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琴九没有酒

29、第二十九章

　　张橙说的是对的。

　　《海上仙山图》的起拍价就是一百块万年晶。那真是榨干了张橙都找不出来这么多。

　　把他卖了或许……卖了也不行！姜筱一时间也拿不出来这么多。

　　于是他们几个就找了位置，安安静静地欣赏精怪们激情举牌。

　　在众多举牌人之中，有一个拿着63号牌的嘉宾很引人注目。他把自己隐藏在一件巨大的斗篷之下，行为却十分高调，举牌从不手软，非常果断，只要有人加价，他就会举牌。

　　看起来是对这张《海上仙山图》志在必得。

　　这个瘦削的身影总给姜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她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一来这个人看不清脸，姜筱又不是推理小说里的侦探，不会通过一个人的神态和姿态推断他的身份；二来姜筱虽然记忆力超群，但是她见过的闲杂人等太多了，每一个都记住的话很不符合她资源集中的处事方式。

　　“恭喜63号客人！以一千三百二十八块万年晶的价格，拍得《海上仙山图》。”主持人兴致高昂地落锤。

　　多亏这一场有那位63号客人喜欢大包大揽，这一场的提成他又能拿不少了。

　　后来姜筱她们才知道，63号客人不是对《海上仙山图》志在必得，是对这一次平准局拍卖的所有物品志在必得。

　　甚有一种姜筱进门就要买下一家店的豪气感。

　　幸好姜筱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比拼上没有别扭的好胜心，否则这一场拍卖的主持人会半夜在梦里再一次笑醒。

　　他们一直安心等到整场拍卖结束。鹿大娘也有表示她可以暂时借款的意愿，但之后的物品之中，并没有能打动他们的。

　　鹿大娘带他们走到后台，敲开了平准局负责人平准令的办公室大门。

　　平准令虽然职称听起来是古人，但看着就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精瘦性中年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透出来浓浓的商务气息。

　　“鹿大娘，这一次是想要买什么物品？”

　　平准令看起来跟鹿大娘确实是有两分交情，甚至主动请他们办公室里喝九仙玉露。

　　鹿大娘也是社牛自来熟，一点也不客气，给平准令介绍：“是我的这几位朋友。上次我不是买了好一些终南雪虫，还剩了点。他们就想知道那些终南雪虫的下落。”

　　张橙作为姜筱的代理人，也主动挺身而出：“我们老板莫名被人在家里放了终南雪虫，差点就酿出大祸，所以就想查一查，顺藤摸瓜一直摸到了这里。”

　　“除了鹿大娘之前从我这里买走的一批终南雪虫，剩下的确实是在拍卖会上被人拍走了。”

　　但是平准令说完这一句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然后呢？能告诉我们那个人的信息吗？”张橙问道。

　　平准令：“不能。”

　　姜筱制止了张橙继续发言。

　　姜筱能明白平准令的意思。平准令掌控着平准局和拍卖会，想要这么容易就问出购买者的信息，那也太小看平准令了。

　　特别是平准局掌控海市千年，随便来个人就给谁谁谁面子暴露客户信息，那平准局还办不办了？

　　所以姜筱也没有打算走霸王硬上弓，用钱砸的路子。在商言商，她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自然也很尊重商业的规则，不准备破坏这个流传了千年的机构。

　　张橙不会做生意，所以张橙只能摊手。

　　姜筱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我们也不难为平准局。想问问平准令能不能做个中间人？”

　　姜筱一说平准令马上就明白了。

　　平准令反问道：“是想让我代几位联系那一位客人？”

　　“就说我们想买终南雪虫。平准局也不用透露他们的信息给我们。只要对方有交易的意向，大家约个地方见面就是了。”

　　平准令沉默着点头，思考着其中的关节。

　　姜筱继续往上加码：“如果可以的话，请鹿大娘给我们做个代理人。该给平准局的手续费和保证金我们也不会落下的，平准局只要当作一单普通的生意来做就可以。”

　　鹿大娘一口答应，还掏出了手机：“没问题啊！来，我们加个微信，有消息我直接告诉你。”

　　其实这个办法姜筱早就想好了。她知道平准局必然不会轻易涉足在这一单恩怨里，但是如果是生意，那平准局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张橙冲得太快了，姜筱一下子没按住。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平准令思索了两边利弊之后，答应了：“可以。我可以替几位代为联系，出于几位的目的考虑……平准局也不会……”

　　他说道一半停下了。因为他刚想说不会透露这几位的信息给对方，但是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眼前坐着的这几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对方是鹿大娘的朋友。

　　这几个人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平准令笑了，转了口风：“这样最好。今天我也就见过鹿大娘，其他我一概不知，同样的，对方有什么布置，我也不会知道，希望各位理解。”

　　“当然。那这一单生意，就麻烦平准令了。”姜筱还要敲死这是一单生意的概念。

　　“既然是生意，就没有麻烦不麻烦一说。都是应该的。”

　　这些人肠子里面的弯弯绕绕跟九曲回肠似的，张橙有一半没有听懂，但是看着气氛一派祥和的样子，想必姜筱和平准令已经达成交易了。

　　平准令跟他们一一握过手以后，把他们送出了拍卖场。约定好的保证金和手续费则由张橙明天去平准局的陆上办公室缴纳。

　　他们从拍卖场出来，天已经快要亮了。这一夜的海市也已经到了尾声。

　　想他们这一行，吃到了鹿鸣宴，捉了一只【绸】，买了一家店，还做了一单生意。

　　可谓收获颇丰。

　　鹿大娘跟他们都加过微信号之后，就离开了，邀请他们下次再来鹿鸣宴，不过是要收钱的那种。

　　*

　　出了海市之后，张橙就搬到了姜筱住的那一栋九霄凌云阁里，被安排在在姜筱楼下，在八楼。

　　一来是因为他要帮姜筱看着贝壳精布置那一个满是珠子的房间，二来是姜大财主答应了要给他重修城隍庙，除了城隍金身和其他一些有保护价值的文物以外，全部推到重建，他没地方去了。

　　这一来二去的，他给姜筱监工的费用，就用来抵扣了九霄云顶阁的房租。

　　“这也是你计算好的吗？”张橙哭丧着脸，就知道有钱人没一个是好人！

　　姜筱连忙解释自己没有这么刻薄的想法，只是想让他顺便照顾一下月流霜，给月流霜指导一下修行，好让这只兔子早日完成夙愿，回到月宫上去。

　　说起这个张橙更吐血，想起月流霜一次过增加了五十年的修为，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她还用得着我指点？姜老板，您要是有心的话，不如问问鹿大娘，他们的鹿鸣宴能不能给你包年？”

　　这个姜筱不是没有问过，只是鹿大娘说他们不好准备，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不能给姜筱包年。

　　姜筱表示遗憾。

　　张橙更遗憾，他回过头来才发现，这么一顿下来，他连个祖传的木鱼都丢了，在珠子房间里哭成泪人。

　　月流霜倒是高兴起来了。不是因为她身上又多了一条金兔毛，而是因为她回来以后发现，她居然选上参加《荒海》的第一届玩家对抗赛。

　　也就是说，她要成为电竞选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那个叫土木僧的游戏玩家。

　　第一天给过金条以后，土木僧每天都会定时来找她带本，定时给她送金条。这把她和食梦貘的胃口都养刁了。

　　有人来问能不能带萌新过本的时候，食梦貘一开口就说要十根金条，被对方骂神经病。

　　食梦貘也很生气：【就我们这一身的装备，开价十根金条已经是友情价了。你说是吧和尚？】

　　土木僧马上在公屏上打出自己的看法：【确实，两位排行榜上的鼎鼎有名的大哥肯带萌新，不论多少钱，都是超值。】

　　但是月流霜有点惴惴不安：【我们其实现在已经不缺钱了。是不是……】

　　食梦貘想要开口反驳，但是被土木僧抢先了。

　　土木僧：【不。你们缺，你们很缺。】

　　然后土木僧放下十根金条，下线了。

　　这个这么慷慨的小号，自然是我们的姜大老板。那天她知道这个号是李增的以后，花了一点点价钱就把号买了过来。

　　李增虽然已经被炒了，但还是敢怒不敢言，而且这个游戏也是九霄的，李增非要留着的话，姜筱随便找个理由把号封了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于是我们的姜大老板每天就在假装萌新给月流霜送金条。

　　多亏了她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虽然被李增抢了头功，但亡羊补牢也补过来了。

　　她每天跟着月流霜和食梦貘躺本，躺完一趟以后就放下十根金条。

　　流程虽然很简单，但是乐趣无穷。

　　妙就妙在月流霜不知道那个号是她，还把土木僧当成是一个萌新在认认真真地带。每次看到月流霜脸上那一副认真打本的表情，姜筱都恨不得过去亲这只小兔子一口。

　　她其实也很想月流霜能够发现这个大冤种其实是大姜总。

　　“不行啊，姜筱。你要忍住。她只是可爱，没什么大不了的。”姜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在床上笑着扭成了蛆。

　　一点总裁风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