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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您手抖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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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重逢的一对老情人罢了，一个记得所有，一个忘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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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た僕ら色付く日々に
再让我们度过那缤纷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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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根据昨天槐琥他们三人告知你明天他们事务所老板要上岛来拜访顺便入职的消息，你特地提前处理完堆积的事务然后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态度打开人事部提前准备好的入职资料。
也恰好是在你阅读完他资料的那一刻，他推门而进来，笑意盈盈的站定在你桌前向你递来一张名片介绍他自己。
你愣愣的看着老鲤，嘴不受大脑控制的询问出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对于你的问题，老鲤低头拍自己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下秒鎏金色的眼瞳直直望着你：“或许我们从前就认识呢？博士。”
你从醒来至今根本没有看见过老鲤，只在槐琥上岛的时候听说过他的名字并且委托她转交给你一罐炎国的茶叶，槐琥那时候的表情有些怪异，但还是复述老鲤的原话：“鲤叔说您会喜欢这种茶叶。”
你确实很喜欢那种茶叶的味道，前味苦而后味甘，有时需要加班通宵的时候就会放弃速溶咖啡选择它让自己快速清醒。
“我们从前真的认识吗？”你又问他。
老鲤避而不答，他只是反问：“博士，您手抖什么？”
是啊，我手抖什么？你也在想这个问题。
02.
老鲤自从上岛那天以后就成为了你的助理，除了有时不得不要回去处理事务所的事情，他大多数时间都陪在你身边。
不过经常忙得昏天地暗的你仍旧是你，他总能找到无数个合理到你无法反辩的摸鱼理由令你哑口无言，偶尔也会伸手帮你一把，只是这种几率嘛，小到就像凯尔希会忘记抓你去医疗部定期体检。
一天夜里，你依然与送到你桌前的文件殊死搏斗，却冷不丁听见老鲤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走走的请求。
你迷茫的抬头看他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今天天气很好。”
“可是……”
可是没有可是，老鲤对你说声失礼了就弯腰把你从办公椅上抱起，神态轻松到像是在抱一颗白菜。
上次这样抱你的人还是刻俄柏，你还清楚记得是小刻说你身上有食物的香味她想咬一口，幸好那时候的助理是吽，他成功用开小灶这一说把她哄去食堂，否则你真得去医疗部走一遭，理由还是特别无厘头的被小刻咬了。
“去哪里？”
人都在老鲤怀里，你也干脆放弃挣扎问起目的地是哪里，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害你的。
“到了你就知道。”
哦，你干脆闭目养神了。
看你那么淡定模样老鲤倒是不淡定起来，他问博士你怎么都不反抗一下的。
“那我意思意思一下？”说着你就开始挣扎。
“那等会博士掉在地上可别怪我啊。”
老鲤一句话就让你停止乱动，但你还是发自内心的问他：“老鲤，你是不是不行？”
老鲤笑笑：“我行不行博士不是最知道吗？”
这话说得你们好像有一腿。
你果断跳过这个话题提起昨天的梦境，你说你梦见了炎国的一些风景，似乎梦里少年和老鲤有七分相似。
“是吗？是怎样的风景？”
其实那些场景在梦醒之后就变得模糊，只剩下隐约几分记忆，你只记得那场飘摇的细雨下撑伞向你走来的少年 ，那双鎏金色的眼瞳和黑黄相间的发成为阴雨天最亮色彩。
「不告而别吗？」
「不算，你找到我了。」
「……你要去哪里？」
「龙门，我要去龙门。」
少年眼里写满疑惑，他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想去龙门那么遥远的地方，可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默默记住你的这句话。
他本想是挽留的，却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
「我送你一程。」
你深深地看少年一眼，最终还是吐出一个好字。
你把这隐约的记忆转述给了老鲤，老鲤的步伐一顿，在你察觉到之前又重新大步向前走去。
“很难受。”你说。
老鲤闻言停下步伐询问你是哪里难受了？
“不，我指梦里的自己，是那种……浓郁到凝结成相的悲伤。”
导致你今早醒来躺在床上缓了很久，那份悲伤之下又似乎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爱意。
“是吗？那可真是个噩梦。”
“我问了凯尔希是怎么回事，她就送我一句话。”
凯尔希说，那是过去你的记忆。
接下来你再怎么追问凯尔希都不愿再答，最后你把她惹恼了直接被mon3tr扔出来，还与来找凯尔希的阿米娅碰个正着。
你那本就稀碎的形象更加碎了……
“博士，你觉得那是个噩梦吗？”
“不算。”你回答的很果断，“是个不错的梦，他很好看的。”
老鲤笑了。
因为你梦境里的少年确实是年少时的他，那些事也确实发生过。
「你很好看。」
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对话，你所说的第一句话。
年少时的老鲤虽能揣测人意，但终究没没现在这样老练，发现你说的是真心话时还是忍不住闹了个脸红。
“你笑什么？”你不理解。
“我笑我自己。”
笑我自己那时没有勇气抓住你的手，也笑那时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自己。
他离开江东这块他闭眼都能走遍的土地，弃下他所拥有的一切往龙门而去，去找到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也找到你。
可事实是当他在抵达龙门生活一段时间后发现那些他想做的事情哪里都能找到，只有你，在那之后仿佛失去踪迹。
他从那个少年变成了如今的老鲤，可你还是你似乎从未改变。
“老鲤。”你碰了碰老鲤的脸颊有湿润的触感，“那你哭什么？”
“没哭，是风大。”
哦，今夜风是挺大的，特别是现在你们站在甲板的风口。
03.
老鲤把你放下来以后，你被这风吹得直接打了个打喷嚏，你又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如果没有甲板上的照明是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你问老鲤今天天气真的好吗？
“它变了。”老鲤答的尤其自然。
回应老鲤的是你又一响亮的喷嚏，你揉着鼻子问老鲤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吗？现在这里没人可以说了。
“本来是想带你来看月亮的，看来，今天是没有月亮了。”
这也算是炎国人的一种特殊情怀的，从前他抬头望月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此刻的你又在哪里做什么。
老鲤之前出来时还是晴朗的，没想到过去没多久就变阴。
“你梦里的人是我。”
你愣住了，过好一会你才开口说：“原来我们真的认识。”
“嗯，不仅认识也算在一起过吧，只是你最后选择不告而别我追上来找你。”
老鲤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仿佛这事儿不是他经历过的一样。
“我失忆了。”
说完以后你觉得自己像是个渣男，还是个非常无情的渣男。
“我知道。”
“为什么今天才说？”
“可能是我也梦到了往事吧。”
书院里意气风发的他们，在朦胧雨天不告而别的你，抛下所有独自在龙门生活的自己，往事只剩回忆，他独知晓的回忆。
你刚想开口说话，却又是一个喷嚏冒出来。
老鲤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你身上并不忘打趣你到时候感冒了可别找他算账。
老鲤的外套对你而言实在有些长，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那样的好笑，但披上之后确实暖和好些。
你拢了拢老鲤的外套一声短暂叹息后，你小声说我们之间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你再小声也逃不过老鲤的耳。
“我心里很清楚，博士。”
确实，你想，丢失从前记忆的是你，被抛下的人是老鲤。
“以前的我应该很爱你。”
老鲤问你：“那现在呢？”
比起过去老鲤更在意的是当下。
现在吗？你想着这个问题把手伸进老鲤的衣兜里摸索着，直到你摸到了一条烟和打火机才停手。
“白砂棒糖哈。”你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烟当着他的面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被你戳穿的老鲤仅是用手挥散掉烟雾：“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叼着烟口齿清晰的说道：“从石棺里醒来的不久后，原来我以前不会？怪不得第一次我抽的时候被呛了。”
“你一抽就会被呛，所以我不敢让你抽。”
“是吗？”
老鲤用嗯哼的音节来代替回答，当你还想抽第二口的时候老鲤却眼疾手快的抽掉你的烟叼在自己嘴里。
你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鲤，这人怎么能那么无耻？可他偏又那么高，如果不是他迁就你弯下腰，你还真拿不回来。
“那现在呢？”老鲤看着你的眼睛又问。
夜风很凉，好像还开始飘雨了。
你也回望着老鲤的眼睛，意外的发现此刻的老鲤竟与梦境里那个撑伞的少年身影重合。
你的理智在叫嚣，你的身体在颤抖，被遗忘后又再次燃起的爱意在心间翻涌。
“博士，你手抖什么？”
那是老鲤初见时问你的问题，那时你没有回答。
现在旧事重演，你已经找到答案。
“因为我爱你吧。”
所以情难自禁。
“我爱你，鲤。”
老鲤笑了，烟被他夹在指间，他低头给了你一个吻作为他的回答。
一个充满烟味的吻，你本该讨厌的，却又因为是他无法讨厌。
“我一直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