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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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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出来了。
乔蔷果然没有听明白。
“好。”
半晌，他如是道。
他不想管了，不管是真的假的，起码乔蔷在他身边，这是确定的。
“呼。”
乔蔷松了口气。
陆彧这么好说服，她放心许多。
她接着说了这件事背后的事情，还有陆家的处理结果，再看向陆彧，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以往在谈合作的时候，他总是靠着这副沉稳的表情获取先机，合作方读不懂他，乔蔷也读不懂。
她也不知道陆彧对这个事有什么看法，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又是熟悉的来自剧情的束缚？
……这也只是她猜的而已。
除了明目张胆害人的剧情，她也不会过多掺和，比如公司里的小猫，比如……眼下的医生。
负责陆彧的医生，是一名女性，身材高挑，戴着金丝框眼镜，鼻梁很高，扎着高马尾，穿上白大褂，整个人显得很高智，就像乔蔷小时候看的港剧事业剧里面的女医生一样。
她胸口的铭牌上写着她的名字——程颐。
“没什么问题了，挂完这瓶水就可以走了。”
“哦对了，可以加我一个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问我。”
程医生不复先前冷淡的表情，晃了晃手上轻轻拎着的手机，眼睛里泛着光，表情也灵动起来。
她的手机，对着的是半躺在病床上的陆彧。
乔蔷：“……”
心情复杂。
还她高智女医生形象！！
“加我女朋友吧。”
陆彧难得没拒绝，只是还不如拒绝呢。
他在“女朋友”三个字上着重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强调，还是在炫耀。
程医生笑容僵了僵，侧过头，一副好像才看到乔蔷其人的样子。
“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和病人私下联系，不好意思，我还要查房，先走了。”
她转身，走得有几分急促。
乔蔷所在的位置很好将她未转过身前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看到了，只隔着病床看得更加清楚地看到了，程颐的表情好像是有些疑惑，还有些怔愣，唯独没有恼羞成怒，亦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就好像，她也因为“女朋友”这三个字，忽地从剧情中挣脱了出来似的。
应该是吧。
否则她怎么会说出不允许私底下联系这种自己打脸自己的话呢……
乔蔷的心，忽地定了下来。
或许她真的没有做错，她不仅能保护陆彧，还能保护更多人。
陆彧也没有就这事进行过多讨论，他有些疲惫。
“你明天休息一天？”
乔蔷接了杯温水给他。
医生说过，他就是要多喝水。
“不……你陪我吗？”
陆彧咽下嘴里下意识的拒绝，目露期待地盯向乔蔷。
“……我得回去安排工作。”
“好，我明天晚点到。”
“……行。”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怀疑自己草率的决定。
正常情况，陆彧说喜欢她，她不说远离，起码也不会主动提出做男女朋友啊？？
……可现在不是不正常吗。
就是个名分的事，他应该，能理解的……吧…？
顶着陆彧时刻放在她身上的专注视线，乔蔷缓缓拉门，离开房间。
“砰。”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一扇门将门内门外隔开，乔蔷不由得松了口气。
怎么办，还没开始，就已经后悔了。
要不，进去跟陆彧解释解释，解除这段关系？
乔蔷站在门外，心里分外纠结。
承担一段亲缘关系以外的感情，对她来说负担格外地大。
这又不是友情，可以随意点，可以嘻嘻哈哈，可以随聚随散…虽然只是假装的，但明面上，感情负担也就这么存在了。
而且！
万一双方家长都知道了，都满意了，准备进一步处理这段关系，订婚，甚至结婚！那怎么办！
乔蔷突然清醒，而后就是后悔。
她真的冲动，还草率了。
她在搞什么啊？？
她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没有动，脑子里却在反复打架，将就这个决定，还是开门进去，去跟陆彧说她只是开玩笑的哈哈……
胡思乱想间，陆彧期待的神情忽然在脑中闪过，乔蔷沉默了。
她缓缓收回手。
到底怎么办，她还是没有想好，但现在，也不是做出一个背道而驰决定的好时机。
或许，后面还可以谈谈，的吧。
乔蔷深呼吸，轻手轻脚离开了医院。
门内的陆彧却是一直处于兴奋当中，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想拿出手机，将和乔蔷在一起了这件事宣告给全世界。
文字是冥思苦想编辑的，图片，图片是暂时没有的，平台是准备有什么账号发什么账号的，但当最后一个句号落下，只要点击发送或上传，就能宣告这件重要的事时，他停下了动作。
乔蔷不会开心。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除却这只是一段假装的关系，即便即便，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乔蔷也不会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吧……
她向来如此。
她的社交平台上，从未发布过一条动态。
“呵。”
陆彧轻笑了声，将文案存了个草稿，便退出了软件。
他可以先不发。
但他迟早能发的。
在病床上纠结的他，并不知道病房外也有一个纠结怪。
乔蔷打车回了家，回到家后，洗漱完，沾了床就立马睡着了。
她睡得其实不早，而且她一向很缺觉，于是第二天醒来，她又像颗干瘪的种子，拉着脸，挪着腿，颓颓废废地往公司去。
陆彧说晚一点到，就真的只是晚一点，超过上班时间一点点，十一点的会议，他准时到场了。
“我们组的这个项目是老项目了，之前对它做的安排一直是维护优先。”
涂遥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给PPT翻页的遥控器，右手随意地翻着桌前的文件。
她上身微微前倾，离固定在桌面上的话筒稍微近了一些。
“但是前不久，《岫玉》版权被买下，对方准备用这个IP拍一部电视剧，现在已经进行到选角阶段了，我们小组讨论了一下，觉得可以请《岫玉》影视版的演员来代言游戏，扩大游戏的宣传范围，给游戏加点新鲜血液。”
“诸位手上的文件有具体内容，可以先看下。”
会议桌安静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才有声音响起，“涂组长，这个想法确实是还不错，但我们无法确定这个电视剧的水平，也不能保证请来的演员会不会在现在或未来有舆论方面的危机，这对于一个风评极佳的养老游戏来说是有风险的。”
发言的是风控部部长陈安毓。
涂遥点点头，跟着解释：“是的，这个无法保证。我们的想法更多倾向于提前投资，在电视剧没发行，甚至演员都还没选好的时候做出相应宣传准备，如果后续电视剧反响不错，那这个策划就是双赢的。”
“如果反响平平，或者是出现了意外……”她又示意助理发出几份文件，等众人都拿到手，才道：“我们出于以下几点原因做出策划。”
“首先，购买版权的影视公司是业内素来只产出及格以上作品的‘沧海影视媒体有限公司’，目前我们得知，剧本由公司内部的金牌编辑余婵婵完善，导演则是秦沧，相信这位大导的履历也不用我过多阐述。在这个班底下，还有《岫玉》本身的热度和质量加持，最终共同产出的作品，及格及以上，获得认可及热度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七点九五以上。”
“其次，在《岫玉》相关内容中，我们发现希望能根据游戏剧情产出影视作品的玩家在一众玩家中占据大多数，不仅是意愿问题，不少玩家还由此通过创作同人作品的形式来满足其意愿。因此，《岫玉》改编是有粉丝基础的，也不会有太多抵触的声音。”
“最后就是，作为一个养老游戏，《岫玉》同时兼顾了目前热度不足，以及能够相对独立于影视作品的两个特点，通俗点就是说，游戏虽然热度降低了，但玩家粘性很高，电视剧对她们的影响较低。”
“综上，我们小组认为，配合剧组做宣传，以及请代言人这个决策，是可行的。”
陈安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好的，谢谢。”
涂遥微笑点头。
《岫玉》是养老游戏没错，但它产生的收益还是很可观的，为了提高热度，亦或是为了维持口碑，请代言人这一点都是可行且不会亏的。
涂遥没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功夫，这虽然也挺重要的，但她手上也有其它项目要跟进，这只是最小的一件事。
会议持续四十分钟，在十一点四十顺利结束。
乔蔷没错过午饭，心情很是不错。
她本想直冲食堂，但陆彧叫住了她。
就在办公室门口。
“我给你打饭了，中午在休息室吃，行吗？”
乔蔷：“……”
她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来着。
等进去办公室，再开一扇门，进到里面的休息室，看到桌上的饭菜后，乔蔷忽然想到了前几天陆彧给自己打的饭菜。
都是，她爱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