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宇宙—星海录》新华小生

12、第十二章

　　幽冥眼底波涛汹涌，有不甘，有愤怒，有怨恨，有同归于尽的决绝，全部的情绪交织一起，最后又归于平淡的化作一声轻笑。

　　“慕瑾桑，你应该很想我死吧？我长得那么像我娘亲，一见到我，你就会想起她，你怕她，也怕我。”

　　幽冥的话就像一把利刃，语气不是猜测，而是肯定。对事实的陈述。

　　“心里有鬼的人怎么会睡得好呢？我娘亲那么爱记仇，谁要是害了她，她一定会去别人梦里索命。”

　　“慕瑾桑～”

　　幽冥突然凑近慕瑾桑，扬起好看的眉宇，诡异一笑，语气不轻不重，正好砸落进他心底：“其实，你这样…活的…也挺好。好好活着吧。”

　　慕瑾桑敛着笑，嘴角压的很平，整个人死寂的可怕。

　　众人见状，呼吸声都变小了，纷纷降低自己存在感，惹怒慕瑾桑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对我误会那么深。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又是那句轻飘飘的话，像是在为死亡画下句号。

　　“慕瑾桑。”宇宙主宰猛地站起，浑身血液都在变冷：“你连慕昭唯一的女儿也要杀吗？”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内又一次轰的炸开锅。

　　众人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有疑惑，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纷纷。

　　他们听到了什么？有人到底是没忍住。

　　“慕昭之女？不是早死了吗？怎么会是她？”

　　慕瑾桑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幽冥，好半晌凉薄质疑：“那又怎么样？”

　　脸上平淡无波，没有任何意外神色，说明他早就知道。

　　“慕昭的孩子滋事挑衅，胡作非为，那也是要杀的。毕竟，我担心会威胁到主宰大人安危，长远打算，杀了最好。”

　　又是这样，每次杀人，永远打着为主宰大人分忧的旗号，谁敢不服，就是挑衅宇宙主宰，挑衅幕家。

　　“你…”宇宙主宰双目寒霜，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戾气。

　　下一秒，怒气又骤然散下去。眼中已不见任何波澜。

　　“要她死是吧？好，那就死吧。希望你别后悔。”

　　其实并不难猜，幽冥与慕昭有七八分相像。

　　但没人敢去维护慕昭之女，人心如此，在自身安危面前，当然是自己最重要。

　　哪怕慕昭是为制衡宇宙失衡力量而牺牲自己，拯救了所有生灵，包括他们。

　　但现在幕家家主发话，宇宙主宰也同意。谁敢阻拦？

　　他们可以对慕昭敬畏，感恩。但绝不会舍命去护幽冥。

　　幽冥虚无的笑了笑，笑得那么苍白无力，平静又麻木的眼中找不到任何一丝对生的期望，哪怕一点情绪都懒得再动。

　　所有的记忆渐渐涌进熙玄脑海，开始回播。

　　她本名叫幽言苏，曾经她是所有人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人人都艳羡的说她是得到了神的所有偏爱。赋予了她全部的美好。

　　曾几何时，的确是这样。

　　她的娘亲叫慕昭，曾是幕家大小姐。掌管整个幕家。她的娘亲比仙女还要美上一千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她的父亲叫幽倾炎。也就是所有人正在跪拜的宇宙主宰。

　　众人都说，他俩不论是相貌，性格，还是背景都可谓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般配。

　　应了所有人的话，他们喜结良缘了。

　　婚礼一点也不繁琐，只简简单单走了个过场。

　　两人婚后感情好到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整天形影不离，羡煞旁人，没过多久幽言苏出生了，她的出生让二人的感情更是镀了一层蜜。

　　幽倾炎是宠妻狂魔又是宠女狂魔，每天把媳妇儿当无价至宝供着，幽言苏更是所有人手掌心里的小公主，被捧着，护着，疼着，爱着。她从不骄横，如她母亲一般心地善良。

　　后来的他们，或许实在太幸福了。所以，遭来了神的嫉妒。神收回了对她所有的偏爱庇佑，并赋予了无尽的不幸。

　　一切的美好全都止于在慕昭死的那一天。

　　西宙不知是何原因，能量突然暴走失衡，好巧不巧慕昭那天身处的位置刚好在失衡风口。

　　慕昭毫不犹豫选择以自身为代价，及时抵挡住了失衡暴走的宇宙能量。

　　当幽倾炎从东宙匆匆赶到西宙时，一切都太迟了，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所有事情都在朝着不可控方向发展。

　　幽言苏被关起来了。

　　她那时候好乖，以为是自己调皮，犯了错，一点也不吵不闹。静等着大家消气。

　　她欢快的哼唱着娘亲教她小曲，精乖的脸上随时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无忧无虑，一切仿佛都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直到第二天，外边锣鼓喧天，很是热闹，终是耐不住好奇心，幽言苏骗过看守的几人，偷跑了出去。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不要再转动。这样至少还有一个幸福的假象在那。

　　可，谁也没办法去阻止这不可逆的事。

　　这一出去，所有事就如同暴风雨卯足劲向她一个人袭来。

　　外边的热闹，是有人在大婚。

　　新郎不是别人，正是幽倾炎，她的爹。

　　新娘也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小姨—慕时。慕昭的亲妹妹。

　　幽言苏傻傻的站在人群里，幽倾炎铺的万里红妆迎娶慕时，场面豪气壮观。

　　这曾是幽倾炎当初给她娘亲许下的承诺，当初的婚礼太过仓促简陋，一定要再给她补办一个风光大婚。要铺万里红装，要让整个宇宙知道慕昭是他的。

　　现如今，他全部用实际行动，给到了她亲妹妹身上。

　　周围人一边道喜一边私下议论起幽言苏与慕昭已不幸一同殒命的消息。

　　“唉～真为幕家大小姐感到不值，昨个刚死，今儿老公就迫不及待的令娶新人。”

　　另一人已经觉着不新鲜了：“现在整个宇宙都知道主宰大人力排众议执意要迎娶慕时了。只能说，玩的猛，真够花。”

　　“要我看啊，主宰大人根本不喜欢慕昭，一直喜欢的是慕时。”

　　“慕昭身为九级罕见人类，这么强悍儿能力，谁能不怕？还是主宰大人有智慧，娶回来哄哄骗骗，做做戏，就能放在手里为己所用。”

　　“这慕时嘛，娇娇柔柔的，谁不想有个娇滴滴的美娘子？论喜欢，这才是心之所向啊。”

　　有人气不过的说：“就算真喜欢也不用这么心急吧？人家慕昭可是为了制衡宇宙失衡而死，就这么等不急吗？”

　　一时间，幽言苏不知该哭，该痛，还是该去恨。

　　她可怜的娘亲，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之后的日子，幽言苏依旧乖乖的，每天把自己封闭在房间，不吵也不闹。

　　沉默着，异常安静。

　　谁说话，她都不回应。眼神空洞好似失去灵魂的人偶。

　　听说，幽倾炎婚后频繁的宿在慕时那里，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到不行。

　　没多久，慕时怀孕的消息传出。

　　有一些人送上祝福，也有一些人暗怨不平。

　　幽言苏听到却很平静，可以说是完全无动于衷。

　　只是，从那天起，她心里的那片天彻底塌了。

　　以前的她性格积极乐观，单纯心善，会勇敢坚强面对所有问题。

　　现在，她心底无处释放的痛只能通过自残来压抑。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娘亲的死是她的痛，遗憾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恨幽倾炎不让她去见娘亲最后一面，恨他的不忠，恨他迫不及待娶的人还是自己小姨，想想都觉得恶心。

　　以前有多信赖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她应该是对他起了杀心的，可骨肉亲情她又下不去手。

　　这样的仇恨日夜折磨着她，使她灵魂好似被捣毁粉碎了一般，没有任何精神支柱，麻木的像具空壳子。

　　幽倾炎还是在乎她的，知道她有自残倾向后，没再去见慕时，而是天天跑来蹲在她门口，陪着她，哄着她。给她啰嗦一大堆话，每天坚持不懈。

　　可，他是言苏心里的刺，情况不仅没好转，反而还被他说恶化了。

　　她开始自杀，好几次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估计，她已经在跟她妈叙上旧了。

　　再后来，幽言苏收到一个信，不知道是谁放在桌子上的。

　　内容写的是她娘亲的死因，其实是有人蓄谋已久的。幕家所有人上下受到指令，全都装聋作哑，齐齐联合把慕昭逼死的。

　　当初宇宙能量失控的灾难，并非一定要用她的性命去制衡，而是她等不到幕家任何一个人救援。

　　幕家人数众多，难道全部都赶不及？还是说…受了某些人的指示，放任慕昭牺牲自己而不去救？

　　幽言苏越想越蹊跷，她的娘亲一直都在东宙久居，极少去到西宙。

　　宇宙失衡的那天，怎么就那么巧？

　　偏偏选在她娘亲在西宙的时候？而且她娘亲的位置还是失衡风口附近。

　　一切来的特别快，她从没细想过，现在才反应过来，太像有人从中作梗了。

　　自那之后，幽言苏不再自杀自残，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为娘亲报仇。

　　她没日没夜的追查真相，暗暗笼络人手。但凡参与谋杀她娘亲的人，她都以星系考核不过关给杀了。也正因此，她的不断杀戮，使得她恶名昭著。

　　幽倾炎似乎发现了什么，看管的她越来越严，几乎有一点空闲就跑来蹲在她门口，每天做出一副很担忧她的表情。

　　幽言苏每每看到他眼底只有厌恶，从不搭理一句。

　　很多次幽倾炎想试图跟她谈一谈，全被她回拒了，她的眼里对他只剩铺天盖地的恨和防备，再无其它。

　　过了很久，幽言苏终于查到了幕后主使者，所有证据的矛头全都指向慕瑾桑。

　　慕昭是慕瑾桑的妹妹，人人都称慕瑾桑是宠妹狂魔，尤其对慕昭这个妹妹，宠爱的毫无底线，打小，就把慕昭捧在手心呵护，对她有求必应，干什么都是无条件支持，要什么给什么。

　　可就是这么一个至亲，步步为营，联合整个幕家对她赶尽杀绝。

　　有时候真想问上一句，她娘亲何德何能，一定要这么机关算尽的让她死？

　　幽言苏联合很多方势力，准备了很久。

　　就在要杀进幕家的前一晚，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她笼络的所有人，竟然全数都背叛她，反悔了。

　　有人劝她放下，别在执着于报仇。

　　可她就是为了报仇才活的呀。

　　她把一门心思全扑在报仇上，仇恨早已经彻底蒙蔽她的双眼，她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实在太倔了，即便只剩她一个人，即便明知道是死路，也要冲进去血洗一顿幕家。狗不死也要咬个半残。

　　可幕家根深蒂固，哪是她一个说杀就能杀光的，整个过程慕瑾桑根本连面都没露。

　　她杀的那些人，对于整个幕家来说，不疼不痒。没有任何杀伤力。

　　结局一点也不意外，幽言苏败了，也笑了。笑她娘亲一身正气，大爱无私的这一生。无比失败可悲。总是在识人不清。

　　她的亲信背弃她，全投在幽倾炎麾下。她的丈夫根本不爱她，她的至亲费尽心思的要她死。

　　原来所有的美好幸福，全都是假的。

　　这一刻，唯一支撑她活着的信念轰然坍塌。

　　“慕瑾桑，恭喜你，你赢了，我的确斗不过你。这条命送你了，我不要了。”

　　“你们一个个只敢指责我，明明我娘亲才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

　　“人人歌颂我娘亲是救世主，一生为善，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根本就没有善恶终有报，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幽言苏越说越恨，哭吼着。

　　“我没有错，错的不是我，倘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管什么生灵涂炭，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只要能够杀光你们报仇。我会不惜一切任何代价，哪怕是成为恶鬼。哪怕覆灭整个宇宙，也要让你们幕家为我娘亲陪葬。”

　　“娘亲，我真的好累，撑不下去了，我想娘亲，我要去找娘亲，不想再陪你们玩了。”

　　话落，幽冥提起手中弯刀，一道凌厉的光闪过，利刃直插过她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生命在不断的消逝，可她心底的恶念却不断在增多。

　　幽冥的话就像诅咒，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无法抹去。

　　她滔天的怨恨不会随着时间一起流逝，淡化，消失。只会无限加码，越积越多。

　　幽冥倒在地上，周围陷入一团乱麻，他们在说什么？她听不见。

　　耳朵一直在轰鸣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感觉身体正被一个人紧紧抱着，颤抖的很厉害。

　　画面越来越模糊，逐渐开始破裂，碎成星星点点散去。

　　夜阎星系—

　　卓染懒散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抬眼瞥向处理星系事务的桐白。一脸的暴躁不耐烦。

　　“桐白，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桐白停下手里的活，很是无奈的勾了勾唇。一身素白衣裳，衬得他俊美的面孔覆上一层干净温暖的感觉。

　　他端来一盘米糕放到卓染旁边。

　　声音温润又好听的哄声道：“很快了，再等我一下好不好？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卓染一见吃的气性顿消。

　　他这人说单纯也单纯，说复杂也复杂得可怕。

　　单纯到一个棒棒糖就能把他哄骗走。

　　复杂到你敢偷吃他一颗瓜子，他分分钟为你科普“一百个不能吃瓜子的理由。”科普完还必须强制性要求背下来才肯罢休。

　　卓染三岁的时候被桐白捡回家养大，对卓染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心细到体贴入微。什么事都是百依百顺的依着他。

　　对卓染来说，桐白如同亲人。

　　再加上冥夜宸跟桐白是打小一起经历过无数生死的铁兄弟，基本只要卓染一犯事，桐白就会替他挡下。

　　冥夜宸通常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大大造就了卓染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性格。

　　卓染脾气暴躁易怒，但也极好压制。给好吃的就行，如果还生气那一定是吃的没给够。

　　短短几分钟盘子变得空空如也，卓染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

　　桐白暖心递杯茶给他：“吃慢点，别噎着。”

　　卓染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刚才不满的情绪也如断片式忘的烟消云散。继续懒洋洋躺回摇椅等待。

　　这时，冥夜宸神色略显倦意的走进来把一件东西丢到卓染面前。

　　“给你看个东西。”

　　卓染懒怠的撩起眼皮；“嗯？符文转换器？这么难搞的东西，你从哪儿整来的？”

　　“找焱彧星系借的。”

　　卓染噌的一下蹿坐起来：“啊？焱彧星系跟咱们可是大仇，恨得咱们牙根都痒，他们会那么好说话的借给你？”

　　他咋那么不信呢。

　　如果要论哪天宰他们的话，他倒相信，焱彧绝对首当其冲第一人。

　　“你不会跟焱彧做什么不合理条约了吧？”

　　冥夜宸瞥了他一眼，原本来回焱彧星系需要好几天时间，他两天就赶了回来，很累，懒得解释那么多，拿起符文转换器。

　　“跟我回去一趟，把那小东西的惩戒纹转移到我身上。”

　　卓染一阵无语，把惩戒纹转移到冥夜宸身上的确是个好方法，反正冥夜宸能力强，禁得住造

　　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嗯～说不上来。

　　桐白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边一片打斗声传来，不等他们出去查看情况，秦零闯进来。

　　急切道：“冥夜宸，快救救她。”

　　地牢中，熙玄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整个头剧痛，脑海闪过一些画面，但又极快的被蒙上一层迷雾。唯有心底还残留着荒唐又害怕的感觉。

　　记忆开始变得混乱，她好像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沉闷的窒息感让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即将渴死的鱼终于进到了水里。

　　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伤口牵扯的更加疼了，她的皮肤烂的早已不成样子，刺疼的她浑身再次忍不住发起抖。

　　门口一阵儿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死亡正在倒计时…

　　云初瑶一挥手，一个布袋落在熙玄面前。

　　从里面窜出十几条剧毒无比的蛇。

　　“姐姐对你好吗？每次都给你带新奇礼物。下次姐姐要给你带点什么来好呢？用刀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怎么样？那一定很好玩吧？”

　　云初瑶亢奋恶毒的勾着唇角，很是期待看她被毒蛇咬的凄惨模样。

　　蛇群游离着身子吐着蛇信向熙玄缓缓逼近。

　　“咣当”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踹开了。

　　冥临煊冰冷的眸子蓄势着强大的怒火冲了进来。

　　毒蛇天生对危险就保持着基本的警觉。

　　随着冥临煊越离越近，恐怖的威压让它们感知危险降临，纷纷四散而逃。

　　冥临煊走进来整个人都怔住了，黑瞳猛地震颤。

　　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熙玄趴在满地可怖的血污之中，娇嫩的脸蛋被划的稀巴烂，身上衣服破碎的仅剩几缕布条，全身血肉模糊，极其狼狈。

　　云初瑶见到冥临煊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柔声柔气的喊着：“煊哥哥，你怎么来啦？”

　　冥临煊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的涌了上来，一把掐住云初瑶脖子抵到墙上，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生出杀意。

　　“云初瑶，我的闺女你特么也敢动？谁给你的狗胆？”

　　那钢铁般的手，掐的云初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勉强发出一点声音。

　　“煊哥哥，她…她是…幽冥使者。”

　　冥临煊的眼神迸射着冷箭，恨不得现在立刻将她粉身碎骨。

　　云初瑶脸色发青发紫，眼里满是惊惶恐惧，痛苦的乱抓挣扎，张着嘴，眼睛直往上翻。

　　冥临煊厌恶的把云初瑶丢至地上。

　　“云初瑶，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乞求她没事，否则，你生不如死的好日子就到了。”

　　冥临煊弯腰蹲在熙玄面前，脱下外套轻轻裹住她。看到她身上遍布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冥临煊根本无从下手，生怕把她弄疼，慌乱无措的不敢去触碰她。

　　他试了又试，最后小心翼翼托起她腰以下的部位，将她轻轻抱起来，声音低沉暗哑的轻声安抚：“闺女，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熙玄紧闭双眼，浑身软塌塌的静静瘫躺在冥临煊怀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毫无生机了一般。

　　冥临煊的手颤抖起来：“闺女，你别吓我，应我一声好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地牢里的这群星系护卫者几番迟疑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拦下他：“她是幽冥使者，不能放她走。”

　　冥临煊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骤然浑身散发出戾气，杀气已经毫不加掩饰的外露出来。

　　“搞清楚你们到底在听谁的令，当条狗都当不清楚。没我哥的命令也敢对我闺女私下用刑，想过后果吗？”

　　这话一下子警醒了他们。

　　当云初瑶说这小孩是幽冥使者时，他们脑子全乱了，听信她的鬼话，忘了该遵守的规则，连最基本的证实都没证实。理所应当的听候她差遣。

　　这已经破坏了冥夜宸禁令：不得擅自做主行事，更不得擅自用刑。

　　冥夜宸从不用不听话的狗。

　　而且这还是冥临煊的养女。可想而知，后果很严重。

　　云初瑶对那小孩所做的一切，他们也觉得很残忍，但一想到她有幽冥使者的可能性，又全都默认了。

　　幽冥使者的名声实在太过恐怖，光靠听说，就已经害怕的不行，所以他们宁可错杀，也不敢漏掉。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想明白，只是没人敢去赌。

　　冥临煊一声怒吼：“滚开，今天谁敢拦，我杀谁。”

　　那群星系者个个吓得噤若寒蝉，颤颤巍巍像倏然被抽掉三升血，一下子没了血色。谁都不敢再强加阻拦。

　　冥临煊抱着熙玄离开地牢，尹霖就守在外边等。

　　看到熙玄变成这副模样，尹霖尤为震惊的瞪大双眼。

　　没问原由，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尾随在冥临煊身后的那些人。

　　“你们完了……”这句是断定，随后紧接又一句自嘲：“我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