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来窥屏我有意思吗？》陆元禛

2、【压抑愤怒苦吧男】

　　啊……这？
　　——原来是伯父大人啊！

　　喵绒球的心情和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只知道兔兔好像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她很少提及她的家人，喵绒球之前也不敢多问。

　　他又看了看论坛的那几张的照片……
　　忍不住发了个火柴人疯狂比心的表情过去：“兔兔好可爱啊！兔兔的爸爸也好帅！”

　　喵绒球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唔，他就留着自己偷偷珍藏。
　　绝对、绝对不会外传的。

　　“嘻嘻~”白菟菟回了一个傲娇猫猫头的表情。
　　比起喵绒球前半句的“兔兔好可爱啊”，她的注意力明显落在后半句的“兔兔的爸爸也好帅”上。

　　“喵绒你知道吗？”
　　白菟菟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从幼儿园开始，只要是家长会，就总有同学盯着我爸爸看。”

　　“我记得大班的时候，有个小朋友跑来找我，对我说——”
　　“菟菟，这是你爸爸吗？他好高啊，也好帅啊！他能也做我的爸爸吗？我也想要这样的爸爸！”

　　隔着听筒，明明少女只是复述同学的话，但喵绒球还是被那软糯的语气萌到了。

　　“然、然后呢？”
　　喵绒球突然庆幸，还好他们只是语音通话。
　　还好，兔兔看不到他的脸红耳赤，也听不到他急速乱撞的心跳。
　　否则真是太丢人了！

　　“嗯哼~”白菟菟清咳了几声，“紧接着，那个小朋友推了推自己憨态可掬的爸爸，对我说：‘这个胖冬瓜送给你了，我们交换爸爸吧！’”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爸爸石化的表情——”
　　“圆圆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尴尬到不可置信的笑。”

　　“哈哈哈哈哈，他被自己的亲女儿扎心了！”
　　喵绒球被白菟菟俏皮的语气感染到，跟着打趣道：“说好的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呢。”

　　“那你和你爸爸呢？你们什么反应？”喵绒球好奇道。

　　“我爸很快就蹲下把我抱起来，很耐心的和她解释：他已经是我的爸爸了，不可以再做别人的爸爸啦。”

　　“哇！爸爸真棒！”喵绒球一直以为兔兔的原生家庭可能伤害到了她，她才不愿意提及家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可能兔兔只是比较注重家人的隐私，喵绒球心想。

　　“嘿嘿~”白菟菟完全同意喵绒球的夸奖，“我爸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白远山从不骗她。
　　他只有她一个孩子，只当她一个人的爸爸。
　　他一直以来，都像小时候说的那样做到了。

　　游戏论坛的帖子显然没有影响到白菟菟的心情。
　　她和喵绒球闲聊了快一个小时，才伸着懒腰，朝餐厅走去，“喵绒，我好饿。昨天大考结束，我回来后就一直睡到刚才。”

　　“啊啊！那兔兔你快去吃饭吧。”喵绒球连忙道。
　　他怎么一和兔兔打电话就停不下来，还耽误了她吃饭。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喵绒球在心中抓狂。

　　“嗯嗯，好的。”
　　白菟菟认真道，“喵绒，谢谢你关心我~”
　　如果不是他和自己说，她可能要好几天后才能发现论坛的帖子了。

　　*

　　挂了“Vchat”电话，白菟菟召唤小A：“我想吃饭啦。”

　　“好的，主人。”
　　小A滑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从门口的保温柜里取出厨师做好的餐食。

　　*

　　吃完饭后，白菟菟戴上定制的眼镜，登录游戏。

　　《江湖》是地星目前最火的游戏，支持多种设备登录，被称为“最贴近真实的半息游戏”。
　　尽管与真正的全息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江湖》已经是所有大型联网游戏中，美术品质最好的了。

　　白菟菟习惯用手机的蓝牙连接游戏公司出品的VR设备“半息眼镜”来玩。

　　“叮——”
　　白菟菟刚一上线，就听到了邮件的提示音。

　　【系统】：【您已被“梵心”副帮主“是烟柔啊”踢出帮派。】

　　白菟菟还没来得及关掉页面，带着黑金色龙纹图腾特效的喇叭晃动起来。

　　[全服传音]【封师兄】：【呦呦，我们的818女主上线了。】
　　[全服传音]【封师兄】：【长的还挺漂亮啊，之前还以为你是个人妖，说说价格？师兄有的是钱，包个你还是绰绰有余。】

　　“封师兄”是白菟菟很讨厌的一个人，她很早之前就把他拉黑了。

　　发现不能通过私聊骂人的“封师兄”气急败坏。
　　从那会儿起，他就隔三差五跑去游戏商城买888星币一个的全服喇叭疯狂刷屏。

　　《江湖》的传音喇叭无法被屏蔽。
　　只要有人发，就会自动出现在人物视野的最上方，游戏官方会强制所有在线玩家观看传音消息。

　　[全服传音]【封师兄】：【刀铮跑路之后，梵心也越发上不了台面了，你要是这会儿来我们红人堂，我可以既往不咎。】

　　白菟菟慢吞吞的从仓库里翻出一个充值时送的，免费的，没有任何特效的普通喇叭。

　　[全服传音]【怎么可以吃兔兔】：【滚。】

　　换作往常，“封师兄”已经开始“死人妖”，“死太监”的乱骂一通了。
　　但今天却难得没跳脚，反而是不死心的继续拉拢。

　　[全服传音]【封师兄】：【你都被你们帮踢了，嘴巴怎么还这么硬啊？】
　　[全服传音]【封师兄】：【我们红人堂的富哥们多，兄弟们就喜欢你这样漂亮又玩得开的妹妹[垂涎][垂涎][垂涎]。】
　　[全服传音]【封师兄】：【只要你来我们帮，哥哥愿意罩着你。】

　　恶臭！

　　星网的“千都论坛”有个叫【压抑愤怒苦吧】的版块，里面聚集着各种与“封师兄”类似的V基因生物，人称“苦吧男”。

　　白菟菟才不愿意为了“封师兄”这样的“苦吧男”花钱买喇叭，便不再理会传音。

　　白菟菟最开始玩《江湖》这个游戏的时候，是在“天地万物”的服务器，而非现在的“金风玉露”。
　　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到费心钻研攻略，又肝又氪地将游戏角色养大。
　　结果“封师兄”所在的帮会“红人堂”，在成为“天地万物”的第一帮后，便满世界的以“开红”杀人为乐，把整个服务器弄得乌烟瘴气。

　　“开红”，在《江湖》是指“开启红名杀戮模式”，游戏人物的名字从黑色变成红色后，就可以无差别攻击其他玩家。

　　“红人堂”，人人“开红”。

　　白菟菟玩的治疗角色在野外极弱，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刀没”。
　　那段时间，白菟菟的游戏体验简直糟糕透顶。

　　当时喵绒球闹着要跟白菟菟一起玩《江湖》，但白菟菟自己都不想在“天地万物”玩了，便劝喵绒球别来。
　　结果喵绒球立马买了一个“金风玉露”的大号，拉着她直接换服。

　　《江湖》没有开放游戏角色的转服功能。
　　白菟菟不想买号，只好大号修为废尽，在“金风玉露”从头开始养小号。
　　她从刚进帮时的修为末等，到跻身全服百大排行榜、“杏林”门派前十榜，耗费了巨量的心血。

　　半年前，“天地万物”因为“红人堂”，玩家已经流失到十分严重的地步。
　　便被游戏官方合进了“金风玉露”服。

　　“红人堂”想要在“金风玉露”继续霸服，首先要铲除的就是“金风玉露”原第一大帮的“梵心”。

　　“梵心”的帮派理念一直是：不惹事，不怕事。
　　当时“梵心”的帮主刀铮指挥有素，帮众更是团结一心，爆发出惊人的执行力，几乎将“红人堂”打垮。

　　白菟菟早就看不惯“封师兄”和“红人堂”。
　　只是从前在“天地万物”时，她孤身一人，冲上去也是白白送人头。

　　但在“金风玉露”这次不一样，“梵心”作为“金风玉露”合服前的第一大帮，与“红人堂”势均力敌。

　　在两帮交火的那一个月里，凡有召集，白菟菟必到。
　　甚至把握时机，在人数众多的混乱帮战中，收割了好几回“封师兄”的人头。

　　白菟菟一不改ID，二不换帮派，便被“封师兄”给狠狠记恨上了。

　　“红人堂”被“梵心”打散之后，刀铮因现实中有事要忙，卖了游戏号。
　　他退游前将帮主之位托付给了“梵心”资历最老的帮众“鹤轩”。

　　“金风玉露”服务器在“红人堂”散帮后，也安宁了一段时日。

　　后来“鹤轩”上线的时间越来越少，又将副帮主给了他的情缘“是烟柔啊”，让她代为管理，自己则是偶尔回来看一眼。

　　但随着“是烟柔啊”在帮里的权限越来越大，“梵心”的老帮众也越发怨声载道起来。

　　原本武侠江湖嘛，自然是以实力为尊。

　　可一来“是烟柔啊”的游戏角色修为较低，堪堪是个帮中末流的水平，全靠与“鹤轩”的关系当上副帮主，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是烟柔啊”从进帮开始，就喜欢在帮派里捧高踩低，手握副帮主权限后，更是变本加厉。
　　每当普通帮众与她的亲友团成员有纠纷时，她总是装作以中立的态度去调解，实际处理的结果却并不公正。

　　一部分普通帮众说她是“小人得志”，“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纷纷退帮。
　　一部分高修帮众虽然看不过“是烟柔啊”的所作所为，但也懒得找“鹤轩”说，索性跳槽去了其他大帮。

　　但白菟菟没有走。

　　“梵心”是她换服后的加入的第一个帮派，也是唯一一个。
　　哪怕它已经从当初的S级大帮降为了C级的中等帮会，哪怕一直有其他帮派的人来挖自己，白菟菟依旧很固执地待在“梵心”，没想过离开。

　　如今被“是烟柔啊”一声不吭地给踢了，白菟菟也不意外。
　　理智告诉白菟菟，她不必因为“是烟柔啊”踢她的行为而生气，毕竟“梵心”已经不是以前的“梵心”了。

　　可看着熟悉的“梵心”二字，白菟菟发现，她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

　　*

　　白菟菟清完游戏日常。
　　一抬头，“封师兄”的污言秽语还在飘个不停。

　　“梵心”自刀铮退游后，逐渐式微。
　　“红人堂”在“封师兄”的带头下，又死灰复燃了。

　　《江湖》作为一款氪金就能变强的游戏，为了营收，项目组只保障游戏制作的品质，而不会干预玩家的行为。

　　这里不是论坛，全服传音也没法屏蔽，自然不能眼不见为净。
　　白菟菟有点生理性的犯恶心了。

　　“封师兄”和乌姚，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把别人玩弄于股掌间，在游戏里无恶不作，拼命地寻求存在感。
　　后者仇富又自命不凡，告白被拒后就恼羞成怒，于是跟踪偷拍威胁造黄谣一条龙。

　　[全服传音]【封师兄】：【小妹妹，没钱买喇叭吗？把哥哥从黑名单放出来，哥哥可以给你转星币。】

　　白菟菟：“……”
　　算了，她是生在地星丧尸瘟疫结束后，进化过的新人类；她和一只没有进化好的V基因丧尸种计较什么。

　　白菟菟连种在家园里的电子胡萝卜也懒得收了，直接下了线。

　　随后点开“大眼仔”APP，连发了几条好友圈——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流年不利，回家后一定要去道观烧烧香。】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现实里一只丧尸种，游戏里一只丧尸种。】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苦吧男怎么就不能和苦吧男消消乐呢？】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乌某应该去和封某某表白的，他们才是惺惺相惜的Bro~】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真的很讨厌被偷拍！】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明明知道帮派已经不是原来的帮派了，我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那里啊！】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笨笨笨笨笨……】

　　*

　　白菟菟发完好友圈，在影音室一口气追完10集暴打丧尸的连续剧，回到书房再打开手机时，她的“Vchat”消息已经快爆了——

　　【臻臻】：【菟菟，我已经把那些造谣的账号都取证了。还有公寓附近，餐厅，商城的监控视频，也打包发你邮箱了。】
　　【臻臻】：【这个乌姚[拳头][拳头]。】
　　【臻臻】：【我明天就请假，开纪女士的飞船去莲海市揍爆他的狗头，真他爹的是癞丨蛤丨蟆想吃天鹅肉！】

　　纪臻是白菟菟在高中时认识的朋友。
　　她们虽然不是同一届，却很投缘。

　　隔着屏幕，白菟菟都能想象到朋友替她生气的模样。

　　但杀鸡焉用牛刀？

　　【怎么可以吃兔兔】：【就知道臻臻最好了~】
　　【怎么可以吃兔兔】：【本来我也是想要找你帮忙的，嘿嘿，没想到你这么快，都把资料发我了。】
　　【怎么可以吃兔兔】：【这些我会打包给律师去处理的，用法律途径解决就好。】
　　【怎么可以吃兔兔】：【纪伯母的飞船太高调，你还是不要偷偷开出来啦！】
　　【怎么可以吃兔兔】：【我已经放暑假了，过两天就会回西井市，你把假期留着，等我去找你玩~】

　　地星对私人飞船的管理十分严格。
　　但白菟菟的高中同学们几乎每人家里都有一艘，只是规模和型号有所不同。

　　纪蓁明白菟菟的意思，很快回复：【也是，他跑不了。】
　　随后又吐槽道：【纪女士的飞船确实太大了。不过她答应只要我今年通过考核，就给我买艘最新的S77，到时候我带你去兜风~[墨镜][墨镜]】

　　白菟菟很捧场地发了个眼巴巴的期待表情，【好呀好呀~】

　　想起未读消息里还有白远山的头像，白菟菟只得又道：【对啦，臻臻，我先给我爸回个电话~】

　　纪臻发来语音消息：“好，估计伯父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刚刚上了‘大眼仔’的热搜榜第一，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找纪女士，词条就没了，多半是伯父找人压下去了。”

　　*

　　关闭与纪臻的对话框后，白菟菟点开白远山的“Vchat”头像，看见留言——
　　【菟菟，有时间回个电话给我。】

　　白菟菟滑动通讯录，拨了白远山的私人号码。

　　电话一接通，不等白远山说话，白菟菟就安抚道：“爸爸~我没事，放心！”
　　她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准备……”

　　*

　　西井市。

　　李清禾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站在总裁办公室。
　　身为元鼎科技集团的秘书长，白远山的得力心腹，他非常了解自家老板的逆鳞在哪。

　　李清禾一边听着白菟菟和白远山聊天，一边在心里嘀咕：“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会找死的。去惹白总的女儿，那可比得罪白总本人还严重。”

　　集团的法务部老大和公关部老大，刚刚已经轮流被白总喊进来谈过话了。
　　此刻正诚惶诚恐地在开会商议方案。

　　元鼎科技集团没有上市，股东关系更是简单到只有两个人。
　　甚至是小白总白菟菟拥有元鼎科技集团80%的股份，而李清禾的老板大白总只拥有元鼎20%的股份。

　　虽然小白总还在上学，明面上并不参与集团的事务。
　　但白远山有多重视这个女儿，元鼎的高层是再清楚不过。

　　说起来，小白总在莲海市所住的公寓，还是李清禾去挑选的。
　　当年他把整理后的房产资料递送给老板过目时，白远山拧着眉看了看上面的A评级，在购房合同书上签了字。

　　莲海市只是第八区的一个A级城市，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出S级的住宅。
　　这点白远山很清楚，却还是免不了觉得委屈了女儿。
　　可他偏偏又顺她的心意，让她去莲海市念大学。

　　但凡白菟菟想做的、想要的，李清禾还没见白远山拒绝过。

　　又过了一会，李清禾听见白菟菟在电话那头叮嘱道：“好啦，那我挂电话啦，爸爸再见~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加班到太晚噢！”
　　“好。”白远山等着白菟菟挂断电话，才放下手机。

　　李清禾眼睁睁看着白远山从一个温柔耐心的女儿奴，又恢复成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儒雅白总模样。

　　哎，习惯啦。
　　身为元鼎科技集团的秘书长，他早就习惯啦。

　　“李秘书，让法务部和公关部的部长再来我办公室一趟。”白远山温声道。

　　随时等候着老板发话的李清禾立刻点头：“好的，白总。我这就去。”

　　*

　　光是“Vchat”消息，白菟菟就回复了一个多小时。
　　最令她意外的，还是连A游小半年的老帮主刀铮都听闻了此事。

　　白菟菟知道刀铮很忙，几乎不逛任何的八卦论坛，大概是有人直接把帖子转发给他了。

　　【刀铮】：【我相信你。有我能帮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菟菟看着屏幕上刀铮发来的消息，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回复道：【谢谢帮主！】

　　【刀铮】：【鹤轩问我要你的“Vchat”联系方式，说要向你道歉，拉你回帮。】
　　【刀铮】：【我还没有给他，想来问问你的想法。】

　　这……
　　白菟菟犹豫了片刻，随后拒绝：【我不习惯“Vchat”加陌生人，踢我的也不是他，他不需要替别人道歉。】
　　她忍不住继续打字：【我一直觉得，帮主才是一个帮派的核心，从你A游，“梵心”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梵心”了。】

　　如果说情分是留人的最后一条线，那么线断掉之后，也不需要再重连了。
　　白菟菟释怀后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瞬间抛弃了对这片江湖的不舍：【我也准备卖号啦，没有必要再回帮了。】

　　而且白远山在电话里和她谈到了集团即将发布的S级项目。
　　元鼎科技和壹巡游戏合作研发的真·全息网游就快就要上线了！
　　喜新厌旧的白菟菟准备休息一阵子，到时候直接去玩新游戏。

　　白菟菟托着下巴，静静看着和刀铮的对话框上不停亮起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大概过了两分钟。
　　刀铮发来消息：【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去回他。】

　　白菟菟只在乎自己钦佩的人对自己的看法。
　　刀铮才是她认可的“梵心”帮主，他坚定的信任抚平了白菟菟被“是烟柔啊”踢出帮会的所有不快。

　　白菟菟发了一个击掌的表情包，【好滴！谢谢帮主！】

　　*

　　“大眼仔”APP——

　　[好友圈]【@兔兔不吃素】：【一切值得，无愧于心，没有遗憾。嘻嘻，我才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