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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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柔跳下去时闭了眼睛。
虽然怕，但也并不很怕。
一则阿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说好了要接她。
二则皇后自然不会真让她陷入险境，那露台下的土是前夜翻松过的，下头也有五六个壮硕的嬷嬷等着。
三则这露台实在不高，她以往也来过数次，无妨的。
可是真的落在一个男子怀抱里时，她还是没来由心慌起来，随即转为面红耳赤，甚至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气声。
“殿，殿下？！”为什么会是太子殿下接住她？
为什么不是四殿下，阿羽呢？
恐怕在场包括皇后在内的许多人，也都想问。
皇后带了一群人来露台前观景，甚至连“小甥女失足，幸得阿羽相救，二人早已两心相许，今日撞破心意”这样的说辞都想好了。
就连请哪几位德高望重的嫔妃，一起去朝元殿请旨都打算好了的。
“无事吧？”她眉头大皱，上前将欣柔拉开，不着痕迹的教训姗姗来迟的小儿子：“快去看看你大哥，看看旧伤无碍否。”
闹出这一桩事，众位知道的与不知道的自然也都没了赏雪的心思。
余夫人更是一阵慌忙，不得不上前关切女儿，收起了难掩的欢喜。
欣柔一路都晕乎乎的，坐在余府的马车上，嫡母身旁，方察觉出一丝真切。
她没有被阿羽接下，她没有被赐婚给四皇子……
余氏看她愣愣的，倒也不忍出言责怪，只是试探道：“小柔，你可不能，不能对太子有意吧？总不能负了四殿下啊？”
太子的优异，他的文武双全，与四皇子的云泥之别，连圣上宠爱的三皇子都远不及的军功，让余夫人不得不有此一问。
欣柔默了，只是摇摇头，淡淡的笑笑。
“咱们家，你父亲只是个农人出身的侍郎，你祖父不过一个举人升上去的知府，皇后表姊往日与你母亲我并不亲近的。”
余夫人替她捂着手，又谆谆教导：“虽说外人看来你是咱们家大小姐，可天家最在意出身，你到底……”
到底是庶出，一个四品官家的庶女，怎么敢肖想当朝储君。
欣柔在心中把剩下的话补齐。
“四殿下好歹是太子胞弟，与他为侧妃，可是上上荣耀，岂不比去东宫做侍妾？”
“母亲，我都知道。”欣柔温婉的笑着，“今日是女儿的错，女儿晚到了一步，阿羽应是去寻我了，这才未赶上。”
“是，是，咱们小柔最懂事了。”余夫人叹了一口气，“你父亲根基不稳，你嫁与四殿下，说近不近，说远也与太子一党不远。咱们不与太子直接牵扯，圣上便不会迁怒。而到了来日，太子登基，岂会没有亲兄弟一杯羹吃？”
“嗯，小柔明白，母亲。”
欣柔安安静静的归家避风头去了，中宫里却躁动起来。
皇后在坤宁宫责骂四皇子，东西六宫里流言蜚蜚。
“今日的事，大哥也未必没错，母后怎么只骂我？”
“你大哥日理万机，想必是刚到场，而你整日浑浑噩噩，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回去思过！”
“是……”周羽神色并不服气，忽而道：“小柔肯定给吓着了，儿臣去看看她吧。”
“嗯。”皇后听了总算眉头舒展，点头允可。
此刻的东宫里，“太子殿下”并没有日理万机。
“据属下的线报，整个北漠都寻遍了，那位定是被流沙给吞了。”龚飞一脸兴奋，“日后主子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了！等宰了老皇帝，这天下……”
如今，整个天下恐怕只有他们三人知晓，真正的太子周齐，已经在那场大战中死了。
回来的，是他刚出生就被送去深山古寺的胞弟，周玄。
帝后生双子，传说中帝王家的双生子，总是一子瑞，一子不详。
“莫慌。”周玄阴冷的缓声打断他，“继续找，活要见人，死了把尸体运回来。”
“是。”
高高的东殿座阶上，厚厚的文书后面，是宽大的巨蟒之座，周玄半仰在其上闭目养神，指尖上却留下了一些挥之不去的感觉。
丝滑的，凉凉的，像绸缎一样柔美的发丝，今日就从这只手上掠过去了。
“回主子，打听到了。”左护卫龚止回殿。
“说。”
“今日那姑娘，原是皇后说给四殿下的那位。”
“是么？”周玄双眸睁开，面露不善：“住在中宫里的那个？”
“正是，其父是工部侍郎余彬，母亲乃是皇后的姑亲表妹，据说皇后想将她赐给四殿下为侧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跳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