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救国、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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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救国是我的理想！”面对眼前的父亲，陈西则却也大声怒吼出来。
陈百川想想也罢，家国破碎，留他在身边，却又怎能享受团圆之乐。
“理想？就算之前是理想，现在也成了责任。我同意你参军，你也不要辜负你身上背负的家国仇恨，可不要给我当了逃军！”
“父亲……”陈西则欲言又止，“父亲放心，您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只是我走后您要保重身子。”
陈西则明白的，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今他就要去了这孝，守全这忠。
陈百川手持葵扇，在藤椅上摇啊摇，他真想一摇摇到战争胜利。
——
浙江，杭州。
孟知雨年幼无知时，陈西则向她许下诺言。
“知雨，来年开春，我们再相见”！”
知雨坐在自家院子海棠树下的石墩子上，两条腿晃啊晃，抬头望着白里透粉的海棠花花瓣，想啊，望啊，非要瞧出个少年的模样来不可。
知雨心想，这会儿四月中旬了，怎的，“西则哥还不来？
民国二十六年，那年海棠开满城，女孩心向北平，默默许下心愿。她想祖国国泰民安，自己一席红装，远嫁他郎。
六月初，陈西则跟随队伍辗转多地后来到了杭州。当时傍晚时分，太阳光晕缥缥缈缈，橘黄色的暖光照在陈西则的脸上。
他正了正帽子，扯了两下上衣，轻敲开了孟知雨家的院门。
家中寂静，四下无人，陈西则不好再转，迈步走向院中石墩坐下。
他和孟知雨感情好，青梅竹马，从小一直寄住在她家。
从记事时起，陈西则的生活中就只有孟知雨、孟伯父伯母。这家人对他都很好，好的甚至亲女儿都嫉妒。
孟知雨常常问妈妈，到底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孟伯母回打趣她，“不是的，你那是捡来的啊，你明明和孙悟空一样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孟知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自此以后疏远了陈西则，却非常喜欢看《西游记》。小孩子记性差，两三月后也忘了这茬，每天和陈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现在细细想来，恐怕那时候孟知雨将悟空当成了亲哥哥。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孟知雨一家人才从外回来。
孟知雨看见他明显有点不高兴，牵着孟母的手也松了，就这么等着他过来哄自己。
“知雨，别闹了。”孟伯父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意味深长的说：“西则哥哥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一次，如今这社会，想见一次不容易啊。”
孟知雨闷闷不乐地说：“谁让他就这么跟陈伯伯回家了。还说什么春天到了就来见我的。骗人！”
陈西则无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摘了帽子戴在知雨头上，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跟她说话。
“别生气了行不行？”他从胸前空袋里掏出个糖来，放到孟知雨手心里，“哥哥给你吃糖。”
“行吧。”知雨低头剥了糖纸，就将糖块塞嘴里。
孟母和孟知雨在厨房准备晚饭，陈西则被请进了正厅。
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纸洒在客厅内，像一条走向光明的幽径。而陈西则正需要这样一条径。
“孟伯父，其实我此次前来拜访，是为了找您，小侄唐突了。小侄希望，入伍您的党派。”
孟博昔怎么也想不到眼前二十出头的小子会知道他的身份。
“西则，别跟我开玩笑，我这年纪禁不起这玩笑。”孟博昔粲然一笑，为了掩饰这个事实。
“伯父，我知道的，”他放轻了声音，“您是□□员，您不用瞒我，我是诚心想加入。”
“贤侄，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了，只是加入□□这事，从长讨论。我也还需要对你进行观察，考验。”
陈西则点头表示理解。
饭桌上，孟知雨滔滔不绝的跟陈聊着。
她忽然的一句“陈西则，我想养狗”把陈西则问懵了。
“嗯？”
“怎么了吗？”孟知雨表示不理解。
陈西则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后面说出了自己的不解。“你不是一直叫我哥哥吗？”
孟知雨嘟囔道：“我已经不小了，哪能一直叫你哥哥，而且你又不是我亲哥哥。”
陈放下碗筷，扭头看着她的脸，笑着问她：“那为什么想养狗啊？”
孟知雨略加思索了一下，说：“我觉得你长的跟狗狗很像，而且在你又不能经常在杭州，所以我想养一只狗。”
孟伯母失笑，“你是把你哥哥当成狗了呀！”
她认真的说：“不是，我是把狗当成他了！”
陈西则也被她逗笑了，“行，明天跟你去狗贩那买一只回来。”
孟知雨连忙说：“不不不，邻居大姐姐家有一只白狗，今天生了好多小狗，我想去她那买一只。”
陈西则连忙答应。
吃罢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藏进黑云，整片大地一片漆黑。
孟知雨在帮陈铺床，门虚掩着，陈推开门走了进来。
孟知雨铺好床后让陈直站着，自己也站直，手并拢直直放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两下拉开距离。
“才到胸口。”陈西则低头说。
孟知雨问他多高，陈西则说：“1米87、88左右吧。”
孟知雨震惊！
“原来你这么高啊——”她想了一下又补充说，“我以后找男朋友也要长这么高的。”
陈西则还想说什么，被孟知雨抢先一步。“陈，你有女朋友吗？”
陈西则说：“没有女朋友，但有喜欢的人。”
孟知雨听到这话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啊——那你女朋友是谁。”
孟知雨心里酸酸的，但没表现在话语里。
陈西则拖长语调说：“啊——她呀，她是个傻姑娘。叫孟——知——雨——”
孟知雨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将头低了下来。
耳边又传来他的话语：
“眼前的这位傻姑娘。”
陈西则两手抓住孟知雨的肩头，说：“但是，我的傻姑娘，现在国难当头，不能允许我们情情爱爱，等我们战争胜利后，我回来找你。”
他在等她答案。
孟知雨眼里有泪花，“我怕你中途自己走了……”
陈西则抱住她，柔声安慰：“别怕，不会的，相信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救国、表白
