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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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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柒站在人群中,奋力的挥手,见时染看见了她,就拉着身边的男子奔向时染。
“神仙姐姐,你也在啊!”又转向男子,“师父,这就是我说的神仙姐姐。”说完又转向时染,“神仙姐姐,这是我师父齐容,整个神启最厉害的御灵师。”
时染听说过齐容,是君恂同她说的。齐容是宁清宗历代最年轻的长老,曾大战九头火鸟,斩其九头,算是年轻有为吧!
“齐容多谢姑娘救下小徒,小徒顽劣,叨扰姑娘了!”
“不妨事!”
时梧不知何时跑去了束魔阵旁,打量那魔人。
“实在是太丑了!”
那魔人见了时梧,方静下去的魔气又突然暴动,直接炸裂了束魔阵,双手作爪状,抓向时梧。时染心中一惊,时梧法力被封得一点都没剩,这要是抓上去,定是要受伤的。未待众人反应,时染已遁至时梧身侧,拉开时梧,挥手,将那魔人挥出数十米。待施完法,时染才反应过来,她将琳琅玉环给了时梧,除非是梼杌真身不然根本伤不了他。
时梧两只手抓住时染,低头皱眉,眼睛红红的,像极一只受了惊的幼兽。
“姐姐,阿时害怕!”
阿时,好九未听过这名字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叫过的吧!
那魔人爬起来,朝时染低声怒吼。想来是时梧是鬼王,才引起他的暴走的。鬼域与魔界向来水火不容,当年封印鬼域,魔界还出了大力!
凌柒跑过来,“吓死人了!”
铃铛又响了,那魔人身上又起了变化,一双浑黑的翅膀张开,不停扇动,魔人飞至空中。
时染脸色毫无变化,只是淡淡说了句,
“梼杌!”
一个浑重的声音从魔人嘴中传出,“时染——你等着!等我来报仇!”
“好,我等着!”
那魔人扇着翅膀逃般飞走了。
齐容疑问道:“那梼杌被封已是百年前的事,姑娘小小年纪是如何招惹到它的?”
这齐容……太聪明也并非全是好事!
时染正在措辞,时梧就站在时染身前,对上齐容,“姐姐的事,我知道便可!为何要同你说!”
又似怕齐容动怒,立即又躲回了时染身后。齐容也不计较,未再说什么。
时梧拉着时染的手,“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时染扭头,很无奈!
“你能否正常些!”
时梧嘴一撇,眉头一皱,委屈巴巴。时染只好说:“厉害!”
“神仙姐姐,后日七百名驭灵师要在祭坛,求神除去邺都的千年诅咒,你要不要去啊!”
邺都当年助梼杌为害天下,震怒了天神,受到神罚。梼杌就被封在祭坛下。七百名驭灵师怕是白白给它送祭品的。
“我会去的!”
她若不去,他们就都死定了!
两日后,天还未亮就锣鼓喧天。七百名驭灵师大张旗鼓的前往了祭坛。时染和时梧跟在最后面,走到祭坛时,天正微微亮起。祭坛上面宁清宗弟子已经设好法阵。看来,这法子是齐容想出了的。
凌柒跑过来,“神仙姐姐,只要到正午,法阵一启,七百名驭灵师求神,我就不信天神会感动?”
时梧嘴角一勾,冷哼一声,“他们在找死!”
“你什么意思!”
凌柒怒颜,她师父想出了的法子在怎么能被一个要别人护着的人给轻视了。
“呵,七百名驭灵师就想让神感动,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整个神启的修行者加起来,神都懒得理。”日头有些晒,时梧拿出他的扇子,给时染扇风,又说:“神是不会感动了,但梼杌……怕是要感动死你们了!”
凌柒听的云里雾里,极为困惑,“梼杌?你什么意思?”
“柒柒!”
齐容提剑走来
“时染姑娘!”
时染点头示意,视线又回到了祭坛上。
“齐公子,真不知道这祭坛下有什么?”
齐容看向时染,“祭坛不是当年用来祭神的吗?这地址还是大神司选的,能有什么?”
时染瞥一眼齐容,他表情真诚,无半分虚假,想来是真不知道。
时梧收了扇子,“这祭坛下有一个封印!”
“封印?”
“嗯!这封的阿……是上古凶兽——梼杌!”
听完,齐容就笑了。
“梼杌的封印之地,《玄师策》都未曾记载,公子又是从何得知,怕不是道听途说吧!”
时梧一听,摇着时染的手,“姐姐,他不信我,他污蔑我!”
“时梧并非道听途说,下面的却是梼杌!”
齐容依旧不信,“若姑娘也信这道听途说之言,那我还说姑娘便是大神司呢!”
年轻气盛,年少轻狂。
时染不再言语,心想:算了,随他们吧,左右她在!
正午已至,七百名驭灵师齐跪于地,口中念念有词:“吾等今跪于祭坛之下,叩求天神,除邺都之神罚,破千年之诅咒。”
话音方落,天空就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祭坛之上,无数封印现出,黑气一阵阵的向外冒,想要冲破封印。
突然,离祭坛最近的一圈人被提至空中,法力一点点被吸入封印之中。齐容见状,抽剑想要劈断法力的去处,却也被强行压制。
时染穿过众人,行至封印前,“梼杌,将人放了!”
封印之中,一声凄叫响彻云霄。地上的七百名驭灵师被掀出法阵范围。祭坛中,一只巨兽被道道符文困住。
“时染!我——要——杀——了——你!”
梼杌化为人形,面目狰狞,眼睛充满了杀气。此时,另一道魔气袭来,与梼杌合力击破了封印。
魔君帝恒。
梼杌冲下祭坛,七百名驭灵师全部四处逃窜,只时染一人站在原地。
“梼杌,你千年前与穷奇一道屠杀数万人,欲覆灭人间,封印千年,不思改错。即你要灭天,便留你不得!”时染话落,双手结印,数道金光飞向空中,然后,降下几道金柱,将梼杌困在其中。
“时染!”
时染盈步走向梼杌,抬手在其眉心一点,梼杌的内丹瞬间碎裂。
“啊!时染!你不得好死!”
“神是不会死的!”
时染看着梼杌,目光清冷,毫无波澜。此刻,她不是时染,或者说不仅仅是时染,她更是神启大神司,是审判众生的天神。她聚法力于指尖,从梼杌的眉心抽出一颗被黑雾裹着的金珠,这是梼杌从神界偷走的诀灵珠。
梼杌化回兽躯,朝着时染几声怒吼,转身欲逃。时染一道法力打去,四周金柱又强了几分,将梼杌的巨大身躯压趴在地。
“凶兽梼杌,偷盗神器,祸人性命,欲覆人间,当诛!”
时染说完,金柱消失,梼杌乘机展翅欲逃,方才飞起,天雷降下。梼杌的内丹已碎,自抗不住天雷,未几,肉身就散在天地之间。
时梧站在后方,见此种种,心中五味杂陈。若有一天……他再次与天下苍生相对,她是否会如这梼杌一般,让他也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罢了!死于她手,心甘情愿!
时染步步踏上祭坛。千年神罚,让邺都祸乱不断,战争、瘟疫、天灾,寸草不生。若非今任邺都城主身怀大功德,怕不知是何模样。一千年,够了!
时染跪在祭坛之中,天边雷响三声。
“时染请愿,愿天神降福雨,除神罚,破诅咒!”
天空乌云散去,天光渐开,豆大的雨掉下,雨至之处,死气散尽,生机重现。
邺都内外,百姓欢呼。
“下雨了,快看,下雨啦!”
时染跪在祭坛上,不动。时梧撑着把伞,站在她身侧,伸手扶起她。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见他们笑,我亦高兴。”
时梧拿起手帕擦拭时染的头发,“都淋雨了!会生病的!”
“我不会!”
“万一呢?我会心疼的!”
时染任时梧摆弄,等擦好,时梧将那手帕叠好,收入袖中。牵起时染的手,走下祭坛。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为首的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看那服制是个王爷,应当是安阳王——君安!
君安向来与君恂不对付,这次邺都之事与君恂设下赌约,这怕不是来抢功的吧?
君安下马直接走向时染,“姑娘法力高强,解邺都之难,除本王的心头大患,城主府已设下宴席,还请姑娘与齐容宗师移步。“
君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时染,惹得时染心中不悦。
无礼,不堪重用。
时梧将时染拉到身后,周身散发着寒气,双目像淬了毒的箭直指君安,“眼珠子不想要了的,就继续盯着看!”
君安看着时梧的眼睛,感觉自己被凌迟了千万遍,身上冒出层层冷汗,回过神时时梧的目光已经回到了时染的身上。
城主府内
时染和时梧坐在一处,两人面对桌上的山珍奇味皆无胃口。
“太子殿下到!”
君恂从门外走来,君安迎上去。
“太子哥哥可是来晚了,这鬼火我已经解决了!”君安转向时然,又说,“是吧,时染姑娘!”
时梧挡住君安的视线,心想那齐容虽令人讨厌,但也无此人这般无礼。他眉毛一蹙,一只手死死握着酒杯,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冷冷出声,“我们何时说过是为了你那万两黄金来的?”
君安听完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又听时染开口说:“我却不是为了安阳王的万两黄金来的!”
时染说完,喝了口茶,全然未顾君安此时的反应。君恂笑着打圆场,道:“即使如此,那赌约就做罢吧!”
君安一愣,心中憋着怒气,但碍于在场的驭灵师众多,只好作罢!
“你不觉得齐容有些古怪?”
时梧贴着时染的耳畔小声说。
时染握着桌上的茶杯,细细思量,“确实奇怪,梼杌冲破封印时,魔君帝恒的分身在场!”
看来要去一趟宁清宗了!
宴会结束,时梧与时染一同离开,被君恂叫住,“大……时染姑娘!”
两人停下,“太子殿下可还有事?”
君恂稍鞠一躬,起身说,“晚辈……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且说!”
“我七弟君阳被夫子送去了宁清宗静修,可君阳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去宁清宗定是心中不悦,我想请您去接他回来!”他说完又撇了眼时染。
时染勾唇一笑,君恂应当是听到了方才,她与时梧的谈话,猜出了自己要去宁清宗,来为她寻借口的,这孩子素来讨她喜欢!
“无妨,左右无事,将他接出来便是!”
“多谢时染姑娘!”
时染从城主府出来,就被凌柒拉住,“神仙姐姐,我们要回宁清宗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呀?”
“太子殿下托我去宁清宗接信王。”
“虽然姑娘也认识太子殿下?”齐容疑问。
时染看着齐容的双目,向齐容的内丹探去,淳正浑厚,并无异常,可他的筋骨之上附着淡淡的血气,帝恒的分身确实在他的体内隐藏过。
时染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说:“见过几面!”
时梧在一旁狂扇扇子,很是不高兴。
“见过几面?就他说什么你都答应他?”
时染不知道怎么了,总该不会是君恂让时梧不高兴了吧?那孩子向来知礼稳重,寻不到原因,只好小声安慰道:“都是小事,就当照顾晚辈!”
时梧这才脸色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