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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在看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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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悦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她并没有当场告诉沈星言，而是道：“我也不知道，但很显然，这个人心思很不好。我真的很怀疑，他之前替你写的那些作业，都是为了在今天让你出丑，报复你。”
沈星言并未朝这方向想过，毕竟他明白，自己在班上人缘并不差，理应不至于有人为了报复他，还辛苦的日夜模仿他的字迹。
至于为何今天会答成了0分，沈星言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沈星言。”
“嗯？”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刘悦红着一双杏仁眼，就快潸然泪下。
沈星言垂了下眸，道：“不至于。”
刘悦心下一喜，就听见沈星言道：“但你的做法，我也不赞同。”
这个做法，自然就是指的刘悦假冒认定他人的字迹了。
刘悦还想解释什么，沈星言并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刘悦看着那梦里反复出现的完美背影，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她动了动唇，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冰冷的名字：“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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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裴羽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教室里还留着一个人没有走。
他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等着刘悦向他走来。
刘悦踩着高帮鞋停在他的桌前，扬起下巴，眼神透着一股狠狠的恨意，与平常在沈星言面前乖巧可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裴羽单肩背着黑色书包，闻言道：“你应该先问问自己，是不是那只鬼。”
刘悦早就见识过裴羽的伶牙俐齿，并未在这方面与他争论不休，而是道：“我知道，沈星言那些作业都是你偷偷为他写完的。”
裴羽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否认。
“能够模仿他的字迹，想必是费了许多心思。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今日我才发现，你的心思，并不简单。”
她歪了下头，轻轻“啊”了一声，好奇道：“你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替沈星言写作业吗？”
“哦~我知道了，”刘悦夸张地捂着嘴唇，自问自答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裴羽搭在肩带上的手指曲了一下。
“啧啧，好恶心。”
“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的。但我要提醒你，沈星言可不喜欢男人，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室友竟然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你说，他会怎么样？”
“是一辈子躲着你，还是将你摁在地上狠狠揍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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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今晚没什么胃口，在食堂晃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吃，就直接回了寝室。
路过一楼时，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高腿长，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正低着头将地上的碎纸屑扫进簸箕里。
裴羽觉得很奇怪，打扫卫生向来是宿管阿姨的事情，为什么沈星言会在那里？
他凑近了几步，发现旁边还有齐帅帅和老谭，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扫帚，齐帅帅有一下没一下摆动着茁壮的手臂，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碎碎念。
裴羽稍稍侧了下身子，避开了三人的视线。
“沈星言，我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本来那天说好了在外面玩儿一晚上，你非要中途回来，说有事，问你你又不说。结果好嘛，直接被宿管阿姨关在了门外。”
“你说关在门外就关在门外了吧，本来就超时了，大不了不回去了呗。你还非得让宿管阿姨半夜爬起来给你开门。你说你是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哪个被宿管阿姨抓到超时的学生没有被罚过？这下好了吧，罚扫一个星期的宿舍大楼，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你就当我闲的吧。”沈星言直起腰，动了动酸涩的脖颈。
齐帅帅被沈星言这么无赖的话给震惊了：“嘿！我还就不理解了，什么事啊非得那天晚上一定要回去？寝室有零食要过期了？”
“你上辈子是猪啊就知道吃？”老谭忍不住道。
齐帅帅给他扮了个鬼脸：“我这辈子属猪，能吃是福。”
老谭直接翻了个白眼。
沈星言停了下来，对两个抬杠的道：“宿管阿姨没抓到你们夜不归宿，你两就别在这里折腾了，快走吧。”
躲在一旁的裴羽默默地听了许久，他想到了那天晚上，沈星言放在他床头的玩偶猫，原来，他一直记得自己的承诺。
裴羽最后看了那道修长的身影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楼梯走去。
老谭眼尖，突然用手肘怼了沈星言一下，示意道：“诶诶，那是不是裴羽？”
齐帅帅率先扭头，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穿着蓝白色相间校服的男生很快隐入了楼梯间的拐角处。
“我擦，”齐帅帅拍着胸脯露出死后劫生的表情，“还好铁阎王没过来，不然肯定要笑话我们！”
“我觉得不会。”
齐帅帅一副见鬼的目光看向了老谭。
老谭噎了一下，补充了两个字：“应该。”
沈星言手里拿着扫帚，倚靠在墙上，望着裴羽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帅帅说：“老谭你是不是中蛊了？在说什么胡话呢？”
其实老谭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言论吓了一跳，说实话，一直以来，他对裴羽这个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不像齐帅帅一样每天都能对他数落上几百句，但他一直都以为，裴羽是一个心思很重、为人阴狠、手段贼多的人。
只是那一次自行车事件后，他在冥冥之间就彻底改观了，他觉得，裴羽或许并不是他一味想象的那样，甚至，有些理解了为何沈星言和他住在一起后，会对他百般维护。
老谭没有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忙不迭换了个话题：“那个沈星言，你不是说，你今天的英语试卷考了个0分吗？”
果然，齐帅帅很快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是早上那张英语试卷？”
“嗯。”沈星言收回视线。
齐帅帅说：“可那试卷不是你们班上的小迷妹给你做的吗？好像叫刘悦，她怎么可能给你做0分呢？”
沈星言说：“不是她，我的试卷是别人做的。”
齐帅帅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明白过来，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这暗恋者醋劲还挺大啊，一有人冒领你的字迹，就直接给你填了个0分？”
他上前拍了拍沈星言的肩膀，同情道：“沈星言，你惨了，遇到了一位大醋精，未来的婚姻生活可不好过呀。”
沈星言：“......”
他正想转移话题，突然眉头一皱，直接用扫帚拦住了一个人的去路，道：“垃圾捡起来。”
齐帅帅疑惑着朝后望去，便看见自己脚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包装袋，正死死黏在他白色的球鞋上。
“我擦！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被拦住的男生眼神一凛，猛地朝齐帅帅瞪去：“你说什么？”
齐帅帅虽然长得比较壮实，但人家也着实只是虚胖，个头也就老谭一般高，被那长相凶恶的男生那么一瞪，心跳都停止了一拍，哪里还敢回嘴。
男生见齐帅帅一副怂样，气势更盛，竟作势还要往齐帅帅方向走去，胸前却突然被一把脏兮兮的扫帚挡住了去路。
男生看着那扫帚上灰色而恶心人的毛发混杂物，眉心止不住跳动起来，就见有人走了过来，拦在了他和齐帅帅中间。
“他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乱扔垃圾？”
男生定睛一看，是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男生，看起来并不魁梧，表情也不凶神恶煞，只是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没由来心有点心里发怵。
那男生暗自吸了口气，然后故作镇静，恶狠狠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齐帅帅一听对方竟然和沈星言谈钱，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星言面色不改，只是淡淡瞥了眼他的牌子，道：“好说。你先把他的鞋子给舔干净，衣服我送你一套新款。”
“你!”
男生还没被人这般侮辱过，握紧拳头作势就要上前揍人，被胸前的扫帚一个用力顶在了身后冰冷的墙面上。
他掰着那把扫帚，竟然撼动不了分毫？
沈星言的目光渐渐带了些冷意，他一扬下巴，问：“如何？”
只用了三秒，男生就放弃了挣扎。
力量太悬殊。
片刻后，传来男生示弱的声音：“好，我捡。”
沈星言松开扫帚，盯着那人走到齐帅帅跟前，弯腰捡起了那个食品包装袋。
“道歉。”
齐帅帅愣了一下，朝着沈星言望了眼，然后连忙站直了身子，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咳咳，可以开始了。”
男生捏紧了拳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嗯，做人嘛，还是要讲究卫生的，怎么能随地乱扔垃圾呢是吧......”
“......是。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齐帅帅弯着一双贱贱的眼睛，将沈星言手里的扫帚一把扯了过来，塞进了男生怀里，“为了让你深刻地感受劳动人民的辛苦，请打扫整栋宿舍楼，为期一星期。”
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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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言无事一身轻，回到寝室时，正好见裴羽关掉一个外放的视频，他很少见裴羽会用手机刷视频，有些好奇道：“在看什么呢，竟然还笑了？”
裴羽抿了下唇，然后关掉视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顺势靠在了椅背上，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回答。
沈星言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过了他的手机，点开了那段视频，然后看见了一个眉目冷峻的男生拿着扫把抵着另一个男生的胸口......片刻后，他笑了起来：“原来，你在看我啊。”
裴羽的目光从他那温暖上扬的眉眼处轻轻扫过，心跳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