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琴九没有酒

58、第五十八章

　　门外的骚动没有惊动门内的守卫，九幽殿入口的民居依然还是安安静静的。

　　张橙往前敲了敲了门。

　　“九幽阴属木。”门内传来了暗号切口。

　　张橙：“九阳豆浆机。”

　　门打开了。

　　姜筱满脑袋的问号：？？？？

　　九幽阴属木……这个听起来还算正常，虽然他们在北方属水，万一人家九幽殿就是属木的呢？

　　但是这个对口，九阳豆浆机……那是什么玩意儿？

　　但，无所谓，能开门的就是好暗号。

　　这门才刚挤开了一条缝，张橙毫不犹豫地就把门给卡住，用力一撞，自己撞了进去。

　　姜筱和姜稚两姐弟紧随其后，一边控制一个。

　　其实姜稚战力是不够的，但是他还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橙。

　　三个人，两三下就把这两个村民放倒了。

　　这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条向下的楼梯。

　　“走吧。”

　　姜筱率先走向这条往暗处眼神的楼梯。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她的月流霜好像就在前面。

　　之前走女娲之肠的时候，姜筱只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心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预料，但是这一次她的感觉很强烈。

　　所以她加快了脚步。

　　“小兔子，等我啊，我来了。”

　　幽深的楼梯蜿蜒曲折，盘旋向下。

　　大约是为了方便自己，这条楼梯虽然看不见尽头，但墙的两边一直有灯，星星点点，为他们引路。

　　楼梯越往下越冷，已经超越了一般南方的冬天，直奔冰窖去了。

　　得亏他们带了个张橙。

　　张橙身上真的是什么符都有，除了给郑明退敌的，还有之前用在结界里隐身的，现在又给他们发了一张保暖的。

　　姜筱身上的商业触觉瞬间发动：“张道长，你这个，有打算商业化吗？”

　　“嗯？”张橙一时间没有听懂。

　　“如果能把这张符当成暖宝宝。我九霄收购花王也不在话下，仅凭这一种符，就足以让我制霸保健行业了。”

　　现在的保健行业大多也就是靠发热混吃混喝。磁性保健床垫——发热，保健红外线灯——发热，保健鞋垫——发热……

　　而且张橙的符比暖宝宝都还要智能，只有贴近人体的时候才会发热，无需供电，也无需化学反应，真正做到随开随停。

　　张橙摇头：“画符需要灌注体内灵气，产量低不说，损耗也大。如果不是画符，我手掌发热，就这一张符的灵气就够我热上一个星期。”

　　“那就算了。”

　　姜筱也就是随口一问。只是商业触觉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子没有忍住。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九幽殿里的月流霜。

　　楼梯的尽头是一座冰蓝色的大厅，没有门。

　　这座大厅的楼高特别高，姜筱看了一眼，估量着这个天花板能差不多延伸到地面了。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把地面炸了的话，应该一次就能直接落到这座大厅里。

　　大厅内到处都是冰凌，大条大条的冰霜结晶，连地板都是整块的冰块。

　　姜筱把张橙刚刚给的符，粘在手上，一下拍到身旁的冰晶里。

　　冰晶没有融化。

　　这些冰的温度，远比零度要低，而且看起来结晶结构也不一样，非常结实。

　　所谓素女属九幽，这种极致的寒冷，看来是这里就是郑明跟他们说的九幽殿。

　　大殿里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除了无尽的寒冷和冰晶，只有大殿中央支起来了一块石板。

　　姜筱想要走过去查看，但是被张橙拦住了。

　　“姜老板，先等一等。”

　　全场唯一一个身上有灵气的张橙，抬手一指，把一道灵气打到了石板上，石板上立刻透出来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字符。

　　“这个白水寨……藏起来的东西是真的多啊。”

　　“这你也认识？”

　　张橙呼出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谕石——也叫无字天书。在典籍里，这种东西在凡间不常见，倒是在仙界常有，一般都是用来传递一些很私密的信息，要信息接受者的灵气才能打开。”

　　“那就相当于身份认证。”

　　“是的。”张橙点头，“如果不是信息接受者接触到神谕石，很容易就会出发一些预先设下的禁制。”

　　姜筱瞬间明白：“难怪在神话时代，要接触神谕，一般都需要部落里的大祭司。”

　　“嗯。血脉也是一种认证。”

　　“那你解开了吗？”

　　张橙摇头：“触发禁制了。刚刚飘过里的那一大串字符，是说如果我再次尝试，就会被冻在这里。”

　　刚刚闪过的字符，姜筱咋一眼看，觉得有点像月流霜写的云篆，但又好像不太一样，总得来说，就是凭她这一眼，她也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还是我去试试吧。”姜筱往前踏了一步，“至少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

　　“我不好说。”张橙往背包里掏了掏，准备好一些可以应对特殊状况的符。

　　姜稚只能留在楼梯上，等着看他们的结果。

　　姜筱身上没有灵气，所以她只能直接把手按到了神谕石上。

　　*

　　还是九幽殿大殿，但已经变了模样。

　　在大殿的尽头，有一把形制夸张的高背椅，同样也是冰晶的材质。一个和姜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端坐其上。

　　但这个身着白衣的人那不是姜筱。

　　姜筱能看到这个大殿所有的一切，但她并不是附身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姜筱第一眼觉得可能是自己，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答案。那个端坐在冰封王座的人，只是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而已。

　　在冰封王座之下，匍匐跪着一个村子的人。

　　风掌替带头跪在前面，而且姿势相当标准，是五体投地不敢抬头的姿势。

　　冰封王座上的人开了口：

　　“吾，将要归去。此地，乃是吾凤翔之地，尔等将恪尽职守，尽心守护，勿使懈怠。”

　　下片黑压压的一片齐齐答应：“诺！”

　　“今遗尔等无字天书一面，女娲之肠一份，待来日解出天书奥秘，尔等自当飞升仙界，与吾重聚。”

　　“诺！”底下的人又齐齐应了一声。

　　冰封王座上的人，渐渐地融入了冰封王座里面，消散在了这座大殿里。

　　*

　　“姜老板？”

　　张橙眼看着姜筱手摸了一下石板就倒下了，一手甩出一张符，把自己跟姜筱换了个位置，让姜稚先照顾晕过去的姜筱。

　　之后张橙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姜筱醒过来，只能静静等待。

　　姜筱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她除了看见刚刚那个奇怪的场景之外，她好像还明白了很多。

　　“我没事。”姜筱坐了起来，“我好像，确实接收到了无字天书的信息。”

　　姜筱把刚刚那个幻境跟他们两个说了一遍。

　　“也不奇怪的。”张橙分析道，“风掌替他们认为你是素女。而且你所见的素女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你真的就是天仙素女转世。”

　　“但我觉得我不是。我看着王座上的人，我觉得很陌生。我觉得我不是她，而且我对这个地方，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姜筱的个人灵感很多时候都是灵的，也说不准具体是什么时候，但她的灵光一现总是很有意义。

　　如果她真的是天仙素女，那以姜筱那出色的直觉，她大概不需要等到这个时候才确认自己就是素女，而应该在风掌替对她跪拜的时候，她的神魂就该觉醒了。

　　以前姜筱看过一些典籍，说真名对修道之人或者对神仙很重要。只有呼唤对了真名，才能得到神仙的回应。

　　君不见普贤的白象，在狮驼岭手持宝瓶却无法收复孙悟空，都是因为没有喊道孙悟空的真名。

　　如果姜筱就是素女转世，那她对素女这个真名是一定会有反应的。

　　所以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是素女。

　　但是从幻境中醒来之后，姜筱似乎确实产生了一些变化。

　　姜筱学着张橙掐了一个法诀，手往前一伸，居然也打出来的一道灵气。

　　尽管法诀掐得并不标准，灵气也不是很庞大，但在旁边看的章程很确定，这就是实打实的灵气。

　　“这就是……机遇吗？姜老板您真的不是素女？”

　　姜稚也在后面看呆了。自家姐姐莫名其妙捡到一只天仙兔子就已经很让他羡慕了，现在他姐姐连灵气都有了？

　　姜筱射出去的灵气同样打在无字天书上。

　　这一次再也不是闪过什么字符了，而是在大殿中央出现了一段立体影像。

　　连张橙和姜稚都能看到。

　　他们也看不到那个和姜筱长得一模一样的素女了。现在是风掌替站在大厅中央，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头巾的年老女性。

　　风掌替满脸愁容，满大厅踱步：“素女上神交待的任务我们还没有完成。现在居然被青鸟发现了，空间震荡，整个村子都快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老女性看起来比较淡定。她安慰风掌替：“掌替莫急。我们村既有长生之术，就不怕解不开这天书之谜。青鸟已经被我封在了巴山之外，暂时无虞。”

　　风掌替还是一脑门子汗：“大祭司。不是我着急。实在是我们村子已经经不起下一次这样的灾祸了。青鸟暂时是封住了，万一青鸟逃了出来，那我们村子的覆灭就是在转眼之间。”

　　“封印青鸟的秘法是素女上神所传，除非素女大人亲临，否则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打开的。掌替还是想想如何解开无字天书的内容吧。”

　　风掌替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也只能把我们的研究方向掉一个头，转向研究无字天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