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冲田总司-灼逝》千叶橘

10、第十章

　　千叶橘光是解开青年的衣服上的绑带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心里想着，要是现在能有把剪刀就好了啊。
　　房间内似乎越来越昏暗了，在芹泽走后，好奇的十几号队士们几乎是一拥而上的挤在门外，一个个面红耳赤的看着少女扒衣服的动作，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哎——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
　　永仓新八见状凭着块头优势三两下挤进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把看热闹的队士们推搡出去，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安静。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千叶小姐？”山崎端着一盏油灯放在了橘的身边，房间内顿时也亮堂了许多。
　　橘向两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刚想伸出手指比划，就见山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比了个“稍等”的手势，麻溜的从主厅拿来了笔墨纸砚，端正的放在少女面前。
　　【酒，水，米汤，大一点的碗和干净的布条】
　　山崎快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看到“酒”似乎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情，却没有多问，起身就离开了。
　　在永仓的帮助下，两人合力把青年翻了个身，终于是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了。
　　橘也没有怠慢，俯下身开始一寸一寸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今天的永仓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在京都街道上带队巡逻的，土方临时安排了换班让冲田带着一番队去了，让他留下来与其说是帮橘添把手……不如说是监视。
　　对于橘医者的身份，虽然表面上大家接受了她的说法，山崎也调查过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心里还是对此抱有怀疑
　　“他怎么样？”坐在角落里的永仓新八看着橘的侧脸，烛光忽明忽暗，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人都成这样了，应该是没救了吧。
　　千叶橘没有抬头，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想象不出来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本应该是充满活力又健康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严重的营养不良再这样持续下去会要了他的命的，不过所幸的是在他身上只发现了化脓的外伤和小面积的淤青，并没有发现内伤。
　　但即便如此如果要恢复到健康的状态也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少说也要至少两个月。
　　能撑到现在属实不易……他也是不想死吧。
　　【他还有救。】
　　看着这四个字，永仓新八久露出了在橘看来无比夸张讶异的表情：“ 真的假的？”
　　橘以点头回应。
　　“久等了。”
　　障子门再次被拉开，除了一手抱着沓布条一手端米汤的山崎丞，身后还跟着提着两瓶酒的原田左之助和抱着一桶水的藤堂平助。
　　没想到这么多人来帮忙的橘俯了俯身以表感谢，接过满满当当的酒瓶，对着碗用酒开始冲洗自己的手，顿时房间里蔓延着一股酒的清香。
　　其他四人睁大了眼睛，平助吸了吸鼻子，把上身率先凑了过来问：“这是在干嘛？”
　　橘甩了甩手上多余的酒，一时间既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消毒”的概念也抽不出空来写字，只能抱歉的笑了笑，随即低下头拿了几片布蜻蜓点水似的在碗里迅速沾了两下，开始轻轻擦拭青年身上的伤口。
　　“你别打扰千叶小姐。”
　　被左之狠敲后脑勺的平助吃痛的缩了回来。
　　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实际上被四个人盯着的橘感到非常的别扭，她不自觉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忽的听到了一声微乎其微的闷哼声。
　　可能是因为酒的刺激，原本不省人事的青年不知何时张开了眼，怔愣的望着天花板看。
　　橘倒吸一口气，赶紧伸手招呼排排坐的四人过来。
　　“啊！醒了！”平助整个人几乎快要趴在青年身上了，“喂——听得到吗？啊痛痛痛！新八别拽我头发！”
　　青年的眼神有些涣散，他张开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恢复意识，橘又着急激动地端来米汤又拽了拽身边的原田，示意他把青年扶起来。
　　他的身体急需补充一些水分和能量，又不能一下子给胃带来太多负担，米汤在现在这个条件下是最好的选择了。
　　有原田在青年身后托着，橘喂米汤就方便多了。
　　勺中的米汤还残留着余温，缓缓顺着青年的食道滑下。
　　随着橘手中的碗越来越轻，青年也慢慢从一开始小口小口的艰难吞咽中恢复了力气，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橘舀米汤的速度完全赶不上他喝的速度。
　　碗里便被刮了个底朝天，青年吞下了最后一口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橘长出了一口气，燃眉之急算是解决了，于是她放下心来，手法娴熟很快就完成了伤口的消毒和包扎。
　　【谢谢你们帮忙。】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山崎从怔愣中缓过神来。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他只能吃流食，由稀到稠。】
　　【每两三天也要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以确保不会感染。】
　　感染……？
　　四人听到了从未听过的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虽然不懂医，但这千叶橘说的有板有眼，好像真有几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