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离(温柔攻，忠犬受)》雪地久久

106、温泉

　　晚宴的时候，老五和老七也赶来了，兄弟几人用过晚膳，便一起来到玄山的温泉泡澡。

　　温泉的水汽氤氲上升，在玄山夜色的笼罩下形成一片朦胧的白雾。六兄弟围坐在天然的温泉池中，水面上漂浮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放着几壶温热的清酒和几碟小菜。

　　任逍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托盘上，溅起几滴酒液。"所以，你们都知道四哥活着，都瞒着我？"他的声音在温泉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沉闷。他现在才知道，这些兄弟们都知道四哥没死。
　　他看向一旁的五哥，五哥和他都在东北，时常见面，怎么五哥也瞒着他。
　　老五朱皓懒洋洋地靠在池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手指拨弄着水面，"你也没问过我啊？"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五哥和四哥有过节，他确实从未在五哥面前提起过。
　　他再转头看向老七，老七年龄最小，也最单纯，连他都能瞒着自己，"别看我，"老七朱阡举起双手，水珠顺着他年轻的脸庞滑落，"也没人跟我说，我是自己猜出来的。"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只偷了腥的猫。
　　任逍遥又幽怨的看向四哥，他瞒着自己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吗？
　　朱霖神色复杂，但也说了实话，"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没死。"
　　好吧，都有理由，任逍遥看向他的大哥，这个罪魁祸首，其他人不知道，他总是知道的吧，当年他为了救四哥跟大哥闹得不可开交，大哥可是确确实实的瞒着自己。
　　"看什么看！过来给大哥搓背。"朱旻拍了拍自己宽阔的后背，水花四溅。
　　“哦…”老六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瞬间没了气势。

　　温泉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水波轻轻拍打池壁的声音。月光透过氤氲的水汽，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霖斜倚在青石岸边，他右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自那日被炭火烫伤后，他连日骑马，手被缰绳勒的更加严重，多亏回东北的路上，皇兄和岳离执意不让他骑马，伤口这才有所好转，这次泡温泉岳离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右手务必不能沾水，朱霖也听话得很，右手一直搭在台上。三丈开外，老六正捧着皂角为大哥揉搓肩背，激起的水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忽然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青石板上的水渍被踩出细碎声响。朱霖脊背倏然绷紧——是朱皓。白日宴席上仓促的对视已耗尽了勇气，此刻两人皆赤着上身，更叫他无端想起那道本该烙在对方心口的伤疤。
　　"五......"喉结滚动间，余光却瞥见对方肌理分明的胸膛光洁如初。"你胸前？......"不是应该有一处烙痕吗？
　　朱皓低笑一声，月光描摹着他唇角漾起的弧度。“小七的药好使，四哥要不要试试？”说完，他在朱霖旁边的石台上坐下，不容拒绝地执起朱霖的右手，慢慢解着绷带，"天字一号房住的是四哥吧？"朱皓突然开口，监视者早将炭火自伤的事报与他知晓，此刻掌心下紧绷的肌理，正无声诉说着更深重的愧怍。
　　水雾模糊了朱霖骤然泛红的眼尾。他听见五弟的声音混着温泉水汽漫过来：“那年我假死，就是为了逼皇兄杀你，我对你，也是动过杀心的。”朱皓解开绷带，轻轻帮朱霖手上涂着药膏，“那时确实挺恨你的，也知道皇兄不会舍得杀你，所以才想了假死的法子，可是…，那年从西南回京路上，想的全是四哥的好，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就是怕…怕皇兄真的会杀你。我现在真的庆幸，皇兄足够聪明，识破了我的谎言，没有对你痛下杀手。”尤其是在得知四哥只是受蒙骗才性情大变，现在更是对自己当年的行为追悔不已。
　　“五弟…对不起…”朱霖低声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五弟。
　　朱皓帮朱霖重新包扎好，“我本来是想过来给四哥道歉的，倒是被四哥抢先了，如此说来，我们......算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