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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太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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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挽常躬了躬身子,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示意花朝月同梦言卿跟随她去。回首却见两人纹丝不动,挽常便提醒道,“请两位小姐随我来。”声音很轻,无一丝不妥。
花朝月倒是一百个不情愿,偷偷抬眸,瞧了梦言卿一眼,红唇轻启, “卿卿……”,方吐出两个字,对上梦言卿打量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成,卿卿让她去便去。生存法则,以卿卿为首。
……
寒风凛冽,吹的脸生疼。出来的着急,披风忘记拿。半道让碧袖回去取,这还不见人来。
花朝月缩着脖子,两只手不断摩擦,不断呵气。白皙的脸也冻的发红,越想越委屈,不禁吐槽,“阿袖作何还没回来?”不过是取个披风,也没离得多远,便是久久不曾回来。
也是,她并不知晓。折回取披风的碧袖被段长泠派去的人随意编了个借口拦了去路,说是有要紧的事儿。硬是将人带回清平殿候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坐一块喝喝茶。
碧袖手里捏着昨日花朝月穿过的披风,紧张的手心发汗,望着悠闲自如喝茶看书的段长泠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郡主……”,话还未出口就被段长泠堵住,“我已差人去寻她了,冷不着的。”是个衷心的丫头。
她眉眼含笑,视线依旧落在书上,心却不在。说差人去寻自是假的,不过是用来安抚这丫头的话术。不怪她心狠,只是用来促进两人感情的手段而已。
段长泠放下书本,手指轻叩桌沿。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微微侧身,“萧北,你说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常恩的性子她熟悉,不管是喜欢的人还是物件,她总会有旁人意想不到的手段去争取。
外头的风雪大了许多,花朝月眉头紧锁,心里盘算着回去定要问碧袖的罪。不过百来米的路程,硬是走的不见人影。
唉……她轻叹,刺骨的凉意让她不禁又将脖子缩了几分。垂眸忧思,满地积雪,踩的嘎吱作响,皇宫高墙,花朝月憋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忧心的,以她爹护短的性子,定是不愿花朝月进这宫门。
“唉,卿卿你说……”,话还未说完不过回头的功夫就与梦言卿撞到了一起。手里正拿着刚从自己身上脱下的披风,她眸色微变,“怎么?”说着小心的替花朝月系上,将她包裹起来。
“小姐……”紫苑不解,眉头紧皱,自己也需要的东西就这样送了出去……花小姐何德何能?奈何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主子要做的事情轮不到她多嘴。只希望花家小姐能对得起小姐……
系好披风,梦言卿仔细的将她裹在里面的长发取出,拂去肩头的雪花,动作很轻。
好美!鹅毛细雪,落入发间又悄然不见。梦言卿被雪包裹,长发被风撩起,裙摆微动。花朝月瞧得出神,只觉得脸发烫,愣是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只觉尴尬的咳嗽几声,又愚钝的险些被口水呛到。
吓得她连忙垂下头,再也不敢瞧梦言卿一眼。方才没问出口的话也咽回了肚里。只是这低头的动作巧妙的避开了梦言卿想要替她整理发髻的手。她的手停在半空,明显一怔。眉宇轻皱,有些不解。兴许是对自己的举动又或者说花朝月躲她的行为……
“走吧。”梦言卿收回手,语气很淡,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周身冷了不少。花朝月小心瞥了一眼,又连忙收回目光。摇摇脑袋,许是错觉?因着将披风给了她的缘故?
风雪渐大,起了白雾,这路越发的瞧不清楚。好在离太医院也不远了,老远就闻着一股药香。应是在煎药,那烟味借着寒风吹到了她们跟前。
这不,绕过朱红色的大门左拐便是太医院了。
太医院坐落在皇宫最北边,段长泠的寝殿在南边,走来是要耗费些时间。
花朝月环顾四周,院内只有一口水缸和几个空荡荡的架子,简单的很。
“常太医可在?”,挽常站在门口张望,不见人来,只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招来一个小药童,模样清秀,手里拿着一团蒲扇。瞧着也就十一二岁,比花朝月还要小上几岁。
“常太医今日不接诊。”常恩是个随性的人,这个时辰一般是自己看看医书研究药理,是不接诊的。再者常恩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太医,宫里应当是知道她的习惯。怎的今日还有人找?小药童摸了摸脑袋,只当是新来的不知常恩的习惯。
挽常也不着急,回到,“那劳烦小哥传个话,就说是清平郡主那边来的。”
一听段长泠的名号,小药童捏着扇子一溜烟就跑进内院。宫里的人都知道常恩和段长泠相识,关系微妙,说不上多好,那也不坏,容不得旁人置喙。
书房,常恩虽手上握着医书,却没看进去半个字。满心都是花朝月,她浅笑,那姑娘生的真是好看。也不知今日会不会来,按照段长泠的性子应当是会将人诓来。
她有些犯愁,瞟了眼外面的风雪,越下越大。这样冷的天,许是不会来了……常恩摇头,有些失望。此时风大,吹的那门哐哐作响。她微微皱眉,将手里的书放下就要去关门。尚未合上就见负责看药的小药童急匆匆跑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常太医,郡主那边来人了,让您去看看。”话音刚落就只觉一阵凉风拂过他的脸,再抬头只看见常恩远去的身影。
……
庭中,几人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白雪。花朝月冷的紧了紧披风,又瞧着梦言卿穿的单薄便贴了上去,用披风将她也包裹在其中,“这样或许会好点。”
见状一直嫌弃花朝月的紫苑也算是有了好脸色,心中冷哼一声,好在有些良知!也不枉小姐对她的好!
“哟,我这太医院可不是让您二位卿卿我我的地方啊。”这话听着刺耳,带着几分阴阳,却又不知为何阴阳。花朝月眉头紧锁,歪着脑袋看向刚出来的常恩。
不同于昨日的打扮,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胸前还绣着几朵银色梅花的图案。系着的玉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墨发高束,配上她英气的面容,倒瞧不出来像女子,更像是翩翩少年郎。
“常太医莫要胡言。”在她看来,卿卿我我这词用在她与梦言卿身上着实不妥。
常恩失笑,她也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过是一上来就瞧见这样一幅画面,想着梦言卿温软在怀怎得就生了一股子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