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ay2 01: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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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自己纷繁错杂的梦里面醒过来，一看手机，好家伙，又是一点半快两点。我觉得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追随前女友的脚步，到时候两个鬼魂面面相觑，场面极其好笑。
但是生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我准备回到房间，注意到书房灯没开。想想也是，她昨天晚上也不太会控制灯。虽然不知道鬼要不要睡觉，也不知道鬼会不会近视——说到这件事就气，她天天埋头看书玩手机打游戏，愣是视力还能维持在5.3——但是多少还是给她开个灯比较好，她是不是稍微有点怕黑来着？
我便想着边打开书房门，一看，她人——或者说鬼——不在里面。
我：？
我差点以为从昨天晚上的一切都特么是我的一场梦。我在家里转了一圈，看到她正在阳台上看星星……吗？
说到底这是个大城市，就算空气质量还成，但是严重的光污染让你也没法在天上看到什么星星。所以天上大概只有零星那么几颗，其余全是泼墨一样的黑色。她站——应该说飘——在那里，抬头透过栏杆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隙看夜空。
平心而论，就算是我最喜欢她的那段时间我大概也不能说她是标准意义上那种白幼瘦的美人，这三个字她能对上的大概只有白。但是你得承认她是好看的。她平时总是嘴角噙着微笑，加上她偏圆的脸看着总是很柔和，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虽然跟大多数人没什么太多的往来，但这些人至少都对她印象还不错。我妈当年看我们班合照都指着她跟我说她觉得这姑娘有福气。
笑死。福气。跟她抽卡一样，皮肤是全班最白，抽卡手气是全班最黑，据说当年玩舰娘是当之无愧的南极洲提督——穷到只能在南极捞磷虾的程度。我甚至觉得她像座敷童子，她身边的人好像普遍运气都还不错，甚至有跟她做同桌连fgo抽卡都能必出货的迷之玄学。但是她自己呢。运气差到小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来问题的心脏突然就在二十几岁的某天承受不了重负直接罢工。
我在她身后，开口问：“看星星？”
她被我吓得一激灵，答非所问道：“……你又没睡？”
我：“没，醒来上厕所，发现你在阳台上。夜观天象呢？看出了啥？”
她笑了起来。老实说场面还挺诡异的，因为阳台上多少还是有点风，但是她裙子和头发一点摆动都没有，估计是反正也没人看就懒得折腾这些琐碎的细节，整个人看着相当超现实，虽然她现在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很超现实了。
前女友：“哪能呢，虽说前阵子文化地理学老师还提说哪个搞地理的大牛去研究风水了……但是我可看不出来啊，我连这些星星是啥都认不出来。”
我：“又来了是吧，你们这不上学期才学完地球概论背完星空考完试，这点小星星哪能难得到您啊星空大师。”
大概是晚上那一通电话直接让我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做的梦好像隐隐约约也是高中时候的事情，让我对她的语气都回到了高中时候阴阳怪气互怼开玩笑时候的语气。讲完我一下子愣住，不仅是因为这个语气……而是因为这很明显暴露了我至少前阵子还在视奸她朋友圈……不管怎么说，对已经分手的前女友还这么关心好像总觉得怪怪的。更别提你面对的还是一个想方设法要避开和你的任何交集的前女友。
但是她看起来……可能有点开心？至少笑容看起来不像是当年面对搞事的后辈那样的皮笑肉不笑，但是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我就看不出来了。
她：“上学期学的东西谁还记得啊……行了赶紧去睡，小孩子熬什么夜。”
我被她这句熟悉的话噎住。她仗着比我大半年总是把我当弟弟看。当时还没习惯熬夜，每每陪她熬到半夜有点撑不住她就催我去睡觉，还都是这句熟悉的话，顶多加上熬夜对身体不好。真的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毕竟她自己还在熬着。
我：“……我哪怕是按照日本的标准都已经成年了。”，然后快速止住她可能的话头，“求你，千万别说把我当弟弟看。”
她噗嗤笑了出来：“好啦我没想这么说，噗，我好想摸摸你的头。可惜了，怎么也摸不到。”她转过来抬起头——毕竟我俩有差不多十五厘米身高差——看着我。然后缓慢开口：
“……我不玩新游戏的理由是我应该没几天能留在这了。你看，那些3A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去打吧？可是你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透明度越来越高了，脚踝以下已经接近半透明了。”
……她说的是对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坐着，把裙摆展开，遮掩住最明显的脚踝以下的部分。虽然裙子也会跟着变透明但是毕竟才裙子才刚到小腿中部，多少能遮一点。
我想起白天的时候她糊弄过的话题，意识到这是她难得的把话题拉回来告诉我真相。
……虽然这真相真tm操蛋。你在做已经永远失去某个东西的准备的时候它突然回来了，回来之后告诉你，啊，对不起，有时限的。跟钝刀子割肉一样，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所以你放轻松，就当多了一个待不了几天的房客，不用太在意我。虽然可能要多耗你几度电这点我很抱歉，毕竟我大概短时间内还要在你这叨扰……好啦，去睡觉？”
她稍微有点下垂眼，向上看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不信任，也很难不跟着她所说的去做。语气又很温柔，真的很适合当老师……我有点不合时宜地想。我该死的总会被她这种温柔大姐姐一样的语气给安抚到，尽管她说的话大部分让我觉得不安，但我还是就着她给我的那点安全感放松下来。
我临走前回头，看见她已经转回去看星星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她只是想要发呆……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Day2 01: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