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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晏逢,我们飞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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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十五,正是中秋。
月还未升,渐落的日散发出无限的霞光,连同整个人世也是染上了浅淡的血色。
如今凄苦人间,终得见闻名天下的善心少年郎飞升,自是万里空巷。
“真是老天有眼了,二位公子苦尽甘来,飞升成神只愿保佑这天下!”
四周熙熙攘攘,也正都感叹得起劲,忽的说话 老人手中一空,本牵在手中的小童已被人群冲散。
“姑娘!”
“姑娘!”
在吵嚷的群中挤动无果,老人已是急的出了薄汗——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
这是急难之时,忽见一高高青年正抱着小童挤来挤去。
老人忙忙迎上去,却见了黑篷下青年人的面容。
——真真是天姿,雪白面庞上像沾了朱砂给眉尖与左眼角上了颜色。
老人不敢多看,接过青年手中的小童,赶忙跪下头去道谢。
青年人眼疾手快扶住他:“伯伯何故如此,且照看好小姑娘,我先去了。”
话罢还颔首一礼,不等老人反应,已然失了踪迹。
怀中的小童很是机智,笑嘻嘻的:“爷爷,那个就是柳洵吟公子啊,他真的好俊!”
末了小童盯着柳洵吟消失的地方,打断了老人的失笑。
“我,也想做那样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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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邪,便是这一会儿功夫你都能到处跑,喝药。”
柳洵吟小字夙邪,而这位名叫薛灼啸,是柳洵吟同年岁的徒儿。
两个人关系复杂,不知该如何列举,不过只要提到其中任意一位,所有人都能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儿就是了。
柳洵吟向来对药深恶痛绝,虽顺势把药接下,但嘴上还是不依:“这要做神仙了怎么还喝药?”
他把斗篷的遮帽放下,静静听着薛灼啸反问:“都要被雷劈了,您老人家还到处跑?”
也不等他反驳,薛灼啸抢先一步:“小师尊心善啦,喝药。”
一饮而尽,柳洵吟直皱眉。
算着时辰,柳洵吟脱下黑篷交给薛灼啸,两个人就开始倒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拌着嘴。
薛灼啸兴致极高:“小师尊 今天中秋啊!”
柳洵吟把发散下,斜眼瞧他,不语。
“夙邪,今天是我生辰!”薛灼啸继续抗议。
把发束上,柳洵吟笑眯眯问他:“怎么的,也是我生辰,我怎么没问你要?”
薛灼啸把发冠递吟他,笑咪咪的和他打嘴仗:“我又没要礼物,曲解我意。
“再说了,我的礼自然是早就备好了,夙邪可有给我备大礼?”
柳洵吟拍他递发冠的手:“这就是大礼!”
顺势再摇摇发,已是及了脚踝,柳洵吟回他:“飞升了,我自然有大礼。”
“多大?”
柳洵吟笑眯眯看着面前小壮汉:“嗯……比你还大。”
已是定昏,两个人都到了峰顶。
秋季风大,柳洵吟止不住咳,耳边的零铃铛跟着发出脆响。
薛灼啸站他身后,呼啸风声伴着不止铃音显得有些凄凉。
“夙邪,把衣服披上。”
正在柳洵吟回头的一瞬,雷急速劈下——穿心而过,柳洵吟有些失神,随机被带上了高空。
怕他不安心,薛灼啸朝他大喊:“我随后就来!”
至不见人影,薛灼啸望着天空,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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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真的是痛极了,是喘息的力气也无,像是被什么拉下无名的地方去。
真的是太痛了,他贯会忍,如今就像是达到了临界点,差一点儿他觉得自己就能七窍流血而亡。
疼痛却让他想到了其他。
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小徒弟。
不知是否是察觉到他的分心,只觉疼痛难忍,继而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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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洵吟趴在窗棂上,他很喜欢这样看着外边的竹叶和花蕊在水中无限缠绵,风和水把这对情人送向山河之间。
很无聊,但的确很适合胡思乱想。
十五岁的少年,都还带着些许的稚气,尽管是被称为少年老成的柳洵吟。
确切的说,是十四,只等三日,就真正到了柳洵吟和薛灼啸行束岁礼的时候。
“小师尊又坐风口上! ”
被吓的一机灵,柳洵吟转身看他,无言。
十四小徒儿薛灼啸显得更稚气些,如今才堪堪到达柳洵吟的肩膀。
但说话嘛,还是很硬气。
“喝药了!”
皱眉。
“果脯!”
接下。
一套操作两个人都行云流水,尽管苦的惊人,柳洵吟还是要武扬威的看他。
薛灼啸很自然把手中装果脯的盘子递给他,说着千百年不变的话:“小师尊,少吃些。”
末了,他又加一句:“待会儿吃些粥吧。 ”
硬生生让柳洵吟吃了些东西进胃,柳洵吟就开始一反常态的赶人。
“晏逢,且早些回罢。”
薛灼啸半推半就,含笑走了——再过三日就是他生辰了。
柳洵吟几乎是即刻服住一旁,还扑了个空,差点倒下。
药,并不是很管用。
得知他亏损的不单只是身子,先天遗传和后天对他的精神起后极大的影响。
他的精神问题依旧很严重。
柳洵吟实在不愿意薛灼啸再看见他发疯的样子。
才觉出自己出了冷汗,全身凉的有些吓人。
他发起抖来想大声喊叫,这又怕在一旁屋里的薛灼啸听见,不管其他,抓起药瓶就连着蹭了几颗丹药。
柳洵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