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章（3） ...
-
早上回到办公室，他们都和我开玩笑。
“小薰，幸福吧，和徐总经理这么亲密，还说不是恋人。”
我笑了笑，脸红红的，转过头继续工作。
他们继续笑道：“你看你看，脸红了。”笑完后，就开始庄重地祝福我和子渊，虽然我表示还没这么快结婚，不过，他们还是继续祝福我。我既感谢又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后来，组长告诉我，我的设计得了亚军，作品刊在《时尚》创刊两周年的特刊上。虽不是冠军，不过还是很值得高兴，毕竟这是我第一件面世的作品。我上网查谁是冠军，弹出来的答案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上面分明写着：冠军，林晨曦。
我看了他的作品，是一个高傲的血红色的天鹅胸针。灵感来源上写着：天鹅高贵，不食人间烟火，与人隔绝。红色代表高贵自信。
看了这个，我觉得他的灵感来自看我的第一眼，不过我还是蛮喜欢这个作品的，不过不喜欢灵感来源解说上的词……
没多久，爷爷就叫我去办公室。其实说的就两件事。第一是我升职为市场副经理，负责收集市场需求表以及进行分类汇总，也要到市内的专卖店上看一看，镇守一下，最后在每周例会上向大家汇报。额外我兼任设计师，依旧每季度上交作品……第二件说的就是让我去找个助理兼保镖，好让他老人家不那么担心，最后，我决定后天就进行招聘面试，招聘我的助理兼……保镖。
后一天去市内的专卖店学习了一天。市内就两家专卖店，因为S市经济较好，所以比很多城市多了这么一间。因为奢侈品并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所以我表示理解。
其实我就看了一些这店的销售情况，汇总数据然后拿回公司，因为是第一次学习，所以很用心，一天过去了，才发现自己除了早餐外就没吃过东西。
子渊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很多设计师都下班了，我们层就剩下我办公室还亮着灯。
“你还在工作吗？”
我听见他声音怪怪的，就问：“嗯……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着凉了，已经吃过药，没事。”
现在子渊每晚都会先送我回家，我听见他的声音，马上就让他先回家，不用送我，他原本是不愿意的，后来争执不下，就顺了我的意。末了，要求我回家后给他电话，我高兴地说了句“遵命”就挂了电话，继续面对我面前的资料。
接着，埋头去工作，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后才处理完今天的文件，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自从我来公司工作，从来没有这么晚才工作完。我想起我还没找子渊，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想到他可能先睡了，最后决定去找阿星。
于是我就拨了阿星的电话。
阿星一听电话，马上就来了一句：“阿薰，哦不，大嫂，你终于打来了，我想说，哥等你一晚上了，你先找他吧。”
子渊撑着不睡等我，我真的吓坏了，毕竟他这么累，还病了，居然等我等到这么晚，我马上对着阿星说：“嗯，你把手机给子渊吧。”
她按照我的话把手机给了子渊，子渊问是谁的电话，阿星说了句“大嫂”。
子渊一接过电话，我马上就道了句“对不起”。
他没有责怪我，只是问我是不是工作到这么晚，我回了句是。接着又问了句，我是不是还在公司，我还是回答了是。
“你坐在公司里别动，我马上来。”
我忙说：“不用不用，你先睡吧，我自己开车回就行了。”
他没理我，只是继续说：“很危险啊。等我来，你在公司里坐着等我，外面凉，你在自己办公室等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了句：“那好吧，你出来记得多穿件衣服。”
他挂了电话后，我坐回自己的座位，等着等着就觉得累，于是靠在桌子上歇了一会，最后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人抱我，可是我突然醒了，他就没抱起我。我睁开眼，原来是子渊，他脸色不是很好，脸上没有笑容，可看见我，就笑了一笑，揉揉我头发，笑着问：“你很累啊？”
我点了点头，他笑着问我要我家钥匙。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他问我钥匙，我就觉得奇怪，他回了句：“我怕你睡着了，你就没门进。”
我把钥匙给了他，他牵起我的手，我迷迷糊糊地走。一上车子，我就撑不住，马上就睡了。睡梦中，只是感觉到有人抱我，帮我盖好被子，只是一个意识，我无法突破意识醒来，只好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记忆中只有子渊送我回家，其他一概不知……
看见桌子上有一张便利贴，看看上面的字，是子渊留下的：醒来了？去吃早餐吧……钥匙放在你抽屉里。
什么？子渊在我家待了一整晚？满腹疑问地打开抽屉，里面躺着的是我的钥匙，只有几条，小小的一串。不知怎么的，我拿起钥匙，握在手中。就像这串钥匙被我紧紧握在手中一般，我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就在自己手中。我喜欢他，所以我要更努力地工作，让自己配得上他！
带着这样的信心吃完早餐。回到公司，马上要去见应聘的人，所以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爷爷的秘书小陈把那些应聘者的资料给我，我负责在里面考核这些人，而小陈在外面安排他们进办公室。
我一个一个地见。
不就好，我觉得自己真的快变神经病了。第一个先是进来，坐下。
我问他：“会打架吗？”
他回了我一句：“不会”
我顿时傻了，不会打架你来干什么啊？！！
接着他看见我傻了，就说了一句：“我会武功。”
我当时真想一个杯子敲晕他……
他在我想晕的目光中走出去，第二个接着进来。
经过刚才这么乌龙的事，我决定不问会不会打架，我问了：“你会武功吗？”
结果如同刚才那样，他先回了我一句“不会”，接着说：“可是我会打架。”
我面无表情地说：“那有什么分别？”
他很负责地回了我：“叶小姐，你是个文明人，所以你很清楚，中国文字博大精深，用词需要特别注意。打架是偏向于非正义，而武功偏向于正义。打架是野蛮人才做的事，而武功是文明人才会学习的……”
他不换气说了整整五分钟。我真是太佩服他了，不过佩服的只是他的气这么长，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说这些话并且中途没换过气。除去这么个佩服，我对他就只剩下奇怪，于是我说了句话来表示我的想法，“嗯，张先生，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个文明人，不过我真的不会武功……”
……
一个接一个，整整一早上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而且不神经的。这些人气得我半死，只好利用休息的时间去喝了杯水，看了看手机，原来已经十一点多了，未接来电有五个，四个是子渊，一个是爷爷的。我先打去找了爷爷。
“爷爷，怎么了？”
“没有，爷爷看你找到助理了没有？”
“没有啊爷爷，今天应聘的人都奇奇怪怪，我觉得自己都变得奇怪了。”
爷爷笑了两声，说：“是这样的，找一个合适的助理就等于找一个和你相同的人，难。”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太对了。你看现在，每一个人越来越快长大，越快长大就越有个性。每个人都不一样，找一个和自己比较相似的都很难，更别说找一个相同的人了。
和爷爷聊了几句后就挂了，老人家先去吃饭，在家坐坐后就睡去了。
接着我给电话子渊。
“怎么了，找我这么多次？”
他笑着说；“我怕你迷路了，你自己认路的本事有多厉害你忘了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被他说得没脸了，就小声说：“没有，在公司，我挑助理呢。”
“哦……你不用去专卖店转转吗？”
“不用，先挑助理。”
“嗯……”
接着我们就都沉默了，时间在我们手机传来对方的呼吸声中缓缓流逝。
我打算开口，没想到他同时开口了。
“昨晚……”
“昨晚……”
我们笑了，他说道：“嗯，你先说。”
“昨晚你抱我回房的啊？”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无无聊聊地转着水杯。
他笑着说：“嗯，你睡得很沉，我不想吵醒你，所以就抱你回去了……其实你好轻，而且你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想着想着，才记起他刚刚也好像有话说。
“你刚刚想说什么呢？”
“没有。想问你睡得好不好而已。”
“我很好，反倒是你，你怎么了？还很累吗？病怎么了？有没有吃药？”问完了，我才想起，怎么我问了这么多问题呢？
“我也很好。”说完，还开了一句玩笑：“怎么，紧张我了？”
我诚实地告诉他：“是的。”其实我真的害怕会失去他，所以自然担心会影响他的一切问题。
他在电话里想了一会，然后说：“我爱你。”
“我也是。”
接着，他说：“嗯……你先去忙吧。”
“哦，那……拜拜。”
他笑了笑，说：“拜拜。”
于是我先于他挂了。
接着我继续见那些“可爱”的应聘者。我翻到下一个应聘者的资料，准备读他的名字，刚读第一个字“林”，就发现这个名字很熟悉。认真看看，资料上整齐地写着，林晨曦。
我还没叫完他的名字，他就进来了，对着我，笑着说了句：“您好，叶小姐，我叫林晨曦。”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他穿了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站在我的办公室。这个人的装扮，外人看上去，第一反应是这个人肯定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而不会想到他是应聘者，应聘我叶之薰的助理一职。
他站在阳光照射下的地方，我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不能单纯说是变得怎么怎么了，只能说，他好像不是他了。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他好像被神化了……我有这个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当然，相比于其他人，他今天给我第一面的感觉应该可以说是最好的。但问题是，怎么说呢？他刚赢了设计比赛，但却没有去应聘设计师或其他职业，反倒来到我这里应聘助理，他的想法真是难以看透。
“林先生，为什么来应聘？”
他笑了笑说：“因为我对这份职业很感兴趣。”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他明白后，继续说：“能在叶小姐身边工作，不是件好事吗？更何况我对叶小姐还是蛮感兴趣的。”
我学着他，笑了笑：“林先生真是风趣。不过，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我脾气是很坏的，当我的助理，你受得了吗？”
他脸色没有变，还是笑着回答：“我只听说叶小姐前几年回国，再见回小时候的好朋友当时已经是S大酒店的总经理徐先生。”看了看我的表情，继续说：“其他的，我都没听说过。”
“是吗？”我当然没那么容易因为他的话有我的绯闻就生气。我笑了笑，说：“不过，林先生，你真的适合当我的助理吗？请问，你连我的事都不清楚，那你还能胜任吗？”
“了解是不需要说出来的，说出来只不过是不了解的掩饰而已。”他悠闲地说。随后又正了正脸色说：“叶小姐你，难道不懂吗？”
我不在乎这小小的挑衅，所以还是说自己的。
“那好，你了解我。OK，那你会武功，你会设计吗？”
他笑得更深了：“叶小姐，据说前几天救下你和徐先生的人是我，还有，这次的设计比赛，封面据说也是我拿了，请问我还不适合吗？”
我顿时气得站起来。
在我感觉看来，他这话的意思是，现在应聘的不是他，而坐在这位置上的才是他！
但马上我就感觉到自己太激动了，只好生气地坐下来。我想此刻我周遭的气场应该可以吓着很多人的。
我翻了翻他的资料。上面除了照片，姓名外，其他的都很简略。
我打算赶跑他，所以就想挑他的毛病，虽然很幼稚，不过只要这办法能赶跑他，管它是幼稚还是白痴还是神经病……不过，神经病还是不可以的，因为这是要送医院的。
“你家庭呢？什么都没写？”感觉像是查人家家庭底细的，有点变态……
他顿了顿笑容，说：“叶小姐，我的资料就在上面，其他的，没有。”
还不让我捉到你的小鸡爪，哈哈！！
“你的资料这么不齐全，来这里干嘛，我看你不如先回去整理整理自己吧，回头再来。”其实我想说不用再来，不过算了，得寸就不要进尺了，人要活得知足才会有下一次进尺的机会。
他没有走，而是笑着说：“嗯……既然叶小姐这么想了解我，不如你问我你想问我的问题好了，我马上回答。”
“嗯……首先，你的工作经验没写，到底有多久？还有，你家庭住址呢？你连自己的家都没记住，你说你这人是怎么搞的？还有，你今年几岁？”我连续问了好多个问题，目的就是让他回答不了。我坐在椅子上，像胜利者一般冷笑着在等他回答。
“工作经验我在国内没有，在国外就有。我住在我家。今年几岁？忘记了……”
“你……你回去整理你的资料，马上！”
他坏坏地笑了笑，说：“我就不走。”说完，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我：“你就真的这么想了解我啊？”
“今年的全身检查有没有去？那护士有没有告诉你，你患病了，很严重的病，那叫神经病，最好早点送去治疗。”
他看着我，继续说：“没有……”然后又傻笑了一下，说：“既然你这么执着，我就告诉你吧。我今年二十五岁，住在新宏五栋502。”
我用笔把这些信息补在资料上。自言自语地问：“你二十五了？”
他听见我这么小声说的话，于是把自己看向四周的目光收集回来，看着我，笑了笑，点点头，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坏坏地骂了他一句：“老人家。”
他正色反驳道：“对啊，就只有你的徐子渊才年轻，其他人早就成了大叔，对吧？”
他每隔几句话就会有一些扯到子渊身上，我真的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子渊招惹他了还是我得罪了他什么的。他没几句就提一次子渊的名字，好像在担心我会忘记子渊是我的男朋友一样。这么想来，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讨厌这人。
讨厌又怎么样，我不能生气，生气就会暴露弱点。平复自己讨厌眼前这个人的心情后，我笑了笑，说：“对，林先生真的很了解我。嗯……看来你还是挺适合的，好，回家等通知吧。”
他一直没变过脸色，一直就这样笑着看我，末了说一句：“叶小姐叫我等的是？”
我虽然不认为他真的是百分百合适，不过比起前面的那些，我真的很感谢上帝没有再作弄我，不然我都不相信上帝了……还好上帝仁慈得很。
“好，我现在录用你了，行没有？”
“谢谢。”
他准备走，我赠送一句：“后天准时上班，赶在我之前到，否则你就走。”
他笑着点点头：“好的。”
林晨曦走后，我也离开办公室，小陈随后，和我并肩走着。
她第一句开口就是：“小薰，我觉得刚才最后一个很不错。”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在想，不会是上天报复我对那小助理这么坏，所以就让小陈来说这话吧。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但我还是不由得去伤心上帝欺骗我了。
“嗯……”我并没有给明确的答案，没有让别人知道我对他的印象究竟有多坏……
她看着我的脸，说了句：“小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的？”
我是被气的！
我摇摇头表示我没事，她就继续说下去。
“他好像叫林晨曦吧，人品不错，对谁都笑着，而且人长得很帅。”她说了一会，感觉不正常就侧过头看看落在后面的我，惊讶地问：“小薰，你怎么了？脸色真的好白啊！”
我是被气白的！
我的脸是被气白的！
我的脸是被林晨曦气白的！
但我还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我真的不敢苟同她那句“人品不错”。真的，我对这人的好感度真是越来越低了，低得自己都不想录用他，可是，唉，这一切都是命运造成的！偏偏我觉得他真的挺适合当我的助理，当然这是我在这么群怪物应聘中让我感觉比较好而得出的结论。唉，这一切都是造化啊！
小陈继续说下去：“小薰啊，我觉得他真的超级适合当你的助理，据说他是《时尚》创刊两周年特刊的封面得奖者啊。超级厉害的！”说完，她脸上布满“花痴”二字……
挺厉害的人，厉害得自己不去当设计师偏偏来当我的助理，真是个人才……
对此人甚是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章（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