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幼崽，娃综爆红》柯四六

31、第 31 章

　　生日那天，是个晴朗的秋日。

　　姜雪茹早上醒来时，就收到了顾清越的短信：“晚上回家吃饭，有惊喜。”

　　她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然后回了个“好”。

　　一整天，她都处于一种微妙的期待和紧张中。

　　试了好几套衣服，最后选了一条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松松挽起，涂了点口红。

　　知晓一切剧本的秋秋从早上就开始兴奋，围着她转来转去：“妈妈今天好漂亮！”

　　“秋秋也漂亮。”

　　姜雪茹给小姑娘扎了个精致的辫子，系上蝴蝶结。

　　傍晚，顾清越准时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还有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子。

　　姜雪茹的心跳漏了一拍。

　　晚餐很丰盛，都是姜雪茹爱吃的菜。

　　顾清越下厨做的，虽然有些菜明显是新手水平，但味道意外地不错。

　　秋秋全程笑眯眯的，一会儿给妈妈夹菜，一会儿给爸爸倒饮料，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顾清越拿出蛋糕。

　　不是店里买的精致款式，一眼就能看出是手工制作的，有点歪的，奶油涂抹得都有点不均匀。

　　姜雪茹看着那个丑丑的蛋糕，一时有点好笑。

　　想不到这人过了这么多年了，厨艺还是没有一点进步，看来天赋全都点在演技上面了。

　　“我自己试着做的。”

　　顾清越有点不好意思，“可能不太好看......”

　　“很好看。”姜雪茹轻声说。

　　秋秋抢着要唱生日歌，奶声奶气的歌声在温暖的房间里回荡。

　　蛋糕吃到一半，顾清越终于拿出了那个深蓝色小盒子。

　　他放在桌上，推到姜雪茹面前，耳根微红：“生日礼物。”

　　姜雪茹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手链。

　　淡粉色的珍珠，银色细链，款式简洁优雅，正是她喜欢的风格。

　　“随便买的。”

　　顾清越别开视线，声音有点不自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是谎话。

　　根本不是随便买的，是他非常用心准备的，但他不敢说，怕给她压力，怕她只是因为感动而接受。

　　姜雪茹打开盒子，看着那条手链，看了很久。

　　淡粉色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款式简洁优雅——正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拿起手链，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光滑的珠子。

　　就在这时——

　　“爸爸撒谎哦。”

　　秋秋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指着那条手链，大声说：

　　“这个根本不是随便买的，是爸爸每天晚上偷偷在客厅编的！秋秋都看见了！”

　　姜雪茹的手指顿住了。

　　她抬起头，看向顾清越。

　　他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秋还在继续说，小脸上写满了“我要揭穿真相”的认真。

　　“爸爸编了好几个晚上！手都被线勒红了！还拆了好多次！秋秋半夜起来喝水都看见了！”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姜雪茹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又抬头看向顾清越泛红的脸，还有他下意识藏到身后的手，指尖确实有细细的红痕。

　　一股热流突然涌上心头，烫得她眼眶发酸。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些他早出晚归的日子，那些她以为他在忙工作的夜晚，他其实是在客厅里，一遍又一遍地，为她编织这条手链。

　　手指被线勒红了也不停，编坏了就拆掉重来，只为了在她生日这天，送她一份随便买的礼物。

　　这个认知让姜雪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些她这些天反复纠结的“要不要表白”“会不会太突然”“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的犹豫，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他喜欢她。

　　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

　　而她，也喜欢他。

　　姜雪茹握紧了手中的手链，珍珠的微凉触感此刻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暖。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后，她看向顾清越，开口：

　　“顾清越。”

　　顾清越还在为秋秋的“揭穿”而手足无措，听到她叫自己，下意识应声：“......嗯？”

　　“我们的合约，还有一年到期。”

　　姜雪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首饰盒的手指微微发白。

　　顾清越的心猛地一沉。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期待。

　　他看着她平静的表情，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是不是......要结束了？

　　是不是觉得合约到期了，就该分开了？是不是这些日子的温暖，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窟，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决绝。

　　姜雪茹没有停下，继续说：

　　“我不想续约了。”

　　顾清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掐进掌心。

　　他垂下眼睛，盯着地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失态。

　　果然，还是要结束了吗？

　　也是，本来就是合约婚姻。

　　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些温馨的日常，那些默契的互动，也许都只是她出于责任和义务的配合。

　　顾清越在心里苦笑。

　　但就在这时，姜雪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却更坚定：

　　“因为续约还是合约。”

　　顾清越怔了怔，缓缓抬起头。

　　姜雪茹看着他，眼睛里有温柔的光在流动：“我不想再跟你做合约夫妻了。”

　　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离他很近很近。

　　顾清越仰头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然后，他听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话：

　　“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

　　顾清越怔怔地看着她，眼睛一点点睁大。

　　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在做梦？

　　姜雪茹说，想做他真正的妻子？

　　他机械地眨了眨眼，眼前的姜雪茹还在，脸很红，但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秋秋看当事人还在发愣，连忙推了一把，“别愣着啊！”

　　顾清越回过神。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我说。”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用力，“顾清越，我喜欢你。不是合约，不是演戏，是真的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顾清越还是不敢相信。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她眼里的认真，确认这不是玩笑，不是幻觉。

　　一股热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冲散了刚才所有的冰冷和恐慌。

　　顾清越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着姜雪茹，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雪茹看着他呆住的样子，忽然笑了。

　　她把手链递给他：“那，顾老师可以亲手给我戴上吗？”

　　顾清越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接过手链，指尖碰到她手腕的皮肤时，两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把那条他编了好几个晚上的手链，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淡粉色的珍珠衬得她手腕白皙纤细。

　　很好看。

　　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看。

　　戴好后，他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也喜欢你。”

　　“从很早以前，哭着说没有人记得的时候，就喜欢了。”

　　“从你拿影后，笑得像个小太阳的时候，就喜欢了。”

　　“从你答应和我结婚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喜欢你一辈子了。”

　　姜雪茹的眼泪掉了下来。

　　但她笑得特别灿烂。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秋秋在旁边看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很懂事地自己溜回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

　　窗外月色温柔，星光点点。

　　姜雪茹在顾清越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本来今晚也打算表白的？”

　　顾清越耳根又红了：“......嗯。”

　　“准备了多久？”

　　“......很久。”

　　姜雪茹笑了，戳戳他的脸：“那怎么办，被我抢先了。”

　　顾清越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没关系。谁先说都一样。”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不是合约，不是演戏。

　　是真正的，双向奔赴的爱情。

　　姜雪茹靠在他肩上，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以后每年生日，我都给你做礼物。”

　　“不要。太辛苦了。”

　　“不辛苦。”顾清越认真地说，“给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姜雪茹心里暖得像装满了阳光。

　　她抬起头，“那说好了。每年都要有。”

　　“嗯，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