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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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完美——坎妮！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威尔逊夫人的夸耀将她唤回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的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夸赞她是个“安琪儿”。
“没这么夸张，夫人。”
“相信我！聚会上的小伙子们准会被你迷倒的！”
坎蒂丝顺着她的思维想了想，只要一想到那些所谓英俊的小伙子对她倾心的场景就感到眩晕。
离谱。
她无厘头的想象被打断，因为威尔逊夫人又像将她推进来那样将她推出去了。
她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少女海藻般的金色卷发被盘起，用珍珠发夹卡住，一身海蓝色的长裙，裙摆大片白纱摇曳。
和之前参加舞会时不同，手巧的威尔逊夫人为她化了妆，这使她更加明艳动人，衬的旁边浓妆的威尔逊夫人都失了颜色。
“瞧吧！你的哥哥就先被你迷倒了，亲爱的——”威尔逊夫人开口，带着不可忽视的骄傲。
坎蒂丝回过神来，目光和所谓“被迷倒”的圣约翰交汇。
而他只是掩饰性的偏头移开了目光。
这可是冷漠无情的圣约翰！怎么会被她迷倒呢——威尔逊夫人真是爱开玩笑！
马丁也换上了正式的服装，穿着小西装的他有些滑稽，在经过坎蒂丝时，他用一种“你是谁”的目光瞪着她。
当然，坎蒂丝也不知所云地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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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外人眼中的亲兄妹，他们三个当然被安排到了一个马车。
“所以——是你告诉威尔逊夫人圣约翰是我亲哥哥的？”
马车内，坎蒂丝与小马丁干瞪眼。
谁能想到，短短一个上午加下午，小马丁便已经将圣约翰的身份编造的离事实十万八千里。
圣约翰坐在一旁，狭窄的空间使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他手中还是一如既往拿着一本书——用印度斯坦语编成的。
他看似毫不在意的又翻过一页，突然抬眼看向马丁：“下车后，解释。”
马丁带着稚气冷哼一声，平时见到圣约翰动都不敢动的小狮子今天却出乎意料地顽固，“我才不要！”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坎蒂丝及时叫停，“其实……我觉得马丁做的也不全无道理……”
“你想想，你作为一个男人，总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寄居我家吧！我觉得这个身份就、很好……”
坎蒂丝越说越没气势，但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小马丁其实也算坏心干了好事。
但圣约翰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的重点只停留在自己被“诽谤”了这件事上。
不过他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反驳，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小马丁心虚地看着她，被她甩了一个眼刀后也不吱声了。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翻书的细微声响。
哎，为了和谐的生活，她付出了太多！
—
车轮缓慢的停下，总算可以呼吸些新鲜空气的坎蒂丝松了口气，明明只过了不久，但她却感觉自己要憋死了。
再看看自己身旁的男人……他悠闲地放下书，带上自己的怀表，不紧不慢的起身。
坎蒂丝总觉得自己内心有一种心虚在作祟，和圣约翰待久了真的会变得神经敏感……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不过是一场聚会。
下车时，坎蒂丝接过圣约翰的手，掌心触碰着他黑色皮质手套的温度。她看见圣约翰皱眉盯着他，似乎对自己很不满的样子。
真是莫名其妙！
这里不出意料是繁华地段，但繁华程度却是可以让这个上辈子居住在白金汉宫的她也大开眼界。
“派对？”
望着兴致勃勃的威尔逊夫人，坎蒂丝觉得这恐怕是一场比谷府还盛大的舞会，从其庞大程度就可以看出主人的不亲民。
所以莱斯利一家究竟是什么条件才能留下这么大笔的财产啊！
看着如今这个女人，谁又能想象那是曾经惠特克劳斯小面包店的老板呢？
威尔逊夫人拉着马丁走在前，招呼他们进去。
“在想什么？”圣约翰问。
“没什么……”感觉自己的语气太生硬，她补充，“这里很……豪华。”
“的确。”他语气淡淡，似乎也对种社交毫无兴趣。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气中滋生蔓延，圣约翰抿唇不语，像往常一样和坎蒂丝并肩同行。
走入内厅，映入眼帘的便是非同一般的奢华，但这种奢华又丝毫不繁复，而是一种低调优雅的风格，作为一位画家，坎蒂丝对这种色调舒适典雅的艺术一向很赞赏，心中排斥顿减，开始认真打量这儿。
待到客人全部入座，这家的管家仆人才开始对这次所谓聚会的长篇阔论的发言。
她一向认为这些高谈阔论很无趣，也没认真听，只是望着穹顶发呆，消磨时间。
其实她还挺好奇这栋房子的主人是谁的，虽然消费观可能不大一样，但至少审美还是契合的……
不过，没过多久，这份好奇也被消磨光了。她只能带着微笑，看着身旁的威尔逊夫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暗暗后悔自己草率的答应。
作为男宾，圣约翰坐在另一边去了，不过无论到哪儿，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还是那一件黑大衣，周边气场和那些少爷们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为和她一样都是非自愿来到这儿，圣约翰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烦躁，时不时拿出自己怀表，盯一会儿上边的时间，又烦躁地放进大衣口袋。
坎蒂丝悄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阶梯上方传来的嘹亮声音隔绝她的思想。
“下面有请赫托利小姐带来开场舞！”
此话一出，掌声雷动。
坎蒂丝也着急顺着众人的目光朝前看去，又是赫托利小姐……世界上也许有无数个赫托利小姐，但伦敦只会有一个玛格丽特·赫托利。
而这位赫托利小姐和舞厅的赫托利小姐是同一个人。
女人还带来了一个男伴，但他带着面具，坎蒂丝也没有注意他。
赫托利小姐身着华丽的红裙，优雅起舞，而她则转头低声问身旁的威尔逊夫人，“这个小姐是谁？”
“你初至伦敦，恐怕还不知道吧！这是玛格丽特·赫托利小姐，整个伦敦最著名的舞者，多少权贵追捧她，人家理都不理呢！”
坎蒂丝点点头，其实对于这个以后的温莎夫人，她已经没那么执念了，因为现在她纠结的问题早就解决了，追寻她的下落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答案。
但是，如果按照二十世纪的她所了解的，赫托利小姐应该已经成为温莎夫人了，况且她如此出名，在后世却没有留下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实在是奇怪……
“那这儿的主人呢？他来了吗？”
“这我也不大了解，这栋房子一直都是交给金先生打理的，这儿的管家……不过，玛格丽特小姐和这儿的主人很交好。”
坎蒂丝再次将心思放在舞池的时候，赫托利小姐和她的舞伴已经谢幕，音乐仍然没有停止，在华丽浮夸的舞池中，绅士与淑女们彬彬有礼。
“噢，多么有活力的一些年轻人啊！”威尔逊夫人似乎并不打算起身，在她眼中，这些都是年轻人的天地。
但是坎蒂丝也不为所动，这就让威尔逊夫人有些忧心了。
要知道，她邀请坎蒂丝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她的终生幸福！她可不想自己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坎蒂丝一生都体会不到爱情的滋味！
“天哪，坎妮！你不加入他们吗？瞧……！”
威尔逊夫人看起来很兴奋，并不断朝她使眼色。
坎蒂丝：“？”
前一秒还挤眉弄眼的女人突然压低声音：“那个小伙子朝你走过来了！我确信他一定想邀请你！”
“什……”
下一秒，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对她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礼，配上他华贵的服饰和帽子，坎蒂丝觉得他……看起来更夸张了，整个人站在那就像一个花孔雀。
“晚上好，小姐——容我介绍自己，我是休·汤普森。”
“晚上好，汤普森先生。”相对于这位先生，她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
“这是坎蒂丝·布朗，”似乎是看出这点，威尔逊夫人抢话，“亲爱的，我去拿点东西，你们慢慢聊！”
威尔逊夫人离开前还朝坎蒂丝露出鼓励的眼神。
“有幸，布朗小姐。”汤普森微笑说。
“呵呵……”坎蒂丝干笑。
按照搭讪的下一步，他就该邀请自己跳舞了，但是说实话，她不打算答应。
坎蒂丝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圣约翰。他冷淡的态度可以隔开同性，却无法阻挡小姐们的热情。
有些身份地位不是很高的小姐们已经上前搭讪了；而有些富家小姐也不时朝这个俊美的男人瞟，却碍于面子，没有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幅场景，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不满。
“小姐，你是否愿意和我跳一支舞。”面前的汤普森伸出手。
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反正跳这支舞也没什么损失！
正准备把手搭上去，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沉声道——
“她不会和你跳舞。”
汤普森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碍事，不过他对自己胜券在握，他本人也一向拥有这个资本。
于是，他略带嘲讽地看向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这位小姐还没发话，你又怎么知道她的意愿？”
“那个……”她来不及插话，圣约翰先一步开口。
“她不需要别的舞伴，因为我是她的舞伴，明白了吗？”圣约翰明显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汤普森似乎很不服自己的气场竟然输给了一个从不在伦敦社交圈出现的打扮简朴的男人，这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布朗小姐还没表态，你怎么知道她会和谁跳？”
坎蒂丝：怎么回事，她怎么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
其实她真的不想跳舞啊喂！！
但看了看汤普森趾高气扬的模样……好吧，她看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她笑着回答这位孔雀先生：“没错——里弗斯先生是我的舞伴。真是抱歉，先生，恐怕我没法应邀。”
汤普森似乎很惊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姐竟然敢拒绝自己，有些恼羞成怒，但他又舍不下这块美味的“蛋糕”，秉持良好的心理素养，他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
“真是遗憾……不知道是否有幸得到布朗小姐的住址？我想我们至少能成为……朋友。”他加重朋友二字，但语气仍透露出淡淡的施舍。
“她不需要。”
“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汤普森很不给面子的没有理会另一道声音。
“小姐，期待再次与你见面。”
说完这话，他移步离开。
孔雀先生离开后，气氛就有些冷了，至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开口。
“为什么答应？”圣约翰转头看她，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比之前的无聊更甚。
“为什么不能答应？”坎蒂丝起了逆反心理。
凭什么他可以接受那些小姐的殷勤，而她不行？
于是她接着反驳：“我觉得他不赖，合我口味，人也……不错，怎么就不能来往了？”
“你分明看得出他的虚伪，坎蒂丝！”他突然抓住坎蒂丝的手腕，举到面前，“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
“这个世界上大多人都虚伪，圣约翰，你怎么断定我就是真实的？别那么固执！”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但圣约翰却越钳越紧，她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
“圣约翰，你管的太多了。”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我……”坎蒂丝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其中翻滚的情绪顿时让她感到……有点危险？
搞什么！！
—
威尔逊夫人端着她最爱的小蛋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高调的乐声掩盖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他们无疑在对峙。
后来，布朗先生竟然直接拽着坎妮的手离开了大厅，天哪，他们要去哪儿？
“哎——坎妮！你们要去哪儿？还有，汤普森先生呢？”
威尔逊夫人望着两个离去的背影，感觉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和丈夫的模样。
看着身旁吃吃喝喝的小马丁，她还没来得及伤秋悲春，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坐起身。
活了几十年的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哽住，问马丁：“他们真的是亲兄妹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