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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江湖上,要说最为著名的人,莫过于五大乐师,四大美人,三大神医,两大神偷,还有一个杀神,要说对他们全部了如指掌我倒不敢当,就像五乐师中“琴箫双绝”,“琵琶妖女”,这三人我就不认识,只是略有耳闻。
      四大美人,虽然百里逐月是我妹妹,若说我不认识也没人信,但那南宫芳菲,水璎珞,萧冷晴我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三大神医,以药王慕应笑最为著名,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医术最高超,而是由于他过人的美貌,哎呀,小时候的慕应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哩,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那张脸我到现在都没忘记,简直就是天使啊!只不过那种明明很聪明,有些地方却少根筋的个性实在让人受不了……
      至于他师傅医圣叶麒行踪成迷,我想了解他也无从下手,而剩下的那个,对武林没什么贡献,不提也罢……(阿嚏!正在顾影自怜——照镜子——的江浸月忽然打了个喷嚏。)
      两大神偷我可算是非常了解了,甚至其中一个还在我手下呢,而另一个,也算是孽缘吧……
      最后一个杀神,不是别人,正是“蓝魅”,即风蓝。
      一身深蓝色衣装,戴着同色的面纱,左耳一个碧蓝晶雕出的玫瑰耳钉,这便是蓝魅独树一格的风姿。
      大约是十年前吧,那时她还是个只能算清秀的干瘦女孩十一二岁的她本是青楼名妓花若耶的女儿,可到底是吃青春饭的女人,花若耶年老色衰,即便过去红极一时又如何?最后还是被迫去服侍那些市井之徒,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年幼的风蓝被老鸨抓去做了下人。八九岁的我和奶奶在厨房后院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似是厨子火头工什么的男人压在草堆中侵犯着。
      奶奶当场杀了那些男人,我则解下自己的披风盖上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那时的她像只受了惊的猫儿般看着我,良久,确定我们不会伤害她后,她才扑在我身上嚎啕大哭,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数年后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蓝魅?
      看着那双美丽的黑眼珠,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姐姐。
      从奶奶和她的线人的谈话中,我早就明白那次出游的目的为何。爹在结识娘前,也曾是风流的男人,四处留情也罢了,竟还在天下第一名妓花若耶的肚子里给我留了个姐姐!不小心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花若耶相信没过多久就已经被奶奶暗中解决了,可那孩子奶奶却没有下手,并亲自想去寻来看看是个怎样的娃儿。
      奶奶不是慈善家,她会出手相救我自然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奶奶对我冀望很高,所以她做什么事从不瞒我,即使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
      “那孩子虽无辜,可带回去终是败坏门风的,我天绝宫可经不起什么闲言闲语,但这百里家的血脉也不容外传……”
      于是,我的“姐姐”的命运就这样定了下来。
      奶奶曾给她起名“零”,一切归零,她什么也不是。为了防止她对我不利,奶奶特意亲自培养她成为了一个只懂得听命于主人的一流的杀手,而这见事,也只有我和奶奶两个知道而已。
      十三岁的我在花园中偶遇一个喂着兔子的冷艳少女,看着那双美丽的还眼珠,我笑了。
      她是我的姐姐,是的,我知道。
      不久后,奶奶正式把她送给我作为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我最爱蓝色,所以,她的名字,是风蓝。
      对她,我的第一见礼物就是她至今都不肯离身的耳钉,那是我用这个世界的特产——碧蓝晶——亲手雕的,因为是第一次刻东西,所以我不小心把另一颗弄碎了,碧蓝晶每块成色都不一样,所以我找不到另一块一模一样的,于是只得送她一个做纪念了,没想到她竟一直戴着。
      从那天开始,风蓝就成了我最得力的下属和唯一的床伴。□□?我从没真正融入过这个世界,她和百里逐月在我看来也不是姐妹,何来□□之谈呢?
      思晴,追星,逐月,行云,流水,风蓝,游冰,戾雪,铭尘,想想看,我这天绝宫的主干人物的名字怎么都离不开自然呢?唉,飞雨奶奶也真是厉害,起的名字都那么好玩。

      “掌柜,结帐。”在梅院等了九天,我仍没见到时羿,纵然以退为进、以逸待劳已是我的习惯,但浪费时间可不是我的特征。
      资料上说时羿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看来他十之八九是遇到麻烦了吧。这边行不通,无碍,我另寻出路。
      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掌柜滔滔不绝地报出这几天我在留香客栈的开销,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走向,我倒不在意掌柜开的那串天文数字。
      因为虽然鲜有人知,但留香客栈确实是我天绝宫名下的产业。若不是我刻意让人把这里的人都培养成标准的商人,天绝宫那么多张嗷嗷待哺的嘴是谁去喂的?
      留香客栈的收费向来合理,不过,由于这里的人的态度和优质服务,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就大量消费了起来,以至经常有人花了大钱后结帐才发现,若非这里明文规定不得实行记帐等行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欠帐呢(没带够钱的可以拿东西抵当)。
      我名下的商业都讲究诚信,所以这儿的掌柜就比较辛苦,既要懂得看来客的衣装品位和修养来估算推荐哪些价位的服务,又要把客人的每一笔花费都记录清楚——为此我还特地让几个可信的人来当会计哩。
      将帐结清后,我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袱,好笑地发现自己大大咧咧地付款的样子似乎又为我添了麻烦,但麻烦,却无法成为困扰,靠左墙第三桌的那个女人好象会点内家功夫否则那么大把刀一般的外家女子是拿不起来的,而其他那四个男人好象一直在观察她的眼色,真没用,想来他们是连花拳秀腿都打不出来吧?(废话,长那副德行怎么打都不会是小姑娘的花拳秀腿吧?)
      面纱下的神色挂上一丝嗜血的冷笑——正好我因为被时羿浪费了时间心情也不好,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也别怪我不客气!
      “掌柜啊,我说,今天你们总该有我要的‘杏仁佛手’、‘合意饼’、‘凤尾鱼翅’、‘四喜乾果’和‘核桃酪’了吧?不然你们这东隍第一家的声誉就不会被败光?”一道华丽非常的男中音让我的思维顿了顿,不禁赞叹这道声音完全可以在我们那当个歌手了,相信他唱的歌起码比那些只懂得装帅扮酷,没有真材实料的家伙好多了吧?
      只是真正让我在意的不是他特别悦耳的声音,而是他说的话。
      据我的了解,他点的好象是宫廷御膳……吧……唉……来砸场的吗?这到底是我的产业,该不该管呢?
      转过身,瞥见掌柜那哭笑不得却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大概猜得到这人是个大主顾了。
      再向那声音的主人望去,面纱让我看不真切,但光那身显眼至极的衣服……已经不是用显眼、鲜艳来形容了或者该称为“现眼”吧?丢人现眼!(=”=|||)倘若我是他的话铁定一头撞死算了,免得用那套行头荼毒百姓……
      草绿色为底的长袍,偏偏底边上刺绣上的却是渐变的桃红色底上勾亮金色流云纹路,宽大地不同寻常的袖子显然是量身定做的,下半截居然是赤红色!不过亮金色的图纹道是和下面很对称……可见这人敢穿成这样出来,若非他神经粗的不正常,便是狂妄胆大到近乎让人头疼的地步。即使是我这样为求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要我学他这样打扮还是会犹豫一番,看利益够不够大而定。(Kasky:汗!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
      不过这人的长相应该不赖——即便穿成那样,依旧挡不下周围女性生物的爱慕和男性生物的嫉妒的目光,尤其是那双桃花般电力超强的眼睛,隔着面纱仍让我感到其强烈的存在感。
      长得既然那么好,不去“卖”真可惜了,我心中暗讽,毕竟出色的男人给我的印象都不太好,前世有个英俊非常的弟弟,今生还有美丽更胜女子如行云,及邪魅略高其俊逸的苍鸿影那两个让的烦心。(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没有料想到,不久以后,这个人也会成为我的麻烦)当然,让我心烦的人如我师傅和那两个师兄……打个寒颤,止住,不能再想了,不然今晚肯定做噩梦!好不容易逃离那三人的魔爪,我死都不愿再去回忆了!(真不明白,其实你们都是彼此最悲哀的回忆的说……)
      摇摇头,我终是不打算多管闲事地走出了客栈。

      本冀望于那五个蠢货会临时醒悟有些人的主意是不能乱打的,尤其是身携巨款却敢只身乱跑的人,可蠢到底是无药可救的病痛哩,临近城门时,我变戏法似的手中变出了一支明黄色的柱状小瓶,这种小瓶子携带方便,一只手可以同时夹住五个,虽然不值几个钱,对我而言也算得上是便捷的储毒器具了。(不是毒药的一般放在形状各异的瓶中,只有毒药是固定的食指状的瓶中)
      由于是一只手的小动作,谁也没有发现,我已经打开了瓶盖。
      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他们不跟我出城,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哼哼。
      出了城,我直走偏僻之地,身后那些连行迹都掩藏不好的家伙还是跟了上来,我若是他们,发现自己跟踪的人刻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如果没有一定的必要和实力的话是决计不可能再追的,因为这种情况可能代表了两种危险——一,行踪暴露,将被灭口;二,对方来历不简单,可能是赴约,而且是那种不可以听的秘密,没有实力的人跟上去十之八九完蛋。
      确定四周无人后,我和那些人几乎同时行动,在他们冲上前将我围住时,手中的瓶子已从明黄变了深蓝,表示我已经换了药,我冷笑着打开瓶盖……
      为首的女子挥刀向我喝道:“反抗无用,交出财物就饶你一死。”
      我加深了笑意,盖上瓶盖,径自走向那女子在她从疑惑变成难以置信直至涣散的眼神,不过两三秒的事。
      跨过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我再次瞬间将瓶子“变”没,怡然地准备离去,但当我听见不远处那几不可闻的轻笑声时,忽然明白,今天一定是出门不利,看样子该去买黄历了?
      “唉……出来吧,你要看到几时啊?”手中再次取出的,已经不再是药剂,而是薄如蝉翼的小刀片,用这个对付那个跟踪我的人?说笑!虽然现在功力没了,但能跟了我那么久不被发现,这人也铁定是个高手,这种小刀会有什么用?顶多划道口子而已。我拿它,当然是用来切自己咯。别忘了,破除抑制我功力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流血啊。
      看着那身孔雀似的装扮,我无语。
      无语归无语,我仍习惯性地思考起了他的身份。
      我刚刚用的是新研制的“鸳鸯泪”——必须要两样结合才能算瞬间致命的毒药。
      作为我最得意的“四大发明”,“鸳鸯泪”不是最好的,论狠毒不及“百日红”,论功效特殊不如“断肠”,论残酷得甜美更及不上“惊梦”,但它却是最安全方便的,两种药遇到一起可以成毒的不少,可作为气体,能让我随意控制扩散时间和范围的却屈指可数。哈,就是死了几百年的“毒皇”来了也未必能和我比!他那失传的“寻巧思”谁知道能不能和他的发明比?(呃……星……你果然不懂什么是谦虚啊)
      啊,得意忘形,跑题了,他距离那么近,说明不可能没闻到我的“鸳鸯泪”,即是说他可能百毒不侵咯?呃,慕应笑只穿银色的又美得跟女人一样,沈默从不出来,而且戾雪给过我画像,也排除,还有一个……可那个不该在这里迎亲吧?
      “不知宋三少大婚在即,为何得以如此清闲,来这荒远之地?”我调试一下角度,头过面纱缝隙观察起这个人,试探地问。
      这个人果然有一张足以让天妒的风流皮相,那双桃花眼更是勾人,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我甚至看见了漫天桃花乱飞,这个人……很容易就让人在关注失神于他的脸之余忽视了他那身令人不敢恭维的衣装呢,难怪那么大胆。
      “咦?你怎么知道……不,”那个品位奇怪的男人从一脸不明所以到失望,“你忘了我吗?”
      “我该记得你吗?”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面纱,这人又没看见我的样子,即便是熟人也罢,他怎么认出我的?难道认错人了?
      谁知听了我的话,他竟露出被遗弃的小狗的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怎么一副弃妇样儿的?看一个俊男露出那种表情……恶……加之这东隍本就已经是冰冻三尺的天气——好冷啊……
      “是我啊,我!”那人冲到我面前,兴奋地抓起我的手,叫喊着。
      而我的回应依旧不冷不热:“你谁啊,你?”
      甩开这家伙的手,我退后一步,可就在这时,他竟随我迈前一步,以更加贴近我的距离扯下我的帽子,当发现面纱被揭去的前一刻,我相信我听见了恶魔的声音——
      “好久不见,你居然一见面让我这样伤心呢……追星哥……”对方扬起的邪恶笑容忽然僵在嘴边,“哥……”
      同时呆愣住的两人以可笑的、无比贴近彼此身体的姿势僵持着,直到——
      “是你你你你你你你!!!!!!!!!!!!!!!!!!!!!!!!!!”
      尘封的,不愿被提起的记忆之门开启了,一声“追星哥哥”揭开像血一样惨痛的失败记忆,五年前的教训历历在目!
      这个欺骗了我仅剩的同情心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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