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的他和普通的她》小嗔嗔

4、混乱前夕

　　（一）
　　【下雪了。】
　　我伸出冻僵的一只手接住落下的雪花。
　　看着雪花融化在掌心留下的水渍，握紧，将手收回到外套口袋里。
　　我低垂着眼，在雪地里反复的踩着同一个脚印。
　　距离运动会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那个梦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梦，我的幻觉。
　　今天羽禾请假了，体育课我一个人无聊地站在操场旁的树下，看着操场上的同学嬉戏打闹。
　　中午的时候买了便当想要到教学楼顶楼上的天台吃。
　　到了天台，这时候天还下着小雪，我也不怕雪落在食物里，直接走到栏杆边，开始吃。
　　便当冷的很快，我机械重复地咀嚼着，从上往下地俯视学校，地上的人都如蝼蚁般的渺小。
　　这时，旁边多了一个人。
　　我咀嚼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吃着。
　　居然会在这里碰见朝间同学。
　　“你相信神的存在吗。”可能是因为少说话的原因，朝间同学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很好听，带着些许清冷的感觉，如这冬雪一般。
　　【几片雪花落在朝间乌黑的发丝上粘住，高挑挺拔的身影与向木格格不入。】
　　没由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愣住了，默不作声。
　　结果人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便当吃完了。
　　朝间同学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人。
　　不过我是。
　　那个梦应该是偶然吧，但是……
　　我收拾好便当盒，在原地发着呆，踢了一下脚旁的小雪堆，雪堆散了。
　　（二）
　　回教室的时候在走廊上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漂亮的双眼依旧被遮挡在眼镜下。
　　羽禾？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有些匆忙的背影。
　　刚刚羽禾是没注意到我吗。
　　不是生病请假了么，大概有东西落在学校忘拿了吧，她刚刚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没仔细看。
　　第二天羽禾来了，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还是病恹恹的感觉，“有发烧吗？”我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没事……我很好…咳咳…咳咳咳……”可惜不断的咳嗽声并无说服力。
　　“病的这么重，昨天来学校拿东西就算了，今天还逞强。”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本来平时如果被戳脸的话，羽禾的脸一定是一如既往的火烧云式的！覆盖性脸红，但现在她似乎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
　　“我没事的咳咳…已经退烧了……”
　　【羽禾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一片暗色。】
　　“不过，你昨天好像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
　　【羽禾听到这话瞬间紧张起来了。】
　　“说不出来呢，可能……胸部变大了？”我的眼神下移，赤裸裸的目光。
　　然后羽禾果然又脸红了，气色好了一些，我拍了拍她的肩，“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帮你请假。”
　　“没事我……”羽禾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凑到羽禾同学耳边，“要不我们旷课吧，去我家。”
　　【羽禾猛的与向木拉开距离，看见向木朝她眨了下眼睛。】
　　【羽禾此刻的脸红与以往的不一样，平时脸红会带着娇羞的感觉，此刻的脸涨红，眼睛瞪得很大，呆呆地看着向木，嘴巴微张，仔细看还能看到嘴唇在微动着，好像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似乎已经停止了思考。】
　　我看见羽禾僵硬地点了下头。
　　“走吧。”
　　（三）
　　“最近世界局势动荡，恶势力横行，暗涌流动，各国小动作层出不断，我国表明正义立场，毅然决定加入到与恶势力抗争的斗争中去……”
　　我在厨房烧了点热水，给羽禾倒了一杯，拿到客厅时看见羽禾在专注的看着电视。
　　我看了眼电视，是新闻频道。
　　“你爱看新闻？”我将水递给她，顺便将刚刚拿的毯子给羽禾披上。
　　【羽禾僵硬地点了点头，接过热水，其实她平常不怎么看电视，更别说新闻了。只是第一次来向木的家，她有点紧张，假装看电视缓解一下，电视一开就是新闻频道，她就没动过，跟雕塑一样地坐在沙发上。】
　　我自然地坐在了羽禾同学旁边，本来在小口嘬着水的羽禾顿时停住了动作。
　　羽禾同学还是太拘谨了啊，我也端起一杯热水喝了起来。
　　【窗外下着白雪，室内的两人挨着一起看着电视，室内的暖黄灯让画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很荣幸能参加这次的会议，由于会议内容保密，所以这次采访中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是，我们将会带领人民走向胜利……”
　　我的双眼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伴随着电视里的采访，羽禾眼神乱飘，时不时偷瞄一眼向木，她深呼吸，决定找点话题。】
　　“那个……阿木，你的家里人呢？”
　　我听见羽禾的声音，但依旧关注着电视里的采访，“我只有一个叔叔，在国外，他偶尔会来看我。”
　　【听到这话，羽禾立马噤声，忍不住揣测着，生怕戳到向木的痛点。】
　　【电视中的采访画面结束，画面切到了一个演讲，台上正在讲话的人正式本国的领导人。】
　　【“人民是国家的基石，有了人民才会有国家，所以，对于一些事关到国家存亡的重要之事，我们绝不隐瞒。我将代表国家全体政府机关人员在这里向我们的子民公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公布之前我想说下一些重要事项。”
　　“首先，本次公布事宜是经过各层机关人员多次会议，长时间的考虑，最终共同讨论出并通过的结果，不容置疑。”
　　“其次，我们都认为人民应该有知情权，作为我国的一份子，任何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最后，我想说的是一些我个人的想法，我认为我们的人民都是勇敢的，沉稳的，即使灾难降临，我们依然可以互相扶持着度过难关，所以，在事情公布后我希望大家能够沉着冷静地思考，国家与人民同在……”】
　　“对了，明天是圣诞节对吧。”我看着电视突然想到，“一起去玩吧。”
　　【羽禾听到这话立马转头，她看着向木冰冷无表情的侧脸，但她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烘烤着。】
　　“好！”我被羽禾激动地回应吓了一跳。
　　【“现在我公布，我们的国家正在被卷入到被称为‘国家游戏’的恶性事件当中，该事件在三个月前就已开始，多个国家参与其中，其中涉及了许多暴力战争、非法侵略、掠夺资源和土地等恶劣行径。”
　　“我国对此事件积极展开调查，目前尚未找到该事件的幕后主使，但与多个友好国家共同讨论，发现此事件将会不断扩展，范围很有可能覆盖世界，无法避免。”
　　“且我们发现有着非自然力量在控制并推动着事态的发展，所以我们决定在此告知人民我们即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但不必惊慌，目前以我国的综合实力，在这所谓的‘国家游戏中’处于优势地位……”】
　　我看着电视里报道的内容，再次想起了那个梦，游戏开始，指的是这个“国家游戏”吗？
　　【羽禾对电视正在播放的内容丝毫不关心，她自从听到向木约她出去玩开始，就一直幻想着明天的“约会”。】
　　（四）
　　在送羽禾走后，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盯着白净的天花板发呆。
　　本来刚刚是打算送羽禾回她家的，但羽禾十分抗拒的样子，我只好作罢，目送着她打车回家。
　　我开始思考着那个梦，将梦与新闻里讲的国家游戏联想，觉得这并非偶然。
　　但这与我——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有何关系。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正上方的天花板冒出了一点黑，我以为是眼镜上站到了什么东西，取下眼镜想将它才干净，结果那一点黑逐渐扩大，一个头冒了出来，然后从天花板里钻出了一个人。
　　我震惊地从床上爬起，看着落到眼前的人。
　　【从天花板钻出的“人”似乎不受重力影响，如鬼怪一般的，轻飘飘地落到床上。】
　　是个女孩，虽然眼前的怪人戴着白色兜帽，蒙着黑色面罩，外面披着白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我看见了从她兜帽里露出的几缕长发丝，以及她娇小的身形形态以及傲人的胸脯。
　　“你是？”人还是鬼，鉴于这样不礼貌以及自己可能遇到危险，我决定谨慎发言。
　　“我就是梦里跟你讲话的人，准确来说，是神。”
　　“由于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我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人，哦不，神，她说话的声音与梦里的不太一样，是正常纤细的女声。
　　“所有人都会慢慢加入到游戏当中，你也是参与者之一，而我就是来帮你取得游戏胜利的。”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也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有些理不清状况。
　　“因为你就不是个普通人，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认知，但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
　　“我看好你，所以会帮你赢得胜利，但是你千万不能将有关于我的事暴露。”
　　“暴露了你唯一的结局就是等死。”
　　“游戏胜利你就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奖励，输了也会死，所以你只能赢，不能输。”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主动找你并帮助你，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靠你自己，明白了吗？”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那人丢下来一句“再会”就消失了。
　　【向木面对刚刚所发生的非自然现象十分茫然，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怪异的事情如果发生多了，那就只可能是真实存在的，除非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五）
　　羽禾开心地回到家后，无视了家里的满目狼藉，回到房间开始翻找衣柜，想着明天该穿什么去约会。
　　“哟，这么开心。”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羽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转身，就看见了自己血缘关系上的姐姐，抽着烟斜着身靠在门上。
　　“你昨天去学校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羽禾冷酷地看着眼前的人。
　　“哎哟哟，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伤心了。”羽禾姐姐语气夸张，“我去上我的学，怎么了。”
　　“你去学校干什么。”
　　“你的钱包不是落在学校了嘛，姐姐我找你借一点，顺便接下你的车出去逛了逛。”
　　羽禾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无所谓，但你要是在学校里穿帮了，你就完蛋了。”
　　“居然这么凶，我受伤了。”羽禾姐姐故作捂心状，然后又笑容恶劣地凑到羽禾眼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借我几套衣服。”羽禾十分坦然，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知道你是男的？”
　　“不知道。”羽禾跟着他姐去到她房间，“给我挑套好看点的。”
　　“你就不怕她喜欢女的？”羽禾姐姐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几套衣服给他比划着。
　　“少废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羽禾姐姐撇了撇嘴，“你随意，明晚记得回家，我怕他们发疯折腾我。”
　　“你不回家不就得了。”羽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一圈，左看右看。
　　“那不行，明晚我要是不在指不定出人命。”
　　“你还担心他们，呵。”羽禾冷笑一声，把选好的衣服脱下收拾好，打算回房间，临走前他说道“顾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