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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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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跟谁聊天呢?”
带着几分揶揄的声音传来,许以朝抬眸,看见芮月雁冲他眨眨眼。
“雁姐。”许以朝收了手机,起身。
芮月雁摆手,“你坐,我坐久了就想站一会。”
许以朝也没客气,坐着没再动。
他才拍完一场,过会还得接着拍,确实需要休息。
芮月雁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悄声问:“女朋友?”
握在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许以朝的心也跟着嗡嗡,他顿了顿,“不是。”
“行,不管是不是,”芮月雁笑着说,“姐建议你,在外面能拍到的地方少跟人聊天。除非你戴好了口罩墨镜。”
许以朝略感疑惑,此时手机又嗡嗡了两声。
他抬眸看向芮月雁,带了点无声的催促——有事快说。
芮月雁莞尔:“虞夏今晚杀青,准备一起吃个晚饭,你去吗?”
虞夏是女三,私下跟芮月雁关系很好,也是第一个杀青的。
“……我晚上有点事。”
等拍完再吃饭回来,时间就会比较晚了,而他晚上跟沈暮生约了要重新拟一下合同。
“行,就是问你一句。”芮月雁说,俏皮的眨眨眼,“正好也不用照顾你这个伤员了。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等芮月雁离开,许以朝才低头看手机。
刚才的消息除了沈暮生的,还有程雪——她出去买东西,问许以朝要不要偷偷喝奶茶。
许以朝回:不喝。今天虞夏老师杀青,晚点定束花。
许以朝这才去看沈暮生的消息。
两人的聊天记录不多,还总是断断续续。
他上午十一点四十发的的消息,沈暮生一点过才回,没有对盒饭做出回应,只是将他助理大乔的联系方式推了过来,说自己在开会。
沈暮生回消息的时候,许以朝在拍戏,也没赶上,两点过才给人回了个好。
直到刚刚下戏,看见沈暮生三点半发了消息,说自己开完会了。附赠了一张面包的照片。
——天下的午饭一般难吃。
——尤其是免费提供的。
不知道为什么,许以朝就挺想笑的。
笑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什么地方开会不让人吃饭,只发个面包的。
他眉眼有点冷。
快速打字——地址给我。
又紧跟了句:有什么想吃的吗?
沈暮生看愣了两秒,失笑,这小孩比他年轻时还Bking。
他刚想说不用,念头一转,问乔迈:“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在你们群里问问。外卖的那种。”
乔迈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别吧,你——”
“不是我点。”沈暮生说,“他最近拍戏忙,后面有空再一起吃个饭。”
乔迈用两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是指的谁。
欲言又止,最后决定含泪吃下这份狗粮。
沈暮生刚回完许以朝消息,就接到了游睿妈妈的电话。
他想了两秒,觉得可能是为了分手的事,心里有了底,沈暮生接通。
“伯母。”
游妈妈说的却不是分手的事,反而问起游睿去向来。
“暮生啊,小睿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啊?”游妈妈语气还算平静,但语气里难掩担忧,“昨天跟他打电话没接,消息也没回,今天更是直接关机了。看了监控,也没回家。”
就算跟家里闹矛盾,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也不可能玩关机这一套。
沈暮生想起游睿昨晚的电话,喝得已经有些多了。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也怕发生什么意外。
“没跟我在一起,不过他昨天说去找朋友玩,我问问那朋友。”
沈暮生宽慰人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先给酒馆老板打了电话。
——没歇在我这,喝到凌晨就走了。
——自己走的没让人扶,跟我说话时,精神看着还行。
沈暮生又给游睿可能会打电话喊出来喝酒的朋友打了电话,都说没有。
沈暮生将车停在路边,对乔迈道:“你自己打车回吧,我去看看游睿。”
乔迈也听了个大概,解安全带,“这么大个人应该不得出事,可能喝醉了,现在还睡着。”
这是最科学的可能。
只是沈暮生还是得去看一眼,游睿酒量比他还好,头一天烂醉第二天上午也能爬起来,现在都快下午五点了,再能睡也不是这么个睡法。
“你去哪找人啊?”乔迈下车了又想起来,回身叮嘱:“安全说一声。”
对游睿,他们都当弟弟来看。
沈暮生想来想去,决定去游睿住处看一看。
游睿家里对他看管得比较严,游睿租了套房子,除了沈暮生没给任何人说。
沈暮生从门口的吊篮下摸出钥匙,刚打开门,酒味就扑鼻而来。
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松下来。
房里的窗帘都拉着,黑漆漆的一片。
沈暮生打开灯,看到脱了一路的衣服,他跨过这些,去了卧室。
卧室里的酒味更浓了一些,还混着一种……想起外面脱了一地的衣服,沈暮生微微皱眉,没管床上的人,先将窗帘拉开,开窗透气。
床上的人醒了,他猛的坐起来,却又躺了回去。
视线对上,两人都是一愣。
游睿坐起来时,被子滑落,露出的胸膛——斑驳一片,吻痕咬痕红里发紫,腰间甚至有个咬痕结了痂。
游睿将腰间的被子扯到脖颈,昨晚的回忆回笼。
眼里闪过迷茫,渐渐清醒,然后是不敢置信、最后定格在愤怒。
“哥,我——”游睿开口,他连眼睛都是肿的,声音哑得不行。
“先收拾好再跟我说话。”沈暮生将窗帘重新拉上,往外走,“你手机呢?”
“裤子。”游睿脸色黑如锅底。
沈暮生找到手机,发现是没电了。
他先给手机充上电,又给伯母回了电话——谎称游睿感冒发烧,在朋友那吃完药就睡了,晚点再自己回电话。
做完这一切,沈暮生才坐下来。
这房子他来的次数不算多,为了不麻烦,游睿是买下来再租的。
之所以不过户,只是为了避免爸妈发现。
房子也不大,一室一厅,沈暮生想伯父伯母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锦衣玉食养大的人愿意住这。
浴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在相对寂静的空间里像砸在了人心上。
沈暮生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事,摔了点东西。”游睿咬着牙,将自己砸出去的东西捡起来。
沈暮生没再说话。
他又等了半小时,游睿才从浴室出来。
他长得显小,脸颊有肉,看起来白白软软的总爱笑,此时绷着脸,宿醉后的面孔看起来很没精神。
“说吧。”沈暮生抬眸。
“哥。”游睿差点想抱着人哭了。
我被人强了呜呜呜。
不过看沈暮生的表情,他不敢靠过去,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交代。
昨天他喝到后面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睡一觉。
等代驾的时候,开来一辆车停在对面,从车上下来个美人。
微卷的长发,高挑的身形,口罩也遮不住眉眼的艳丽,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来时,游睿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
后来怎么发展到回家,游睿已经没印象了,等发现美人原来是个男的时,他想挣扎已经晚了。
“看走眼了。”游睿哑着声音道,他至今不敢相信,“怎么就他妈是个男的!”
沈暮生听得脸色发沉,盯着游睿。
“大街上就敢随便带人回家?喝醉了你就是十几岁小孩吗?”
沈暮生没有吼,甚至声音都很平稳。
只是黑沉沉的目光压过来,游睿连埋怨都忘了,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告饶:“我错了哥。”
沈暮生知道游睿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他现在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是看着人发红的眼眶,鼻涕都要流不流的一脸惨样,沈暮生叹了口气。
“戴了吗?”
“什么?”游睿感觉脑子乱成了一团,不过他很快想起来。
刚刚在浴室,他因为洗澡时引出的东西,没忍住将沐浴露都砸飞了出去。
游睿也有点慌了。
他记得最初是戴了的,后面什么时候……
看到人的表情,沈暮生嘴角勾了个弧度,眼里却很冷冽。
“游睿,真行啊你。”
“换衣服。”
游睿转不动的大脑此时终于明白过来,沈暮生生气的点。
认识的玩得乱的人里面,染病的也不是没有。
万一……
游睿没再说话,换好衣服两人去了医院。
沈暮生之前已经询问过家庭医生,对方建议立即去开阻断药,等后续抽血检查结果,再决定是否继续否用。
他没有开这个药的权限,但给沈暮生推荐了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沈暮生先打电话跟人约好,避免他们赶过去人下班了。
游睿坐旁边,戴上了眼镜帽子。
他坐得不舒服,想动,又不敢太大幅度,小心的瞟着沈暮生的神色,数次欲言又止。
沈暮生一个眼神都没给游睿,只是问, “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如果能直接找到人做检查,比他们等结果要快得多。
“……没有。”
混乱的一晚上,醒来也没见着人。
游睿垂着的手不自觉握紧。
他想起昨晚那双眼睛——最好别让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