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的方舟》白夜的猫

16、第 16 章

　　刚到山脚，就看见哈德斯倚着一棵橡树站在那里，宙斯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他们倆一起看到了我，往前走了几步，却像无法再前进了一样，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他们微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哈德斯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揽我入怀。
　　“这里很美啊。”
　　“那个疯子跟你说了什么？”宙斯把我拽出了哈德斯的怀抱，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目光直视我的眼睛。
　　“说你们是最厉害的，最完美的。”我挤了挤眼睛，他们俩互相看看对方在看看我，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那我来说吧，我有勇气了。
　　“哈德斯，从现在开始，我继续做您的侍女长，因为我需要您教授我高级的法术，但是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我的时间我自己支配，而且您不能干涉我的任何选择。宙斯陛下，您的指环我只当成是朋友的礼物，有需要的话我还是会来找您的。你们有随时追求我的权利，我也有随时拒绝的权利。两位陛下，可以吗？”
　　他们两个诧异的看着我，就如同看着一个一夜就长大了的孩子，然后同时缓缓的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以侍女长的身份照顾着哈德斯的起居饮食，而月亮神鸟也恢复他那个无赖的本性，没事就来和我打嘴架，我也乐在其中。
　　“明天就要离开我了，你要想我啊，小诺诺。”月亮神鸟把我刚叠好的衣服打开举起来看了看。
　　“少给我添乱，宙斯陛下，我会想您的，尤其是您那可口的牛肉。”小样的，不吃穷你你就不知道本小魔的厉害。
　　“我送你一万头，够吃吗？”他坏笑的看着我。
　　“那怎么够？我还要送给战盔吃的，他们补充体力很重要。”我就送给最低级的战盔吃，你耐我何？
　　“你……那你要怎么感激我送你那么多牛啊？”月亮神鸟色迷迷的看着我。
　　“请您把眼睛闭上。”他还真乖，马上就闭上了。
　　我蹑手蹑脚的过去，然后举起我的手狠狠的弹了一下他的头，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撞上什么了？这么柔软，抬头仰望，哈德斯双手环住我的腰，一个劲的用眼睛电我，我先是麻，然后迷糊，最后傻傻的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我在干什么？投怀送抱？哈德斯一怔，然后用力抱了我一下。
　　“哈德斯，请您把我的感激转交给宙斯陛下吧。”我亡羊补牢顺带逃离他的怀抱。
　　宙斯一下窜过来，把我抱起，双脚脱离了地面管制，然后他轻轻的啄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只收实物，不收转账。”
　　丢下这句话，他放下我撒丫子溜了。
　　我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哈德斯脸色变青，紫，然后黑掉。
　　“哈德斯，需要喝点什么吗？”我打破僵局。
　　“番石榴汁，不许有一点杂质。”他是故意的，没有杂质？好，我接招。
　　“好的。”
　　我冲进厨房，把石榴去皮，压汁，然后开始过滤杂质，一遍，再一遍，直到我筋疲力尽。
　　“用血涂在滤布上就可以去掉杂质了。”典伊进来拿了一块蛋糕，然后甩给我一句话都没正眼看我就扬长而去。
　　正常的魔怎么也会听出来这是谎话吧，我脑袋一热加上身体很累，他爷爷的，我居然信了。
　　把右手的手指全部划破，用指尖均匀的涂抹粉红色的滤布，石榴的残汁刺痛着我每一条神经，我咬着嘴唇，坚持下去。
　　石榴汁终于弄好了，我小心翼翼的端到哈德斯的面前，他尝了一口。
　　“怎么有血的味道？”他把果汁泼到地上。“去重做。”
　　“你……”我用尽全力攥紧双手，努力忍耐，连右手开始滴血都没感觉到。
　　他飞速来到我身边，把我的右手摊开，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弄得？”
　　“为了您的石榴汁，我按照典伊的方法用我的血过滤果汁，陛下。”我冷冷的说。
　　他听到‘陛下’两个字就松开了我的手，然后也同样冷冷的对我说。
　　“没有那样的方法，连开玩笑都不分不清怎么做我的侍女长。”
　　他明知道典伊是故意的，还轻描淡写的说是开玩笑。
　　“您的果汁还要重做吗？陛下。”我和他杠上了。
　　“不用了，看着你的手都会影响食欲。”他背过身，连看我都懒得看了是吗？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我不难过。
　　难过只能证明我还在意。
　　“陛下，我告退了。”我不难过，可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却如此的伤感。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转身离开。
　　回到我的卧室，我瘫软下来，好累，真的好累。
　　躺在浴缸里，手指的痛楚告诉我我还没有倒下。
　　要时刻告诉自己，我有冲破一切的勇气。
　　想着哈德斯的这句话，就有了力量，微笑着活下去的力量。
　　身体发热，头有点晕，我又看到了休普诺斯的魔棒在敲击地面，马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手上的伤口都已经被魔法治愈了，我闻了闻手指，是哈德斯身上那淡淡的罂粟花香。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那么冷漠呢？
　　如果你曾爱过我，为什么还要伤我的心呢？
　　看了看四周，我在马车上，已经开始返回魔学院了，这是哈德斯的马车，那他人呢？
　　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他是不打算见我了。
　　回到了爱丽舍宫门口，我下车看见魔王夫妻的雕像已经完成，魔王怀里抱着的是我？
　　认真而仔细的看看，那应该不是我，她的两眉中间有一个月牙，而且比我丰满一些。
　　呵呵，我惨笑出声，原来我连他的战利品都不是，只是他寻找影子的替身。
　　“千万不要以为那是自己，那是陛下以前的未婚妻，你只是和她有着一样的脸，一样的发，一样的眼神。”典伊飞到我耳边轻声的提醒我。
　　我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像着火一样的难受。
　　我怎么会以为那是我呢？
　　他连喜欢我都没有说过，我怎么有资格以为那是我呢。
　　疲倦的迈着腿，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还好赫卡忒跑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还好小萨冲出来把我抱起来没有让我失态。
　　“把我抱进去，我好累，这里累。”我比划着心脏的位置。
　　“嗯，小诺亚主人，睡吧，什么都会好的。”小萨紧紧的抱住我，让我的额头抵着他侧脸，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疼与不舍。
　　手抚摸着他的脸，慢慢的滑落下来。
　　我沉沉睡去，仿佛沉入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