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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采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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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四次,还是五次?玉罗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草原上阿婆做面饼时手里捏的那块面团,被卫凛揉‘搓来揉’搓去,简直要把她的魂儿都给捏没了,撞’飞了。
这是一种极难捱的滋’味,或许就是话本中所描述的那种欲’仙’欲’死。
玉罗感觉自己死了好几次。
明明是腊月严寒,可玉罗却觉得自己又热又渴。起先有渴了的苗头时,玉罗觉得自己忍忍就好了,等结束她再去喝水也不迟。可后来玉罗发现自己错了,她的这位新夫君简直就像头不知餍’足的饿狼一样,一次又一次,直到夜深,她还未喝上一口水。
后来实在渴得不行了,玉罗哭着去推她这个贪婪的新郎官,抽抽噎噎地要水喝。
卫凛虽然贪,但也自认不是禽兽畜生。自己的王妃都哭着要喝水了,做丈夫的当然要满足她。
于是最后一次后,卫凛捡起丢在地平上的中裤穿好,便立刻去给已经瘫’软在被窝里的娇王妃倒水。
茶壶里的水早已凉透了,卫凛摸摸茶盏正寻思着要不要叫下人去烧壶热水来,软在榻上的王妃早已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坐了起来,半捂着被子催促他道:“好了没呀。”
卫凛回头看她:“水已经凉了,我叫人烧壶热的来。”
玉罗摇头:“不用热水,凉的正好。”她正好又热又渴的,哪里等的及下人再烧水来。
卫凛听罢便倒了一盏,走到床前递给了她。
玉罗接过,喝得又急又快,没几口就茶盏就见了底了,足以见得有多渴。
卫凛:“还要吗?”
玉罗点头说要。
卫凛便又倒了一杯,然后连带着玉瓷茶壶一并端了过来。
娇王妃拥着被子,莹润的脸颊泛着粉扑扑的红,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条白莹莹的胳膊接过那茶盏,低头小口小口喝着。
茶水浸润过她饱满的红唇,流过咽喉,再慢慢吞入腹中。
王妃当是渴极了,又饮了一盏半才摇摇头说不喝了。
初为人夫的襄王爷忽然觉得自己喉咙也有些干涩起来,接过那剩了的半盏茶后,走到桌前,竟也鬼使神差地仰头饮尽了。
冰凉的茶水流过咽喉,似乎还带着王妃身上似有若无的甜香。
勾勾缠缠地扰得人心神不宁。
喝完后,卫凛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喝了王妃剩下的茶水,顿时耳根一烫,脸皮有些发热,心虚似地赶忙丢开了那空茶盏。
昔日在皇子院所住,哪个兄弟不知道他们这位七哥(七弟)最是好洁,旁人碰过的用具那是半分不会沾染的,更别提旁人的吃过的东西、喝过的水。
若是叫他那些好兄弟知晓他今日竟是喝了别人喝剩的半盏茶,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玉罗倒是没注意卫凛喝没喝水,自己喝饱茶后便又懒着身子躺下了。
只是身上有些黏糊糊的,躺得她有些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爬起来去后头的盥室再洗个澡时,便见自己那俊夫君已经送完茶盏后往回走了。
他只穿了条裤子,精壮劲健的上身也带着点点汗水和抓‘痕,皆是方才某人在榻上努力耕‘耘的证明。
玉罗脸一红,还是觉得这种事怪羞人的。
明明他们还只是今日才见过面的生人,竟是因为有了一桩不得违背的婚事,便要去做那夫妻之间最为亲密的事,想想还真是奇怪。
不过做都做了,玉罗倒也不会有什么矫情之心,毕竟卫凛的相貌和身子她还是很满意的。
玉罗趴在床上,从被窝里伸着胳膊艰难地去捡那丢在地平上的寝衣,卫凛见状便迈步过来利落捡起那小兜递给了她。
艳红的诃子握在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上,看起来格外的突兀又十分的暧‘昧。
卫凛的脑海中莫名就浮现方才在榻上,他同样地用这只手去尽情揉’握了王妃这件小衣所包‘裹之处。
丰腴,柔软,滑腻,芳香。
实在不可多想。
一想到方才那几场情‘事,卫凛就控制不住耳根发热,心中发烫。
玉罗见自己的小衣被他这么拿着,一时也有些羞恼,伸手夺过便又像条泥鳅似的飞快钻进了被子里。
穿好她就去沐浴,身上实在黏糊糊的难受,玉罗是这么打算的。
可就在她刚要艰难地在被窝里将兜衣穿上时,被子的一角竟是被人一把掀开,下一瞬她的王爷夫君就钻了进来。
娇王妃那还未系好带子的小兜就这么被迅速剥‘落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郎官的大手。
玉罗呜’咽了几声,被揉‘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还要去沐浴的……”
卫凛也有些急切:“待会一起,我抱你去。”
…
大红的蜡烛燃了大半截,夜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
年轻的襄王爷没有食言,最后一场结束后,便打横抱着娇无力的王妃去了后头的盥室沐浴。
玉罗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连胳膊都不想抬起,眼皮沉得睁不开,已然昏昏欲睡,泡到热水里后也只能由着卫凛替她洗。
玉罗想着,若是她的这位俊夫君还要做下去,她一定会不顾什么王爷身份,定要狠狠骂他一顿才好。
哪里有这般贪的郎君!说话不算话,一次又一次!
好在她这个贪婪夫君还尚存一丝人性,没有在盥室里继续贪下去,也省得了玉罗一场口舌。
湿漉漉的褥子被子早已被侍女换成了干净的,卫凛抱着洗好的怀中人回到卧房,给她穿好了干净寝衣盖上了被子后,再一同躺进了被窝里。
卫凛侧着身子半支着脑袋,低头看着躺在里面的女郎。
她方才翻了身,此刻白嫩莹润的脸颊侧压在锦被上,微微嘟囔了起来。
浓密长睫垂落宛若两把小蒲扇,唇瓣红润饱满,总在诱人一亲芳泽似的。
他的王妃早已睡着,此刻任他摆弄也不知所觉。
卫凛呼吸微窒,不安分的地方又隐隐有了起来的势头。
不可多想!
襄王立刻转身背对着睡着的王妃了。
以前他总觉得那些沉溺于女色之徒都是没有定力的酒囊饭袋,可如今自己娶了妻,竟然也是这般没有自控力。
难道他其实也是个好色之徒不成?
卫凛想着想着,腰上突然一暖,他掀眸一看,是王妃的胳膊搭了上来。
他一怔,以为人醒了,回头一看,牡丹似的王妃依旧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卫凛只好握住那只柔软的手臂放了回去,继续思考人生。
可还没一会儿,睡王妃的胳膊就又搭了过来,且还顺势地将整个身子都往他背上贴了贴。
软绵绵地贴着他的背。
似有若无的甜香从背后飘了过来,卫凛呼吸微重,又克制着将她的胳膊放了回去。
可是他这个王妃很是执着,就这样来回了四五下,卫凛终于放弃,任由她抱着他的腰紧贴着睡觉。
人生第一次与女子共眠,且还是如此亲密依偎,卫凛近乎一夜未睡,直到天色微明方才有了些许困意。
这一睡便睡过了头,直到元禄在屋外小声地喊,这对刚刚新婚的小夫妻才从睡梦中惊醒。
卫凛先醒的,想起今天他们还要去宫里给父皇和母妃请安,便立刻从榻上坐起身。
而睡在里侧的王妃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润润的眼底全是惺忪的睡意。
“怎么了?”玉罗揉了揉眼睛,脑袋晕晕的,还想继续睡。
”快起来,待会儿要进宫。”卫凛催促了一声。
本还晕乎着的玉罗听到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怎么把要进宫请安的事给忘了!
撩开厚厚床帐,玉罗去瞅窗户,看见外头大亮的天光,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不会睡过头了吧?
新婚第二日就这般惫懒,她那个皇帝公爹和贵妃婆母会不会生气地给她脸色看?
脑海中浮现许多话本子恶公公和恶婆婆的情节,玉罗觉得自己有些不好了。
卫凛这厢已经穿好了衣裳,见自己的王妃还在那掀着帐子发呆,莹润的小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放心,来得及,就算真迟了他们也不会怪罪的。”
玉罗剜了他一眼。
还提呢,都怪他!
要不是他昨夜太贪,她早就睡个饱饱的觉了。
卫凛没看到美王妃瞪他的眼神,穿好衣裳后便让守在外间的婢女进来替王妃更衣梳妆。
玉罗是新妇,年纪又轻,所以宫里给她裁做的新衣颜色都偏明艳了些。
今日是王妃进宫给长辈请安的大日子,所以春月便给玉罗挑了件鲜艳又不失庄重的桃红印花长裙,外头再套一件领口袖口都镶兔毛的半臂小袄,出门时再披上厚实的毛绒大氅,既好看又不失暖和。
秋时擅长挽各种发髻,所以日后给王妃梳头的活都由她来做。
嫁做人妻,便要梳妇人头,秋时根据春月挑的那身衣裳,给王妃挽了个云髻,再仔细簪上同色系的头饰,讲究一个上下呼应。
玉罗不喜浓妆,但今日毕竟是要进宫,还是让春月给她上了个合时宜的新妇妆。
卫凛早就收拾好了,在明堂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梳完妆的王妃。
王妃那张牡丹花似的娇艳小脸,依旧莹润夺目。
浓妆淡抹总相宜。
但卫凛总觉得,不施粉黛的王妃好像更讨人怜爱。
像株洁白如玉的白雪塔,总诱人采撷。
想着想着,又开始思绪飘远。
卫凛耳根一阵烫意,立刻挥散了脑子里那点贪欲,目光重新落在了王妃的脸上。
好在那样惹人怜爱的王妃只有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才能有幸窥见。
若是这枝牡丹被旁人折了去,只是这么想想,卫凛就觉得分外不爽。
玉罗也打量着身着常服的王爷夫君,身姿挺拔,姿容俊逸,很是赏心悦目。
若是夜里不那么贪的话,她就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