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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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家风格简约的餐馆用餐。打算吃完再去找沈之墨。
等餐期间，我习惯性戴上眼镜打量周围的环境。我注意到一个女人，隔着几桌的一个女人。
她侧面对着我，大概二十八九多的年纪，短发，打扮得很利落，给人一种很能干的感觉。
她可能因为长相漂亮被人盯习惯了，我看了她半天，她仍然专注的和同桌的中年女人激烈的说着什么，中年女人戴一副金边眼镜，周身流转着一种职场成功人士特有的气质。
我支着脑袋专心欣赏她们。
美丽是时间的恩赐，有的人因年轻而美丽，有的人因岁月沉淀而美丽。美丽是一个词，一个广袤的词。
食物上桌，又逢肚子饿，再漂亮的人也敌不过食物。我把注意收回放在食物上。
一个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安静，无人打扰，只要一心一意对食物就好。
用餐期间电话响了一次，是沈之墨打来的，问我到哪了。我看了眼时间，离告知她到站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便说了个谎，讲还在车上，让她不用来接我，我会去找她。
沈之墨便告知了相会的地点。
吃完招呼服务员结账，服务员是个很丰满的女生，闻言礼貌的指向我适才欣赏的短发女人那边，表示我的账单已经被她付了。
那桌已经只剩短发女人。
短发女人注意到服务员的动作，转头过来，报上明媚的笑容。我正疑惑，短发女人便提着包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庄小姐你好，我是潘雨，我们在台北寒舍山庄见过。”
她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可以，请坐。”我飞速思考潘雨这个人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
潘雨询问过我的意见，又点了两杯饮料。
我抱歉的笑，“不好意思，我记人的本领不是很好。”
潘雨脸上笑容恍若阳光，带得人都不自觉心情变好，“当时你和沈总在一起。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我略微点头，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潘雨这架势，活像那些想通过我和柳依依合作的人。
果不其然，只听潘雨道：“听说沈总也来了昆明，庄小姐是陪沈总过来的吗？”
“不是，”我否认道，“沈之墨离开好几天了。”
“哦，那庄小姐你？”
“洪老先生后天生日，我来祝贺。”
“是沈总的意思？”
“不是，她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为什么总是谈沈之墨呢，我跟她并不是很熟，你如果要问她的事情，可以直接去询问她，我想她很乐意跟你说，”我抬腕看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掏出钱包，数好现金推给潘雨，“我不习惯欠账，谢谢你的好意。”
潘雨紧跟着站起来，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吓到了你。庄小姐要是肯给我机会，不如我做东，请庄小姐去骑马。我听说庄小姐喜欢骑马，正好我一个朋友介绍了一家马场给我，一起去看看？”
这诱惑我还真拒绝不了！
“好。”
潘雨笑容灿烂，“我总算明白庄小姐的好了。青青，我可不以这样叫你？”
我礼貌笑着，“可以。”
潘雨说车停在车库，我们便一同去取车。
路上潘雨用熟稔的语气问，“青青你是哪里人？”
“本地人。”
“你是本地人？！听口音我一直以为你是台湾人，那我刚才的介绍倒显得班门弄斧了。”潘雨极为善谈，就算我拿出看家本领，对她也是望尘莫及。
潘雨又问洪老先生是谁，我解释说是真美珠宝的老板，做玉石生意的。潘雨一瞬间好像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路上我给沈之墨发了消息，言遇到了熟人，会晚一些到。
消息才发出去，沈之墨的电话便进来了。我掐断电话，又给沈之墨发了条消息，“不方便，等我回。”
发完就将手机放进了随身包里。
潘雨偏头笑，“你看起来很忙。”
我靠回椅子里，目视前方，“一点私事。”
出了马场，淋浴完，换回自己的衣服时，潘雨向我要沈之墨的电话，说是手机被偷了，电话没来得及备份。
事后想起来，我自己就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我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傻孩子啊，连正经的理由都不用编。
出了马场，潘雨问我去哪儿，她送我。我随口报了小区的名字，潘雨似乎卡顿了一会，我不确定。
车停在怡和苑保安室门口，我和潘雨告别，潘雨没有纠缠，大方离去。
怡和苑可以刷卡进区，也可以输密码开门。我包里常年是放着钥匙和门禁卡的。搭电梯到十三楼，开门，换鞋，换睡衣，躺床一气呵成。
窗外天色仍亮，我摸出遥控拉了帘子，翻了个身，陷进松软的垫子里，很快落入了梦中。
屋主人不在，正好便宜了我。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闻见一股勾人的饭菜香味钻入，有声响从厨房传来。我扯过被子盖住头，最终还是敌不过老鸭汤的香味，认命的爬起来，踩着拖鞋慢吞吞的进入客厅。
“醒啦？就猜你这个时间会醒，牙膏给你挤好了，快去洗漱。今晚有老鸭汤、凉拌杏鲍菇、剁椒炒肉、葱烧排骨、凉拌折耳根。买了鲜花饼，刚烤的，在桌上，你先垫垫肚子；哈密瓜切好了，自己拿。”一个愉快的声音道。
厨房里的人在锅碗瓢盆中忙碌，抽空回了个头，留下一个笑。
这里是柳依依买的房子，我管柳依依叫姐。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柳依依身材高挑，眉目含情，盯着人的时候，很容易就叫人相信她已经将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人。
我顺从的去洗漱，回来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柳依依系着围裙，左手拿锅盖，右手拿勺，背对着我尝味。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含糊的喊依依姐。
“你呀，刚睡醒的时候最爱撒娇。”柳依依把锅盖和勺子归位，才转身和我拥抱。
“没睡够？”
“嗯。”我懒懒的靠在她怀里。
“吃完再睡，”柳依依拉开我，替我掠去飘到脸上的发，“去桌边坐好，我端菜过来。”
“嗯，”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脑袋里像装着浆糊。
我趴在桌上等，拿手机给沈之墨发了消息，说遇到多年没见的小学同学，惊奇的发现人家孩子都一岁了。同学邀我去她家做客，我是该去拜访的。又说让她不用等我，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以后见面也是可以的。地球是圆的，缘分绕老绕去还是会回来的。
不明不白写了一大段，点击发送完，也不管电话提示有多少未接电话和消息，按了免打扰，丢了手机，便把头搭在桌上。眼皮不自觉合拢，身体一重，迷迷糊糊就要睡去。菜摆好，柳依依先给我盛了碗鸭汤，摇醒我，用柔缓的声音说，“先喝口汤。”
她舀好一勺汤，吹过，送到我嘴边。我半眯着眼喝了口，舌头一触到汤汁，身体便全面复苏——太好喝了！
无论多少年，柳依依的手永远能做出我最满意的味道。
柳依依的厨艺很好，据她说，当初怕找不到工作，连厨师证都考过。
睡意消除，肚子七分饱，话便多了起来。我问柳依依今晚是不是该有客人，柳依依猜透我的想法，回答说监控里看到我才买菜回来的。我忍不住追问，“今晚没事吗？”
“推了。你好久没来了，今晚陪你。”
我满意的笑了，夹了块排骨奖励她。
我和柳依依都不爱洗碗，便买了洗碗机回来。
收好碗，我们换了衣服下楼散步，光滑的鹅卵石反着光，风里有花香草味。
走累了，两个人一起坐在长椅上休息，我靠在柳依依身上，柳依依问，“我听说，你接到了洪会泉的生日邀请？”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柳依依道：“从大处出发，我希望你多去这样的场合；从私心来说，我不同意你去。你太单纯了，还不了解这个社会，不知道社会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笑着对你，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柳依依是昆明旅游出版社的主编，也是我的责编。没有柳依依，就没有阿诗玛和阿里山的大红大紫，更不会有现在的我。
可以说，阿诗玛和阿里山能够顺利出版，柳依依居头功。而我，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打了阿诗玛大纲，趁着兴致高，才写完了阿诗玛，自认为还不错，便交给了柳依依，扬言要投稿。
后面一系列事情都是柳依依在做，我享了个成果，翻着那本被修得成熟迷人的阿诗玛，拿着钱，在柳依依的鼓励下，得意洋洋的开阿里山的坑。
阿里山的畅销，有阿诗玛的功劳，有柳依依的功劳，唯独我的功劳被捧到台面，大肆宣扬。
“他要借我的才气，我要借他的地位，双方都明明白白，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坐起来，握住柳依依的手，“我最近好累，什么也不想谈，你陪我去看电影。”
“好，”柳依依伸手抚过我的鬓发，笑容恍眼，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亲她。
我忙垂眸，敛去情绪。柳依依会离开，在她想清楚她对我的感情之后。既然注定要分开，那我这个清醒的人，就有责任守住我们之间最后一道防线。
这层暧昧，不该被捅破。
柳依依抬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问，“明明想，为什么不亲？”
我慌忙拨开她的手，“你是我姐姐。”
“有我们这样的姐妹吗？”
她的脸贴近，我站起来避开。
“青青？”
我深吸一口气，“依依姐，我们……我们之间，想进一步很容易，若后悔了，要往后走却很难。”
柳依依满脸疑惑，“为什么后悔？难道你不愿意？”
“嗯，”我缓缓点头，“模糊的界限更吸引我。”
难辨的情感，难分的界限，柳依依越晚看破，我掌握主动权的时间越长。
换句话来说，只要她想不清对我的情感，那我们什么时候告别，就是我说了算。
如果不幸，柳依依在我还不愿放手的时候就想明白，那主动权就在她手里。
我希望她清楚，又害怕她明白。
所以我选择顺其自然。
柳依依脸上沉了下去，我静默的站着。许久，柳依依脸色开朗起来，“算了，慢慢来。我们先去看电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