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呦宁

4、高楼

　　严嫣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这是哪里?她懵圈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自己处在空地上，抬头便是一条河。她贫瘠的词汇该如何描述此时此刻见证的伟大场景。
　　亿万颗星辰汇聚成河流的样子，它们闪烁着光芒，与严嫣看到夏日银河不同的是，它们会动。严嫣觉得自己在做梦。做不做梦不知道，但他们的确会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明明这条河流前一秒尽在咫尺，下一秒离得好远，并且越来越远。她一直盯着那些星星，某一刻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会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座黑色的高楼悄然出现。之所以说是高楼，当然因为它很高，其次有高高低低的楼梯，有些楼梯窄但长，台阶上刻着繁复的图案，花纹刻着密密地符号，有的则是很宽却很短。她内心暗暗想着这些人肯定经费不足。每一层楼上都有一个奇特的标志。
　　严嫣纳闷，自己近视的眼睛在这一刻恢复一般。她看见了它们。那是一个三角形△，中间有一道竖着的横。这用任何逻辑都解释不通，甚至这是荒诞的。起码对于严嫣来说，大脑告诉她，这是竖着的横。高楼平地起，这是科幻片吗?
　　其实，严嫣觉得很尴尬。因为她此时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站在逻辑的立场思考没有逻辑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好笑。如果这是梦境，她只想早点逃离，看纸片人不香吗？白嫖视频不香吗?这高楼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就是睡着了，然后不知怎的进来了。
　　她，并不好奇。不仅如此，看过很多网文的她深知要么里面可能是闯关游戏，要么里面是有一个长相帅气的，身份高贵的异性在等着她。这一切，总的来说都是套路。自古套路得人心。虽然她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抱着格外欣赏的态度。但在这一刻，她并不想花费宝贵的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她转身就想离开。“站住”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严嫣身子一激灵。在这空空的地方，出现莫名其妙的楼就算了。再来一个声音，这科幻的氛围下降许多，惊悚程度上升不少。她用余光瞟了瞟周围，别指望她会潇洒回头。如果此时有一张认怂书在她面前，她肯定会冲上去，别骂，骂就是怂。
　　然而等她实在憋不住转身回头看时，她呆住了。“我xxxx ，什么鬼？”她往后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那高楼就在她身后，转身迈开腿你就能跨上一级台阶。
　　严嫣不想理睬，她往后退几步，转身就跑。“站住，站住——要进去的，求求你了。看看我吧”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我这都设定好长时间了，没人愿意理我。呜呜呜—”那声音有些哽咽“见鬼的设定，作者就是脑残，给我设计个什么鬼”那声音可可怜了，可怜到严嫣在它的声音中隐约听出几丝凄厉。
　　“这是最新设定，你不满意我还可以调整的。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就可以变成你爱的样子。”那声音很调皮，当然更多是狗腿的模样。
　　“你是什么东西?”严嫣抱胸提问道。
　　“我——指导灵”那声音突然有些低沉。
　　“指导什么”严嫣接着追问。“额，额，不知道。你需要啥，我就去做啥。不不不，我就教你啥”那个声音，不，指导灵弱弱回复。
　　“你是作者是不是，什么指导灵，我信你个鬼。”严嫣叉着腰，骂道。
　　那声音沉默了。准确来说，它不见了。严嫣觉得有些秀逗。所以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人物?
　　“你好—”那个声音突然回来了。不过这时的声音显得正经多了。是一个妹子的声音，仔细听听，还不错。严嫣突然变得有些拘谨，怎么说，见到创造自己的人，谁第一面不是拘谨。她，创造了你。不过接下来扑上来的就是愤怒感。准确来说，严嫣一直以为自己是书写者，到头来却告诉她，有命定这一东西。任谁都会有一种无力。“所以，您找我做什么?”严嫣定了定神，对着不知哪面空气提问。“我是来找你商量的。”那个女声回答“你的故事超出我的预期。我觉得你并不想这么做，所以我想问问你。”
　　“我原先的故事是什么?”严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咳咳”女声有些迟疑，缓缓回复：“青春校园，言情。”果然，狗xx,难怪她就觉得纳闷，一个这么多年没见的人，连长相都忘了七七八八，怎么还会记那么长时间。“我可以换成什么样子的人生?”严嫣好奇问道。“都可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宫斗我写不出来，不瞒你说，我玩过相关游戏，我死在入宫前。穿越的话只能架空，具体的历史情况，网上考据小哥哥小姐姐太多，我怕是被骂的体无完肤。而且有些事情也写不了。那个科幻的话，我要去查查资料。系统的话我看了很多篇文，我觉得总体类型差不多了。啊，还有娱乐文。你……”那个声音顿住，严嫣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我觉得我可能得重新再塑造人物。你眼睛不大，鼻子塌，还没来得及给你割双眼皮。人物受限过多。我要重新开文，但我不想。我塑造很累的。”
　　严嫣觉得就这么多事情的作者是第一次见，就像一个絮絮叨叨的麻烦老太婆。严嫣绝望了，因为说到底这个作者到现在都没想好自己的故事。关键她还死不悔改。
　　严嫣忍不住了，她想静静。她换了个话题，不想听某位念紧箍咒。“这高楼是怎么回事?”她问道。女声顿了顿，“我的题目，随意想的。上报以后发现好像没什么关系。”
　　“高楼里是什么?”她指了指没几步的楼。
　　“说实话没想好，本来设定闯关的。但你不进去，我没法继续。所以我还没去思考具体内容。”女声补充道，“阅读量不高，我字又懒得打，就看你想怎么做。”严嫣着实惊到了。
　　原来，设定故事这么难。原以为自己只是随意的产物。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女声念叨:“读者是上帝，市场化需求很重要。但这不代表一味迎合。文字是有魔力的，我虽说塑造了你，但我只是辅助。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但你的思想会影响我，所以我就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