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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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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接到公司通知,老板为纪夏派了一个化妆师,说是明天上午八点到,但现在已经十点了还没有看见人。
“姐,你说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咱们进剧组他还专门派一个化妆师过来,不怕剧组里传我们耍大牌啊?这化妆师也够大牌的,都这个点了还不来。”小张忍不住抱怨。
纪夏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会好端端地往剧组塞化妆师,还有昨天的事,应该和他有关,他到底什么来头?
纪母已经催了纪夏好多次了,让她去见见徐之然,纪夏松口,说今天忙完就去。
纪母发来了见面时间,是中午十二点,美其名曰,吃个饭。
眼下都快到点了,纪夏交代小张:“小张,十一点化妆师还没来你就去吃饭。”
“可是老板说……”
“听我的。”
纪夏回到酒店,按照纪母的要求,换了衣服,没有化妆,出于尊重涂了口红,看起来更有气血一点。
到约定的餐厅时,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怎么是他?
纪夏打开手机看了看座位,这还对上了!
徐之然已经看见了纪夏,纪夏向他走来,按道理来说徐之然这时候应该绅士地起身为她拉开座椅,纪夏在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大致接受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徐之然。
等了一会儿,徐之然还悠哉悠哉地坐在位置上,正挑眉看她,仿佛在说怎么还不坐?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
“我……”
两人默契的一同开口。
“没想到是你,咱们长话短说,待会儿我还有戏。”
徐之然正在看菜单,旁边的侍应生恭恭敬敬地站着。
“好了,就这些。”
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
纪夏人生第一次这么无语,果然,只是长的好看罢了!
“你都不问问我要吃些什么?”
“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亏你还有良心。
一顿沉默,两人各有心思。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侍应生正布着菜,有一位顾客经过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慌乱之间抓住了侍应生的衣服下摆。
侍应生也是没有料到,下意识地抓着桌布,一桌子菜就这么被覆到地板上,汤汁酱汁糊了摔倒的人一身,纪夏也没能幸免。
白色的吊带裙上占满了污渍。
她只是来见个人,却要受这无妄之灾,眉头微拧,略显烦躁。
她在包里翻找纸巾,简单的擦一擦,正式见面就出丑了,脸面属实搁不下去。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侍应生慌乱地道歉,因为激动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徐之然将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罩在纪夏身上,动作算不上温柔。
“先去换衣服吧。”
乌龙之后,共进午餐估计是行不通了。
纪夏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换衣服,门口传来声音,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她开门,经理推着餐车进来。
“纪小姐,这是徐先生叫我们送过来的,祝您用餐愉快。”
还算懂点事。
“刚刚那事我不追究,你们不用为难那个侍应生。”
大家出来工作都不容易。
经理感到意外,这些富家子女向来是看不起他们的,更不会为他们求情。
“好,我知道了。”
经理出去把门重新关上。
桌子上都是纪夏爱吃的,解决午饭后小张打来电话,要去片场了。
开门就看见徐之然在门外。
“你怎么还没走?”
徐之然没有回她,拿过她的帆布包去按电梯。
“你这是干什么?”
“拿东西。”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纪夏伸手去抢,徐之然把手举起来,太高了,她拿不到。
算了,随他吧。
剧组的车在外面,快到门口时徐之然还跟着纪夏,纪夏刚想说能不能别跟了,就听见小张热情地喊着徐化妆师。
“他是化妆师?是我的那个化妆师吗?”纪夏目瞪口呆。
小张欢欢喜喜地介绍:“对啊,姐,这就是老板派给我们的化妆师。”他好帅啊!
纪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把徐之然拉到一旁。
纪夏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之然:“我妈让我照顾好你,过敏不是件小事。”
徐夫人的确提出来让徐之然照顾好未来妻子,但还不至于让他放着好好的总裁不做,去当一个化妆师,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化妆师,还是拿奖的那种。
纪夏:“随你。”
在剧组的这一段时间,都是徐之然给纪夏上妆,所有的的妆容都很贴近角色,每次妆一出来大家都会投来惊羡的目光,这也引起了剧组一些人员的不满。
“凭什么她就能自带化妆师,导演居然还同意。”
“你不是知道吗?她这一路走来不就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吗?妆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给别人作配。”
“谁不知道她背后有金主,整天在那儿装敬业演员,谁知道她腿上的伤是不是作秀自己掐的。”
纪夏就在帐篷外,她们的话她悉数听了个遍。
她一路走来,从名不见经传的龙套跑到十八线,再从十八线到现在能在大导演戏里出镜,百分之八十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至于那百分之二十确实有家人的帮助。
不过是眼红,不过是嫉妒,所以说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带有毒药的刀,刀刀都刺向她。
纪夏听这些话耳朵都要起茧了,她不能改变任何人,她做好自己就行了。
转身,发现徐之然就在身后。
徐之然入乡随俗,从名牌西装换成普普通通的通勤服,但还是压不住他那出色的外表,别人也只当是他是一个长得帅的化妆师,再普通不过。
“走吧,去卸妆。”
纪夏一只脚抬出去,帐篷里的人出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
她们拦着纪夏,徐之然环手倚在不远的一颗树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对面来者不善。
正如纪夏心中所想,她们点名要徐之然过来帮忙化妆。
化妆是假,为难是真。
话题中心的人不出一言,伸手摘了树叶,摩挲叶的纹路。
“可以啊,要给钱。”
她们登时冷嘲热讽,讥笑纪夏是掉进钱眼里了。
纪夏不置可否,带着徐之然转身离开。
太阳爬上了正中天,日头毒辣,山里绿树成荫,花儿照样艳丽。
可人却难耐酷暑。
纪夏又是个怕热的主,细密的汗从脸颊滑落。
妆被弄花。
“我去取水。”徐之然说。
剧组靠近溪流,溪水潺潺,溪底清晰可见。
徐之然借来道具,舀一壶清水,水很冰凉,碰上肌肤的一刻让人神清气爽。
小张搭好帐篷,让纪夏先换衣服。
取水本该顺利,偏偏遇上不长眼的东西。
还是那几个人,这是找纪夏麻烦不成,来找他了。
为首的荷花女,她在戏里饰演荷花仙子,头上顶一朵大荷花,实在算不上好看。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叫小姐妹拦着徐之然的路。
徐之然在想,这手里端着的水怎样洒才能扩大伤害力。
耳边传来荷花女矫揉造作的声音,怪恶心人的。
荷花女一步一步靠近徐之然,手一点也不老实,最先是抓住徐之然的衣角,后来开始在他的衣服上游离。
她的小姐妹笑个不停。
只听见“啊”的一声尖叫,荷花女被淋了个落汤鸡。
始作俑者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好意思,手滑。”
要是徐佑看见,指不定骂他腹黑。
荷花女突然被浇冷水,狼狈不堪,眼下也忘记了找麻烦,立刻喝着一群小姐妹回帐篷。
塑料姐妹憋着笑,跟在荷花女身后。
这样一耽搁,纪夏已经回了酒店。
徐之然再次取水回来,看见的是空空的帐篷,还有小张的字条:徐老师,纪姐说你有车,所以我们不等你就先回去了。
徐之然冷笑,倒掉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的清水,不爽的打电话。
司机接到老板命令后,马不停蹄地赶来,老板心情不好,本来就冷冰冰的,刚刚那一通电话更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可怕。
司机不断地瞟后视镜,心里忐忑不安。
老板的气场好强,快要窒息了。
“好好开车。”
徐之然交代最后一句,闭眼养神。
他的工作安排满当,昨晚开了几个小时的视频会议,今早又早早起床,神色倦怠。
司机看老板睡着了,不敢出声,车已经停在酒店地下室十分钟了,现在叫醒老板会不会被炒鱿鱼?
情急之下,司机选择向佑少求助。
那边发来了纪夏的联系方式,留下一句话:“给他老婆打电话。”
老婆?那岂不是老板娘。
司机咽了咽口水,拿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终于拨通那个号码。
听着“嘟嘟嘟”的提示音,这真不比和老板共处一车轻松。
接通后,司机深吸一口气,怕吵着老板,用气音说话。
“啊?”
纪夏显然没听清。
司机决定豁出去了,“老板娘您好,我是老板的司机,他在车库睡着了,劳烦您下来一趟。”
“等等,你老板是?”
司机懵逼了,这怎么回答?他不敢直呼老板姓名。
不过,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徐之然。”
徐之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回答纪夏的问题。
司机惊吓地一跳,手机扔了出去,不小心点到了免提。
整个地下室响彻着纪夏挂断电话的声音……
徐之然:“……”
司机:“……”
老板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