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离(温柔攻，忠犬受)》雪地久久

70、抗旨

　　李文胜被拖下去之后，朱旻屏退众人，大殿之下，只剩下还跪在原地的朱霖。
　　朱霖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朱旻，最后，还是朱旻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放心，太妃和岳离都安顿好了。”
　　说着，朱旻走下大殿来到朱霖身边，俯身扶起他，继续说道：“先前朕亲自去找过太妃，已和太妃说明缘由，再加上你的亲笔信，太妃这边还是信朕的，不过一直没机会把计划告诉你，你什么时候猜到的？”朱旻假装中毒后朱霖完全没有慌乱，接虎符排兵布阵围剿李文胜，一切像是早就安排好的。
　　朱霖被朱旻扶起，本不知该怎么面对皇兄，可朱旻像是完全不在意，好像两人还是六年前那般亲近，朱霖也顺着回应道：“在母妃那见到李文胜的时候就知道了，皇兄若非有意，不会让李文胜有机会接近母妃。”
　　朱旻拍了拍朱旻肩膀，“看来，咱们兄弟的默契还在。”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幅卷轴递给朱霖，“接旨吧。”
　　朱霖有些疑惑的接过卷轴打开，里面写了一年前处斩四皇子只为麻痹李文胜，现李文胜已归案，四皇子护驾有功，这是昭告天下为朱霖平反并加封魏亲王的圣旨。
　　朱霖紧紧握着圣旨，他不怕皇兄怨他，他就怕皇兄对他太好，好到他更加憎恨自己，朱霖双膝跪地，高举圣旨，“恕罪臣不能接旨，请陛下收回成命。”
　　“嗯？”朱旻微微皱眉。
　　“当年所述罪状，皆我一人所为，不存在平反。”他知道，皇兄虽然用私藏龙袍和辰妃的死为契机扳倒了他的势力，但他最终被定的罪名，确实是他真正犯过的错事，陷害皇子，结党营私，勾结外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死罪，“皇兄留我性命已是恩赐，罪臣不敢接旨。”
　　朱旻已略带怒意，“那你想怎样？”
　　“求陛下准臣弟继续做庶民。”
　　朱旻明白了朱霖的用意，他们兄弟，终是回不去了。“所以，如果不是李文胜尚未伏法，你是不是没打算回来。”
　　朱旻说得对，朱霖从没打算回来，救过小七之后，他想和岳离就此隐居，再不过问世事，他担心李文胜的挑拨让小七和皇兄离心，才赶了回来，可是，完全没有，李文胜就算拿小七母妃的死来挑唆，小七都不曾对皇兄有半分怀疑，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行，六年前，他若能多信皇兄一分，又怎会犯下如此过错，他觉得他回来就是个笑话，只有他，只有他经不住任何一点挑唆和离间，他有什么资格来做他们的兄弟，皇兄说恨李文胜的离间，可轻易被离间的他，更可恶。
　　“罪臣…没脸回来。”
　　朱旻闻言大怒，“没脸回来？是没脸回来，还是放不下你的自尊！？”
　　朱旻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劝道：“你陷害过老五，我也害过你，你伤过小七，你也救了他，这算扯平了吧。”
　　朱霖却完全听不进去朱旻的劝解，他犯下的过错，何止这些，他反问道，“可陈震呢？皇兄当真不怨我？”
　　朱旻愣了片刻，无奈苦笑，“朕说错了，李文胜他太懂人心了，就他那几句话，你就走不出不来了，朕现在知道为什么李文胜那么嚣张，因为他知道，有他这些话，我们就回不到从前了。对，我恨，我怨，可那又能怎么样？
　　难道朕要把陈震当年受的刑在你身上再来一遍！”
　　“若如此可得皇兄宽恕，臣弟可以。”
　　朱旻闻言愣住了，“你说…可以什么？”
　　朱霖叩首，他太想弥补以前的过错了，无论是什么方法，“求皇兄，把我当年对陈震做的事，在我身上还回来。”
　　朱旻被朱霖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咬牙回复道：“好，你想赎罪，朕成全你。”
　　朱旻低头附在朱霖耳边说道：“不过你别忘了，你动的是我中意的人，我也动你中意的人，这才叫扯平。”
　　见朱霖似乎意识到什么，朱旻继续解释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一天一夜，我也会用同样的刑罚对岳离。”
　　朱霖大惊，急忙拉住朱旻，“不行，不要，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的错，别伤岳离…”
　　朱旻完全不理会朱霖，推开朱霖就往殿外走，“来人！”
　　朱霖膝行追上朱旻拉住他的衣角，“皇兄，我错了，我错了，我接旨，我接旨，一切听从皇兄安排…”
　　门外禁军已听旨推门进来，朱旻命令道：“把岳离打入天牢！”
　　“皇兄，皇兄开恩，皇兄开恩…”
　　朱旻按住不住叩头的朱霖，“没让你观刑，已是恩赐了。记住，一天一夜，明日把岳离还给你，同样的刑法，能不能挺过去，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