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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壹肆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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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归出来后立马就关上了房门,他关门的动作极轻,就像是怕打扰到在屋内床上已经闭眸熟睡的银渺似的。
白发青年站在一边屏息看着他的举动,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松下一口气恢复了自己的正常呼吸。
对此他虽然表现的很是小心翼翼,但他对白归的举动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因为他习惯了。
毕竟这些日子没少看见白归这样,而白归在关好房门之后,就径直走到了院内的石桌边坐下。
白发青年虽然也跟着他到了石桌边,但却没有随他一起坐下,而是十分规矩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不坐吗?”
“能坐吗?”
白发青年这话问的很小心,但白归对此却是真的有些无语,他翻了个白眼拆台白发青年道。
“你什么时候那么讲规矩了。”
“刚跟白霜的时候吧。”
话落,白发青年马上就笑嘻嘻地坐到了白归的对面,然后挥手在石桌上摆了佳肴和酒,又将其中一壶酒推给了白归。
“喝吗?”
在白发青年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刻意看向了银渺正在睡觉的屋子。
那眼神举动就好像是在防备着银渺,似乎是害怕被他听见之后会拒绝,但又好像是刻意希望他听见。
白归看着他这一举动不悦地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高兴他的做法,而白发青年很快也察觉到了白归的不悦,连忙讪笑解释道。
“我就是有点好奇那屋子里的人而已。”
“不该你好奇的事情就不要好奇。”
说着,白归就将白发青年推给自己的酒给推了回去,意思是自己不喝,然后他又凭空端出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白归的这一动作,白发青年眼眸里的笑意明显就淡了很多。
但他没有更多的表现出来,他只是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口,然后他就指着银渺睡觉的屋子,笑嘻嘻地自嘲道。
“好像自从这个银渺回来开始,您就再没跟我喝过一次酒了吧。”
“怎么?你还想挑我的理?”
白归说完就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然后满脸温笑地看着白发青年,但他话里的质问和眼里带着的逼迫感都太过明显了。
白发青年看着他的样子,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就开口替自己解释道。
“哪敢啊少主,我就是有点搞不懂。”
但事实上白归并不是真的在质问逼迫他什么,只是希望他可以谨言慎行而已,所以也没有和他计较更多的东西。
只是又凭空端出了一杯茶,然后他将这杯茶放在了白发青年的面前,好言相劝道。
“你不懂的事情很多,难道你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知道清楚吗?”
“但是少主,如果是关于您的事,那我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
“可是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
“我又不怕这些。”
“可我不希望。”
是的,白归还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哪怕想知道的这个人是白发青年,哪怕白发青年已经为他付出了很多东西。
但也许更多的还是为了安全吧,这既是为了银渺的安全,也是为了白发青年的。
而白发青年也十分懂事地闭了嘴,他没有选择继续问下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好奇了。
他知道,也许继续问会知道结果,但他看出了白归的不想多言,所以他甘愿闭嘴。
“那我懂了,那我不问就是了。”
“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
“那咱们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直接说吧。”
“屋子里的银渺,真的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吗?”
这次白发青年说的很认真,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白归,似乎不管白归怎么拒绝,他都会坚持要问清楚这个问题一样。
白归没有拒绝他的问题,但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将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他。
“你觉得他是吗?”
“其实我也不确定,所以我就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但看您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我觉得他肯定就是了啊。”
其实白发青年说完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了愣,似乎他也没想到自己对此会这么说一样。
而白归就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白发青年也觉察到了白归异样的眼神,他立马就摆手替自己解围道。
“好啦好啦,咱们还是不聊这个了。”
“那你想跟我聊点什么呢?”
“聊聊白霜来的目的吧。”
“他来做什么。”
“他让我把人都召集回主城来。”
“召集回来?他不是让人都去找雪狐丹心了吗,怎么突然又要让你把人给召集回来呢?”
“难道是他突然不想找了?”
其实白归压根就不信白霜真的会放弃找寻雪狐丹心,但这怎么说也是个可能性啊。
所以白归直接就将这个可能性给说了出来,只是他说的不那么认真而已,那语气甚至是有些好笑。
“白霜说,他很快就会找到您了。”
“你居然信他的话?”
“可是他从来就不会信口开河的,而且我看他也是真的很笃定这点。”
看着白发青年对这件事情的笃定和对白霜的信任,白归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但他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主城现在已经不太安全了。”
“所以呢?”
“要不您和屋里的那个银渺先去其他的地方躲躲吧。”
“银渺的身体并不适合长途跋涉,何况我们除了主城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能去了。”
“可是现在主城里面那么多人都在找雪狐丹心,如果白霜说的是事实的话,恐怕到时候你和银渺都会陷入到危机当中的。”
“还是再看看吧。”
虽然白发青年说的都是事实,但白归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但这也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白发青年。
或者说,是白归自负地认为白霜压根就不可能找到自己,因为这万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也没有找到。
更多的也的确是因为现在的银渺太过虚弱,他是真的经不起什么长途颠簸,而白归也害怕会在路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他可以不要雪狐丹心,也可以不拿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甚至他可以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但他不能再失去银渺了。
万年前,尚且年轻的白归已经失去过银渺一次了,他知道那种失去的痛苦也知道那段时间的茫然,所以这次他不愿意放手了。
而作为跟着白归多年的白发青年,到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劝不了白归什么,毕竟万年来也没劝动过什么。
所以他选择了在此时闭嘴放弃劝言,他同样也选择了花更多的心血去保住他们。
而他们这段并不算长的对话,全都让屋内的银渺一字不落的给听见了,但他没有声张多言什么。
他只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自己头顶的床幔,而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孱弱的让人心疼。
在离妖界水族不远的魔界北域,大殿内是一片的欢声笑语,而大殿中央有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正身着清凉地在翩翩起舞。
大殿内的莺歌燕舞看的让人迷睛,佳肴美酒的香气更是让人迷醉,而这大殿内所有的人,都正在悄悄打量高位上的那个男子。
高位上的男子面容有些冷峻,但此时的他正在与自己怀中的美人调笑。
他手中的美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从没断过,这场景看上去倒是格外惬意舒适。
而任谁也想不到,如今这酒肉池林般的大殿,竟然会是那魔界北域最庄严肃穆的议事大殿。
而那高位上美人在怀,一心只顾纸醉金迷的冷峻男子,竟就是那让魔界护法洛栖都有所忌惮的北域魔帝。
魔界的夜已经逐渐深了,大殿内欢歌笑语的人也都被清理赶了出去。
所以此时的大殿显得格外空荡,而高位上的北域魔帝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
“南域最近怎么样了。”
“南域的魔帝醉青刚刚平定叛乱不久,现在应该是在回主域跟魔尊汇报的路上。”
忽然,也不知道从哪显身出来了一个黑衣男子,他直接就跪在北域魔帝的面前,低着头就开始了他的回话。
“那你就亲自去一趟吧。”
“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北域魔帝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衣男子,那眼神里闪过的情绪和意味格外复杂。
而黑衣男子抬头回话时,刚巧就对上了北域魔帝的眼神时,但他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和畏惧,就好像是这一切他都早已习惯。
“毕竟醉青是南域的魔帝,又有洛栖护法亲自护着他,咱们动他不大合适吧。”
“怕什么,我又没让你杀了他。”
“您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无谓得很啊,可您要是真让我杀他的话,说不定我还杀不了他呢。”
听着北域魔帝这毫不在意的话,黑衣男子就撇了撇嘴,他明显是不怕眼前这个北域魔帝的,甚至他还开口打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