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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韶栩的回忆 ...

  •   韶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韶栩,韶栩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样子,似是将过去的一切都给放下了,问:“所以呢,你也放下了?”
      韶栩并不想让韶言放下,他该怨他们,如果他想要报复他们自己一定会帮他,他只是希望,他不要一直被困在里面,变成只有恨的躯壳。
      “怎么可能!”韶言像是听到有人说,三角形内角和是360°一样震惊,“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的世界里面他们没有占太多的地方,我干嘛还要把情绪全给他们,多闹心啊!”
      韶言说完还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给韶栩,做完笑着将手搭上韶栩的肩。
      “哥,我打算在这定居了,不过我要先回趟英国。”
      韶栩皱眉,不太愿意他回去,“为什么?”
      “我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那个盒子。”
      那是一个小木盒,原本是装绿宝石用的,母亲不允许他吃糖,但奶奶和韶栩韶纪回偷偷给他巧克力吃,只是他不敢吃就只能把它们放在盒子里面藏起来,现在盒子里面已经没有巧克力了,又变成了装绿宝石的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想自己去。”
      “我和你一起回英国,然后你去拿东西,我也有事要忙。”
      “行。”
      两人商量好后,便慢悠悠的从山上遛了下来,他们下来后便看到隐隐月光下还未离开的几个人。
      韶轻见着韶言便直接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哥,你想跑找我给你参谋啊,他们肯定抓不到的。”
      “破小孩。”韶言手压在她肩上将她带着向前走,“我不走,不过要回趟英国,几天就回来。”
      “英国?”韶轻笑着的脸有些僵,问道:“想清楚了?”
      韶言很坚定地笑着道:“清楚了。”
      韶纪快步走到韶言面前,略带着怒气地问道:“你们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韶轻避开了身,躲到韶栩身后,韶纪本就有些愤怒,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上心头,抓着韶言不让他离开,“我当初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抵触父母,到了要逃离的地步,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九年前,我去公司的那一个冬天发生了什么让你大变样?”
      韶家的传统,会让孩子十五岁进入集团下的一家公司实习,从扫地开始一步步历练。那年他离开家后,再回去却是看到原本生龙活虎的韶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问很少回家的父母,这是怎么了?他们说,韶言被绑架了,但已经没事了。他原本是信的,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跟他讲,他也就当韶言中二期看不惯所有人,直到韶栩硬要带着韶言离开,他起疑了。
      他承认自己那几年太忙了,要么在公司要么在学校,到他想要关心一下韶言时,发现韶言已经在慢慢排斥所有人了。
      韶言见韶纪一脸严肃,笑着搭上他的肩,带着他向前走,“回去说,在这站着多冷啊。”
      “……”韶纪骨子里就有怼韶言的成分,下意识道:“那真难为您在六度天穿短袖了。”
      韶家三人加陈默,卜哲便聚在了柏千加的客厅里,此时柏千去陪木希禾了,并未到场。
      韶言假装打了个哈切,伸着懒腰往楼上走,“我困了,让哥讲吧。”
      “我不感兴趣,就先回房间了。”
      陈默跟着韶言后脚也走了。
      暖色调的灯下,沙发上坐着几人,他们都看向中间身上还穿着西装的男人,等着他将秘密揭晓。
      “英国总是下雨,轻出生那天也是这样……”
      家中的女主人早产生了一个女孩,可好像没有人关心这个孩子,但点点大的小少爷很期待这个妹妹的到来。
      这个别墅里的书房堆满了书,书房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手上拿着最新出版的《哈利·波特与凤凰社》?,这时小男孩却突然看向厚重的书房门,他放下手中的书,慢慢地打开了门,看见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小孩站在门口。
      小韶言指了指门,说出几个简单的法语单词,“重,门。”
      韶栩牵过他的手,想要引着他进书房,问:“你在这做什么?”
      不过小韶言没有跟着他走,小孩的力气又大,拉着他向往外走,“我想看妈妈和妹妹。”
      韶言很少开口说话,这是韶栩第一次听到他完整地说了一句话。
      自从夫人怀了孩子就不怎么见韶言了,而韶言也是从帮佣那听到孩子出生的消息,可没人愿意带他去见夫人,他这才找上韶栩。
      韶栩本不想带韶言去的,毕竟妈妈不想见他,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那么真诚。
      他将韶言送到妈妈的房门口,但没有进去,第二天早上他一醒来便听家里的管家说,三少爷要去法国了。
      他没能见韶言的最后一面,有些遗憾,也有很多问题,怎么就突然要离开呢?他要去法国找奶奶吗?奶奶会喜欢他吗?
      后来他们说,妈妈产后抑郁,特别是看到三少爷时最为难受,所以没办法,只好将他送走。
      他们还说,夫人肯定不喜欢三少爷,要不然不会这么绝情的。
      可韶栩不怎么觉得,要不然妈妈为什么会亲自送韶言离开呢?
      他再见到韶言是在三年后,说实话,三年的时间对孩子来说太长了,他已经忘记韶言的容貌,只记得他有着和母亲一般的瞳色。
      见到韶言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他来了,他想错了。
      韶言在法国过得很开心,奶奶会给他准备早餐,会给他煮热可可喝,陪他玩,给他讲睡前故事,韶言明显爱笑,爱说话了,还会跑过了给他讲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然后奥莉就跟我说,她要去芭蕾班,她要学芭蕾,不能跟我玩太长时间了。她的哥哥威廉也跟我说,他要学小提琴,也不能跟我玩很久了。可我想和他们一起玩,我就让奶奶给我也报了班,我已经学了很多了,老师说我很棒,所以你可以给我拿巧克力吃吗?”
      韶栩听着他说了许久才终于说到重点,也是拿他没办法,就带着他去找装巧克力的盒子。
      盒子摆在一个韶言不可能拿的到的地方,那个印着各种花图案的铁盒放在一个柜子上,这个高度是韶言垫凳子也拿不到的,不过韶栩可以。
      韶言有了巧克力吃便很高兴,每吃完一个就把糖纸理平放进口袋里,在吃到第二个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没再吃了。
      两人又将铁盒放回了原位,又加上盒子里本就有很多巧克力,吃两颗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韶栩便以为不会被发现,可谁知这天晚上奶奶就到他的房间来,告诉他,韶言有严重的坚果过敏,下次再给他吃巧克力的时候注意了,不能吃有坚果的。
      韶栩一直觉得,只要韶言开心,奶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既怕他吃多了巧克力,会蛀牙,又怕他吃不到,会不开心,便故意将铁盒放在韶栩可以拿到的地方。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十二岁时得知夫人想将韶言接到英国,他心里一直清楚,韶言在抵触那个地方,而奶奶也不可能让韶言回去。
      “你告诉她,不可能。当年,想要逃避便不管不顾地将言送来,现在……哼,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想要带走。”
      奶奶坐在会客厅,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向和蔼风趣的奶奶也能有这么大的怒火。
      韶栩每到临近圣诞时都回来奶奶家,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来,来人是英国那的管家,他带着夫人给的任务。
      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管家的先辈就跟着韶家了,现任管家算是第三代了,他扶了下半框眼睛,对着韶栩道:“大少爷,三少爷怕是想跟您玩,想许久了。”
      韶栩知道,他这是在引开自己,身为一个孩子当然要听大人的话,他离开了,只是,他不喜欢有人瞒着他,所以他将手机藏在了沙发的角落。
      “相信女士是极爱三少爷的,但您要知道,少爷没有跟您一样可以离开韶家的能力,而韶家却有属于少爷的东西。”
      “……”奶奶沉默了一会,语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冲,“他在那里会不开心的。”
      “您是最了解韶家的,所以您有这样的想法,但您有没有想过,回去会让少爷拥有更的保障。韶家的继承人看上去有三个,但真的只有一个。少爷今年才满八岁,而您又能陪少爷多久呢,那两位可深得先生喜欢,如果这样下去,少爷的那一点点股份还会是他的吗?而此时,四小姐都已经六岁了,夫人却还想接少爷回家,不就是想帮少爷一把吗?”
      奶奶答应了,但条件是每三个月就要让韶言回来住三个月。
      奶奶真的只喜欢韶言,但一个总是对你笑,总是会考虑到你的感受,总是对你好的孩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哥,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过万圣节了,今年我扮的是赫奇帕奇的学生。”
      韶栩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回答,韶言也不生气,就坐在地毯上继续看着小说。
      走的那天晚上,那个下着雨的晚上,韶言的哭声一下一下地刺着他,那是他这三年第一次听到他在哭,奶奶在安慰他,而韶栩却想要他能再哭一会,回去后就只有不识字的孩子才被允许哭出声来。
      韶言跟着他走了,这段路真的很短,韶栩甚至还没来得及忘记早上喝的热可可的味道,他们便到了。
      韶栩很忙,时间都是用分来计算的,但他还是很想多陪陪韶言,不过韶言很安静,他只待在房间里,手上抱着奶奶给的铁盒子。
      他的房间有点大,韶栩有些担心他会睡不好觉,便想让韶纪来跟着他一起睡,随便还能熟悉熟悉对方,可两人都不愿意。
      “哥,你看,不是我不愿意,是人家根本不想挨着我,再说了,我从出生就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我都不怕,他都八岁了,还怕?”
      韶纪翘着腿手上拿着游戏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向韶栩复命,整个人吊儿郎当的,跟在外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韶栩也有些头痛,他抢过游戏机,逼着韶纪看着他,道:“那就算了,但冬令里一定要陪着他。”
      “什么?他也要去,我不要,他看着就麻烦。”
      韶纪是真的嫌弃他,不过在韶栩道威逼之下也就屈服了。
      不过也多亏这一次,韶言和韶纪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两人都能一起惹韶栩生气了。
      韶言在这个家越来越灵动了,就像以前那样,只是夫人知道韶言有在学小提琴和芭蕾之后便请了老师给他上课,但上的却课程量远远超过以前,这也导致韶言完全没有时间玩了。
      韶言每天两点一线,上学上课,回家上课,还要每三个月就离校一段时间,导致他在学校里除了和韶纪熟之外,没有任何朋友。
      这一点是韶栩最在意的,韶言也十二三岁了,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而且他现在也大了,很多事也不愿意跟自己这个哥哥说了。
      那天也是巧,自己约了几个朋友在家里聚一聚,几个年轻人家里都是经商的,聊的话题也不似一般少年,他们聚在客厅,韶言这时拿着上马术课要用的东西来找韶栩。
      “你们好。”韶言没想到有其他人在,到也没慌,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又向韶栩道:“哥,我去上课了。”
      几人看着韶言走远,朋友中的一个华裔笑着道:“栩,你这个弟弟真好看啊。”
      韶栩笑着没理他们,心里却是傲极了。
      想着,当然,这可是我弟弟。
      这时,其中一个朋友便道:“我有一个堂弟正想换马术老师,刚好问问你有没有推荐的?”
      后来他这个堂弟便与韶言成为了朋友,两人也是极好的,韶言明显开心了许多,对着韶栩也是笑的更多了。
      又是圣诞前一个月,韶栩接到父亲通知,要让他跟着去谈一个合作,他原是不想去的,只是这事与顾衡山有关,他也就去了。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就是韶言了,韶纪正在分公司扫地要过节才能回来,夫人带着妹妹去了意大利参加活动,自己一走,家中就只有韶言一人了。
      “这几天不要乱跑,放学了就回家,课能停的就先停会,饭要按时吃,觉要早点睡,不准夜不归宿,被我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韶言听这些话已经不下十遍了,实在有些烦,极其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会在你生日前回来,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随便。”
      中二期的少年是有些烦人的,但韶栩就是看弟弟怎样都好,也没有生气,看着他不耐烦的模样,觉着有趣想要揉揉他的头,手刚伸出去就被韶言超敏捷地躲过去。
      韶栩才没罢休,硬拽着弟弟狠狠地揉乱了他的发型。
      这一去也是顺利,很快将自己想了解的了解到了,也把合同签好了,就等着三天后的晚宴结束回家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意外往往来的最快,他的那个华裔朋友给他打了个电话。
      “栩,你弟弟出事了,有人找他麻烦,但你放心,韦恩碰巧把他救了下来,但两人都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韶夫人已经赶回来了。”
      韶栩现在的好友就是韦恩的堂弟。
      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着急,挂了电话直接去找了父亲,但父亲正在打电话,他等了会,还没来得及开口,父亲便说,点了点头让他先回去,她还有些其他事。
      韶栩习惯了这个家的怪异,便也不多问,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
      韶言和韦恩都在韦恩家的医院里接受治疗,他到时,夫人带着韶轻一起离开了,他的妹妹脸上是惊恐,看到他的第一眼,脱口而出了两个字,还没等他反应,妹妹就被夫人拽走了。
      他到病床前,韶言正在挂水,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但他脸色苍白,原本明亮的绿眼睛也暗了下来。
      他想拍拍韶言的手安慰安慰他,却被他条件反射一般躲了过去,甚至因为躲的动作幅度太大手上的针都掉了下来。
      他只能在一旁坐着,只是不管他问什么,韶言一句话也不说,他也当他是惊吓过度,还没缓过来,便想着去看看韦恩如何了。
      韦恩伤的位置也怪,是在右大腿上,是枪伤,右腿就算好了也有后遗症,没法正常走路。
      他看着韶言睡着后,才想着去找那个华裔朋友问清楚。
      “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全民叫连清,其实是韦恩的堂弟,但只比韦恩小半个月,典型华人长相,说话也斯斯文文的。
      “嗐,韦恩到我管的那间会所玩,听着服务员讲,有个十四岁左右的黑发绿眸的好看男生被一群人正强拽着,他听着怕是言,便带着人去看看,没想到真的是。”
      韶栩又问了些,连清回答道:“也是一些富家少爷,本来是认识言的,但吸了点东西,神志不清了,看到言反抗,就又给喷了点药,不过没有成瘾性,枪是温特家小公子开的,也是他带的头,人已经被关着了。”
      连清说的关起来了,并没有说明是进去了还是被家里关起来了。
      “这事也怪我,居然在我的地盘出来了这样的事,我应该让那些服务员将言的样子记下来的。”
      韶栩觉着事情有些不对,他知道韦恩这群公子哥们是什么德行,去的地方都上不了台面,这些地方韶言别说路过了,就是连听都没听过,怎么会被一群人逮到,他原想再问明白点,但看连清的手机提示声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也是真的忙,他现在算是韦恩家里出面的人,要忙着处理人,又加上,他将连清视为知己,觉着他不会隐瞒什么,便就先不问了。
      他回去时,韶言的病房门口站着个金发男生,看着跟韶言差不多大,一只手上抱着花一只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看着为难的很。
      “你好,请问是来看言的吗?”
      韶栩开口问他,韶栩看出他有些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硬着头皮答道:“对,我听说他受伤了,想来看看他。哦!我是他同学,我叫……”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Elmer Frank,你叫我埃尔默就好了。”
      韶栩有些急了,他们家,韦恩家甚至犯事的几个家里都是说家里有事,给孩子请了假,受伤的消息是不可能传出去的,他又回忆了下连清给自己发的吸药的人的名单,里面没有埃尔默。
      “进去看看?”
      “不了,不了,我知道他没事就行了,没事就行了。”
      说着他就想走,韶栩一把拉住了他往露台处走,脸上还带着笑,说:“言现在在休息,我请你吃点东西,边吃边等。”
      埃尔默整个人都在抗拒,但看到韶栩转过头冷了一眼他,顿时觉得自己灵魂都在发怵,便就迷迷糊糊地跟了过去。
      “你知道什么,快说。”
      韶栩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埃尔默现在更想跑了,但已经迟了,韶栩脸上没有笑,就看着他在原地踌躇。
      埃尔默咽了口口水,看着监控附近没有监控,慢慢地将事说了出来。
      “佐伊想逗逗韶,就打了电话故意把他约到那个会所,那个地方脏,我们都知道,但韶不知道,凯也就是想吓一吓他,可韦恩突然出现了,他那个时候吸了一点,就……他把韶哄进了包厢,里面的人那个时候已经迷糊了,看着他带了个人进来就起哄,韶想离开,但韦恩不乐意,就让人递了瓶喷雾,那个喷雾就是个软骨剂加了点致幻的东西,对人没伤害的,韦恩身上带着枪,韶拿到枪后开枪了。”
      临近圣诞,天黑得很早,埃尔默的话把谜底揭晓了,所有的疑点也都可以解释了。
      “你……”
      埃尔默此时不敢看韶栩,他将头埋得很低,道:“我在学校被别人欺负,韶帮过我。那个喷雾是我递的,对不起,我也只是发了条消息给清,不用谢我。”
      埃尔默离开后,韶栩在露台站了很久,天上的云堆积了起来,像是要下雪了,连清来到了露台,看着韶栩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的人说,言有一个朋友来看他了,他人呢?”
      “走了。”
      连清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叹了口气道:“这是最优解了,还好这件事已经成功解决了,不是吗?”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韶栩的声音很轻,连清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韶栩下一句说得却无比清楚。
      “利用我的弟弟,绊倒你早就看不惯的佐伊和韦恩。”
      连清的脸一僵,勾了勾唇,“怎么会这么说?”
      “‘连清’,我妹妹见过你,但她应该不认识,她是什么时候见的你呢?”
      “栩……”
      “她在我来之前见过你,那时你在和我母亲说话,说的是什么?你又和我的父亲说了什么?你又对韦恩的父亲说了什么?”
      “你对他们说得都是一样的话,对吗?”
      “你想要当继承人,但你是旁系,根本没机会,所以你让韦恩带着他的朋友去了你管的会所,韦恩经常去的那家我知道是哪,之后你对佐伊说,你的地方很安全,佐伊就傻傻地信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大可以去问我的秘书,问韦恩,我是清白的,我……”
      连清脸上满是震惊,他像是遭到重击,往后退了几步,韶栩就这么看着他,说:“我问过我的父亲和佐伊了。”
      雪终于下了下来,细细的点点落到连清的西装上,也落到韶栩的羽绒服上,眼前的连清变得有些陌生,韶栩现在还记得连清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我最讨厌穿西装了,特别难受。
      连清稳住了身子,换上了笑容,对着韶栩道:“那我去和言道个歉。你既然跟叔叔打过电话了,那你也知道我的做法是多么正确,你家想要占多利亚港60%的股份,原本我叔叔那不松口,现在多好,两全其美,等我完全掌权,我和你,我们一起,建造属于我们的帝国。”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而韶栩只是默默地摇头,连清急了,他向前走了几步,“为什么?你也看出来了,你们家比起言更在乎你,只要你愿意争,你就可以。”
      韶栩有些失望,又有些无措,自己的好友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我不想和你一起,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寄人篱下,不受待见,所以我们才会惺惺相惜,成为好友,不是吗?”
      “我说过,因为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你说,你讨厌家族的规矩,讨厌受人牵制,讨厌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那时,我和你一样。”
      “你真够天真的!”连清走到韶栩跟前,“你知道你弟弟为什么一言不发吗?因为他的母亲告诉他,让他一个字也不要告诉你,就算告诉你,你也只会傻乎乎地替他出头,然后得罪所有人,最后的结果就只会比现在更糟,所以他忍下来了,他还要对韦恩说谢谢。你看清了吗?这就是没有权,我已经受够了那样哑巴一样的生活了。”
      “我想要争,我有错吗?我以为我们是知己!”
      韶栩捏紧拳,他心里一阵苦涩,不想承认连清说得一点错也没有,自己也当了十八年的哑巴了,但他不想变成不择手段的人,他和他是不同的。
      “你没有错,我也以为,我们是知己。”
      韶栩说完话后没有去看连清,他回到了韶言的病房前,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突然给我打电话,怎么了么?”
      走廊的灯光很柔和,让韶栩想起来圣诞树上的星星发出的亮光,他闭上眼,舒了口气,道:“我同意您之前的提议,明天我将会去找您,但我有个条件。”
      电话那头的父亲很欣慰,道:“我这就通知公司那边,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要亲自带韶纪,他要跟着我干。”
      韶丞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着道:“如你所愿。”
      韶栩将早就买好的礼物放到了韶言的床边,无声的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
      这间事结束了,他接手了公司,带着韶纪满世界的飞,花了三年时间让韦恩和韦恩的父亲下台入狱,而连清也成为了最年轻的掌权人。
      这三年他们只有韶言生日的时候会回来,而这三年母亲亲自教导韶言,他没有再会法国,白天上课,晚上抱着铁盒入睡。
      韶栩看了看手上关于在轻州投资的合同,又看向站在岛台前面无表情喝水的韶言,他走向岛台,问他,“你想和我去轻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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