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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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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出去,夏犹清一直被搀扶着,感觉自己像是个废物,不过她也没有挣开谢清和的胳膊。
“那日段淇暮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本名夏花,是深许楼的一名杀手,身上罪孽深重,一月前深许楼覆灭,偏偏就我一人逃了出来。但我前段时间发现,可能还有一人没死。”
“我去十二巷剪纸铺子寻刘罗宁,就是为了问那人的下落。但我没想到,刘罗宁竟已经死了。”
夏犹清怔怔,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刘老板一家才死了。
“段淇暮告诉我,刘罗宁案一开始官府断为盗匪劫财杀人,现在又查说是正规行伍出身的人杀的。可这么一伙儿有秩序有规矩的人,后头肯定有人顶着,这事已经不是大理寺能处理的了,我估计明日段淇暮就要上报陛下,由陛下定夺。”谢清和宽慰她,“人既已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是你现在线索倒是断了,该怎么找那人?”
夏犹清沉默着,她在闵侯府什么都未查出就遇到了他,随后不是晕倒就是在毒发晕倒的路上。
“先吃饭吧。”她说。
得有许多日子没好好吃过一顿了,晕倒的时候全靠着谢清和喂给她米粥。
结果上了桌,桌上还是粥。
谢清和:“欧阳先生说,你昏迷醒来贸然吃油腥,身体吃不消,先过渡一下,下午再吃些易消化的糕点,明日或可正常饮食。”
夏犹清一脸苦闷的喝完了两碗粥,见着谢清和压着笑的模样,她想,这小弟反了头了,竟然敢嘲笑大哥。
恰这时,一侍从过来:“大公子,段大人又来了……”
谢清和浑身清风明月般的疏朗没了,转换成了低气压:“让他滚。”
夏犹清截住他:“让他过来,我也有话要问他。”
谢大公子抬头面无表情看着她。
夏犹清无奈:“我真有话要问他。”
最后段淇暮还是进来了,中间拉一扇玉翠屏,隔开了两端,夏犹清坐在里头,段淇暮在外头。
谢清和与段淇暮一起,他今天势必要看住两人,但凡段淇暮嘴不那么贱,上回两人也不会打起来。他低声道:“段大人不必言辞激烈,再如此,本王必让管家请段大人出去。”
夏犹清轻咳一声,谢清和立马坐直身子,担忧问:“可是椅子太凉了,要不我再……”
夏犹清打断他,直接对段淇暮道:“段大人,我的确不知刘罗宁已经死去,我也并不认识他,我找他只是为问一件事。”
段淇暮今日看起来已经没有前几日的凌厉,他似乎也病了,眉眼涌着淡淡忧伤。
“这案子我明日自会上报陛下,我今日来是想问夏花姑娘……”段淇暮有些说不下去,竟有些哽咽“冬雪,冬雪,她的……”
里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该是夏犹清踹翻了椅子。
谢清和庆幸自己摆了一扇玉翠屏。
“你没有资格提她!段淇暮,是你,是你让人杀了她!”
玉翠屏上清脆一声,夏犹清的短刃竟将它砍穿。
谢清和只觉大事不好,他刚想绕到后面去劝她。
段淇暮这头就站起来,他一脸的愤懑:“我让人杀了她?夏花,说话要讲证据,冬雪那日和我请辞,等我赶去时她就已被乱箭射死,当时在场的可都是你们的人,你们把她的尸首带走,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葬在何处!”
夏犹清最终还是一脚踹翻了玉翠屏。
她冲过来单手拎起段淇暮时领子,直将他勒的满脸通红:“你再说一遍!”
段淇暮牙缝里咬出话来:“不是我,是你们杀的!”
夏犹清死死盯着他,面色渐渐发白,她倏地放开他,整个人踉跄的后退,还是被谢清和扶住。
夏犹清脑子嗡嗡的,段淇暮这句话来回在她耳边摇晃。
“夏花,冬雪死了,尸首我让人收回来了。”梁毅高高坐在堂上,他叹一口气,老态毕现。
“冬雪……冬雪怎么会死了……楼主,你是在骗我吗?”那时的夏花如同当头一个棒喝,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冬雪她,诶,我没想到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背叛了我,她向段淇暮投诚了,可等待她的后果是什么呢,是段淇暮的暗卫将她乱箭射死。”
“夏花,你可不能像她一样犯傻啊,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再背叛我。”
……
夏犹清痛苦的捂着头,她不知所措的哭泣:“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有什么不会的呢,你不是早就怀疑他了嘛,就是梁毅杀了冬雪,再反过头来告诉你们冬雪是被段淇暮所杀!
夏犹清又晕了,段淇暮这次是被管家亲自请出谢府的。
这次谢清和只守了一日,夏犹清就醒来了。
只是夏犹清双目无神,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谢清和只默默陪着她也不说话,厨房送来了饭菜,谢清和拿着勺子一口口喂她,夏犹清并没有拒绝,木楞的张嘴吃了。
饭还没有吃完,宫里传来了消息,道是太子请谢清和东宫一聚。
谢清和不好推拒,换了衣裳随着东宫的内侍去了。
夏犹清过了一会儿也从床上起来了,只是也差不多,只不过换在窗前枯坐发呆了。
过了日头,谢清和还是没回来,估计被留在宫里吃饭了。
侍女们来请夏犹清去吃饭,夏犹清摇头拒了,她一点不饿。
没过一会儿,又一面生的侍女过来换了茶水,等到夏犹清喝了,这侍女才拿出一封信来:“是段大人送来给姑娘的,大公子说等姑娘好一些了再拿来给姑娘。”
夏犹清没有在意,这谢府的丫鬟小厮她基本都不面熟。
她接过信一目三行,段淇暮信中说,一些事在谢府不方便说,今日申时明月楼相见。
夏犹清没有犹豫,立马整了衣服说要出去,谢府的人都没有拦她。
夏犹清刚走出仕坊巷就觉出不对劲来,她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喝了下了蒙汗药的茶水一样。
茶……
夏犹清勉力靠着墙,她想起她方才的确喝了一盏茶。
那个丫鬟……有问题。
夏犹清知道有些事情超出预料了,就像她面前现在忽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一样。
夏犹清被其中一人一掌劈晕,他们扛起她眨眼没了踪迹。
东宫。
谢清和正和梁栩下棋,弦月摇着扇子娇笑:“诶呀,哥哥棋艺又退步了,落子无悔,怎可和清和哥哥耍赖呢。”
梁栩赏了她个脑瓜崩:“人还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枉你自称为女君子,偏在这净捣乱了。”
弦月宫里的大太监罗德捧着一块雪白剔透的布料近前来:“公主瞅瞅,高尚宫刚刚才送来的,乌灵国进攻的统共就这一块布料皇上还赏了您。”
梁栩也跟着笑说:“父皇真是太宠妹妹了,本宫怎就没有?”
弦月拿扇子轻轻敲了梁栩一下:“哥哥是个大男人,哪稀得一件衣服,不扰你们了,我要去看看这件料子我做什么衣服好。”
梁栩看她活泼的走远,他转而对谢清和说:“我这妹妹啊天真善良,既漂亮又讨喜,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
他意有所指的。
谢清和笑笑没说话,手下毫不留情的吃了他的子。
天真善良……吗?
弦月悄转头,发现已经走出太子他们的视线。
她招呼罗德近前,扇子抵在鼻尖:“事情都办妥了吗?”
罗德笑回:“殿下放心,人现下已经宫中了,只等陛下午睡小憩时……”
弦月眉眼带笑,纤手抚摸着柔软布料,咯咯笑道:“这事办好了,你我都受益,你那弟弟不是在朝安王手下做事,以后啊我成了王妃,你弟弟自然也同你一样是本宫的左膀右臂。”
罗德果然笑的更开心,一脸褶子:“谢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