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觅归鸿》安意若兮

48、第48章：独居老人横死家中，阁楼产权再起纠纷

　　电话里，罗玲玉嘱咐吴言，不要回家，也不要回店里，直接去医院。吴言一听说是医院，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路上，她默默祈祷着，希望上苍保佑罗玲玉没事。
　　哪知医院，罗玲玉竟然好好地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妈，您没事吧？”吴言气喘吁吁地扑到了罗玲玉身上，语气里带着失措的焦急。
　　“我没事，你爷爷他……”罗玲玉声音哽咽，显然刚才哭过。
　　吴根生身体硬朗，这些年一直独居。租房子的时候，赵美珍曾给吴青山提出要不要接着老爷子一块住，吴青山大手一挥，说自己是没法和这个倔老头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再说了他身子骨好着呢，还没到需要人照顾的份上。吴青山这么一说，说话不顶用的赵美珍就没再吱声。可谁知，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事。
　　吴根生有个非常要好的牌友老杜。他俩时常结伴遛弯、遛鸟、打牌，偶尔也会在夜色下的小酒馆里小酌。昨天晚上他和老杜约好今儿早一同遛弯，顺便看看老杜新入手的绣眼鸟。可是老杜在河滩上左等右等，直等到太阳升得老高了，也没见到吴根生。老杜给他打了数十个电话，也无人接听。凭着老杜对吴根生的了解，吴根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爽约，除非……
　　老杜感觉事情不妙，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便提溜这自己的绣眼鸟一路朝吴根生家奔了过来。他在外面呼喊，无人答应；拍打门，也无人回应。后来，他踩着一个石块，趴在窗台上往屋里看，隐约看见客厅地上躺着一个人。
　　老杜报了警，打了120。警察砸开门，吴青山才问讯赶来。他见警察砸开了门，还吱吱歪歪，领队的警察瞪着眼对他说，不砸门该如何救人，吴青山才住了嘴。
　　警察砸开门一看，地上躺着的果然就是吴根生。救护医生将吴根生翻了过来，试了试他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皮，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根生是突发脑梗倒地窒息而亡的。此时，吴青山、赵美珍、吴多宝都在太平间门外。赵美珍倚着墙壁唉声叹气，默默抹眼泪，吴青山面色凝重，而那个吴多宝，却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外凳子上，没事人一般打游戏。
　　吴言一听是吴根生，扔下一句吴家的事情和我无关，便转身想走。罗玲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别胡闹，再怎么着，他是你的爷爷，之前对你也不薄，再说了，他还将阁楼的产权给了咱们……”罗玲玉看着吴言，眼里都是祈求。
　　“房子，房子，还是房子，为了房子，你连尊严都不要了吗？都这样了，还要再来这里受别人的气！”吴言甩开了罗玲玉的手，大踏步向前走。
　　“小言！”罗玲玉紧跟一步，再一次拽住了吴言的胳膊。
　　“小言，今天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于情于理，你要送爷爷最后一程……” 罗玲玉擦着眼睛里的眼泪，“等你长到像我这样的年纪，你会明白，所谓的尊严和面子，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我们只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并不是践踏自己的尊严，而是在维护我们的尊严……”
　　听了罗玲玉的话，吴言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便跟着罗玲玉来到了太平间门口，恰巧此时吴青荷赶到了。吴青荷虽是哭丧着脸，见罗玲玉和吴言来了，也无暇去太平间里看自己亲爹一眼，兜头就是一句：
　　“哥，咱爸现在走了，那阁楼的产权是不是得重新商议？”
　　“那当然！”吴青山年捻灭了烟头，瞟了一眼罗玲玉和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