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能承受之重》静水深流2000

45、第5章

　　大四学期开始了。黎娅男和她周围的人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林非，因了彭刚的原因，她开始积极准备考研，这其实也是林家父母一直的期望，只是之前的林非没有动力没有自信罢了。看着在彭刚的督促下努力的林非，黎娅男不得不感叹爱情的伟大。林非在仅有的出现在寝室里的时间——睡觉前睡醒后总是在游说黎娅男，“娅男，你这么聪明，也考研吧，我们好又在一起。”
　　“又在一起？”娅男逗她，“你是在邀请我当电灯泡吗？”
　　招来林非的追打，寝室里闹翻了天。
　　考研黎娅男考虑过，可是最终放弃了。她想工作，真正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份工作，或许工作到一定时候再读吧。而工作应该就在飞扬了，郭庄在她“旅行”过后曾经专门请她吃了一顿大餐，在气氛极好的餐厅里，郭庄郑重地向她发出了邀请，“娅男，毕业就到我们公司来吧，我是说全职的。我给你高薪。给你最自由的时间。”
　　黎娅男无法拒绝，因为她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她甚至想，或许她本来就有做广告策划的天分吧。当然还有高薪和自由，看来郭庄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肯德基的同事在国庆长假又聚了一次。肖慈明也在。这让她很奇怪，他不是到S市去了吗？那里离这里即使是在交通便利的今天也有一天的车程。不过疑问很快解开，因为同事当中也有不少人好奇这个问题，只听得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回来拿一些文件。”大家也就不在问了，90后居多，难得有这样的聚会，当然得趁机放松放松。
　　韩梅也是个爱玩的人，只是平时受家庭所累无法放开来玩，如今被一群年轻人感染也加入他们疯去了，只剩下黎娅男和肖慈明两人，气氛开始沉闷起来。黎娅男捧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地啜着里面的饮料，除此之外，她还没有想好该做些什么才能不去面对肖慈明。而肖慈明在这种沉默中终于下了决心，抬头看向黎娅男，“最近过得还好吧？”
　　黎娅男也只能抬起头，“还可以。”
　　“S市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不大，可是民风淳朴，现在发展得很快。”
　　“是吗？”黎娅男顿了顿，“其实我对S市并不熟，我只是在那里读了三年高中。你也许听说了，S市一中是全国重点中学，每年在那里考上重点大学的人不少。”
　　“是，听说了。其实每天我都会看到它，就在我上班和住的地方的中点，但还没有机会进去过。”看来回去后得找个时间去看看，看看黎娅男生活过三年的地方，只是这些话是现在是不会讲给黎娅男听的。
　　“值得一看，那里风景不错。”黎娅男看着他，“要在那里呆很久吗？”毕竟得到过他不少的帮助，希望借今天的机会将两人的结打开。
　　“其实我这次去是接受上面的考验，如果做得好，回来就可以升片区经理。”C市的片区经理有四个，按东西南北分为四个区，他们这个区的片区经理已经得到提升，临走推荐了他，所以让他去S市拓展业务，考察他的能力。这件事还没有公开，只有几个人知道，可是他想让黎娅男知道，他对她还抱有希望。
　　“那恭喜了。你会成功的。”黎娅男深知这个男人是个认准目标全力以赴的人，恭喜是由衷的。
　　“你的恭喜对我很重要，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得到这个职位的时候还能再次请你来聚聚。”那时他应该能与那个接走她的人势均力敌了吧？
　　黎娅男借喝水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她从肖慈明越来越热烈的目光中明白他们两个的结要解开来看来不是这么容易的。
　　而变化最大的是卓穆然。黎娅男在姑姑的坚持下住到了开学前的一个星期才回到学校。在黎娅男的坚持下，姑姑最终放弃了让李姐继续为她做饭的想法，黎娅男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认识卓穆然之前的状态。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是太乐观了。
　　当处理好了公司与美国的合作案以后，卓穆然好像无所事事，他在遵守不公开他们关系的承诺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黎娅男的视线里。他甚至于买了一辆外观十分普通的低档车，并神通广大地办了可以自由出入C大的车辆通行证，他通常会将车开到黎娅男的宿舍楼下，不引人注意地等着她。
　　黎娅男仍然忙碌，郭庄已经当她是全职了，不仅体现在薪水上，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她不会翘课来做这个，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先做好专业，再做其它的。系务也不见少，新生进来，她还得带他们。并且他们大四的学生还肩负着代表学校参加重点院校比赛的重任。像她这样的全才自然是首选。整个大四上学期，她就参加了五个比赛，当然也得了不俗的成绩。学校领导还专门接见了她。这样一来，她只能利用仅有的空闲时间来做飞扬的工作，还有熬夜，可这个却被林非所禁止，因为她的身体越来越瘦，胃病也又翻了两次。所以哪怕是和卓穆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在干自己的事情，卓穆然也不恼，或是将她带到环境优美的海边，或是带到一个高雅的咖啡厅包间，或是带她回卓家，在这些环境里，她的灵感总能迸发出火花，郭庄对她的CASE赞赏有加，而卓穆然通常就静静地呆在旁边处理他的事情。两人交流不多，可是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模式。
　　姑姑很乐见这种状况，她甚至在与李姐的闲聊中计划着一个盛大的婚礼。
　　当又一个假期来临的时候，林非如愿以偿地拿到了C大英国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她和彭刚专门请黎娅男吃饭庆祝。饭毕因为彭刚的导师有事找他，所以只剩了两个好朋友，黎娅男看看离学校不会几站路，提议走回去，林非不置可否，她的沉默引起了黎娅男的注意。她回想了一下，整顿饭，本来应该高兴的林非却有些奇怪，黎娅男终于忍不住，“林非，有什么事吗？”林非是个装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刚才是有彭刚在，所以她不好问。
　　“娅男，”林非欲言又止。
　　“真的有事吗？”黎娅男不由地提高了声音，不会是两人感情有变吧？“怎么回事，快说呀！”
　　“娅男，如果我结婚的话，你会不会骂我？”
　　黎娅男被林非的话吓住了，“你说什么？”
　　林非鼓起勇气说出事情的缘由，“接到录取通知书，彭刚向我求婚了。”
　　原来是这样，黎娅男舒了一口气，彭刚这小子还挺急的。
　　“你答应了吗？”看林非的表情，黎娅男知道自己是白问了，被彭刚迷得不知东西南北的林非能不答应吗？
　　其实两人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的同意，彭刚虽还有一年才研究生毕业，可是他的导师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早已是工作室的骨干，每月也有不菲的收入。
　　“只要你自己想好了，我骂你干什么？”黎娅男底气不足地，如果林非知道自己早就结婚，不知会是什么反映，她有一刹那想像林非坦白，可是最后关头她打消了念头，她仍然觉得她与卓穆然的这个婚姻不过是权益之计，再说，她都要求卓穆然保密，她也应该遵守这个诺言吧？
　　“同学们会怎么看哪？”林非担心的还真不少。
　　“法律都规定大学生可以结婚了，你还管其他人的看法干什么？”
　　“就是，”林非的脸色好了起来，“我给彭刚打电话，还有我妈，她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黎娅男看着好友喜气洋洋的打着电话，默默地走在了前面，林非能毫无顾及地将喜悦与亲人分享，而她却做不到。卓穆然会是她的归宿吗？她不敢肯定。
　　放假那天，黎娅男跟去了林非的家。这是林非强烈要求的。两人已经领了证，为了避免麻烦，最终两人决定暂时不公开，只是双方家长还有黎娅男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黎娅男看着其乐融融的他们，心里很是羡慕，还有凄凉，饭后她执意返回了T市。
　　T市客运中心，她一下车就看见了卓穆然的豪车。在校外，他不用顾及什么。他知道她放假这天会跟着林非回趟家，至于为什么，黎娅男没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所以隔天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而此时她已刚坐上返程的车。
　　卓穆然有些气恼，气恼黎娅男没有打电话让他或是王哥去接她。这种气恼在来到车站，看着车站里进进出出的塞得满满当当的车时更强烈。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无法忍受黎娅男这么辛苦地去坐这些车。
　　终于等得她下车来，看她认出了自己的车，并直直地走了过来，这种气恼才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