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命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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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三十七年，七月，文臣之首左相因收受贿赂，私吞赈灾银被满门抄斩，阖府上下三十余人无一人幸免。
如今是永和四十二年，就在丞相府被灭门一事早已被所有人淡忘的时候，新任大理寺卿却上书皇帝，请求重审丞相府一案，上书的奏折后还列着种种丞相府在被灭门前的所作所为，似要向天子证明左相断不会做出收受贿赂，私吞赈灾银的事来。
这件事是官场的事，百姓们本无权得知，可也不知是谁，在大理寺卿上书后就把这件事大肆宣扬，如今民间可谓家喻户晓。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为左相鸣不平的人。
其实，在其他官员和百姓的眼里，左相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在天子说出左相的罪名时，官场上是有很多官员为左相求情的，但是，天子丝毫不在意诸位官员的请求，隔日，丞相府就被灭门了。
即使丞相府一样有很多疑点，但天子认为左相有罪，其他人自然不再敢说些什么，为人臣子，自然不敢忤逆君王。
只是人们都没有想到，时隔五年，丞相府一案会被新任大理寺卿再次提起，而且看样子他查不到事情真相就不会罢休。
也不知，是因天子这几年身体越发不好，还是曾经那些和左相交好的官员如今大多都到了告老怀乡的年岁，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丞相府一案一经提起，便受到很多人的附和，于是，顺理成章地，丞相府一案交由大理寺重审。
与此同时，京城外郊的一件宅子里，我听着身边人汇报的事，唇角勾起，眼神里却充满杀意，直直望着城中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是夜，我出现在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内，等宫殿的主人回来，不久后，宫殿的门开了。
“这么堂而皇之地前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如果我们的事被捅出去，先死的，应该是殿下您吧。”
“呵，也对。详细说说吧，这案到底要怎么查。”
来人是当今陛下第十子，陛下子嗣众多，再加上这位十殿下是宫女所生，所以自小便不受重视，但是，这位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目标是最高的那个位置，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结盟，他帮我复仇，我助他登上皇位。
那天夜里，我们聊了两个时辰，我在天亮前离开了皇宫。
新任大理寺少卿办事很快，再加上我刻意透露出的线索，不过半年，丞相府一案就被查清楚了。
左相没有收受贿赂，更没有私吞赈灾银，做这些事的都另有其人，左相是被陷害的，时隔五年，丞相府终于得以沉冤得雪。
既然丞相府已经洗清了冤屈，那么，我和十殿下的事也可以开始了。
丞相府的案子了结后半月，我带兵攻进了皇宫。
皇帝见到我时很是吃惊，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他身边的宫人全都死完了，他才问出一句“你是谁，竟敢逼宫！”
我当场就笑了，随后不及不缓地回答他的问题。
“才五年不见，您就不认识我了？您杀我满门却这么轻易就把我给忘了，是害怕我来找你索命吗？”
听到我的话，让表情更加震惊，看来，是想起来了。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看来我没死让您很失望啊，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不仅没死，你还会死在我前面，你就先下去，向我的家人们赎罪吧。”
话毕，我一剑结束了这位帝王的生命。他死后还大睁着眼望着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他这反应倒也正常，从小到大我向外人展现出来的都是乖巧懂事的一面，外人也经常说左相有个好女儿，不仅长相貌美而且乖巧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乃京城贵女之典范，也只有丞相府中人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习武，而且幼时碰巧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于武功一事颇有成就，丞相府被灭门那天，我跟着师傅外出游历，恰好躲过了灭门。
那年，我十七岁，一夜之间，从人人艳羡的名门贵女变成了不得不东躲西藏的“罪人”。
今年，我二十二岁，终于得以报仇，而我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快意，我很平静，没有感到快乐。
只是当我转身时恰好看见地面上残破的铜镜里满脸鲜血面无表情的自己，不禁想起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我，眼睛有些酸涩，想哭，但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十殿下进来了，看见他父亲的尸体，他倒是很平静，只一眼，便朝我看来，还未开口，余光扫到了我身边的人，不禁惊呼一声。
我身边的人，真是那位新任大理寺卿，或者说，是我的侍卫。我和十殿下谋划了这么久他却一直没见我我身边的人，更不知道那位新任大理寺卿是我的人。
但到底，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吃惊一瞬就再次朝我看来。
“大仇得报，你今后想怎么办？你接下来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
“既如此”他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吧。”
我对他这话到时不怎么意外，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的心思，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我们注定不可能。
“殿下，我不会留下的。”
“为什么？”他不禁蹙眉。
“因为我厌恶极了这里，如果不是爹爹曾为这里付出过心血，今天我会让这里彻底地改朝换代，而且，我成过亲了，一国之母不该是个曾经成过亲的人。”
“我不信，你何曾成过亲，我为何不知？”
“信不信由你。”
我拨开他抓着我的手，转身向宫外走去，他没有跟上来挽留。这也在我预料之中，他喜欢我，但爱的是权力，比起我，那个位置更重要。
我刚走出宫门，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我身边的人把他的披风脱下来，披到我身上，然后，一片雪花飘了下来，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
盛京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撑着伞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撑着伞在一家医馆门口站着，看样子是在等人，似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朝我看来，待看清我时，愣了一下，他好像要朝我走来，但他身后的医馆中走出来一位女子，走上前亲昵地挽住了他，他最终只笑着像我这边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带着那女子走了。
那人是个读书人，在京城一家学堂里教书，他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至于我为什么会认识他，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五年前我回到京城后，就听闻丞相府被灭门一事，当时年少气盛，没多想就直接冲到皇宫里去了，结果就是被御林军从皇宫一只追杀到城郊，好不容易逃脱了却因体力不支直接晕在了山林里。
我再醒来就是在他的家里，他说，他的母亲正好上山为他采草药，看见了一身伤晕倒在山林里的我就把我带回来了。那时，他是个病秧子，家里也不富裕，不然也不会让他母亲亲自去采草药，我把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给了他，请他让我暂时在他家养伤，银两虽不多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就这样，我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大概半月后吧，我的伤养的差不多了，打算跟他告辞的时候，来了个老道士，老道士说我是天神下凡，有福召，和我成亲他的病要不了多久便会痊愈，我自然不信这些，但他的母亲信了。我来的这半月，他的身子确实比从前要好上许多，虽然他和他的母亲都不是会强迫人的人，但母亲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那天，她的母亲和老道士聊了很久，老道士走后，她在院子里朝我跪了下去，我动作很快地把她扶了起来，她说“那个老道士说了，就算不成亲，你待在我儿子的身边，他的身体也会有好转，姑娘，我求你，多留一段时间吧。”
我本不想答应，但一想，他们救了我一命，再加上我离开也不知道要去哪，不如就留下来，好好谋划一下未来，因此，我答应了。
我在他家住了一年后，他的身体果真有很大的好转，而且，他读书中了进士，他家也开始富裕起来，就在这时，那老道士又来了，他说他的病已无大碍，但还差最后一点，只需要我与他假成亲，借喜事一冲便可彻底痊愈，这次我倒没什么意见，这一年，他待我极好，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紧着我来，况且，假成亲而已，没什么。
一月后，假成亲开始了，我和他穿着嫁衣，拜了堂，等到洞房里后，没有喝合卺酒，去各自的房间睡觉，第二天，他的病果真痊愈，我也在确认他无碍后离开了。
然后就遇到了我现在的侍卫，找到了十殿下这个同盟……
我离开后倒没有刻意去留意他的情况，只是在培养势力时无意间得知了他的近况。
我在他家留宿时，他家还住在偏远的山脚下，方圆百里都凑不出十户人家，所以，假成亲自然没人知道，我离开后不久，他考中了榜眼，搬来了京城，他没有选择做官，而是在京城最大的一所学堂里教书。有了职务便有俸禄，他家里本就人口简单，很快富裕起来。三年前，他成亲了，和一个校尉的女儿，成亲以来也算恩爱和睦，听说最近他的夫人有了身孕，想来，刚刚是在开调理身子的补药。
等我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肩膀上已经落上了一层雪，我出神的时间有点长，身边的人倒也没有催，只安静的站在我身边。
“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到了京郊的宅子里，如今大仇得报，我却开始迷茫，说实话，我并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人，以前，母亲让我学琴棋书画，我也是应付了事，实在算不得精通，民间传闻并不属实，这五年来，唯一支撑我的是报仇，如今这个念想没了，我倒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本质是一个很懒的人，或者说，我是一个很颓的人，以前，我不像府里其他孩子一般有活力，如今我也不像同龄人一般有追求。我不期待未来，也对未来没有规划，但无论如何，生活总要继续。
我的侍卫是我无意间救下的，我本不想让他做我的侍卫，但他说，他无处可去，被我救后就一直跟着我，所以我就给了他一个跟在我身边的身份。如今，我大仇得报，也不在是原来的名门贵女，自然不再需要侍卫，我给他准备了一些银两，想让他去过他自己的生活，但是，他拒绝了。他既拒绝，我也不能把他赶走，所以，未来，只能我们一起生活了。
风平浪静度过三年后，又出事了，十皇子登基后，一开始管理的挺好的，但不知为何，从今年起，他开始懒政怠政，广纳后宫，甚至传出他曾在宫宴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强迫了一位官员的夫人，还让那位官员跪在地上，强迫他抬头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被强迫的过程，据传言，那位官员当场就气急攻心吐血晕倒了，不久就去了，至于那位夫人则在被强迫完后当场就被杀了，□□地断了气，皇上还命令宫内侍卫去奸尸，还让他们完事后把那位夫人的尸体剁碎了，喂给宫里的狗。
我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属实很吃惊，又下意识觉得是真的，当天晚上就潜进了皇宫，然后，有了让我难忘的经历。
一路上，我看见至少五个妃子意欲自尽被宫人救回来后在宫里痛苦哀嚎，而这种场面，每天都在上演。
我找到皇帝的时候，他正在宠幸妃子，不是一个，是三个，或者说，龙榻上有三个，龙榻下还有五个在跪着，好像还在发抖，我还看见龙榻的一角有一具尸体，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她是怎么死的。门口的内侍听着屋里的声音倒是一脸淡定，明显是习惯了。
看到这，我忍不住了，门口的内侍被我的侍卫弄晕了，我们直接走了就去，听见有人进来，屋内的人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我见此更来气了，想直接杀了皇帝的心都有了。这种场面，我不便出手，我的侍卫看了我一眼，是问我怎么办的意思。
“弄晕了。”
得到我的命令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龙榻上的男人就是一个手刀，皇帝当场就晕了，我的侍卫还把一旁的帘子扯下来盖在皇帝和那三个妃子身上，然后就推到了门外。
屋内的妃子至此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跪着的朝我看来，被帘子盖着的那三位好像还没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愣。
“你们先起来，你们先把衣服穿好。”我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丢到龙榻上的她们身边，地上跪着的那五个也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站了起来。
见她们都穿好衣服后，我让门外的人进来，然后，问这群妃子皇帝的近况。
“陛下从今年年初开始，就性情大变，广纳后宫，日夜笙歌。陛下刚登基的时候民间传闻都是好的，所以，今年选秀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把我送进来了，哪成想，我入宫才不到半年，孩子就已经流掉三个了，宫里其他妃子有孕，陛下也是赐一碗堕胎药，近些天有好些妃子都想自尽，但都被陛下拦了下来，我们别无他法，也就只能这么受着。”
“对，陛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姑娘，你是来救我们的吧，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才十五岁，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爹娘了。”
“姑娘，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八个妃子一齐跪在我面前，我连忙把她们扶起来，让她们先回自己的宫里，皇帝的事，我会想办法。
她们走后，我就和侍卫商量起解决的办法。
“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皇帝作恶多端，该杀。”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他登基后就把他的兄弟们都杀了，如今皇室旁支也没什么有能力的人，把他杀了，这个皇位谁来坐呢？或者说，这个王朝还需不需要继续延续下去呢？”
我和侍卫商讨了很久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来，恰好这时，皇帝醒了。
“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来杀你。”
“你又想弑君。”
“不可以吗，你该杀。”
“你不能杀了我，我死了，这个皇位由谁来做？你杀了我就是灭亡这个王朝，有损左相生前之名啊。”
本来我还有点犹豫要不要杀他，但他执迷不悟，还把我爹翻出来，那不好意思，他只能死了。
他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身首异处了。
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边跑边说“陛下，宫外有一大群百姓在闹事，您快出去看看吧。”
来人很年轻，看见皇帝的尸身后直接晕了过去，我却很好奇，宫外出了什么事。
我和侍卫走出宫门就看见门口黑压压的全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他们见我们出来，倒是没有很惊讶。
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问我“姑娘，皇帝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很诧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皇帝死了。”
紧接着，人群里发出了欢呼声。
我还想问他为什么知道皇帝死了，余光却看见了曾见过两次的那个老道士，老道士见我看他，神秘兮兮的将食指竖在嘴欠，对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我好想明白百姓为什么会在这了，那个老道士不是一般人。
“姑娘，你真是我们的恩人啊。”
说着百姓就朝我挤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平息下来，然后，我在百姓中间看见了曾救我一命的他，他身边有一个女子，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不知为何，我被那个孩子引起了注意，接着冒出一个念头，就让这个孩子做皇帝吧。我属实被我的念头吓了一跳，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我直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还好吗？”
“是好久没见了，如你所见，我很好，家庭和睦。”
“我看出来了，有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你现在很幸福。”
然后他转头对身边的女子说“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
那女子就笑着和我打招呼“见过沈姑娘。”
我和他们寒暄了与会儿，就说起了正事。
“你想不想当皇帝？”
“你开什么玩笑呢。”
“这不是玩笑。”
最终，我们各退一步，让他儿子当皇帝，我来辅佐，但他不知道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皇帝死后第十二年，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宁和。
宁和十年，我死了。我年轻时因习武受了不少伤，谋划为父亲报仇的那几年也受了不少苦，最终疾病缠身，但家仇已报，小皇帝也很好，我死而无憾。
我再次有意识是眼前出现了一束刺眼的强光，意识只回笼了一瞬就再次晕了过去，再然后，我是被疼醒的。
我再睁开眼，眼前站着一群身着白衣的人，每一个都怀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见此，我懵了，什么情况，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这群人是谁，我为什么是这个姿势，还有，谁给我换的衣服？！
我现在处于一个半躺的状态，用手撑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一群人，衣服也被换了，我死前穿的是一身绛紫色的衣裙，头发盘成发髻，就简单的插了几根簪子，而现在，我穿着和面前那群人差不多的白色衣服，头发被编成一根辫子，从脑后放到了肩膀上而且凭感觉，我头上应该还有不少头饰。
我反应了一会儿，面前的人好像也打量完我了，他们说起话来。
“真难得，这时候竟然还有能凭功德就能飞升的人。”
“是啊，上一位还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吧。”
“不清楚，反正好久之前了。”
从他们的话中我拼凑出一些信息，我，飞升了，飞升的意思……是飞升成仙吗？
我……成仙了？
我脑子有点乱，就没顾得上起身，正在脑子里梳理情况，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
“姐姐，你怎么坐在这里啊，是找不到家了吗，那漂亮姐姐跟阿芸回家好不还？”
我看见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朝我跑来，上来就抓住我的手转头对身后的人说“爹爹，娘亲，我们把这个姐姐带回家吧，阿芸想要姐姐。”
然后我就被那一家人带回了他们的宗门，那个小女孩叫华芸，她的父亲是鸿阳宗宗主，在天街地位还挺高。
至于我，华芸的父亲说，我在凡间做了太多好事，功德攒的多，飞升成仙了。
我先是跟着他们去见了他们所谓的天帝，说了一堆我不太懂的东西，后来，他们就把我带回了鸿阳宗。
我在鸿阳宗待了一年后，我拜了宗主为师，成为唯一一位宗主亲传弟子，师父和师母见阿芸很喜欢我就把我收为了义女。
我对飞升成仙这件事倒是不怎么在意，也很快就适应了仙界的生活。
平日里，我就是和师父还有同门们联系仙法空闲下来就去陪阿芸玩，日子平淡却也别有一番乐趣。平常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眨眼间，三百年过去了。
阿芸已经长成了少女模样，至于我，来到仙界后，我的样貌就一直停留在十五岁时的样子，师父说，仙者至少要到千岁之后才见衰老。
但是，最近，仙界有些不太平。千百年前有一场仙魔大战，魔界在那一战中损失巨大，千百年来安安分分的待在魔域，但是，最近有些魔修在仙魔边界挑事，动静还越来越大，引起了仙界众人的注意。
师父近日旧疾复发，身子越发不好，便把宗门之事交到了我手上，我本不想接，但师父坚持，也只能接下了。
我接管宗门事务后不久，师父在半夜突然口吐鲜血，最终只坚持了半月就走了。
师父走后，师娘也没了曾经的精气神，阿芸又太小，我只能继续管理宗门。
因魔域动作越来越大，天帝召各宗宗主商量对策，我代表鸿阳宗前去，在天宫却见到了位熟人。
刚走进天宫我就感觉到有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抬头望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我在凡间的侍卫，而他做的位置在天帝旁边，是太子的位置，我的侍卫是天界太子。
纵然震惊但当时可不是该想这件事的时候，我之好面色如常的和各位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共商对魔策略。
最终，各位决定先不要有大动作，暗中成立盟军以备不时之需即可。做出这个决定也无可厚非，千百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摩域损失惨重，仙界也没好到哪里去，实力强悍的仙尊陨落了不知多少，仙界也因此一战灵脉受损，修炼更为艰难，是以，千百年来，仙界也没有把那战中损失的战力弥补回来，何况，如今仙界众人都不知魔域究竟想干什么，只能先按兵不动，静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离开天宫回鸿阳宗的时候，太子来找我了。我和他寒暄了几句，本欲问他为何会在凡间停留那么就还做了我的侍卫，但看他貌似并不想说，我也没有问，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自那天的商讨过后，魔域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不知为何，我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后来有一次去天宫，我进了一间很大的宫殿，宫殿正中间有一盏很大的灯，是命灯，而且看样子，这盏命灯是被供奉着的。便想到，曾听师父说过的，仙界供奉着一位神女，以此保佑仙界昌盛，想来，这便是那位神女的命灯。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被召入一片虚无，我看到了一个和我有八分像的少女，同时，虚无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终于来了。”
那个少女说她是我的转世，叫沈安，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面露疑惑，因为，我叫沈桉。
沈安说，她是一个高中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穿越了，穿越成了我在凡间的身份，但她终究只是个高中生，涉世未深，最终不但没有替家人报仇，还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死后便被召进了这里，这片虚无说，它是天道，她因时空错乱穿越道我的身上，破坏了我的命理，要待我的命理归位后才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天道还说，我是神女命格，仙魔两界不久后会有一战，需要我的神魂破解战争，让仙魔两界和平相处。
不久后，仙魔两界果真开战，天道以我的神魂为契，平息了战乱，而我没了神魂自然活不长久，仙魔战后不过百年，我便陨落。死前，我又想起，在被天道取神魂时，被天道所设的结界隔开的仙界众人看着我被取神魂，都是木然的看着，唯有那位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红着眼眶，满脸泪痕的看着我，不断用灵力击打结界，在结界消失时，也是他第一时间向我奔来。
无论在凡间还是在仙界，他总是这样，我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想来真是有点对不起他。
我陨落后并没有真正地死去，我回到了那片虚无中，然后，我听到了天道的话。
“恭迎神女归位。”
我归位后，沈安也回到了她的世界，听天道说， 她后来遇到了一个人，和太子殿下长得很相似，他们在大学相遇，相恋。
至于我，神女注定与天道为伴，守这万千世界。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命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