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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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珩纠结着应该怎么跟村田少年说清楚这个情况。
看着对方恳切的眼神，星珩心虚地将视线投注向晴明。
晴明浅笑不语，看够了自家学生可怜巴巴的求助眼神，直到他隐隐有些着急才开口：
“村田小先生应该能猜想到，我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阴阳师，虽然星珩的刀本就特殊，但对恶鬼有效果的未必就是刀。”
村田想到晴明那使用符箓攻击的方式，他所知道的阴阳师和神官，对恶鬼是没有多少威胁的，晴明更像是经过传说和艺术加工中的术士，然而他们在鬼杀队，对抗了那么多年的鬼，再清楚不过实际根本没有这类人，始终在坚持诛杀恶鬼的，似乎只有作为民间组织的鬼杀队。
“你们是阴阳师的话……”村田手指微蜷，抿着嘴唇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星珩看着少年满是灰尘和血迹的稚气面容，很清楚他的言下之意。
这个世界的文化和杀生丸所在的世界有许多相似，阴阳师和神官在传说里大多都是沟通神明阴阳，斩杀祛除秽恶的存在，这个世界会让村田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担负与食人恶鬼搏杀的重担，显然，这里是没有阴阳师这种存在的。
即便有也大概没什么实力。
村田只是难过了一小会，很快他又想开了，鬼杀队的人每一个都对恶鬼有着深仇大恨，不管是否还有着其他对恶鬼有着更强针对能力的人，都不会影响他们灭杀恶鬼。
“还请两位大人指点！”
晴明那扇子敲了敲手心：“具体的情况我们之后再详谈，现在还得解决客栈老板被恶鬼残杀的事，我们再不回去，说不定要被盖戳畏罪潜逃了。”
星珩想到这周边的老板昨天早上才怀疑过他们是恶鬼，晚上客栈的老板就死掉，顿时也觉得头大。
他们可还没有身份呢，就是两个黑户，这要是被调查哪怕晒太阳证明自己不是恶鬼也是板上钉钉的恶人了。
村田道：“这个不用担心，鬼杀队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人脉和应对措施的，之后会有隐的人过来处理。两位可以跟我去藤之家休息。”
他暂时没有再提星珩那把刀的事情，一开始星珩就表现出对鬼杀队的亲近，看着他的眼神也很善意……甚至有种不符他年龄的慈爱和怜惜，这让村田有些不自在，但他对星珩的感官还是很好的。
至于在他提到买刀的事情星珩的尴尬和晴明的委婉拒绝，实际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有些冒昧。
隐的成员在天亮之前就到了，星珩问过鬼杀队的隐解释处理客栈老板不需要他们的配合，就跟着村田往藤之家走。
村田的状态很狼狈，星珩一开始提出背他过去，被少年脸色通红地拒绝。
“别看我那么弱，我们鬼杀队能几百年对抗恶鬼，还是有一些技巧的，哪怕无法和恶鬼几乎没有限制的断肢再生相比，却也比普通人要强很多。”
确如村田所说，他们还没到藤之家，他的状态就显而易见地好了许多。
村田昨天白天在赶路，晚上在杀鬼，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还在长身体，按理说现在能困得不省人事，然而不搞明白星珩对恶鬼特攻的能力源头是什么，他压根睡不着。
晴明本也没打算拖着他。
封闭的和室捏，白发阴阳师将手伸在村田眼前，修长的手在灯光稍暗的房间里更显出温润如玉的质感，很漂亮。
就是……黑发少年清秀的面上显露出疑惑，眼睛变成黑豆眼。
晴明好笑地解除了自己身体上的阴阳术，显露出其下微黄的纸质和上面交错的咒文。除了面部依旧是俊美妖异，其余皮肤尽数成了纸质，诡异非常。
村田面色木讷，忽然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一双本就熬出许多血丝的眼睛揉得跟只兔子一样，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差点跳起来，头发都炸开了一些。
“……这这这、这是什么？”
村田看着眼前白发阴阳师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蓝色的眼睛和白□□亮是漂亮，但或许是心理因素，此时仿佛一下子鬼魅起来，村田紧张兮兮地抱紧自己的日轮刀才汲取了些许的安全感。
食人恶鬼虽说在普通人眼中是算是灵异范畴，对于他们这些鬼杀队的成员来说，它们的定位更加类似是怪物。
但是眼前的晴明他不一样，人类的身体怎么会忽然变成纸？
星珩好笑：“不是说了我们是阴阳师吗？你们印象中阴阳师是什么样的人？”
村田稍微回神，还是有些不敢看晴明，但对于星珩倒是适应良好。
“阴阳师……就是能招魂见鬼，勘测风水和天气的那类人吧？”
晴明拿折扇掩住自己勾起的嘴角，恢复自己的形象，眼睛微弯：“所以我是亡魂这一点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正因为身体已经摧朽，才需要使用别的媒介重新在人世行走啊。”
村田怔住，他没想到晴明真的是亡魂，这样说明白了他却忽然不觉得害怕了。
大概是人类恐惧的都是未知，知道晴明是亡灵，但他又不像是坏人，一开始星珩没来的时候他就在帮助村田灭杀恶鬼。
鬼杀队本就是一个包容性极强的组织，只要你灭杀恶鬼，不论此前是什么身份，就是他们的同伴。
本身是亡魂还是什么又怎么样呢？
“亡魂的攻击都对恶鬼更有效吗？”村田忽然眼睛一亮。
星珩眼皮一跳，怀疑村田下一句就是问怎么成为亡魂重现人世杀鬼，只要确定方法可行，估计他当场给自己一刀变成亡灵都不带犹豫的。
“并非如此，我生前就是阴阳师，又本身比较特殊，死后才会成为亡灵。真正有能力诛杀恶鬼的只有活人，比如说我的这位学生。”晴明笑了笑，将目光投注向星珩。
星珩无奈地点点头，从一开始晴明忽然说他们是阴阳师，他就觉得自家老师似乎在铺垫着什么，果然哪怕他对这个世界知道得不多，还是很自然的给他们安排了各自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晴明打算给他按个什么设定。
因为不知道情况，星珩默默坐着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老师的发挥。
村田和星珩排排坐着听晴明瞎掰。
已经见证过晴明大变纸人的情况，哪怕晴明讲的是他不了解的另一个领域，村田竟然还是信任的情绪比较多 。
在晴明的剧本中，他是平安时期的一位阴阳师，研究阴阳师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身体和灵体分离，原本自己设下的保护性阵法和符箓蹭了束缚，直到星珩意外将他从阵符中放出，还难得的有成为阴阳师的天赋，就成为他的学生。
不能卖给他刀不是因为其他，单纯是星珩的刀并非实体，而是阴阳术化成。
星珩配合着晴明将半人高的大太刀收回到自己体内，看着村田惊讶中带着敬畏的眼神，总觉得他们画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得知情况，以及得到星珩必定会用自己的能力帮助鬼杀队的承诺，稍微安心下来的村田眨了眨眼睛，毫无预兆地就身体瘫软到榻榻米上，给星珩吓了一跳，不等他上去掐村田人中，看出少年人只是睡着了的晴明有些好笑地拦住他。
“这孩子只是睡了，我们不要打扰他。”晴明说着给村田动作轻柔地盖了被子。
两人离开村田的房间，路上星珩灵光一闪，知道用什么形容他们的行为了。
莫名有些像一个资深江湖骗子带着自己的学徒/助手在欺骗无知少年，他刚才还配合着表演来着。
糟糕……有些贴切。
“那我们之后要在这个世界多留一段时间吗？”
晴明点头：“之前被你们斩杀的那只恶鬼，是可以当做能量的，总要把路费挣回来。”跳转世界消耗很大的，虽然他现在还算有些家底，居安思危才能长远。
星珩点点头，他对着这个世界的情况还不够了解，只村田少年的表现却足够他们推测出大概。
如果可以，星珩也希望能更多地帮助鬼杀队。
晴明很喜欢村田这种人，赤诚良善，且坚定冷静，会让他那样信重和有归属感的组织，必定也是一个很有信念感的组织。
但这其实不是主要的原因。
白发阴阳师躺在星珩的身边，看他躺倒很快睡着，他唇角轻勾。
更主要的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很适合星珩的成长。
快些融合记忆吧，阿珩。
或许是和恶鬼打斗的刺激，星珩虽然睡着了，却好似做了一晚上的梦，而且绝对算不上美梦。
明明睡觉应该是休息的时间，但他在梦里却一会砍浑身长满骨刺的剑士，一会又在砍长相特别辣眼睛的怪物，还有形象像是上个世界的妖怪，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但一闪而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星珩眉头紧蹙，再醒来的时候硬是身心都觉得疲惫，比村田少年起得还晚许多。
他看着院子里练剑的黑发少年，从对方汗湿了大半的衣裳就能看出村田已经起了有一段时间。
星珩忽然由衷升起敬佩和心虚。
和少年人比，他还是个刀剑付丧神呢，羞愧。
真是太糟糕了……
星珩要出门，原本正在画符箓的晴明走过来。
星珩疑惑看着他将手伸向他，没有躲闪。
晴明笑意加深，倏尔将手转移向星珩的头顶，然后在那双又不自知露出来还招摇地抖动的犬耳上揪了一把。
星珩：……
“它怎么又出来了？”星珩一下缩进房间，苦恼地双手抱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晴明轻笑：“这是好事，你的灵力应该又有长进了。”
“万一被别人看见，不就很糟糕吗？”星珩有些担忧。
“其实也没什么，别人对阴阳术又不了解，你随便找个借口就好，其实不影响什么不是吗？”晴明有些遗憾看着星珩将犬耳收起来。
他以前的式神里不少都是毛茸茸的原型，小白相比人形其实更喜欢用原型呆着，就算是狐之助也很可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星珩的耳朵比较好玩。
大概是因为式神们的耳朵都是天生的，而星珩对于这对后天的耳朵总是觉得害羞和躲避，就让他愈发想逗他。
哎呀，他似乎有些恶趣味呢。
晴明内心不是很严肃地反省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