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浮云有思

35、chapter.34

　　在静养的一周里，都非常无聊。
　　因为散播出去的消息是还在昏迷中，只有少数人知道她怎么样，也不能离开。
　　时间久了，奥菲莉亚反倒不自在起来。
　　一直想回来的地方竟然也会变得无趣起来。

　　连着好几天的晚上，她都梦见了过去。
　　那个属于名为黛西的在旧纪元的过去停留在最后的时刻，流传下来的传说没有任何的变化，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她也无从得知。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可为什么，明明已经想要当作寻常，却一直一直在脑中闪回呢？

　　明明，再也见不到了啊。

　　回来这些天，她一直刻意不去想。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奥菲莉亚不知道该如何的愁绪里，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在没有兄长的允许以前，她只能在附近活动。

　　只是今日午间，赫伯特给她带来了一句话，说帕特里克想见她一面。
　　"拒绝了吗？"面无表情翻着一本古魔法师的笔记，她也没抬头，只是翻页的手指顿了顿。

　　回到家的第四天，奥菲莉亚才真正第一次听到帕特里克的消息。
　　来看她的寥寥几人里，没有一个人会特意提到这个人。
　　恰巧她也不算很想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事。

　　时间没有她想象中过得长，对于她的亲人来说，奥菲莉亚只消失了几个月。
　　但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其实也不太明白。
　　大概……帕特里克真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吧？

　　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退婚了就好。
　　她提出来这点时，赫伯特哥哥说这件事已经着手在办了。

　　"拒绝了。"赫伯特说得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黛西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对很多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但仅仅作为哥哥而言，他更希望她快乐。
　　"已经宣布你在休养了，婚约的事，也很快就会结束了。"
　　闻言，奥菲莉亚抬起头，只是短暂地注视过后，她的目光又回到书本上。

　　“好。”

　　夜空中的星星晃眼得吓人，在极小的露台上，莫娜无助地抱着双耳。
　　好像……好像……又变了。
　　不是错觉。

　　今天在学院里，她似乎能听到所有人……因为奥菲莉亚公女回归而对她的恶意。
　　包括方才搭话还对她和颜悦色的人。

　　转头就想看她的笑话。
　　“可恶……可恶……”

　　不过还好，已经知道奥菲莉亚公女在什么地方了，为了保险，她还想办法搞到了莱斯利公爵府的地图。
　　她美好的终结是从这个人开始的，想要终止，只要奥菲莉亚消失就好了。

　　莫娜准备得很充分，方便夜行的衣服，匕首还有放着她可能需要的东西的小包。
　　夜的静谧让莫娜有一种当上裁决者的癫狂。

　　自从与萨麦尔融合以后，她经历了几天的高烧，现在身体似乎是适应了，她还能动用一些奇怪的魔法。
　　溜进莱斯利公爵府里并不容易，她拿着自己画的简单地图慢慢地摸索。

　　她要找到她！
　　然后杀了她。

　　莱斯利公爵府里的仆人很多，她小心翼翼地避过路过的所有人，观察了许多人的走向，才终于摸索出正确的位置。

　　夜风带着露水的凉，奥菲莉亚叫侍候在旁的女仆关了门窗，拉好了帘子。
　　自从旧纪元回来以后，她的实力上涨很多，感知也更为敏锐。

　　今夜本也该是普通的一夜，可奥菲莉亚的心上却弥漫着淡淡的不安。直到察觉到几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时，她才完全确定。

　　有外人！
　　黑魔法的气息她太熟悉了，奥菲莉亚的内心其实带着些小小的希冀。
　　埃齐奥帝国并不是黑魔法师泛滥的地方，但她也不知道跨越千年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

　　她装作要入睡叫走了女仆，套上外衫，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奥菲莉亚下意识觉得，出现黑魔法的气息的话，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气息很淡很淡，要么是一个老手会隐藏，要么就很弱小。
　　弱小吗？

　　奥菲利亚不敢肯定，埃齐奥帝国其实对这类书籍管制得很严，几乎没有人能在自学的情况下学会这样的魔法。
　　因此，她才更觉得是认识的人。
　　已经习惯了穿不引人注目的黑袍，奥菲莉亚迅速追赶着气息到附近的花园，看到的人却极其让人意外。

　　莫娜。
　　那个抢了她“前未婚夫”，却用最恶毒的话语咒她去死的女人。

　　奥菲莉亚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同时也对她身上有黑魔法的气息表示震惊。

　　怎么会……
　　在她离开以前，莫娜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
　　普通并非贬义，只是……没有魔法的才能。
　　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有的，没有就是没有，不会有任何的余地。
　　可……
　　她没有再细想下去，红色的血线在奥菲莉亚的周身蔓延，像第一次遇见依罗那样，她抓住了莫娜。
　　很轻易地，即便她不断地在挣扎，身上也不断地有黑气冒出来。
　　奥菲莉亚走在了她身侧，拉下来斗篷的帽子。

　　“你来干什么？”不难想象这个人为什么来，可是即便她这段时间的离开这个人不是幕后推手，也是执行者。
　　依罗是她的好榜样，她学着最初依罗那样将她捆住，血线浅浅地在脆弱的脖子处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血一缕一缕流下来。

　　明明面貌没有变化，莫娜却觉得公女好像变成了恶鬼。
　　或者说，像伯德少爷那样的家伙。

　　她紧闭着嘴，强行催动着萨麦尔留下的魔力。
　　在以往，她能动用得很有限，可这时候却不同，似乎是被放开权限一般，莫娜催动起了大半。

　　可黑气越是弥漫，血线捆得就越紧，在她的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有些地方因为捆得太紧，勒出青青紫紫的痕迹。
　　像很久以前……
　　那个常在家里被欺负，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她。
　　莫娜感觉自己即使有了力量，却还是像很久以前那样无力。

　　“不说？”奥菲莉亚收起对她的怜悯，用手把莫娜的侧过去的头抬起来看她。

　　“那我猜猜……你是为我而来的吧……”
　　从前依罗笔记上写过的黑魔法在发动着，很容易她就读到了莫娜的情绪。

　　“想杀了我？”眼中的寒光迸射出来，莫娜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奥菲莉亚望向周围，她知道是今天莱斯利公爵府巡逻的家伙。

　　“算你好运。”
　　下一瞬间，她就把人逮到了自己房间的储藏室。

　　“说吧。”
　　说什么？临死之前交代自己的罪行吗？
　　她才不要。

　　奥菲莉亚越看莫娜越像傻子。
　　“我可没想要你的命。”她说完又顿了顿，“但你要是再不交代，我不介意明天把你的头挂在卡特家门前。”
　　“我做得到。”

　　一阵寒意从头顶凉到脚底，莫娜最后服了软，没有人比她更想活下去获得幸福。
　　“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过莫娜也并不想完全交代。

　　“你怎么办到的，把我送走。”奥菲莉亚以为，作为执行者，她至少该知道点什么。
　　她用最直观的话，想要到面前这个人嘴里的答案。

　　只是没想到，莫娜的答案让她大失所望。
　　“你什么意思。”莫娜皱了皱眉，疑惑的神情在面部蔓延，难道不是因为那个碎掉的水晶球吗？
　　“那个水晶球碎掉以后，你就不在了。”
　　“我怎么知道。”

　　这一瞬，奥菲莉亚才意识到，莫娜或许是被人当枪使了，真正是幕后黑手的那个人或许就在她的周围。

　　是谁呢？
　　她脑中闪过一圈人，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