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琴九没有酒

14、第十四章

　　“啊！痛痛痛痛！”

　　张橙虽然冲得很快，撞得巨狠，但是耐不住折扇木门实在结实，张橙快撞散架了都没有撞开。

　　陆太太被张橙的行动吓得楞在了原地，连“张道长您还好吗”都不敢问。

　　姜筱手插着口袋，靠着墙，就是静静地看着张橙表演。身边站着的月流霜还掏出一把糖，两个人分着吃。

　　“来……扶我一把……”张橙蹲在地上都起不来。

　　姜筱听见了没有动，向着陆某人的儿子甩了一下头，那个青涩懵懂的陆少爷才会意过来去扶张橙。

　　“姜总您真是，身娇肉贵，不宜妄动尊体啊。”张橙揉着自己的肩膀。

　　姜筱没有反对：“我说了，要请我不是这个价钱。”

　　“行。”张橙自知没有跟姜筱讲条件的分量，转而向陆太太问道，“除了你的先生，还有谁能打开这个房间的门。”

　　“我想想……”陆太太仓忙回忆，“我和我的孩子都没有钥匙……平时能进去这个房间的，除了我老公，应该就是我老公的秘书。”

　　陆太太赶忙给秘书打电话，可是秘书要晚上才能过来。

　　“这……”

　　“张道长，就劳烦您在这儿等着了。”姜筱看了一下表，“我和霜霜先离开一下，有需要你再跟我说。”

　　姜筱这样说已经相当给面子，不然她甚至可以不让月流霜帮助自己。

　　反倒是陆某人的儿子看不过眼了：“张道长，您这朋友，态度挺差啊。怎么比我爸还忙。”

　　张橙终于体会到上次姜稚匆忙捂人嘴的心情了。他匆忙朝那位陆少爷示意，让他闭嘴。

　　“别说了。她比你爸忙多了。也别看了，等会她回头看一眼，说不定天气就变凉了，你们家就要破产啦！”

　　姜筱当自己没有听见张橙在后面讲烂梗，带着月流霜出了门。

　　“阿筱。我们现在去哪儿呀？”月流霜刚刚答应了张橙帮忙，心里有点放不下。

　　“去哪儿都行。那个秘书不是说晚上才到么，我们晚上再回去就行了。反正我不能在那里陪他们耗。我的时间很值钱。”

　　“是吗？有多值钱呀？”

　　可能……跟那个喜欢出售自己午餐的老爷子价格差不多吧。

　　但姜筱没有那么说。

　　她突然就凑到月流霜眼前，看着月流霜的眼睛问道：“怎么？这位客人，您问价是想买？”

　　月流霜眼睛转了又转，手指捏着手指，小声说道：“就……想知道一下……”

　　姜筱捏了捏了月流霜的脸：“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扣。”

　　*

　　月流霜被姜筱拉着一直出了小区门，也不开车，只是两个人闲逛，散步走到一条小巷子里。

　　“JSG现在那栋别墅，以前是我住的。是姜稚那个臭小子钱不够，才找我借的房子。”

　　月流霜默默地跟在姜筱身后。她不知道这个地方要买一栋小别墅到底要多少钱，但这个地方让她感觉挺舒服的，空气里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于是她问道：“这个地方……不便宜吧？”

　　自从打了游戏不敢充钱以后，月流霜就知道钱在这个世界很重要，对钱敏感起来。

　　姜筱反倒是个对钱不太敏感的主儿，挥了挥手说道：“就是一些零花钱买的，不重要。”

　　她看月流霜落后，把月流霜拽上来，并肩走：“我以前喜欢这个地方，是因为里面的别墅旺中带静，外面的小店又充满烟火气。喏，这一家就不错。”

　　已经把油漆消磨殆尽，露出原木的小门被“哗啦”一下拉开。

　　“老板娘，要一碗桂花甜酒酿，一碗凤凰炒奶。”姜筱带着月流霜在靠门的位置坐下。

　　老板娘“好嘞”一声应下了。

　　“阿筱，你们还敢炒凤凰的……凤凰的奶呀？也太厉害了吧！”提起天宫神物，月流霜不由得谨慎了一些。

　　莫说真的凤凰她没有见过，就算见过，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拿凤凰的奶来炒啊，再说了，凤凰……是禽类，有奶吗？

　　姜筱笑了：“不要紧张，这些不过是我们凡人的一些美称而已。其实就是鸡蛋炒奶。我们说的龙凤斗呢，就是蛇炖鸡。”

　　月流霜松了一口气：“哇！要是真的凤凰奶，说不定我今天喝完明天就飞升了。”

　　姜筱暗暗道：那更不能让你喝了。

　　老板娘手脚很利索，没一会儿就把甜品端上来了：“来了啊。一碗桂花甜酒酿，一碗凤凰炒奶。”

　　姜筱把桂花甜酒酿推到月流霜面前，自己揽过来了凤凰炒奶。

　　老板娘站在原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喊道：“哎呀！是你呢，姜小姐，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变漂亮许多了啊。”

　　姜筱笑了笑：“谢谢老板娘。是好久没见了，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才高三，现在我都大学毕业了。老板娘生意还好吗？”

　　老板娘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出头，一笑还能年轻几年：“托您的福，都还不错。以前总能看见你半夜跑出来我的店，好几年没见我想你是搬走了。”

　　“嗯。”姜筱点点头，看月流霜盯着自己的那碗凤凰炒奶，又把甜品往月流霜那边推过去一点，“我大学不在这边上的。刚毕业没多久，工作有点忙。”

　　“没关系。”老板娘今天有老客重临，特别开心，“以前除了你呀，我记得您有位朋友秦先生，也经常来。早几天我还看见他了呢。”

　　“是吗？我倒是很久没见他了。”

　　木门再一次被“哗啦”一下推开。

　　“老板娘，可以给我一份桂花甜酒酿吗？”来人的声音语带温柔，稳中带甜。

　　老板娘依旧维持着和睦的笑容：“抱歉秦先生，今天的桂花甜酒酿已经卖完了哦。最后一份在这位小姐碗里的。”

　　月流霜刚刚尝了一口，觉得相当好吃，想着这个人应该不会抢自己的碗里的吧，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碗护在怀里。

　　谁知道这位秦先生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仙下凡的月流霜，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姜筱。”

　　姜筱扫了一眼一身运动装的秦先生，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秦弈。”

　　老板娘观人与微，很有不做电灯泡的自觉，只说了一句：“啊，我们刚刚还聊过您呢，秦先生。你们聊。”就回到柜台去了。

　　秦弈想找个地方坐下，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只好站着：“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你在首都上大学那几年，还好吗？”

　　“还不错，你呢？”

　　“我也挺好的。”秦弈还想多说两句，但大家本不是喜欢跟人扯闲天的性格，“你的口味也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喜欢……”

　　“我以前吃绿豆甜汤，不是因为我喜欢，是因为我来得晚了。你记错了。”

　　耳尖的老板娘还在旁边补刀：“是的呢，姜小姐一直最喜欢的都是凤凰炒奶。只是我们这里的凤凰炒奶也很早卖完就是了。”

　　“原来是我记错了。”秦弈点了点头，终究是坐在了一个距离姜筱比较远的地方，“那给我来一碗凤凰炒奶吧。”

　　“抱歉，秦先生，凤凰炒奶最后一碗也卖给姜小姐了。绿豆甜汤怎么样？”

　　“好。”

　　秦弈说完这一句“好”，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在旁边喝绿豆甜汤，连月流霜是谁都没有问。

　　姜筱和月流霜从小店里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她们一起穿过了甜品店的那条小巷，走到河边。

　　夕阳散落在河里，闪着星星点点的金光，和阳光下的晚霞相□□缀，交相辉映。

　　“以前我放学了，就爱来这里看一会儿夕阳，看着小河，还会很酸地念两句‘半江瑟瑟半江红’。那时候图这个小区离学校近，环境又好，就住在这边了。”

　　姜筱今天意外地话比较多。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一个人住的，爸妈也不怎么管我，也是，他们净知道给姜稚操心了。”

　　月流霜“噗”一声笑出来：“阿筱的弟弟确实不太省心呢。”

　　“那个时候我可烦他了。明明有家庭教师，作业不会也老爱来问我，是个小烦人精。我想专心一点高考，就搬了出来。”

　　月流霜：“他现在还是很爱找阿筱求救呢。”

　　“可烦了。”姜筱话锋一转，回忆进入了正题：

　　“秦弈也住在这个小区里。我在上学路上经常会碰到他。我跟他一个班的，本来不熟，后来就算还可以的朋友。”

　　“之后有一起去过奥林匹克竞赛，有时候也和一大帮同学一起学习复习，附近的店我们几乎都吃了个遍，大家都说好吃。”

　　“高中毕业以后，我坚持去首都上大学，他坚持要出国，后来就没有联络了。之前姜稚说他毕业也回来工作，没想到今天他也过来了。”

　　“阿筱……你是在……怀念你的朋友吗？”月流霜谨慎地问道。

　　姜筱摇了摇头，又伸手摸了摸月流霜的头发：“不是。我只是想把这些跟你说一说，告诉你。”

　　至于告诉月流霜是什么用意，姜筱没说。

　　月流霜也没猜，只是觉得：嗯，知道一下阿筱的过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