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神明从横滨开始入侵》迟小明

39、会谈和傲慢

　　社畜老板希望自己所以员工和自己一样是社畜。

　　“现场搜查发现了有蹄类动物的脚印。”文件复印几份，秋本镜拿起照片，若有所思。

　　不提森先生的背刺，探查完现场情况的秋本镜再看田中一名的资料，很容易想到凶手藏身地。
　　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总之不能让普通人下去，不然不管下多少都是送菜。

　　但是问题来了，中原中也拒绝让秋本镜一个人下去，提出陪同。这个提议也被否决了。异能安全装置暴走，现在可没有一个太宰治能让中原中也恢复，因此中原中也的部下坚决反对，他们宁可自己下去。

　　虽然人选勉强确认，但是东京不是小地方，地下通道发达网络复杂，排查到底是哪一出出问题也需要时间。

　　不过不怕，我们有摄像头。
　　“地下监控长时间未维护，恐怕不能起到作用。”目暮警官提出意见。
　　“那就先从有监控的地方开始。”秋本镜说，“后面，我们的人可以下去探查，不过我们需要警方的协助。”

　　警方没有异议，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毕竟案发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去做什么。
　　公安那边什么动作没人在乎，坂口安吾身后跟着两位专门保护安全的人，他看了眼和警方扯皮的秋本镜，又看了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帽子君。

　　想到种田长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秋本镜可能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的消息，只觉头大。

　　坂口安吾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非常符合人们对传统公务员的印象。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的官职也是在枪林弹雨中升上去的。

　　坂口安吾：“排查工作我会参与。”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位公务员身上。
　　他推了下眼睛，港口Mafia没有反对的，警方稍微有些意见。拜托，他们是警察，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他们排除在外。

　　“国家一直以来都有特殊人才，我的能力可以让我看到经过那处的事物，特务科会保护我的安全。”
　　“可以，我们会就近支援。”警方代表后退一步。

　　“那就这样定了，准备下去时，我们的人会联系你。”中原中也站起来，他压下帽子，瞥了眼秋本镜，“我们走。”
　　嚣张至极，这到底哪个部门的，怎么比公安那群人还霸道。警方代表被一而再再而三忽视，他压着脾气对坂口安吾说：“您就没什么指示吗？”
　　坂口安吾：“等一下。”

　　众人停下，中原中也不耐烦开口：“还有什么事？”
　　“我需要和顾问先生详谈。”
　　“顾问？”中原中也余光扫到一旁正用手机发消息的秋本镜。

　　此时的秋本镜还不知道，除了和异能特务科合作外，森先生还给了他一个惊喜，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坂口安吾身后那位稍显邋遢的女士递给秋本镜一份聘书：“如您所见，就是这么回事。”

　　正低头玩儿手机视野范围突然出现不明物体的秋本镜停下，他抬头，目光幽幽：“哦呀。”
　　收起聘书，秋本镜径自走到坂口安吾面前，身为助理，诸伏景光自然也跟着他。

　　青年伤还没好，脸色虽苍白，不过不影响他动作。诸伏景光倒是有些担心他的，但他一个刚上任的助理没资格说。

　　“中也大人，您回去吧。”青年不在意的摆手，不过是森先生和种田长官联手试探罢了，他倒要看看这位长官的风格。
　　“请随我来。”坂口安吾忍住没多看曾在酒吧议论过的人。

　　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交流。这个辗转于横滨夜色中各个组织的幽灵，有着丰富的Mafia从业经验。一个小人物，从不要求功绩的小人物，在港口Mafia之前，他待过的组织无不分崩离析。

　　这部分经历一直被掩盖了，直到最近别墅事件，这个名字和那个犯罪事项长长一串的人列在一起，人们才把视线放到这个人的身上。

　　单看他的外表，没人相信他是有罪的。
　　“你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跳过安全话题，坂口安吾决定从这段模糊的时间开始说起。
　　“您说笑了，在下只是在疗养院修养。至于失踪，可能是排查的不仔细吧。”秋本镜轻描淡写。

　　那位女士瞪了秋本镜一眼，这不就是说他们无能嘛。
　　“我本意是赞扬疗养院对病人信息的保密程度，您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女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不过他哪一个字表现赞扬了，明明就是在胡扯。女士决定不和这人对线了，事情还没谈，她要是被气坏了不值得。

　　青年整个身体藏在黑大衣之下，姿态闲适，毫无Mafia被找上门的自觉。
　　他不急，该急的人是异能特务科。上次牵扯的人不乏政商的大人物，这种闻所未闻的事，当然交给和异能挂钩的特务科方便。

　　所以在压力下，特务科也急需资料去敷衍那些大人，当然也是为了给底下民众和国家安全负责。
　　坂口安吾脸色不变：“我们得到情报，你和名为食尸鬼的怪物有关联。”

　　“没关系，只是恰好知道罢了。”
　　“此前那种怪物闻所未闻。”

　　“你敢保证你们和欧洲情报完全共享？”青年轻笑，“老爷现在还能稳稳坐着，完全是因为那不妨碍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怪物出现在人前大肆破坏用怎么办？”

　　现代武器发达，战略性威慑武器拥有者骄矜，人们不曾在浩如烟海的世界遨游，却蔑视从那端来往此岸的种族。

　　“食尸鬼只是下位种族，在真正的伟大面前不值一提，那是连核武器都无法损失的，无法理解，不可名状的未知存在。”

　　秋本镜站起来：“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再放任□□发展下去，某天献祭成功召唤来外神，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本世界没有克苏鲁概念，秋本镜又不愿和官方合作，谈话开始前监听设备已经打开，不提种田长官，其他拿到录音的大人听完脸都绿了。

　　什么意思？他们奈何不了怪物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个Mafia吗？

　　秋本镜坐拥无穷无尽的知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越来越傲慢了。
　　当世间一切都不能理解你的理解，只有你掌握着真相，你会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心烦意乱，也会因那些看一眼就明白的真相不能被人发现而苦恼。
　　傲慢是原罪。

　　【你应该好好解释。】亚尔林准确把握到秋本镜的心理。
　　“人无完人，我开始着急了。”秋本镜压下烦乱的思绪，“我会向官方提供一份资料，不过，那得等这件事结束。”

　　【或者在这期间，你就被官方随便找借口带走了。】
　　秋本镜沉默了会儿：“我明白了。”
　　秋本镜停下，转头对诸伏景光说：“你先回去，我整理下思绪。”

　　在诸伏景光眼中，这人从会谈室出来一路沉默不语，气势也从咄咄逼人变得平和，诸伏景光提醒了秋本镜一句：“您似乎很排斥官方？”

　　秋本镜愣了下，继而微笑：“我毕竟是个Mafia嘛。身为组织的一员，当然要为组织考虑，和官方走的太近首领可会寝食难安。”

　　诸伏景光：……
　　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秋本镜咳了声，没忍住讽刺了句森先生，是他的错。

　　让诸伏景光回去，今日多云，举头不见白日，秋本镜站了会儿拿出手机骚.扰自家老师：“您在忙吗？我想通过您向官方提供一些资料。”

　　其实他很明白，平行世界异时空这种东西就算说出来官方也不会信，没有真正见过，没有受到威胁，人们顺理成章不去在意。

　　就连夏目漱石，如果不是因为秋本镜自幼与常人不同的那点，他也不会相信。
　　食尸鬼这种事，比起外星生物，官方更相信那是一种传染性异能，就和吸血鬼一样。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官方合作，如果不是上次闹得太大的话。
　　异世界相融，首先要增强理解，只有概念里有这种东西，融合会更简单更迅速。

　　所以秋本镜并不想传播克苏鲁，那会加速世界坐标暴.露和世界融合。和那个充满疯狂与血腥的世界重叠，这个脆弱的世界基本没救了。

　　在某些世界，无论神秘侧怎样动荡，另一侧都是正常而平和的。他本来也打算这样做，但从仓库开始，他就没有准备好。
　　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知道的人都太多了。

　　再加上没有组织能遮掩那些污染辐射地，地点太明显，官方介入太早。他已经没办法隐藏了。
　　人的好奇心无穷无尽，秋本镜无法拒绝夏目漱石，一个有责任心的退休公务员就算被告诉保密，也会适当传递一下信息。

　　最要命的是，一堆人企图在垃圾里找有用的。
　　秋本镜一想到准备拿信息换好处的人就窒息，人力有限，欲望无穷，他不知道等那些能付得起代价的大人物发现，某些教典能中实现愿望的外神会怎么做。

　　比起虚无缥缈的外神，人们首先面对的，是来自同类的恶意。这才是隐瞒的意义，不知道，就不会用无法控制的力量行恶。

　　他改主意了。
　　“既然阻挡不了，那就加速吧。”秋本镜碰了碰院子里的花，重新冷静下来。“世界短时间内乱不了。”

　　让他先面对，来自同伴的恶意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