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漫天》清子御

5、促成

　　回到家里，桌上已经放了好多菜，旁边还有一些打包盒。
　　萧念辞故意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不全是，有些是点的外卖。”江川宁从厨房端来米饭，“这个是我做的。”
　　“我猜也是，怎么会做这么多饭。”
　　“你小瞧我？”
　　她看着江川宁生气的样子，不觉有些想笑：“没有，是我看见打包盒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地址：“你外卖订的还挺早的嘛。”
　　“额，对，我以为你会早来一点。”他揭开最后一个盖子，“不过现在也不晚。”
　　灯光散落在地板上，沿着两人的发梢悄悄滑下，她舀了一勺汤放在米饭里，不一会儿嘴边就沾满了油。
　　“衣服拿来了？”
　　“嗯，在包里，上次我们逛街时一块买的那件，我觉得袖子不得劲，让她帮着改了改。”
　　“哦，那车处理的怎么也？”
　　“就那样吧，快修好了，幸好她有两辆车，没事还能出去玩。”
　　“杜山桉有男朋友了吗？”他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萧念辞停下正在叨菜的手，好奇的说，“怎么，要给介绍一位？”
　　“就周谦朔，怎么样？”
　　她放下筷子，江川宁也不再吃了，萧念辞想了好久：“上次婚礼上，去的伴郎是谁来着？”
　　“就是他。”
　　怪不的，回来之后杜山桉就一直问那伴郎是谁，叫什么，说伴郎长的仪表端庄，陪在身边时也是那么认真。
　　主要是长到她心眼里了，是她喜欢的类型。只可惜退场太早，联系方式都没机会要。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她嘴边，“怎么样？”
　　“好啊，那我明天去问问她，她对周谦朔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就更好了，都自家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的没错。”
　　萧念辞把剩菜放在冰箱，客厅的地被江川宁拖了好几遍，之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
　　江川宁把头靠在她的肩旁，紧紧的贴着她。这时，他的手机消息一直在响。他走到桌子边。
　　“大晚上了，谁还给你发消息啊？”萧念辞打量着他走过来，“给我看看。”
　　江川宁拿着手机，故意偷看一眼，露出惊慌的表情：“不给。”
　　然后把手机放在身后，藏着不让她拿。
　　“给我。”
　　她走上去，去抢在身后的手机，他一伸直胳膊，萧念辞跳着却也够不着。
　　他靠在墙边，慢慢的放在他手里，直到拿起手机，她才察觉他的眼睛。
　　一直在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渐渐他的嘴角边，添了几分狡猾的笑。
　　冥冥之中萧念辞的脑海里瞬间划过什么，随后又突然消退。是什么呢？
　　江川宁抱起她，把她放在腿上，玩弄似的：“就这样还想拿？”
　　“你心里莫不是有鬼。”萧念辞拽着胳膊，想从他身上挣脱下来。
　　他忽然抱住她，靠在她身上，耳边轻轻说这话，她瞬间失去控制。
　　手腕的刺痛又穿进心里，刚才那种记忆又扑面而来。
　　江川宁的喉结明显动了一下，随后眼神直勾勾的一直看她。可能是萧念辞穿着睡衣，单纯的眼睛忽然变的严肃，又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萧念辞慌忙站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他的脚，她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动了几下。
　　他刚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又拽着她胳膊按在墙上：“拿到什么？”
　　“我……”
　　“你想看我什么？”他揽着她腰，“我还没给你解锁？”
　　“那，手机给你。”
　　他抓起她的手，解开了两个扣子，十字相扣贴在墙上，灯光照着他半边脸，舌头在嘴里打转，他撩起她耳垂变的碎发。
　　萧念辞被他弄的忽然有些慌，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的碎片越来越多，她马上就能想起些什么。
　　两人的呼吸声急促，他伸手擦了她脸颊的汗，最终在嘴边吻了一下，萧念辞闭着眼没有看他，直到身前渐渐有了距离，电视上开始播放广告，他才停下。
　　他伸手按着刚才吻过的嘴唇，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急促的喘着气，手腕一直抓着她，可能这会也已经累了。
　　他再次抱起她，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在耳边轻轻说了句：“咱妈那天问我，说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
　　他抱起她，去了房间，电视也没有关。
　　抱起她的时候，萧念辞记起了那些记忆，迷糊中没有去相信。耳边只有他一次次的呼唤：
　　“萧萧，乖，听话。”
　　第二天，江川宁早起做了粥还有买了包子，趴在身边喊她起床：
　　“萧萧，起床了，今天得去上班。”
　　“我给你做了粥，早晨喝养胃，以后还是少吃面包吧。”
　　萧念辞乖乖坐下，听着天气预报，心里却想别的事情。
　　“温暖的天就快来了。”他坐下，“但温暖的人会一直在。”
　　她想了想，拿起包子：“暑假就快来了。”
　　“你想的那么远啊。”
　　“不是吗，反正我从小到大一直盼着放暑假。”
　　“那，等放暑假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好啊”她端着粥，“快吃吧，一会该走了。”
　　萧念辞坐在车里，伸手翻阅着课本，但今天的她有点不经心，在想什么。
　　“萧萧，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
　　“是不是周谦朔和杜山桉的事，下午去和她聊聊？”
　　萧念辞长舒一口气：“好。”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头，但感觉萧念辞有些抵触。
　　下车时，他从后面给她戴上口罩。
　　“川宁。”
　　“嗯？”他抬眼撞见她的眼角，悄悄的点着银光。
　　“没什么，下午早点来接我。”
　　她转身走向校园，步履匆匆不敢回头。
　　“萧萧，我一定来早来。”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她正好可以听见，她装作没有听到，只是在一瞬间忽然站立。继续走向里面。
　　那日的阳光不艳，清晨的微风沾满初夏的感觉，凉凉的贴在他们身上。
　　他第一次在身后喊她，萧念辞唯一一次没有回头，她害怕那些突然而来的记忆，不相信那些感觉。
　　萧念辞一整天都神情不自在，情绪忽高忽低，只有讲课时勉强打起精神。
　　她拿出手机，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川宁，我去找山桉聊聊你，你不用来接我了
　　终于挨到了下午，彼时阳光悄悄落入凡间，窗口的影子越来越小，回家的同学三五结伴，她坐在车里回忆起好多年前，她的学生时代。
　　那时她结伴与杜山桉一起，只不过在城里的舅舅家借宿。那时候看着喜欢人的背影，想到与他在同一片蓝天下，被同一束阳光照射，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那时天高日长，山海千里，日暮前的人影越来越小。可后来我在理想的河畔梦见你，你站在耀眼的顶峰朝我挥手，自此少年有了鼓励。”
　　这是在江川宁表白她那天，两人牵着手看日落时说的，她也没有想到，他也喜欢她，是双向的热恋。
　　“喂，找我干什么？”
　　“……”
　　“说话呀。”杜山桉开着车，“这可不像你，怎么了。”
　　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窗户被关的严丝合缝。
　　“我好像，发现那晚那个人了。”
　　“谁？”
　　萧念辞攥着拳，看了她好久，终于：“是……”
　　“噗嗤。”
　　一声巨大的刹车声，萧念辞头上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周遭声越来越大，她真开眼，对面司机正在解开安全带，副驾驶坐着的，好眼熟，是谁？
　　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没再听不见声音。

作者有话说

　　在勤奋更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