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燊和早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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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战争，就是一头盘旋在人心底的猛兽，只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诱饵，就足以让那头猛兽露出尖锐的獠牙。
我走进宇智波的族地，宇智波一族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除了冰冷的打量外更是多了一种黏稠的，仿佛会蠕动一般让人感到心理性不适的恶意。
一种迫切地想要逃离的冲动汹涌而来，天空湛蓝得看不见一丝阴霾，太阳的光芒是刺目烫眼，明明走过无数次的道路在此刻却有了一种陌生之感，这些人，这些对我释放着恶意的人，死神的镰刀悬挂在这片偏居一隅的族地上空，燊就生活在这把镰刀之下。
我加快脚步，夏风吹拂，或许此时吹拂过我耳边头发的风也曾经途径了止水死去的尸体，止水说战场上尸体堆积后腐烂的味道他这辈子也不想要再闻第二次了，止水的尸体也会发出腐烂的恶臭味吗？
一想到那个如清风朗月般温和的少年在尸体腐烂后也会发出同样的恶臭，我的心底就涌现出了悲凉的情绪。
到达燊的家里时，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他卧室的窗户开着，白昼的光让房间呈现出一种明亮的状态，随意摊开在书桌上的书正在猎猎作响。燊起身伸长胳膊把摊开的书合上，然后又重新坐在了我的对面。
“燊最近有打算去做任务吗？”
燊两只手摩梭着放在矮桌上的茶杯，瓷质的茶杯手感细腻，传导着烫人的温度。我能够看见燊拇指指腹处的肌肤已经因为茶杯的温度而泛红。
“不，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南贺川寻找止水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
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吗？
我怔愣了一瞬，垂着眸，看见茶杯中悬浮着的茶梗，白色的雾气袅绕，我相信燊的心里也有数，那就是止水的尸体基本不可能被找到。止水的性格是不可能自杀的，除非他到了不得不自杀的时候。
什么时候不得不采取自杀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呢，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眼睛不见了。对宇智波而言，眼睛的重要性不亚于生命，如果被宇智波一族得知他的眼睛不见了的话，那么这件事势必会加剧宇智波一族族内的怒火。
没有眼睛的尸体是不能被找到的，一旦被找到，那么自杀这个结论就不能成立了。
我抿了一口茶，这是燊的父亲特意备在家里的好茶，味道清香，细品之后还有回甘，不过比起喝昂贵的好茶，我更想要和燊一起喝一碗冰镇过的红豆汤。
“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一场战争的话，那么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不久迎刃而解了吗？”我弯了弯眼眸，故作轻快地说，“外患当前，谁还有心思互相针对啊！”
我抬眸盯着燊的脸，他的狐狸眼因为我的话而微微瞪大，黝黑的眼眸在他的眼眶中显得如此干净纯粹，就如同无人造访的深潭一般，不染杂质。
沉默片刻，空气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变得冷凝，对我而言，我从来不会肆意伤害他人，如若是举手之劳，我也不介意去帮助他人。但是，当我需要伤害别人才能够活下去时，我是会伤害别人的。
燊和我，燊比我要有原则得多。
但是啊，忍者的原则，真的是正确的原则吗？
心脏像是不断有水在漫进，窒息感逐渐上升，我很害怕我和燊没有将来，我们说好了的，说好了将来也要一直在一定的。
至于燊会不会死于战争？
我不知道，但对于燊而言，为了保护木叶、保护宇智波一族而死，也绝对比因为卷入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争斗而死要好很多吧！
其实我也不见得喜欢战争。
“太糟糕了！”
突然，燊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仅仅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人忍不住发出了挣扎般孱弱的喘息，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是动摇的，求救一般的目光。
他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旋即又自嘲似地一笑，轻轻叹息。
“我……我竟然在听到你的话时有了一瞬间的动摇，脑袋下意识想了无数个可以挑起木叶和其他忍村发生冲突的方法，这简直太糟糕了。”
燊苦笑了一瞬，某种更为深刻的情感在他的眼眸中晕染开来。
“早希，我也是一个存在私心的人。”他看着我，声音如同夜间潺潺流动的流水一般，清寂冷冽，又带着说不出的柔软，“我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却亲眼目睹过许多战争过后遗留下来的问题。忍者会为了保密而杀掉无辜的路人，某一个村庄可能只是恰好位于某一条战线附近，那么那个村庄就会就此消失，无数的孩子失去父母，也有无数的父母失去孩子。战争的本质是掠夺，而掠夺自始至终都是野蛮的行径。”
“最重要的是，早希的父母也是在战争中牺牲的吧，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感觉是很寂寞的。”
别人的痛苦与我何干呢？
当我在镭钵街翻着垃圾桶，吃着过期的食物时，没有人朝我伸出过手，我感激太宰先生把我从镭钵街带走，但究其本质，太宰先生也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罢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蛮不讲理。
当我还在父母的怀抱里时，我就算哭着闹着说我离不开我的父母，我需要他们陪在我的身边时，也没有人做主让他们留下来啊，他们还是照旧上了战场，然后变成了冷冰冰的墓碑，墓碑里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如果真的有道理可言的话，那么止水就不会死了。
“早希，没有谁应该为他人的错误付出代价。”燊静静地看着我，我罕见地有些害怕这样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面镜子，镜子里照射出我自私薄凉的本质，我可以坦率地面对真实的自己，唯有在燊的面前，心底会冒出额外的情绪。
“是的，没有谁该为他人的错误付出代价。”我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眼睛透过被拉开的窗户看向外面，宇智波的街道和所有的居民区都设有监控，宇智波族地的旁边就是监狱，没有谁该为他人的错误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燊和早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