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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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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天,一如既往的阴沉,林烟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不时有人递张名片,端着红酒四处攀谈,若不是通场黑色及最前方的遗像,又有谁能猜到,这其实是一场葬礼呢。
林烟迟收回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少年,个子很高,在全场的黑西装里,只有他是黑T加黑裤,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与这个名利场格格不入。
张寄来到二楼,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林烟迟,他快步走向林烟迟,“林小姐,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您该下去了。”
林烟迟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恭顺的低着头,一副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她对张寄扯出一抹笑,指了指院子的角落,语气散漫,“那个人是谁?”
张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角落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收回了目光,“小姐,人已经走了。”
“是吗?”林烟迟问道,虽说在表示怀疑,但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去确认。
“如果您想知道是谁,稍后我会派人去查,”张寄语气不变,“但现在您需要下去了,宾客都在等着您。”
林烟迟略感无趣地整了整裙摆,转身离开了阳台,“不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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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送完最后一波宾客,林烟迟走进祠堂,祠堂的灯打的昏暗,但好在她对这比较熟悉,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祠堂中央的遗像,遗像中是一对夫妇,挽着胳膊,看上去很是相爱,他们对着镜头在笑,像是在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林烟迟看着看着,突然低头笑了一声,“林老头,我还没跟你好好吵一架呢,你怎么就走了。”她抬起头,画着精致眼妆的眼圈有些红,但她仍在笑,“你说你走就走了,怎么还留下怎么一大摊烂摊子,你是不是算好了的,非得逼着我继承家业啊,你怎么总是这么倔,也就只有我妈受得了你了,”她希望照片上的那个有些发福的男人仍能猛地一拍桌子,训她一顿,但他仍只是看着她笑,似乎想将这几年缺乏的父爱一同补上,她向上抬头,想把眼眶里的泪水熬下去,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狼狈地抹去脸颊上的泪,语调放得很低,“妈,你别太惯着他,要好好管着他,别让他喝那那么多酒了,还有,”她伸手摸摸了遗像上温柔笑着的女人,“妈,我爱你,女儿不孝,没能陪着你,下辈子,还做你的女儿,你等着我,别见一个爱一个了,我跟我爸一样小气的。”
祠堂外响起水声,那阴沉一天了的云城终是下了一场雨,雨水冲刷掉祠堂里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也冲刷掉祠堂外那个缓缓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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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休息的太晚,当林烟迟被吵醒时,刚刚上午8点多,她有些头疼地推开房门,只见楼下的女佣推推嚷嚷地不知道在干嘛,有人看见了她,连忙推了推同伴,林烟迟下了楼,问了离她最近的女佣,“怎么回事?”
女佣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姐,小少爷发烧了,但他不肯吃药,我们在商量让谁去劝劝他,毕竟一直烧着,也不太好。”女佣声音在林烟迟的注视下越来越低,直至彻底消失。
林烟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佣,“林家请你们是为了享受服务的,可不是听你们在这推卸责任的。”
几个女佣的脸色瞬间一白,不敢再吭声。
林烟迟却没再在她们这耗时间,“药呢,给我。”
等林烟迟拿着药站在林星野房外时,才感到自己草率了,她应该拿把钥匙再上来,而不是在这被动地等人开门,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耐心彻底告罄,“林星野,最后一遍,开门,再不开,你就一辈子都待在里面吧!”
里面仍是没有一点动静,林烟迟站在门外,脸彻底黑了,她转身离开。
门里的林星野等了半天,没有再听到后,正想拖着身体回到床上时,刚走没几步,门突然响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刚刚还紧闭着的门,现在裂了一道缝,林星野刚想把门堵上,门外的人已经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整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林星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你不是走了吗?”
林烟迟晃了晃钥匙,“这不是要去拿钥匙,又回来了吗?没听说过声东击西吗?”她看着震惊地林星野,笑了一声,将药怼到他面前,“喝了。”
林星野正要张嘴拒绝,林烟迟就已经提前打断他,“我劝你赶紧喝,你要知道,我多的是方法把药给你灌下去。”
林星野憋屈地接过杯子,蒋药一饮而尽,林烟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