《KOJIMA》凤鸳

17、第 17 章

　　……这里……是哪里？
　　林裕司眼前只剩下有着像洋娃娃般的脸…
　　倒在冰冷仓库地面的男子…
　　每天都守候在家，不停叨叨着话的人…
　　触碰到的尸体的体温…
　　已经…无所谓了…
　　就算所有的感觉全都麻痹、所有的心全都破碎——
　　即使如此——
　　我……还是只要握住……伸向我的手。

　　连停在教导主任家附近的脚踏车都没有拿，高城洁和林裕司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除了还在营业中的24小时士多店，大概也就只有游荡在街上的两三只小猫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裕司跟在高城洁后面不远处，现在他激动的心情已经可以慢慢的平复下来了。感觉刚才又哭又闹的表现有点丢脸加上突如其来的告白，他没好意思看着在前面走着的高城洁，边走边哪里左顾右盼。
　　“小洁！”林裕司看到前面拐弯路口的路灯下站着两三个人，其中一个远远好像还穿着学校的校服，这么晚还有游荡在街上，应该是学校里的那些不良学生了。
　　“唔？干嘛？”被拉住的高城洁问。
　　“哪里有人！大概是我们学校的人，你看！要是现在被看到就糟了，回来！”毕竟明天会有命案会发现，如果被人看到这个钟数还在街上闲荡，说得不好也会被戴上嫌疑者的帽子，还是小心点好。
　　“唔，切！”
　　“既然如此，干脆在公园里待到天亮，如何？”
　　“嗯…”
　　绕开前面的路口，林裕司带着高城洁进入公园深处。
　　“哈乞！”高城洁摸摸鼻子。“嗯…好冷！”
　　“给你，别冷着了。”林裕司脱下外套递给高城洁，还没入夏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高城洁开心地穿上，不过他想起什么，问。“这里这么暗，你没有问题吗？”
　　“咦？就算暗一点，我也……”明白高城洁是想到小时候失足跌入洞内的自己，是那么的惧怕黑暗。“对了，今天放学的时候，美之到底在哪么了？”
　　“嘎？你是说那个自以为是你女朋友的那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口吻，高城洁又不高兴了。
　　‘自以为是你女朋友’？是说美之？林裕司有点糊涂了。
　　“哼，说什么‘你的头脑一级棒，可以上好的大学，要是带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会害了你’等等，叫我不要带坏你巴拉巴拉的。”高城洁忿忿咬牙说。
　　“啊…因为我的外表看起来很乖，所以大家都会觉得，好像是高城洁你带我走上不归路…”林裕司回忆起美之平时就一幅关照自己的模样，难怪最近自己跟被认定是堕落的高城洁走在一起会这么担心了。
　　“不归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在玩嘛！啰嗦的女人！”
　　“……”林裕司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其实也无所谓…我又不是因为想念书才念的，对我来说，学坏…可能还轻松些。尤其是现在…告诉你吧…小洁，我们搞不好会被…认为是杀人犯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有杀人！”
　　“虽然没有，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老师家的那间仓库里…”
　　“大概是小偷吧？”
　　“呃…小洁！你可别忘了，我们也是小偷耶。”林裕司提醒道。
　　“小偷！？那可是我的摩托车耶！如果不是臭老头偷去，我干嘛要半夜跑过来啊！”都怪臭老头多管闲事，高城洁一脚踢在树干上，惹得落叶无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也是偷跑进去的，属于不法侵入，还把人家的玻璃给割破…等到明天，那具尸体被发现后…如果被人发现，潜入的人是我们——”林裕司怀着复杂的心情抬头看着高城洁。“我们就成为犯人了。”
　　“犯人？啊，嫌疑犯吗？”高城洁平时谈不上是什么好学生，捣蛋叛逆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不过…杀人嫌疑犯？那可不是他想做的。
　　“算了，是什么都行…已经…”因为已经步向毁灭，感觉似乎…越来越麻痹…
　　“裕司？”
　　“明天的现在，事情会变成怎样呢？我没有办法…想象明天的事，唔…真的很有趣耶！”林裕司将下巴支在手肘上，环抱住自己，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暖和起来。
　　“父母的表情…浮在我的眼前。要是被发现的话，好点停学，坏就退学，啊……更惨的情况是——被当成犯人，送到少年感化院吧…”
　　“这样啊，学校方面则是退学吗？可是……裕司，你好像很高兴嘛！”
　　“无所谓啦，反正小洁你也一起嘛，说不定我们还会进到同一家感化院，呵呵。”
　　“一起？对哦，好像是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个人…说不定是因为意外而死的。”高城洁开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就连细小的细节也不放过。
　　“也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哪里有我们潜入的痕迹…” 也不知是身体劳累还是精神紧绷的缘故，逐渐放松下来的林裕司，躺在高城洁的身边沉沉进入梦中。
　　高城洁咬着指甲，努力思索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