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赵乐言

20、一号助攻选手——「蒋天明」

　　晚上，X市有名的夜店，蒋天明着皮衣背心坐在高脚椅上，耐着性子看着身边猛灌酒的赵时琛，“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样追女生早晚玩完。”
　　蒋天明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模样，要知道赵时琛的恋爱经历为0，所以他就很想知道，如果在不久的将来他真的得偿所愿了，那么等对方回过头快来看，谁家追求人是不断做报告不断出差的？哪个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交往过程。
　　“公私分明没有错，你把人家带来也是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要靠着你，你倒好怕人家吃亏，又怕人家被卡油所以直接把人扔酒店，那你当初不带她来不就好了？”蒋天明吸了口烟继续吐槽道：“不对，你把她留在当地也有可能被她的同龄人勾搭去，到时候等你出差回来就人财两空了。”
　　“滚！”赵时琛真的无法忍受蒋天明的狗嘴。
　　“你说你这一身穿给我看有什么用？”蒋天明又抬手叫了杯酒，抬手掀了掀对方的外套，左右打量了一番，“天菜果真是天菜，鹏程和我说我还不信…”
　　赵时琛狠狠地打开了蒋天明不安分的手，“生理性厌男，别说下去我还能再陪你喝几杯！”
　　“陪我还是陪你？”一看赵时琛有暴怒的倾向，立马转了话头提议道：“多留几天，我替你试试小女生，别急着回去啦，公司的事让伟杰处理啊，你带着……”
　　“我是中意她，但是她的前途更重要。”
　　只一眼，他就知道蒋天明在想什么。
　　“啧啧啧！”蒋天明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见不得赵时琛情圣的模样，“得，我暖饱思淫欲，您高尚。”但谁让他是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呢，“走之前，总归要让我见见对方吧，不说参谋也让我看看让你魂牵梦萦的女生长什么样？”
　　赵时琛终于松口给了个时间，“顺利的话周一就能回去了。”
　　蒋天明拍手夸奖道：“有能力还是我们赵哥有能力啊！处理起公事还是那么迅速。”说着又抬手看了眼时间，“走吧，我送你回去，省得你在这边还要担心小妹妹。”
　　搂着赵时琛往外走，抬手和酒保打了个招呼，谁知刚到门口就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拦住了去路，“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拒绝我？”
　　赵时琛就快把白眼翻上天了，打开了蒋天明的手，“我自己走吧，你耽误你姻缘。”说着就直接上了路边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事情果真如赵时琛预想的那样顺利进行，而顾琳也在他的强压之下迅速成长，而这件案子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想着等回去之后找的进修班先进修一下。
　　很快到了周日，当晚蒋天明提前订了位置为几人送行，也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顾琳。
　　“还别说，我赵哥的眼光还是非常棒的，找徒弟也找的容貌上乘。”显然，对于顾琳的容貌，蒋天明是给了高度评价。
　　顾琳还是第一次和这种说话文绉绉的人相处，有些尴尬的同蒋天明握了握手，之后便缩到了赵时琛身后。
　　赵时琛给了蒋天明一个怪罪的眼神，毫无负担的蒋天明冲着对方挑了挑眉，大有「你奈我何」的样子。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但是在我们这海鲜那可是招牌，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一回。”虽然蒋天明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样子，但是在社交场合还是很稳得住的，引着众人入了席，招呼服务员上菜，“焗龙虾、烤鳗鱼、柠檬蟹、麻炒田鸡、翅羹……这些都是这家店的招牌，另外，每人一公一雌两只大闸蟹。”
　　顾琳不爱吃大闸蟹，小时候也是个馋猫。会不嫌麻烦的动手拆解，大了弄得满手腥味便推脱不爱吃。所以在听到前面几个菜都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直到大闸蟹的出现就有些兴趣缺缺了。但是要说不喜欢倒也不见得，在看到赵时琛拿起剪子慢慢把蟹脚剪了下来，分了段，又用小推子把腿肉慢慢褪了下来，十只蟹脚被收拾干净，及被送到了自己跟前，“你吃。”
　　“呃…老板，你……”顾琳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推脱起来，却不想有些泛红的耳朵把自己给出卖了。
　　“不碍事，你先吃吧。”赵时琛四平八稳地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又把碗往顾琳面前推了推，“吃吧，等会儿蟹黄蟹膏也给你剔出来…”
　　“我靠！老板，你老公应该会很幸福吧！”
　　一瞬间，鸦雀无声，顾琳的嘴永远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更何况还追不上，丝毫都不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蒋天明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更枉论沈伟杰了，他抖抖索索地问道：“阿琛，那么多年了，你还瞒着我？”说到最后嗓子都劈叉了。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Gay？”赵时琛盖着碗似笑非笑地问道。
　　“啊？！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做老公肯定特别好！呵呵呵！”顾琳趁着对方愣神赶紧拿过放着蟹肉的碗护着食看着对方，又眼巴巴地看着赵时琛碗中剩下的蟹，原本还打算多逗顾琳一会儿的赵时琛，眼下只能认命地继续剥壳了。
　　回神的蒋天明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碗狗粮还是不吃为好，转头冲着身旁的沈伟杰聊起了天，“你呢？还是单身一人？”
　　沈伟杰理所当然地答道：“一直都是啊，还是事业适合我！”
　　“我还是觉得感情、事业是可以平衡的。”
　　沈伟杰对于蒋天明有些幸灾乐祸，又带点显摆的语气有了些反应，越过对方看向一人之隔的认真嗑饭的顾琳，朝身旁的吴亮问道：“他俩什么情况？”
　　吴亮抿着嘴，一副不可说的模样看着他。
　　问不到想知道的答案， 沈伟杰又看向一旁高深莫测的蒋天明，“你知道吗？”
　　蒋天明瞬间来劲，假装抖了抖上衣不存在的灰尘，“你就一门心思扑在公事上吧！”
　　他其实很受不了对方那么有事业心，而不积极享受生活，“这次要不是你出事，他也不会带着小姑娘来我这边，懂吗？”冲着沈伟杰挤眉弄眼。
　　“那他不是在带新徒弟吗？”
　　蒋天明一脸无可救药的模样，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赵时琛又剥好了剩下的大闸蟹，满满一碗的蟹肉被放在顾琳眼前，“先给你剥一只，你最多只能吃两只，等会儿再给你弄？”
　　“好的好的。”早已经成谜于鲜美的蟹肉之中的顾琳只顾着点头。
　　“姜醋多沾点。”嘱咐完，赵时琛便便拿着湿毛巾细细擦了起来，又顺手拿起手机敲了起来——「记得备止痛药，红糖姜茶，热水袋。」
　　放下手机这才有空，喝了口酒又和蒋天明闲聊了起来。
　　蒋天明其实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儿才有空一吐为快，“你这个模样可真……啊！”
　　赵时琛撇了一眼带有警告意味的说道：“哪来那么多的屁话。”
　　“你都给剥了，我和你那么多年的兄弟，还有Gil呢？那么多年的同学，有没有这个待遇啊？”
　　赵时琛吃了几口菜又自顾自开始剥第二只大闸蟹，对蒋天明的话置若罔闻。
　　看着无动于衷的赵时琛，蒋天明起了坏心思，举起酒杯朝顾琳走去，“顾小琳？”
　　被叫了名字的顾琳一块蟹肉还叼在嘴边猛地抬头看向蒋天明，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你师父酒量很好，你呢？喝一杯呗。”说着，蒋天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干了。
　　有被震惊到。
　　顾琳嘴里的蟹肉就这么唰的掉在碗里，呆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扭头拿起赵时琛手边的红酒，倒进手边的高脚杯里，“我酒量一般，也不能多喝……就一杯的量，我敬你！”说着正想往嘴里倒，酒杯赵时琛一把握住，也亏得赵时琛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顾琳的身上，酒杯里的酒半分没撒。
　　“谁让你和他喝酒的？”赵时琛重重的摆下酒杯冷脸问道。
　　这是顾琳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我们这次来蒋先生也帮了不少忙，无论如何同他喝一杯酒也没什么大问题。”
　　沈伟杰正拿着蟹钳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悠，“国晟传统，不需要女生出席酒宴，一律男丁上。”
　　“谢谢沈总。”顾琳对着沈伟杰笑了笑，又对着赵时琛道歉，“老板，我知道错了，别生气，我以后不自作主张了。”
　　难得软糯的顾琳不是经常见到的，赵时琛可舍不得再说重话，扭头瞪了眼蒋天明，大有「你再瞎搅和试试！」的狠劲，“喜欢喝？那行，今天我陪你喝。”一口干了酒，赵时琛松了松领带示意蒋天明把酒倒满，两人开始互灌。
　　顾琳看得心惊肉跳，想上去拦一下，却被一旁疯狂摇头的吴亮给拦住了，看到对方用左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自己，无法只能偷摸的拉了拉赵时琛的衣角，得到了他的一点眼神，顾琳赶紧凑上前去，“老板，别喝了！蒋先生早醉了。”
　　赵时琛这才抬眸，看到早已趴在桌上的蒋天明，嘟囔道：“三杯红酒的量还敢灌人酒。”
　　“吴亮，去结账！”
　　闻言，冯钒赶紧起身说道：“说好了蒋先生请客，您别动，我这就去！”说着就推开门往外走。
　　记完账后，席就自动散了。
　　冯钒有些困难的扶着蒋天明走到门口，偏偏蒋天明还不死心，嘴上嚷嚷着要报仇，而赵时琛就是有点上头，脸色有些泛红，更是不服气地回呛：“有种下次我这里，我陪你喝！”
　　“好啊，就怕你不敢！”蒋天明假借醉酒搂住了赵时琛，“你小子毒！”
　　“彼此彼此。”
　　两人在相互不服气的眼神中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