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爸爸（醉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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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摆好了烧烤、啤酒，在手机上选着投屏的电影，问道：“你喜欢看什么？”
白秋鹤坐到杨林身边说道：“我很少看电影，你选吧。”
杨林便在手机上调了部星爷的《情圣》，说道：“叶子楣，挺漂亮的。”
白秋鹤没听懂，昏昏的看杨林，杨林解释道：“以前香港的女明星，身材很好的。”他饮了一口啤酒，靠在沙发下，投影仪那么点光亮都能勾勒出他明暗立体的轮廓，仿佛在电影里一样。
“你们美国学生不看电影的，干嘛呀。”
“我高中才留学的。”白秋鹤解释道，又说：“我小时候喜欢打球，是不怎么看电影了。而且爸爸妈妈工作都在国外，他们很早就打算让我去留学，所以我读的是国际学校，户外活动和语言任务比较重。我还不会法语呢，你法语很好啊。”白秋鹤想起他看法语电影，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小县城里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游刃有余的自信。
“un peu。”杨林说。
白秋鹤看他，他自己笑起来，又说了一遍，“一点点。”
电影里男主角被汽水淋头，杨林笑起来，“你星爷总看过吧。”
白秋鹤看着电影，真的有些不懂，他对港影并不熟悉。仔细看电影里的男人，才发现是有几分眼熟，他绞尽脑汁想起一些有关星爷的回忆，“我看过他的唐伯虎点秋香，其实我看Jack chen比较多，他很多片子在美国也有上映。”这纯粹是胡诌了，他留学的时候成龙已经过了巅峰期。
“是啊，功夫是世界的，不过周星驰是中国的卓别林，你应该看得懂粤语吧？我换成国语。”
“不用了，有字幕，我能欣赏的。”白秋鹤认真去看，电影很有趣，是两个骗子互相套路的故事，设计的很有笑点。他不看，只是爱好问题。
叶子楣出场的时候杨林笑起来，“香港女演员怎么样？不输好莱坞吧。”
白秋鹤不是很喜欢那些卖弄女星身体的镜头，但看着杨林得意洋洋炫耀着香港电影的佳人他也附和起来，从心底而言这确实是个美人。
“其实她还不是香港最美的女演员。”说起港影，杨林十分熟悉，家乡的电视台一大爱好便是重播香港电影，他心里对电影的种子是从香港这块拼图开始的。
“白秋鹤，香港最漂亮的女人是王祖贤，你见过谁的眉眼比王祖贤还漂亮吗？乌黑的长发，哀怨的眼波，你知道什么是目若星辰，巧笑倩兮吗？”杨林眼中泛光，是诉说珍宝的光彩和仰慕之情。
杨林脑海中迷迷糊糊浮现出小倩哀怨的神情，不由认同他的说法，连他这种不看香港电影的人也知道王祖贤的聂小倩，那绝对是中国影史上都要记载的美人。可目若星辰形容的不正是此刻的杨林吗，白秋鹤不由有些痴了。
杨林说着喜欢的人，兴奋起来，便灌了口啤酒，一时没了忌嘴。酒精之下，人的精神又兴奋起来，他仿佛回到了没火时和几个好友聊电影的时光，那种纯粹的热爱和无忌。
白秋鹤实在是个好的倾听者，他话不多，总是等你说完了添上一两句，又是精彩又引出了人继续分享的欲望。
电影放到叶子楣在星爷面前的出场，几个镜头下，丰乳波涛似的身材，展示着香港上个世纪的热闹和无限欢愉。
杨林已经喝多了，脑子里调出一些艳丽的画面，小口喝着酒，品评道：“香港商业电影里的花瓶镜头比现在的大方多了。”镜头流连似的扫过叶子楣的泳装，让观众看个够。又故意让叶子楣做跌倒的动作，去做噱头。
白秋鹤大大方方看去，并没有多少波澜，欧美那边开放许多，他心底其实更喜欢那种保守又聪明的中国女孩，身体不是武器，智慧才是。
“你看过《□□》吗？”说完杨林又笑起来去，“我很喜欢里面对身体的态度，美丽不是罪恶的，罪恶的是那些人对美丽的态度，身体是自由的，它没有任何错，错的是评价他的人。”
“就好像花是美丽的，不美的是要摘下它的人。”白秋鹤接道。他没看过那些电影，但脑回路却总能和杨林接上，杨林又笑起来，几乎要把人融化的快意和温柔。
白秋鹤的心砰砰跳起来，他从来不觉得男人貌美，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有了粉丝滤镜，连目光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几乎要化在杨林的言语中了。
杨林又喝了口啤酒，他以前和别人聊天虽然说的都是电影上的事，可是总有些对不上话，聊多了，兴奋劲下去便觉得无趣了，如今却得了知己，浑不在乎名利现实。他伸手去拍白秋鹤，“我给你看点好东西。”拍完便在手机的收藏夹里搜索起来。
白秋鹤只觉一只软绵绵，温热的手划过他的手背，轻拂的像个吻一般，脸倒烧起来。
杨林看着手机里的文件，那个版本好呢？那个高清呢？又想起完整的版本未免太长，不够让人有耐心，虽然这些东西一样精彩，是他每年必看的佳品。
杨林思索着、衡量着。
白秋鹤看了手半晌，悄悄去看杨林，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觉得热起来。
想起杨林的话，“我给你看点好东西。”眉头便不受控制的皱起，不知想到了什么。脑子里冒出刚刚的叶子楣，只是脖颈处又成了杨林的脸。他吓的惊出一身冷汗，想要赶走这无知的幻想，可越是不想，越是让人不可抑制的。
“好了。”杨林点了投屏，突然冒出的音乐声吓了他一跳，把白秋鹤从幻想中拯救出来。
投影仪上出现一张男人的脸，青年的脸，浓眉、胡须，而后是一些旋转的镜头，闪着许多星星点点的应援棒。一束光下，台上出现一个人影，白色羽毛西装，拿着话筒开唱。
幸好穿着衣服，白秋鹤心里冒出这没头没脑的语。
随着台上男人的开唱，杨林明显兴奋起来，拉了他的袖子去看，“秋鹤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电影吗？因为他，因为他。”狂热的如同信徒一般，膜拜他的神灵。
那束光里白秋鹤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觉得圣洁威严，不可亲近又令人拜服。那些粤语歌词白秋鹤听不懂，也幸好听不懂，不用去做词中的联想。他僵硬着身子，台上的男人在如何神秘都不能牵动他分毫，只有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越来越明晰。
袖子上，那只手时有时无的打在他的小臂上，白秋鹤绝望的闭上眼，世上只剩下那只手的感触，轻如羽毛，痒痒的，又一下一下的锤击着他的身体，直要到灵魂里去，这无穷的折磨是恶魔的谶言。
杨林看着“热情”的开场，脑海中已闪过无数的画面，所有风华绝代、颠倒众生都和在一起也不能形容此刻的心动，纯粹的源自灵魂的颤栗，无论多少次，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轻易折服在Leslie的麾下。
杨林放开了白秋鹤的袖子，大大喝了一口酒，一口还不够又灌下半杯。
杨林睁开眼，看着他喝酒和痴迷的样子，再也移不开目光。他在看杨林，杨林在看Leslie，绝对的痴迷。
舞台上的Leslie是天使恶魔的化身，要将一切都拥有却什么也不肯带走。
杨林如数家珍，又自傲道：“你没看过这样的演唱会吧，我也没看过。他死的时候我还小，还不认识他。我是大学时才痴迷他的，我的一个大学教授非常喜欢他，一个教法语的老外，给我们放《霸王别姬》的法语版，你说好不好笑。”杨林望向白秋鹤。白秋鹤摇头，坚定道：“一点也不好笑。”他否认着，为自己龌蹉的反应。
“哈。”杨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思维，跳接的，像电影一样。他喝多了，已经不需要旁人的应和了。
大幕拉起，Leslie从里面走出来，扭了两下，胯部轻轻动了两下，嘴中唱着，“如果你感到非我不爱，如果要感慨多过可爱......”
杨林已倒在沙发边，又无力的滑落在白秋鹤的肩头，胡言乱语道：“你看那是哥哥。”白秋鹤僵硬着身体，仿佛自己在被喊哥哥，他几乎是艰难的克制住想要后退的欲望，贪婪的看向屏幕，肌肤却感受着杨林的温意，一种几乎折磨的甜蜜，他脑中有什么断裂了。呼吸渐重，欲望在黑暗中如礁石海浪。
“那是哥哥。”杨林趴在白秋鹤身上，几近娇憨的唤着。他安静了几秒，又惋惜的叹气，“如果那是我爸爸就好了。”
白秋鹤脸上一阵热，哥哥爸爸的乱想。他想起美国室友的男朋友，那场被撞见的情事，从脑海中被调出，变成了两张熟悉的脸，他的脸色一时煞白又很快鲜红起来。
杨林抱住白秋鹤的腰，爸爸两个字点起了他所有的愤懑，喊道：“如果哥哥是我爸爸就好了。”
白秋鹤害怕的起身，被被杨林拦腰抱住，他半是挣扎半是羞愧，裤子被杨林拉下一些，他紧紧提住站起来。
杨林抱住白秋鹤的腿，仍旧半身坐在地上撒起酒疯，“哥哥，你说林岱怎么配，怎么配我这样的好种，他凭什么？”又孩子气的抱怨，“他们夫妻打架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我要赔上未来，哥哥我还想和你一样去金像、去戛纳，你去过的地方我都要去。”
杨林仰着头，虔诚的。
白秋鹤心慌，赶紧拉住了裤腰，比看色情电影还要难受。
杨林感到裤子上的拉力，便作对似的往下拉，“嘶。”那裤子不堪重负的坏了，白秋鹤松了手，茫然无错。
杨林见裤子掉下反而无趣，转头抱上白秋鹤的腿，“哥哥，我委屈。”
白秋鹤的心软成一片，犹豫着蹲下，抱住他。杨林便顺着抱他，一声一声的道：“我委屈，哥哥，哥哥。”白秋鹤干脆坐下，全心全意的抱他，似折服在这少年的委屈里。
杨林安静不了一会，投影仪上放出一首《Monica》，他来了劲，推开白秋鹤，自己站起来疯。在沙发上、地上跑了一圈，用手卷成话筒，唱道：“thanks、thanks、thanks，Monica，谁能代替你地位。”
如魔音贯耳，白秋鹤已呆了，又看看视频里的男人，艰难对比出杨林没一句在调上，他惊恐的听着，心里的旖旎早已碎了一地，惊慌的像只小鸡仔。
杨林跳下桌子，去抓白秋鹤的脖领，和他互动，“哦，想当初太自卫，将真心当似伪...你已有依归。”白秋鹤的脖子随着杨林的抓握不停的晃荡着，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弹簧玩具。他凌乱的看着眼前的巨星，害怕的听着他歌唱，深深佩服这一个也不在调上的曲子，没点百分之一的天赋根本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他又喝了一口啤酒，从手机里选了个鸳鸯舞王的视频出来，一幅大爷样的坐在沙发下，发话道：“跳去。”
白秋鹤眼前一黑，几乎要逃跑，他也这样做了，可是杨林又抱住他的脚，撒泼似的道：“我表演了，归你了。”
白秋鹤从上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明星，心里生出绝望的颤抖，谁要看你表演了。杨林不依不饶的抓住他，倔犟的抬头看他，白秋鹤脑子一热，站在原地不动了。杨林爬起来，搂住他的腰，得意道：“是有点难，我当女角，你当男角吧。”
杨林是有好好跳过舞的，至少交际舞他是好好跳过的。他的肢体柔软，模仿着鸳鸯舞王中的女角，紧紧缠住白秋鹤，要像视频里的那样，变成一个人分饰两角。
白秋鹤动了动脚，妥协的搂住他，任他发挥、缠绕，难舍难分。
投影里的视频早变成了《醉生梦死》、《最冷的一天》、《玻璃之情》等曲。
杨林没有停下，就着这些凄婉的曲调舞着，白秋鹤搂住他，低着头，瞧住他，仿佛也变成了蝴蝶，不知疲倦，不知年月，一下又一下的旋转，是花丛、是风中，是风清月明，是花好月圆，他沉醉在梦里，是《东邪西毒》里的那坛“醉生梦死”。
如果白秋鹤看过《东邪西毒》一定知道，他此刻扮演的是慕容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爸爸（醉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