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赵乐言

25、一场单向奔赴的约会

　　“怎么在这里？”
　　赵时琛身躯在狭小的店里显得更加高大，遮住了房顶垂下的白炽灯。
　　顾琳维持着一开始动作，高举菜单的模样，同样有些意外能在分开的三个小时后再次见到对方，“和朋友们来吃火锅！”
　　赵时琛快速看了眼顾琳身边的女生们，在看到叶琼枝时特地点了点头，“我和伟杰还有其他朋友一起来的，要不要一起？我们在包厢，看你们坐着好像不是很舒服。”
　　“啊？”顾琳想着和赵时琛的朋友们也不认识，正想开口拒绝却没想到叶琼枝开口应了下来，“那就不客气啦，这位置是有点小，坐着不舒服呢。”
　　叶琼枝是有疑问的。
　　明明刚才已经在「云间」就看到对方了，看那个阵仗分明是打算一醉方休的模样，怎么能这么迅速的在火锅店再次遇上。
　　是缘分？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能…是一场隆重却又显得不太刻意的单向奔赴。
　　好似窥探到一场不为人知的秘密，叶琼枝冲着严梨湘挑了挑眉毛，自动接收到不同寻常意味的严梨湘扯着李如玥起身，“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麻烦赵总啦！”
　　“赵总？”李如玥有些好奇突然出现的男子的身份，低声问道，“这人什么身份啊？”
　　严梨湘低着头低声答道：“琳琳的老板，她现在跟着对方学习呢！”
　　“嗯？那她这次出差也是和他去的？”许聘难得get到不寻常的重点。
　　“那挺有缘的啊，刚分开现在又遇上了。”李如玥这话说得，让赵时琛难得的老脸一红，也幸亏模样镇得住场面。
　　“那走吧！”赵时琛让了个道给女生们先走。
　　没一会儿几人就进了包厢，其实这个包厢也算是这家店唯一的一个包厢，不对外营业，说白了是内部员工休息吃饭的地方。
　　眼下满满当当坐了快十来个人，阿超拿着两个电磁炉进了门，身后又跟着一个服务员，“这是小姑娘的加辣去麻的麻辣锅，这你们的啊！”
　　两个锅底上了桌，阿超又分别上了菜，“你们吃，不够再叫我！我先出去忙了。”
　　“谢谢老板！”几个女生朗声道谢。
　　坐在顾琳身边的赵时琛开了瓶可乐，给对方倒上了，“可乐？”
　　“行。”顾琳拿起杯子递了过去，“老板，明天九点到公司做交接后，是不是就能走了？”
　　“对啊，是不是要拿东西去你家母上大人啊？我……”少了今晚的接触，赵时琛无论如何也需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机会的。
　　郑伟杰可能饿过头了，在耳边听到公事就嫌烦，忍不住打断道：“吃东西别说公事好吗？”
　　朱鹏程趁机吐槽：“扫兴！”
　　趁气氛正浓，叶琼枝站起身举杯道：“今天是我好闺蜜出差归来的好日子，听说她这次出差很帮得上忙，我也挺开心的！我今天就借着这杯酒谢谢她的老板这么给她机会。”
　　“顾琳，挺好的，有能力脑筋又转得快，公司不会埋没她的！”郑伟杰原本不乐意放下手中的筷子，但是抬眼看到对方手中的啤酒，叹了口气。
　　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大方。
　　抬手开了罐啤酒，和叶琼枝碰了杯，“你倒是挺能喝的！”
　　向来男仔性格的叶琼枝随意说道：“就那样吧，今天琳琳说我喝醉了没人送我回去，我才只能喝啤酒的。”
　　“那是不是啊，我明天上班啊，从你家到我公司一来一回肯定迟到啊！”
　　“那你开我车啊！！不是还有东西要拿给阿姨的吗？”
　　顾琳咬着鹅肠拒绝道：“算了，我等下周休息再去吧，我明天要早起整理东西，明天搬去宿舍呢！”
　　盯着顾琳许久的赵时琛，这才开口朝李鹤敛说道：“对了，你们明天中午的飞机，我今天去你们家拿Coco吧！”
　　“你俩有孩子了？”叶琼枝是知道朱鹏程和李鹤敛之前关系的，乍一听「Coco」的名字以为是他俩的孩子。
　　“说什么呢？”朱鹏程有些生气赵时琛之前睁眼说的瞎话，语气颇为不好地怼着口没遮拦的叶琼枝。
　　倒不是对两人关系的遮掩，只是对于初次见面的关系，他是做不到那么坦然地接受谈论。
　　“你别误会啊！”叶琼枝周围都是通讯录，对这群体是没什么偏见，再加上顾琳对这群体也是包容的态度，私以为她的同学们也是持同样态度的，便多了一丝随意。
　　察觉出朱鹏程的不耐，叶琼枝权当自罚一杯，举起啤酒解释道：“当代女大学生嗑生嗑死嗑同性CP！”
　　立刻，马上，几人进行了表态。
　　严梨湘：“祝99！”
　　李如玥：“白头偕老！”
　　许聘：“恩爱一生！”
　　顾琳：“爱与你们同在！”
　　一转头，几人又特地把叶琼枝邀请入群。
　　「许聘：我靠！活的通讯录！」
　　「李如玥：壮的那个是1吧！」
　　「严梨湘：想要所有的瓜！」
　　「顾琳：附议！」
　　「叶琼枝：你们是真的狗！」
　　「叶琼枝：待我好好找找小零问清楚和你们说。」
　　「许聘：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叶琼枝：睡前读物，相信我！」
　　「许聘：Okk！」
　　“所以Coco是？”眼见着话题早歪了，顾琳侧头问赵时琛，“是宠物吗？”
　　可能顾琳不觉得，但是赵时琛还是能闻到残留的后调香水——檀香味。
　　“是只小母猫，长毛金渐层。”赵时琛放下筷子，取出手机划了几下调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顾琳。
　　入目的是一张灰白色的小猫，身着黑白色的仆人装，蹭着某只手。
　　“好漂亮啊！！”顾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屏幕，“好想撸啊！”
　　想吸猫的顾琳又挨近了赵时琛一点，“那我明天能不能撸到它啊！”
　　“明天我先带去公司，晚上再回宿舍。”
　　“那我明天不休息了，交接好继续上班！”想到明天就能撸到猫，顾琳手就不自觉地攀上了赵时琛的手臂。
　　“阿枝，你明天来我公司，把我带给我妈的东西带回去。”顾琳又转头看向叶琼枝，嘱咐对方。
　　“明天不回去了？你和阿姨说好了啊！”叶琼枝是知道顾琳母亲的脾气的，忍不住提醒对方。
　　“我上班，她能体谅的！”
　　而赵时琛就有些失落的看着顾琳松开的手，把这幕看在眼里的朱鹏程简直就是没眼看，忍不住开口道：“顾琳？”
　　“有！怎么了？”
　　“有男朋友了吗？”朱鹏程给李鹤敛热了块黄喉放到碗里，话音刚落就收到了赵时琛的眼神攻击。
　　顾琳也不知对方的提问有何目的，但是有些话说到底就好，反正她现在的想法就是这样。
　　“刚分手，暂时对于男性这个生物没有任何想法，一切以事业为重。”
　　虽然朱鹏程没追问，但是通过他的眼神顾琳还是能接收到对方的疑问，笑了笑继续说道：“渣男，有被渣到，但是真没受什么伤，本来也是搞钱第一位！”
　　“没错没错！”几句话，朱鹏程大概也能了解到顾琳的个性如何，直来直往有话直说，再加上时琛和伟杰对她的评价，大概也能感受到顾琳在赵时琛心中的分量如何了。
　　“有能力的，自然吸引有能力的，搞钱第一位完全正确！”举起杯示意大家，“一切为了钱！”
　　“一切为了钱！”

　　一轮下来吃饱喝足，双方都爽快地互加了微信以便之后休闲娱乐活动的展开。
　　赵时琛原本是想给顾琳叫代驾的，结果代驾给了叶琼枝，剩下的四人虽然喝了酒却还是清醒的，严梨湘压着另外三人上了出租车，赵时琛放心不下，拉着她细心交代。
　　“赵总，我就问一句——”
　　“是不是输在……”
　　“不是。”严梨湘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我承认我在追求她，但是她缺根筋你也了解。国晟一切录用的准则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关上驾驶位的车门，赵时琛又走到后排，看向顾琳，“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别迟到！”
　　有些醉意的顾琳仿佛一只小松鼠般仰着头看向赵时琛，“别忘了Coco！”
　　赵时琛这才破功笑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明天能看到呢！”
　　“拜拜~”

　　回去的路上，赵时琛瘫在副驾驶位上看向窗外，“我说的吧，真没开窍呢！”
　　喝醉酒的朱鹏程正晕乎乎的躺在后座上接口道：“情路漫长啊！”
　　一晚上，李鹤敛都没喝什么酒，所以司机就成了他。
　　正巧遇上了红灯，停下车。
　　李鹤敛淡淡地开口安慰道：“小女生可能真的眼中只有学业吧，听她对未来的打算虽然不清晰，但是总归是在这行的。”
　　言下之意，你赵时琛又何必那么急迫的要一个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呢？
　　“但是……”
　　我也会有怕的事。
　　“我希望她学业有成，留学归来。”
　　“你们这行的一些规则，我虽然不太懂，但是，追求人呢步骤是差不多的。”一路上，畅通无阻，李鹤敛的车速和他人一般匀速稳定的进行着，“做不到直来直往，那么做到身边无别人，让她发觉身边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