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约取

27、补偿

　　“卧槽肖哥——惜爷她骗我！她骗我！！你们在哪？！”
　　手机里，王闻野的说话声带着大礼堂的摇滚音乐传过来，打破了两人粘稠又脸热的气氛。

　　南星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才他看着肖予满溢出来的渴求，受了蛊惑一样想要贴近，结果被肖予手机急促的铃声打断。

　　肖予挂掉再响，挂掉再响。
　　后来又直接打到南星泽的手机上，肖予一阵气闷，拿过他的电话接通，没好气的“喂”一出，王闻野抽筋拔骨的声音就嚎出来。

　　两人带着点儿别人察觉不到的心思回到大礼堂，赶上了顾惜在台上的最后一个小高潮。
　　她穿着皮衣，踩着铆钉鞋，鼓棒在手中旋转，主唱就是顾惜的妈妈奚雁鹏。

　　大礼堂的气氛被越推越高，南星泽和肖予也被吸引了心神，和周围的同学站起来一起鼓掌。

　　王闻野激动地抓着南星泽的胳膊乱晃：“你看你看！惜爷有节目不告诉我！在台上真是帅翻了！”

　　“哎哎，你，”肖予一把将南星泽的胳膊夺回来，若有若无地揽在自己怀里，警告一样瞪王闻野，“别乱动！”

　　王闻野横他一眼：“呸你个肖狗！”转头去后台等顾惜，顾惜鞠躬下台，后面的节目又接着跟上。

　　被他们这么一打岔，南星泽没有了看节目的心思，坐他旁边的肖予一旦安静下来，他就想起来在琴房两人被打断的瞬间。

　　前后是激动讨论的同学，周遭昏暗，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座位下是他们紧握的手，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直直地坐着，手指相缠。

　　心悸一阵，肖予看了看周围，缓慢向南星泽的方向挪动，将身体靠在两人座位的扶手上，南星泽察觉到他的动作，眼睫低垂嘴角弯起，也将自己的身体慢慢靠近。

　　他们隔着扶手倚在一起，双臂紧贴十指交叉，腿也挨挨蹭蹭地靠在一起。
　　又一起心照不宣地抬头看着台上的节目，却到底没有看进心里去。

　　……
　　又来。
　　王闻野！
　　肖予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拿出电话接通：“你有病啊！”

　　“……嗯……顾惜妈妈要走了，想见见你俩……”

　　看着肖予恨恨地挂断手机，一把塞进兜里的样子，南星泽想哄他：“好啦，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别生气，嗯？”

　　肖予哼哼唧唧，得寸进尺，转身偷偷握住他两只手：“昂……那你要——要补给我。”

　　补给他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南星泽听得脸颊发烫，轻轻晃他的手：“嗯——走啦。”

　　奚雁鹏和女儿顾惜是一样的打扮，远远看着磨蹭走来的两个人，尤其两人之间还刻意离了较远的距离，她看着不禁感叹：“这个时候啊……可真磨人呢。”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奚雁鹏转身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些水果和零食：“没有什么好带的，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你们四个要好好的哦，不准欺负闻野。”

　　“妈，没有人欺负他，”顾惜抱起一个水果箱，“还以为是我们小时候啊？”
　　“哦，那你们不要欺负星泽哦。”

　　顾惜无奈，撇着嘴：“越说越离谱，赶紧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你架子鼓让他们搬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了，快走吧。”

　　四个人抱的抱，提的提，王闻野一路叭叭叭地问，无非是顾惜怎么瞒着他们报了名，什么时间排练的……他们把东西放回教室，又返回了大礼堂。

　　第三次回归到座位上，肖予端坐了一会儿，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歪了过来，伸手挠南星泽的衣摆。

　　南星泽把腿靠过去，上半身倾斜了一下，准确地抓住了肖予的手，他们维持着互相倚靠的动作一直到节目结束。

　　大礼堂的顶灯逐渐亮起，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外涌，他们缀在人群的最后，面色如常地和顾惜王闻野说着话。

　　直到教学楼下，楼梯间灯光明亮，他们才松开。

　　晚自习没有老师过来，顾惜坐到肖予位置上给王闻野讲题，肖予顺势抱着书包和顾惜换了座位。

　　整个晚自习，周围的人都时不时回忆讨论今年的校庆，南星泽和肖予这里难得的很平静。
　　他们各做各的作业，偶尔对视一眼又很快错开。

　　放学铃响了，顾惜和王闻野默契地打完招呼就走了，班里剩下的人不多，肖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乖乖地坐着等南星泽。

　　南星泽被他看得耳朵发红，双手发紧，他拿了东西和肖予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楼梯间的风打着旋儿，吹散了肖予身上清新的柠檬气泡味，南星泽快走一步，跟上了在台阶下等他的肖予。

　　他们走过小池塘，穿过图书馆，和周围的同学们道着别，一起走过了桥，终于远离了人群。

　　护城河公园静谧，晚风有些冷，肖予停下来，看着明显很紧张的南星泽。

　　“烟烟冷不冷？”
　　他把人拉到近前，握着南星泽的双手拢在一起，南星泽手有些凉，眼眸定定地看着旁边没有说话。

　　肖予腾出一只手，拉开外套的拉链，缓缓将南星泽裹进自己的衣服里。
　　南星泽环上他的腰，额头贴在他的耳朵上，心悸了那么久，真的到了此刻，面上至少还维持着冷静。

　　肖予拿下巴蹭动着南星泽的侧脸，抱着他轻轻晃动。
　　声音有些哑：“烟烟。”
　　“嗯？”

　　南星泽闻声抬头，他看着肖予的眸子，眼睛里满是温柔，肖予轻吻了他的额头，鼻尖慢慢沿着他的眉角鼻梁滑下来，觅到唇，吻下去。

　　人声远去，寂静无声。
　　秋天的风太凉了，彼此的身体是他们唯一的热源。

　　南星泽能感觉到肖予指尖的温度，揽在他腰上，捧在他脸上。

　　温热的气息混合着他喜欢了很久的味道，凭着本能，肖予在他唇上一寸又一寸碾磨轻咬，飘飘荡荡揉进他的心里。

　　研磨了许久，久到南星泽嘴唇都麻了，脸也木了。

　　肖予放开他，和他额头相抵：“烟烟。”
　　“嗯。”

　　“烟烟。”
　　“嗯？”

　　肖予虔诚地吻在他眼睛上，唇从眼睛上滑下来，停在唇角轻轻啄吻，然后薄唇微张，将他的唇珠含进嘴里。

　　湿漉漉的唇珠被舔咬，刺激地南星泽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他环在肖予腰上的双手收紧，将他的衬衣抓在手里。

　　终于放开他，他伏在肖予肩头深深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