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施珈宁

38、完结

　　靳没有和我一同回上海，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他还是曾经的他，只不过他比之前更加矛盾，更加强势，是因为曾经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失去我的缘故吧，出于男人的好胜心他确实不想我回到谢允泽的身边，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也无能为力的控制这一切，毕竟他早已是一个“局外人”了。不过我很为马琳开心，因为靳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甚至这个爱要超越曾经对我的，不是他们感情难以逾越的障碍我从心里的开心，我的2个好朋友。
　　薛文正，我的另一位好朋友，他是一个好男人，将来更是一位好丈夫。没有人知道我和文正是飞往不同的地方，不过我们都是完成同一个事情——了结前缘。
　　飞机抵达上海机场已经是凌晨2点钟了，按常理我应该先去酒店休息，可是我没有，我打上出租车直奔了谢允泽的家，因为我知道就算靳告诉他我回上海的事情，他们也都难以料到我会做出这种举动的，我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抱歉了。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谢允泽的家，他家是一个两层的独栋别墅，门前小院里都是爸爸种植的各种花草，还有一个爸爸亲手修建的养鱼池，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变，房子、周围的环境都没有变过。看着门铃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我的手指在颤抖，我闭上眼睛按了下去。
　　“这么晚了是谁啊？”在我第5次按下门铃的时候房间传出了声音。
　　“小……雅……”开门的妈妈惊讶的看着我。
　　“是谁呀？”随即爸爸又惊呆的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们了，您们还好吧？”我平静的说。
　　“呃……”一时间两位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爸爸反应过来：“别这么站着，快，快进屋来。”
　　“啊，对对。”慢慢随即也反应过来了。
　　我走进屋来，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还是一如既往地儒雅，只不过似乎少了些什么似的，房子的空间显然比曾经空旷了不少，想起来了，爸爸喜欢的那些中式家具少了好多，我明白，应该是为了允泽行动方便吧。环顾四周后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是曾经爸爸妈妈庆祝结婚30周年在法国买的，我记得第一次回这里我就喜欢上这个沙发了，我还记得允泽笑笑的看着我悠闲自得的躺在沙发上的样子。
　　妈妈为我到了杯茶便和爸爸一同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说些什么，我知道他们心里的尴尬和矛盾，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知道今天很冒失，我……”我呼了口气：“我想允泽，我想见他。”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爸爸、妈妈四目相对。
　　“小雅……有些话我们不说你心里也会明白……说实话你们变成这样我们做父母的也很心疼，可是……”妈妈做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听得出她声音中带着哽咽。
　　“时间不早了你去给小雅收拾间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爸爸叹声对妈妈说。
　　“爸爸、妈妈，时至今日我还是这样称呼您们，我求求您们让我见见他吧，就今天让我见见他吧，小雅就向您们任性这一次，我求求您们了。”我又哭了，握着他们的手哀求着，他不在这个房子里我知道，我心里一阵恐慌，他不住在这里难道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家？
　　妈妈本来含泪的眼睛也无法控制的将泪流了下来。
　　爸爸去书房打电话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不过我今天的这种行为确实很令人讨厌的。
　　感觉过了好久我才听到大门的开启声，紧跟着一辆黑色的轮椅出现在我面前，轮椅上面坐着的那个人穿了一件菲拉格慕深蓝色的新款半袖T恤，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休闲鞋，头发修剪得很是整齐，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白皙，浓郁的眉毛，充满忧郁的双眼，挺直的鼻子，刚毅的唇，除了比离别时消瘦了许多，他看上去还是那个清新俊逸、气宇不凡的谢允泽。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原本想好的问题却被封住了，我什么也问不出、什么也说不出。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站在谢允泽的身旁，很明显一个娇小秀气的南方女人。
　　一切都很明显了不是吗？姚思雅你死心了吧，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你可以改变一切，以为谢允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现实摆在你的面前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看着谢允泽看着我，我看不出他眼里的神情。爸爸坐在沙发上吸着烟，这是我见到他在允泽出事后第2次吸烟；妈妈在我身边和我说着什么，我听不见她说什么；谢允泽还是那样看着我，那个女人也看着我，我感觉到她似乎流露出得意的神情；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我感觉我眼前一片黑暗……
　　鼻腔里布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我在医院了，又在医院里，我怎么了？啊……头好晕啊。
　　“思雅”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你醒啦？”
　　“马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慢慢拖起自己上身，将脑袋靠在床头：“头好晕”紧闭着双眼
　　“思雅，你睡了好几天了，大夫说你严重贫血。”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这头是怎么了。
　　“你还说呢，不止我一个，伯父、伯母都来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这样做真是害苦了大家了。”
　　“我爸妈呢？”
　　“他们刚走。”
　　“你跑过来宝宝怎么办？”
　　“有阿姨呢。思雅……”
　　我知道马琳要说些什么，不想听那些无谓的话：“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姚小姐醒了？感觉怎么样？”正好医生来探房。
　　“嗯，还好，就是头很晕。”
　　“你有严重的贫血，血压偏低固然你会感觉到头晕，不过没什么大碍。”
　　“那医生我想今天就出院可以吗？”
　　“我建议你在医院多住几天。”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你给我开些药，我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医生想了想说：“那好吧，那你回家一定要按时吃药，平时要多吃些补血的食物，比如像红枣、红糖的。”
　　“我知道的，谢谢医生。”
　　出院后第二天爸爸才找我谈起此事，而妈妈从始至终就是沉着个脸，不询问我也不关心我，对此我早已习惯了。那天我和爸爸谈了很久，其实我们也不是只谈这一件事，而是把从小到大的所有事都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后天我们就要离开上海了，在上海的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他的父母倒是来看过我几次，不过从言谈中也没有流露出他牵挂我的意思，他们的探望彻彻底底就是把我作为自己女儿的探访。其实我应该预料到的，从那天见到他和他的妻子我就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从那天他见到我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了，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的一句台词‘我猜得出过程，但我猜不出结果’，其实靳不是很早就给你结果了么，是你自己非要一层一层的揭开伤疤，让它们重新流血，非要主观的逃避，为要让伤口流出的血换作其他不是血的东西，太可笑了。
　　临走前爸爸决定邀请谢允泽一家人吃顿饭，我知道爸爸的意思——最后的晚餐，餐馆就定在谢允泽自家的餐馆，我的父母、马琳、靳、他的父母、还有我和他，他没有带着他的妻子一起，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见他，他安常守分的和靳聊着天，马琳和他的母亲聊得火热，双双父亲彼此攀谈，唯独我和妈妈好像两只孤雁一样，她沉着她的脸，我木然的看着自己跟前的杯子。
　　菜上来之后我的父亲拿起酒杯说：“明天我们一家人就回美国了，一直以来带给谢家很多的麻烦，我深感抱歉，我也希望今后我们两家都会好好的生活，再也没有烦恼和……牵挂了。”
　　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的沉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没有看任何人，我也不想知道这一句话他们的心是如何的感觉，他是如何的感觉，我不想知道。
　　大家拿起了酒杯，我一饮而尽，只是少少的一杯酒竟然让我感觉的眩晕。
　　“思雅，你干什么？”我的母亲终于发话了，我想这么多天她应该憋坏了吧？我微闭了下眼睛。
　　“啊，伯母，您不要管思雅了，来您吃点菜。”马琳打着圆场。
　　“不管她？从下到大就不管她，所以才有今天她这样，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放着好好的文正你不要，非要跑到人家来求着人家收下你，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妈妈用手戳着我的头说。
　　我静静的听着，我不想和她有什么争执，毕竟今天就是最后的晚餐了，估计她说完这些也就没事了。可是我错了。
　　“之前，你就是因为这个废物，你抛弃靳，现在又因为这个废物而抛弃文正，可是到头来呢，废物都不要你啊，你还活着干什么啊你，你简直把我们姚家的脸都丢尽了……”
　　“够了”我无法忍受了“你说够了没有，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平平静静的离开，你为什么每次最先想到的都是你的脸面啊。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你有没有做到一个称职的母亲，没有啊，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开心或不开心，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身体，甚至你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从女孩变成女人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有什么资格？”我怒吼着，我看到妈妈气歪的脸，我看到马琳和靳阻拦我，我看到他一直看着我，我看到两个父亲愁眉不语，我看到“婆婆”抹着她的泪眼。
　　“我承认我之前我很任性，我害了很多人，害得每一个人都偏离了自己的生活轨道，甚至不堪重负，可是我可以承担，为了我的过错我可以承担，而且你们也都接受了我的承担，可以好好的在心的生活轨道开始生活，可为什么你不行，你不可以？”我把苗头转向他，我看着他：“我和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才说不要拖累我，不要拖累那那个女人呢？你可以去拖累她是吗？好，你说你是因为爱我你才这样做，我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给我现在的生活，我谢谢你，谢谢你，我告诉你时至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是你让爸爸妈妈心痛，是你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现眼，我告诉你我很你，我很你啊！”
　　我跑出了餐馆，下雨了，我跑在阴雨的马路上，雨水打湿了我全身，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头好晕，好像整个地球都在转呢？
　　“砰~”
　　2008.11.30 晴
　　思雅，小携华已经会爬和翻身了，如果你见了一定会非常的开心的。伯父伯母在爱尔兰生活的很好，我和靳一放假就会带着宝宝去看他们。
　　思雅，100天了，你离开我们已经100天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曾经的日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气，生气你就这样离开我们了，我不信你就这样毫无牵挂的离开我们，可是事实你就是走了。
　　说真的思雅我好后悔，可靳不让我说后悔这个词，我知道他心里是非常后悔的。
　　上个星期接到文正的电话，他说他去看过你了，他说他很后悔没有陪你先回上海，他怪自己相信你自己能够搞定你和允泽之间的事情，他满怀欣喜的还要和你们交换彼此甜蜜喜糖，他说你们俩个在机场还说好，谁提前完成婚事谁就在米兰准备好一切，然后4个人一起在米兰渡过一个愉快的蜜月，可是等来的却是如此悲伤的噩耗，文正说他好伤心，他愿你和允泽现在能够一起快乐的“生活”。
　　2008.11.30.晴
　　允泽，你和思雅在那边“过的”好么？马琳总会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哭，她和我说她好后悔，可是我不让她说这个词，可是我心里确是好后悔好后悔的，当初你让我们瞒着思雅我们还有联络，让我们变慌骗思雅你已有妻子，甚至你自己逼你自己不去理思雅，逼自己忘记思雅，可是每一次回上海看到你强颜欢笑，憔悴不堪我都想把一切告诉思雅，如果放下男人的尊严，如果顺着思雅的心，如果曾经我不对思雅抱以幻想，如果……太多的如果了，我想那样我们两家现在都会开开心心的一起生活。我把你留在你们一起住的房子里的发财树抱回了美国，我打开了每一个红包，里面写满了你对思雅的祝福和爱意，允泽，你和思雅都太傻了……
　　伯父伯母你不用牵挂了，我和马琳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哎……

　　最后一个红包——思雅，如果来生我们相遇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谢允泽 2007.1
　　其中一个红包——允泽，我希望能够永远的和你生活在一起，哪怕我们的生活布满了荆棘，哪怕我们的生活超出正常夫妻的生活，我都愿意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爱你，爱你我什么都不在乎，都不重要，请不要选择离开我——姚思雅 2007.1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wander off too far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follow the wrong star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t and all alone

　　Get back on your feet and think of 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Boy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the bright lights blinds your eyes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r troubles break your strid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t and all alone

　　Get back on your feet and think of 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Boy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ever feel asha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its onlyyou to bla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t and all alone

　　Get back on your feet and think of 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Boy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If you ever find yourself

　　Lost and all alone

　　Get back on your feet and think of me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Boy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Boy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