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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兮有美人相伴,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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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天上飞流而下,化作透明的瀑布,沉潜于无声与静止的秦轩内。
柔弱的月光洒满了这座复古华丽的墨渊长廊,给枣红色的柱子增添了一层柔美的光晕。
柱子上的玲珑细纹也镌刻的俨然,金色的云纹让人赏心悦目。岁月在这儿似乎留不下任何痕迹,庄严华丽,让人望而生畏。
近处的树林,顶上载着银色的光华,林里烘出浓厚的黑暗,寂静严肃的压在那里。风至摇曳,婆娑的树影下依然占着两道黑黑的影子。
“大哥该轮班了,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嗨还是你仗义,谢了兄弟。”
“之前一直都是你照顾,现在就算是还你的恩情,没事小事。”
“你也别守太久,这一片禁地本就没人管,师尊也不是很在意,听我的早些回去休息。”
……
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朦胧中依稀可以看见两人的轮廓,寂静的长廊,两人的对话声显得格外清晰。
“两个人二十出头,一个筑基期圆满,一个筑基中期。法宝平庸,是寻常的墨旭剑,修的是秦轩常规剑法,璨星云,致命弱点三处……”
紫衣少年小声嘀咕,犀利的目光扫视正在交谈的两人,但是很快就疲倦,懒洋洋的爬在莫君宇身上打盹。
莫君宇被他压得难受,有点不耐烦,不停挣扎着要脱出他的怀里。要不是某人拿小本子的事情威胁自己,发神经跟他一起去偷酒,自己现在还需要受这些气?
越想越气,真想跳起身来给他一个大巴掌,还真把自己当工具人了?
“不想被发现就别动,乖一点时候还没到。”萧景煜随意把手放在莫君宇头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抚一只失去耐心的小狮子。
萧景煜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脸凑到人面前,俯到耳边低语:“小本子的情节应该还不错吧,我萧某也不是小气的人,不如给师姐她们也看看?”
“你!”莫君宇“刷”的一下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又怕惹恼了那人被公开处刑,一口怒气只好又憋了下去,恢复原来那副乖巧顺从的样子。
活该自己当初把这个恶魔大师兄带在身边,如今自己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珍爱生命,远离萧景煜!这大概是他莫君宇十七年总结下来的保命经验。
“君宇真听话~君宇是我见过最可爱最听话的小孩~”萧景煜把头埋到莫君宇颈窝里,双手环绕在他胸前,欺身把人死死的压在身下,让他动弹不得。
“闭嘴啊!!”莫君宇无声呐喊道,拳头死死的紧握,他不知道大师兄今天是怎么了,莫名有些油腻,大概是没磕药吧……
“好了,时间到。”没等莫君宇反应过来,身上那人早已起身,自己无力的趴在草地上,身心疲惫已经支撑不起他的身躯。
长廊两边挂着的灯熄灭了,一阵强劲的风袭来。两个镇守的弟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当即拔剑出鞘,背靠着对方,四目警惕的来回环顾。莫非传闻是真的?祀元期(午夜0点2总)长廊会有……
“谁……谁在哪,敢擅自闯入…啊…”其中一人话音未了,便开始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不省人事了。旁边的伙伴吓了一跳,拿起佩剑挡在胸前,由于惊恐过度,冷汗顺着他的后背直流。
“鬼……鬼啊!”萧景煜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闪到他身后用佩剑锁灵,将他拍晕在地。他的动作极为迅速,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唉~秦轩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可惜了这副华丽的空壳,啧啧啧……”萧景煜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随手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瞟了一眼昏迷的弟子。
“意识太差,只能尝点教训咯,被人蹲了都不知道。”
晚风拂面,吹起萧景煜的青丝,一双复杂的瑞凤眼闪过一丝清冷的杀意,鲜红的眸子直直凝视着那两个弟子。
弱肉强食,就是天道。若自己修为止步不前,不知哪天也是这样下场。他想要的远不止眼前这些……
“喂,大师兄你杀人了?”莫君宇指着吐白沫的弟子,抬眼问萧景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感觉大师兄突然变得好吓人……
只是一刹那间,萧景煜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满脸写着无辜。
“我才没有呢,君宇弟弟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用了点药帮他助眠,让他安安稳稳睡上八个小时,现在的年轻人睡眠不足,多可怜呐。”萧景煜委屈巴巴的解释,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莫君宇肩膀上。
萧景煜比莫君宇高了整整一个头,搭他肩膀上尤其轻松,两人同行便已习惯了这种姿势,莫君宇也懒得同萧景煜计较,只想着快点回去摆烂。
祀元期的墨渊长廊确实吓人,长廊两排悬挂着的银铃铛随风摇摆,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那声音很尖,像是一个女人的歇斯底里。听久了可以让人心里发怵。
这个墨渊长廊确实不是一个吉利的地方,古怪的很。莫君宇有点头皮发麻,走不动路,要不是自尊心驱使着他不能向大师兄认输,他早就吓软了腿。晚风很冷,他衣着单薄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明明自己以前不是这么胆小的……
“君宇害怕了?”萧景煜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温柔的轻拍莫君宇的后背,“别怕,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萧景煜走到他前面帮他挡风,生怕让他的小师弟冻到了。很不幸,莫君宇刚才的小动作被自己尽收眼底。
莫君宇:装尼玛呢?还不都拜你所赐,演你继续演……
“老子才不怕呢,切谁让你保护?别自作多情!”莫君宇傲娇的别过脸,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自己身子确实暖和了很多。
“是是是,你最勇敢,哥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萧景煜邪魅一笑,期待的注视着莫君宇,迫切希望他允许自己讲这个故事。
莫君宇无奈只能准了,“行那你说吧。”
他也不知道萧景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十年前,秦轩第八代家主玲,力排众议,爱上了一个非六大门派的男人……”
“为什么一定要是六大门派?”莫君宇不解。
“婚姻当然讲究个门当户,哎呀别当岔听我接着说,刚开始两人恩爱有加,那男人很偏爱她,什么事都依她。玲很爱山水画,那男人便亲自为她作画,题词。可惜好景不长,那男人终究是变了心,离开了玲和另外一个女人远走高飞了。玲性子烈,不忍这份屈辱和背叛,在像今天这样的夜晚上吊自杀了……”
“这么惨……”莫君宇有些惋惜,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了,听闻玲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但终究也是败给了情。
“是啊,当别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原神破碎血肉模糊,嗜血虫吃掉了她半边脸,露出森森白骨。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场景有多吓人!从此以后,晚上镇守的弟子就常听见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人碰见过玲的冤魂,那段时间闹得很厉害,由于玲是家主顾忌到门内的事,就没有人驱鬼,只是将这封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莫君宇淡定的回答道,反应很冷静,丝毫不在意萧景煜讲的故事。“快点走吧,拿了酒赶紧回去休息,还不知道师姐查房,那些人帮我们糊弄过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