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复活节（大和X佐井，鸣佐）》夏日奔跑

2、#2

　　被根驱逐……大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摸了摸蒙在布料下面的下巴尖，意思是你要来看大门了？
　　出云阴阳怪气的趴着说前辈你什么意思，看大门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工作你懂吗。
　　不懂，大和望天，但我知道每次路过你的手都放在桌子下面，子铁身……
　　出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桌子里面跃出来捂住了大和的嘴，前辈我错了，小铁知道要杀我的。
　　大和死鱼眼，还不快去装死。
　　出云像没电似的倒了。
　　大和揽住佐井的肩膀往怀里一摁，走吧。
　　佐井看了看死在桌子前的出云，你确定出云前辈这个样子没有问题？而且你在有意识的缩短你我之间的物理距离，是要提升你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度吗。
　　大和点头，是啊，他说，这是情感交流的一部分。
　　……也是搞基的……开始……出云微弱出声。
　　佐井歪在大和肩上，同大和一道从出云身上踩过去了，出云弱弱的呼喊着，大和又看了看天空，天真绿啊，他吸了口气。

　　鸣人和佐助家来的第一位正式的客人是丫始料未及的。
　　宇智波鼬。
　　他当然不是来吃饭的，更不是来正经做客，主要是想和漩涡鸣人心贴心面对面眼冲眼的做一些交流，指出一些不足并勒令其改正。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复杂的，更是痛苦的。最后一点宇智波佐助有很深的体会。于是鼬正讲到高兴的当口，佐助就一脚插丨进去说哥，你饿了吧，鸣人，快去厨房，冰箱冷冻室二层中间抽屉里那块猪肉的后面有只冻鸽子，你赶紧拿出来用微波炉化开。
　　鸽子？鸣人不解，一拍脑瓜又恍然大明白，随便的，老婆说的准没错，我这就去，是给咱哥煮还是炖？
　　不是让你吃的笨蛋，佐助隔空传音，化冻就扔出窗户去，管那么多干嘛。
　　鸣人傻乎乎的跑去了。
　　虽然刚才那句“咱哥”搞得鼬多少有点失常，不过一看到他那愚蠢的弟弟，心就从里到外的软了，脸上的冰也化了，淌得满脖子是水。
　　小佐，鼬按着他肩膀泣不成声，都是哥哥的错，哥要活着，绝不会让你和那死狐狸在一块儿过，原谅我佐助，等下一次……
　　下回就好好活着吧您呐，佐助拍拍鼬搭在他肩上的手，好好活着，然后劈成两半，我一半，卡卡西一半。
　　鼬嗔了一下，要叫前辈。
　　我又不是小孩子。佐助摸索着找到了鼬的鼻尖，又顺着他眼睛下面的痕迹捋了捋，你都说没有下次了。

　　大和正在路上和卡卡西讲话，卡卡西显得心不在焉，不过他从来都是心不在焉，大和这人比较实在，心里没有事儿，卡卡西耳朵里听着大和汇报情况，寻思着怎么才能从大和那揣在腰里的钱包中克索一点钱财来吃饭。
　　啊，我明白了，不良上忍抓抓头发，你要从暗部辞职，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边走边说，抬头看着天，况且我那篇辞职书的底稿早就不知道包哪一碗泡面去了，没错，已经连署名都记不清了。
　　其实，卡卡西又说，我觉得在暗部比较前途无量。
　　是的，大和点头，看前辈您就知道了。
　　佐井最近情况怎样，卡卡西立刻转换了话题。
　　我比较希望他离开根。
　　卡卡西对佐井不太熟悉，正准备多问一点的时候，一只鸽子从天而降，砸中了他的脑门儿。
　　哎哎，大和惊讶，前辈你不是上忍吗。
　　卡卡西把鸽子抓下来看了看说，呵呵。

　　鸣人家的门立刻被敲响了。
　　卡卡西走进来，带着一只眯缝起来的眼睛，手不客气的搭在了鼬的肩上，鼬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嘴角。
　　原来是鼬啊，卡卡西带着笑意的说，你来咱弟家应该叫上我才对。
　　佐助一下被那个“咱弟”搞得有点懵，这时鸣人从厨房探出头喊佐助，咱哥吃不吃泡面——
　　卡卡西笑眯眯的说太好了，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午饭就……
　　佐助吸了一口气，豪火龙之术！

　　从那以后大和有好一阵子没再见过佐井，也没听说任何关于根的消息，那不叫消息，叫做情报，关于根的一切风吹草动都是“情报”。

　　大和有些担心佐井，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担心是毫无必要的，在遇到大和之前佐井也很好。那孩子是不需要有人为他担心的。另外大和还想多知道一点关于信的事情，当年的，白发的，使用风魔手里剑，木叶满足这三条的忍者多得数不过来。
　　后来有一天大和在回木叶的路上遇到了根的小队，距离很远，大和戴着面具，身边也有几个同伴。两只队伍齐头并进了一段时间，突然对方停下了，响起一阵哄闹的怪声。
　　大和听见了一种声音，被打碎的液体，还有笔管被折断的脆响。是遭遇伏击了吗，他想，慢慢落到队伍的后面，他看了许多眼，除了深绿色的树叶什么也看不到，渐渐的连打斗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奇怪了，他想，这样的战斗为何会如此喧闹。
　　到了晚上佐井果然来找他了，月亮很好，大和趴在桌子前写报告，一个黑影掉下来挡住了光线。大和抬起头，看到佐井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窗前。
　　他没有穿着根的制服，短刀、画卷、笔墨全部不见，手里捏着那本他和信的画册。
　　大和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佐井动了动嘴唇，他一开口，血水就从嘴角淌了出来，像我们剖开西瓜似的，颜色又红又黑，看起来有点疼。
　　他无声的说，我离开根了。
　　我没有家了。我从没有过家。
　　大和看懂了，他放下写了一半的辞职书，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佐井微微躬身，从窗户里钻进来。
　　他把手中的画册搁在书桌上，信的那一面朝上，大和发现他嘴角有伤。
　　受伤了？大和试探的问。
　　佐井点点头。
　　遭到伏击的是你们的小队吧？
　　佐井摇摇头。
　　不是伏击？
　　佐井点点头。
　　那是什么？
　　佐井摇摇头。
　　他想说点什么，血又从齿缝间渗出，大和注意到了他吞咽的动作。佐井抹了抹嘴角的血，放到眼前端详了几秒钟，将干掉的血渍蹭到袖子上，怎么也擦不干净，大和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佐井反手又将血擦到大和的衣襟上。
　　啧，大和用力握着佐井白惨惨的手腕，我去给你端水拿毛巾，别乱抹。
　　佐井点点头，似乎有些虚弱，大和叹口气放开他，佐井立刻吐了一口血在他身上。
　　喂！大和向后跳开，佐井呼啦一下歪在地板上，更多黑色的血从他嘴角淌下。大和托起他的脖颈，抠开咬合的牙齿，才发现原来是舌头被割掉了。
　　大和有点窘迫，他把佐井的头按在腿上，要不要我拿烙铁来帮你处理一下，他问。佐井合上嘴巴点了点头。
　　他将这孩子从地上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佐井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平时那种假笑容。别笑了，大和按住他的额头，别笑了。他低下头去飞快的吻了那双嘴唇，使自己的嘴角也染上了血迹，他嗅到非常重的药物的味道，于是加深了这个吻。
　　佐井的瞳仁漆黑，他的目光穿过抱住他的人的肩膀，看到放在桌面上的画册。

　　永远在一起吧，井，白发的少年微笑着伸出手，永远在一起，直到死。
　　直到死。

　　佐井是从梦里惊醒的。一个有信在的梦。
　　信。
　　他咀嚼这个名字。
　　大和搞来一些药，胡乱堆放在桌子上，任务完成后他有二十四小时的休假，现在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佐井还没有醒来，写了一半的调职申请书搁在一边，大和拿起来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必要再写下去了，就这么交给火影大人也未尝不可。暗部什么的，只是因为他有初代大人的能力而已吧。既不是血继限界，也非秘传，更不是突变的这种能力，似乎更加适合拿去给医疗班做研究用。
　　估计他们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就等我死，大和叹气，还不如早点退休去卖咸鸭蛋。
　　他一边想一边推开卧室的门，佐井僵尸一般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对他露出一个假笑。
　　赶快把你那个表情收拾起来吧，大和摆手，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撑着膝盖，我在路上遇到鸣人了，鸣人知道了之后很想来见一见你。
　　佐井仍然笑着。
　　大和只好说，我说笑的，就算真的见到了鸣人，也知道你可能想要见他，我也不会将你现在的情况透露给他。
　　佐井不笑了，他带有某种意味的揉了下自己的嘴唇，大和的脸腾的一声烧红了。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大和结巴着，我……
　　佐井把头扭过去，大和还在结巴，等那张脸转回来时又换上了假笑的表情，他向大和伸出胳膊。这个动作的意味更加含混，大和半天才明白，走到床边把佐井抱起来。
　　好重，大和吐糟，而且我的样子好像抱着香蕉树不放的大猩猩。
　　佐井是不管这一套的，只是脸上微笑着维持这种喜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