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桌是外星王子》四二三

2、第 2 章

　　天一愣了愣，猛地坐了起来。
　　他先是看到了损毁了一半的飞船，紧接着扫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人类少年。
　　“诺亚？”天一说。
　　“我在，殿下。”诺亚的声音从意识海中传来。
　　听到诺亚的声音，天一稍微安心了一点。
　　“这个人类是怎么回事？”天一说。
　　“他刚好在我们坠落的地方，虽然我已经尽可能阻止了碰撞的能量逸散，但他似乎还是受到了影响，昏了过去，不过身体没有大碍，一会儿就会自己醒来。”诺亚说。
　　“他看到什么了吗？”天一问。
　　“应该没有，部分光能的逸散，会造成他在那一瞬间的失明。”诺亚说。
　　“那我又是为什么失去意识了？”天一问。
　　“是这样的殿下，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奇怪，存在一种特殊的量子扰动，使您的意识海变得很不稳定，从有一部分意识从意识海中脱离了，与这个人类少年的脑神经发生了纠缠，然后融合了。”诺亚说。
　　“什么？”天一有些懵了，还有这种事？
　　他赶紧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意识海里，发现自己的意识海真的变小了很多。他再用剩余的意识笼罩住那个人类少年，发现自己少了的意识真的融合进了少年的大脑。
　　“糟了，他还在吸我的意识。”天一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意识撤了回来，蹭蹭蹭地跳出三米远。
　　感受到意识不再被吸走，天一才有些胆战心惊地停下来观察。

　　“殿下，一公里外有人类在向这里靠近。”诺亚说。
　　天一把视线从这个人类少年身上收回来，看向了自己的飞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船。
　　很快，飞船开始缓缓解体，变成一团似雾非雾的状态，然后这团白茫茫的雾气缓缓下沉，融进了大地里。
　　“就先这样放在这里吧，我现在的意识海太小了，没法对飞船这么大体量的弦粒子做更多的控制了。”天一叹了口气，又把幽怨的目光投在了那个人类少年的身上。
　　通过数据的分析和比对，这个人类少年的长相，在人类眼中应该是属于雄性中的佼佼者，虽然天一对人类的长相没什么感觉，但也仍然觉得这个少年的脸，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但这并不能阻止天一对他的无尽怨念。

　　“如果我杀了他的话，能收回自己的意识吗？”天一幽幽地说。
　　“殿下，据我推测，大概率他脑死亡的瞬间，意识体会直接溃散，来不及回收。”诺亚说。
　　“难道我这20年辛辛苦苦一点一点修炼来的意识，就这样不要了？不行，我不接受。”天一说。
　　“殿下，您刚才说您的意识还在被他吸走是吗？”诺亚说。
　　“是。”
　　“那么殿下，既然他可以吸您的，理论上，您应该也可以吸回来，可能只是触发的条件不同，这附近的量子扰动对您产生了负面影响，也许换个地方，或者当这个人类意识不稳定的时候，您可以把意识吸回来。”诺亚说。
　　天一地眼睛唰地亮了，这会儿诺亚倒是有点超智系统该有的样子了。

　　“殿下，向这里靠近的人类已经不到300米了。”诺亚说。
　　天一向四周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一只麻雀。
　　“有那个生物的数据吗？”天一说。
　　“有的，殿下。”
　　很快，天一变成了一只麻雀，飞到了离那个人类少年最近的一根树杈上。

　　五个人类的少男少女出现了，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类少年，惊呼了一声，围了上去。
　　“路漫，路漫！你没事吧？”
　　“怎么晕过去了，要不要打110？”
　　“晕过去应该打120吧？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受伤啊。”
　　“问题是这里救护车开的上来吗？”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路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哎，路漫醒了！”
　　“路漫，你没事吧？”
　　路漫缓缓地坐了起来，他就记得眼前一道白光，然后整个视野都变成了一片亮白，在那片亮白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无比漂亮的少年。
　　是幻觉吗？

　　“路漫，路漫？你还好吗？”
　　路漫回过神来，说：“好像没什么事。”
　　说着，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你说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跑那么快，一眨眼就没影了，还好你共享了定位，要不然真找不到你。”路漫的死党于清说。
　　路漫这才想起来，他当时看到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在往这个方向坠落，他突然就有一种奇特的直觉，他必须得过去。而路漫自认为，自己对某些事物的直觉是极其敏锐的，所以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其他人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个白色不明物体，他也顾不上解释，就先跑过来了。

　　路漫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树木和几只麻雀，哪有什么白色物体。
　　他挠了挠头，浑身松懈了下来，又恢复到了往常那副懒散的样子，摆了摆手，说：“算了，没事，下山吧。”
　　一行人朝山下走去，谁也没注意，身后一只麻雀扑腾了几下翅膀，从一根树枝上一头栽到了地上。然后又挣扎着扑腾了几下，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后面。
　　下山之后，路漫被于清强行拖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报告出来，十分健康，什么事儿都没有。但经历了这一出，他也无心旅游了，决定提前回家。于清非要陪他一起回，也改签了车票。

　　转眼间，暑假已经接近尾声。
　　路漫一脸惬意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吹着空调，喝着可乐，看着动漫，早就把晕过去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他在心里感叹着，旅游真不如在家里躺着，要不是于清非要拖着他，他才不会去。
　　正想到这儿，手机响了，路漫一看，是于清。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来。
　　“喂。”路漫懒洋洋地接了电话。
　　“后天就开学了，你作业写完了没？”于清说。
　　“没啊，这不是等你呢么。”路漫抖着翘在茶几上的脚丫子。
　　“我就知道。我借到作业了，你赶紧过来一起抄，我自己也没写完，你可别指望我帮你。”于清说。
　　其实于清是在路漫的隔壁班，不过他们两个班的主课老师都是同一个，所以作业基本也都一样。
　　“知道啦。”路漫挂了电话，把动漫看完，才慢悠悠地拎着几本作业，趿着拖鞋出了门。

　　于清家跟他家在同一个小区里，走路就三分钟，路漫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所以，他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往前走着。
　　突然，路漫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愣住了。
　　眼前站着的漂亮少年，和他几乎已经快忘了的那道白光里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那少年开口。
　　少年的嗓音清凉极了，比可乐还要冰爽，顺着听小骨一路淌进了路漫的心脏，刺激的他浑身一激灵。
　　“没事。”路漫下意识地说。
　　少年和他侧身而过，路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才重新朝着于清家走去。

　　“这次行了！”天一在意识海里激动地对诺亚说。
　　“是的殿下，看来只有人类的形态能从这个少年身上吸回意识。”诺亚说。
　　从那天路漫离开，诺亚就一直跟着，发现离开了那块地方，路漫就不会再吸收他的意识了。
　　但是作为麻雀的他不论离路漫多近都无法从对方身上吸回意识。后来他又尝试变成猫，狗，都不行。
　　刚刚，他试着用人类的形态与路漫碰撞了一下，真的从路漫身上吸回了一点点意识，叫他怎么能不激动。
　　而且不光是碰撞的那一瞬，在路漫身边一米远的时候，天一就能感受到意识的回流了，只不过量特别小，速度也比较慢。碰撞的那一瞬意识回流的量更大一些，速度也更快了一点。
　　虽然回流的这点意识比起被融合进路漫身体的意识总量来说，仍是九牛一毛，但能回流就是一个好消息。
　　既然距离和接触都能改变回流的量和速度，可能还有其他条件也能促进回流，天一十分乐观的想。
　　“赶紧给我弄一个身份，要能跟他每天接触的，时间越久越好。”天一说。

　　开学的第一天，班里炸了锅。
　　“哇，我跟你说，我们班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我刚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了。哇，那长得，真的是超级好看！”语文课代表激动地说。
　　“男的女的？”
　　“男的。”
　　“有路漫好看吗？”
　　路漫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动。
　　“不是同一种好看，路漫是帅，他是漂亮，就是那种精雕细琢的美。那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赛里木湖一样蓝，可能是个混血，他看了我一眼，我魂儿都要没了。而且怎么说呢，路漫帅吧，好歹是个正常的人类帅哥，但是这个转校生吧，他美得简直不像正常人类了……”
　　路漫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这种形容，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突然，班上安静了，所有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路漫也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路漫：“……”
　　他这想曹操，曹操就来的体质，也太神了吧。

　　天一一眼就看到了路漫，径直向他走来。
　　“同学，你好，我叫天一，老师安排我坐在你旁边。”天一微笑着伸出手来。
　　路漫愣了愣。
　　“但我旁边有人。”路漫说。
　　“没事，他已经转走了。”天一仍然伸着手。
　　路漫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礼貌的说：“那你坐吧，我叫路漫。”
　　虽然新认识的高中生之间握手是挺奇怪的，但对方一直这么伸着，路漫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礼貌地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

　　路漫跟天一握完手，就要把手抽回来，结果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动。
　　他惊讶地看着天一，竟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贪婪。
　　路漫：“……”
　　怎么莫名感觉有点危险？

　　路漫又使劲儿地抽了一下，天一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路漫的手。
　　握手回流的意识，比碰撞还要多，让天一怎么舍得松手呢。

　　路漫有点警惕地往远离天一的那一边挪了挪，这个同桌虽然漂亮，但自己可是钢铁直。
　　他休想掰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