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暗恋对象处成死对头后》千哈

15、第 15 章

　　今天星期六，没课。天气又热，余楚只想待在家里玩游戏。

　　却被刚来的小星纠缠。他一会儿爬余楚身上这扯扯那扯扯，一会儿又让余楚陪他看动画片，看到一半，又跑了。

　　这会儿，小星又拿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册子，求余楚教他画画。
　　他小胖手准确迅速地翻到册子的某个位置，说：“教我画羊羊。”

　　余楚受不了小孩儿看他亮晶晶的眼神，把笔塞进小胖手里，“来，我带着你画一个，一会儿你自己再画一个。”

　　小胖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小星抬头，皱眉，“不行——你先画给我看，我们老师都是这样教的。”

　　余楚没多想，考虑到小星的水平，他画了只卡通羊，线条简单但很形象。

　　小星直盯着本子，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小红发，小红发……”

　　他声音太小，加上口齿不清，余楚没听清，但他好为人师。“看懂了吗？”

　　熟悉的话语让小星回过神，他倏地抬头，擦掉嘴角的口水，眨巴眨巴眼。
　　“没看懂，”他使劲鼓掌，“小楚老丝好腻害，再给我画个胡蝶吧。”

　　余楚第一次被人叫老师，内心相当膨胀。他义不容辞答应小星所有要求。

　　等顾钊云提着袋雪糕回来的时候，小星正在说：“老丝，画个小星星吧。”

　　接着，顾钊云就见余楚拿着彩笔奋笔疾书，画完，幅度极小地抬了下头。
　　小星鼓掌捧场：“哇，老丝你好腻害！”

　　顾钊云走进一瞧，嚯，简单一张白纸上，动物世界都快画完了。
　　“这是在干嘛？”

　　余楚头也不抬，正在画刚刚答应小星的发，哦不对，是花。
　　“教小星画画。”

　　顾钊云拿出一只蓝莓口味的冰工厂，一语中的：“那怎么好像是你一直在画？”

　　余楚动作一顿。

　　小星立刻起身离开，跑到顾钊云面前，眨巴眨巴眼，“哥哥，这是什么啊，小星也想吃。”

　　顾钊云一语不发。

　　余楚翻到册子前一页，上面一团鬼画符。右下方有着“真老师”大大红色批语：“不及格！罚再画十遍！”

　　同一时刻，小星感受到强烈而熟悉的杀气，他抱上顾钊云的大腿，眼泪汪汪，“哥哥，小星要抱抱——”
　　话没说完，自己的身体已经腾空。小星惊恐往后瞥，只看到红毛老丝黑沉沉的眼睛。
　　“不要打屁股啊！”

　　余楚嘴角邪魅一挑，把人放在腿上，拉下裤子就开打。

　　两分钟后。
　　刚刚见死不救的哥哥假惺惺地拿着已经有点化了的雪糕，对着奄奄一息的小星说：“小星还吃吗？哥哥专门给你留的。”
　　小星眼泪直往下掉。

　　顾钊云笑眯了眼：“不吃啊，那哥哥委屈一下自己。”
　　他咬了一口，皱眉，“还不错哎。”

　　小星刚想回击，顾钊云手里的雪糕就被扔进了垃圾桶。

　　小星看向雪糕凶手，眼泪止住。果然，他的小楚老丝还是爱他的。

　　“感冒吃个屁的雪糕。”

　　顾钊云愣在原地，手顿在半空。

　　小星：“？？？！”
　　他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这些大骗纸！！！”

　　江一明打来的这通电话简直救了余楚一条老命。他忙不迭答应给江一明当陪练。
　　结果，一听他这出门借口，一大一小都盯着他看。
　　余楚：“……”

　　B市体育中心。

　　“你这带的人有点多吧。”江一明望着对他一排站的一大一小，将怨念的目光投向余楚。“说好的就你一个呢。”

　　江一明本来是想拜托余楚给他私下补习，让他在比赛那天不至于太出糗。可没想着现在就提前适应出糗。

　　余楚打马哈哈，“这大家都认识，没事。”

　　江一明无言地视线移向小星。

　　余楚勉强笑道：“哈哈，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小星摆开顾钊云的手，登登登跑过来，再次虚心求教：“眼镜哥哥，你打篮球腻害吗？要不教教我吧。”
　　余楚：“……”

　　“眼镜老丝，你好腻害。”小星对着运球烂如狗的江一明星星眼捧脸。

　　江一明捡回跑到场外的球，红着脸摸后脑勺，“真的吗？”

　　小星狂点头：“真的真的，比小楚老丝强多了。”

　　前一分钟刚投进一个篮的余楚：“……”

　　小星再度出击：“眼镜老丝这么腻害，教我打球好不好？”

　　江一明被蛊惑，把手里的球递给小星。

　　小星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手里的新玩具，学着别人拍球，结果球没弹两下就跑了。
　　小星登着小短腿跑去追，球被一只大脚踩住。

　　小星抬头。
　　大反派又对着他笑：“小个头儿，球都抱不下，别玩了，”他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乖乖坐这儿。”

　　身高是小星最大的痛点。
　　虽然今年他已经五岁了，但个子就是低同龄人一个头。每天难喝的牛奶灌下去一点都不见效。
　　小星嘴一撇，眼泪珠子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小星最后歇了丢人的心，气呼呼地坐在顾钊云身上。

　　前来捡球的江一明看着泪汪汪的小星，不由向顾钊云投去谴责的目光。嘴里说的却是“顾哥，打球吗？”

　　顾钊云收了收手，阻止故意往下缩的小星，将视线转向球场上的身影。
　　对方正在投球，眼神专注，手腕一松，球衣上的数字随肩胛骨轻轻一动，篮球应声落筐。
　　很是漂亮。

　　顾钊云垂下眼皮，说：“不去，我喜欢坐在下面看。”

　　江一明打量了下顾钊云室内灯下显得更白的皮肤，料想对方也不是喜欢运动的那款。没再勉强，转身投入单方面被虐的战局。

　　“楚哥，没必要下手这么重吧。”江一明转转手腕，跟着余楚下了场。

　　“怎么样？”余楚对小星说。
　　小星眼眶微红，嘴上跟吊了瓶酱油似的说：“不如眼镜老丝。”
　　与此同时，顾钊云空出一只手，把凳子下的水递过去，说：“打得很好。”

　　余楚接过水，拧开盖子猛灌一口，说：“用你说。”

　　江一明惊喜得抱起小星，往他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小宝贝，今天虽然不是星期四，但冲你这句话，哥请你吃肯德基。”

　　小星擦口水的手停了，他夹着甜丝丝的嗓音说：“谢谢眼镜老丝。”
　　说着，他朝余楚方向瞥了一眼，“你真好，不像小楚老丝。”
　　“……”余楚一阵沉默。
　　小星：“？”
　　很好，双份炸鸡因为小楚老丝的装傻泡汤了。

　　“顾哥，我的水呢？”
　　“哦，我忘了，就买了一瓶。”

　　小星跳下来，抱臂望天：一对死抠门儿的。

　　-
　　肯德基靠窗的座位，只剩三大人各怀心思在啃汉堡包。
　　小星吃了两口炸鸡，就跑去跟别的小朋友玩去了。

　　“楚哥，你说我是不是该考虑加入拉拉队，”江一明望天苦叹，“我这水平到时候不会被我队友打死吧。”
　　余楚吞下嘴里的汉堡，无情道：“很有可能。”
　　“可是拉拉队的衣服……”江一明停了片刻说，“还是被打死的好。”

　　一直在旁边安静给汉堡夹辣酱的顾钊云抬头，问：“到时候还有拉拉队？”

　　江一明扬眉诉苦：“对啊，我们学院硬是要搞些花头。”

　　余楚补充：“就他们大一图新鲜，硬是要搞这套。”
　　江一明：“你们不搞啊？”
　　“不搞，那群老油条只想躺平。”

　　顾钊云仔细把汉堡叠好对齐，“拉拉队什么时候搞？”

　　江一明看着汉堡边上露出的辣酱，愣愣道：“明天下午好像。”

　　顾钊云把汉堡塞进嘴里，看着窗外的行人若有所思。

　　余楚说：“你问这个干嘛？”
　　顾钊云嚼着嘴里的汉堡，含糊道：“不干嘛。”

　　余楚：“……”
　　肯定是去看拉拉队的美女们。去吧去吧，最好找个对象来，到时候好滚出他家。

　　江一明把一旁的可乐递给余楚，贴心道：“别吃这么急。”

　　另一边，儿童区。
　　“你爸爸妈妈呢？你不会是一个人偷偷来的吧？”穿着打扮精致的小女孩拿着小陀螺，指着旁边一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说，“你看，那是我爸爸妈妈，好看吧，肯定比你的好。”

　　小星眼珠子一转，嗤笑道：“你那算什么，看那边——”
　　小女孩随着小星指的方向，看见窗边坐在的三个男生，“这什么呀？你耍我。”
　　小星语出惊人：“左边两个瘦点帅点的，就是我拔拔麻麻。”

　　小女孩仔细观察半晌，发现小星说的那两个长得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信了大半。
　　“那旁边那个呢？”
　　“那是电灯泡。”小星一脸理所当然。他接着说，“小陀螺可以给我玩一下吗？”

　　小女孩犹豫了下，说：“没问题，那你可以帮我给你爸爸妈妈拍张照吗？”
　　小星一口应下。

　　小女孩跑去跟她妈妈说了些什么，片刻拿来部手机递给小星，“只能你拍哦。”

　　小星大摇大摆拿着手机走了回去。
　　“来，看镜头。”

　　“咔嚓”一声，小星功成名就，快速把手机放进裤兜，跑去把手机还给女生，换来一个垂涎已久的小陀螺。
　　“送我了？”
　　“嗯。”小女孩抱着手机笑眯了眼。

　　照片上两个长相上乘男生表情怔愣地看着镜头，默契又般配。照片角上还有一半模糊的黑影，那是急于入镜的江一明。

　　小星看着桌上转得飞快的小陀螺：这两死抠门儿的还是有点用处。

　　吃饱喝足后，余楚拎着不愿离开的小星推门而出。
　　江一明忙跟上来，“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小女孩的父母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小星挣扎的动作停下，闭紧了嘴。
　　顾钊云瞥他一眼，然后语气淡淡道：“没有吧，你看错了。”

　　江一明见顾钊云笃定的模样，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小星倒是松了口气，小手悄悄拉上顾钊云的手。
　　大反派，原来是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